中欧某小柄圣尔季斯皇室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轻快的华尔滋舞曲流泄在欢笑愉悦的空气中,富丽堂皇的大厅正中央上方垂挂着的巨大水晶灯,轻柔地流泄出专属王室的尊贵气派。
由于王室不喜铺张,故而有资格参加圣尔季斯皇室每年一度的皇太后生日宴会的人并不多,而在场人士的头衔多是受封的王宫贵爵之流。
脸上挂着距离感十足的淡雅笑容,黎娴安静地坐在角落,冷眼看着大厅另一端的殷灏受众家女子包围争欢的场面,她正尝试着以超然的角度来观察殷灏。
想起刚刚与殷濒走进宴会会场时,那些女人对她所投以的不友善注视,乃至最后看到殷灏让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还是不断有人过来对她言词挑衅,黎娴终于见识到殷灏的魅力,也明白为什幺女权运动者要大声疾呼“女人不要为难女人”了。
某些程度上,殷灏还真的算得上是个惹祸精,否则他怎幺能够老是惹得这些号称拥有过人头脑,手握至少两张硕、博士文凭的美女失去理智,竞相上演着一出出争宠夺睐的厮杀攻防战?
二十分钟前几位比利时长腿美女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男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因丑态毕露而被人请出的举动,她真的没办法想象这是一个有理智的女人所做得出来的举动,即使那个男人是天之骄子也不行。
黎娴对殷灏自大厅那边飘来的若有似无挑衅的眼光回以一个灿烂的甜美笑容,让他知道她很好。收回视线,她再度环顾整座大厅的出入口与地形。
这里虽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但毕竟不是殷灏的地盘,如果她真想离开的话绝对有办法。只是经过阿不达卡的事件之后,她已经和殷灏达成共识呃,其实至今她还不太清楚自己怎会被殷灏说服而答应了他暂居岛上销声匿迹一阵子。或许只能说他义无反顾为她挡了那一枪的身影,卸下她的心防,让她相信他只是一个真正想要帮助她的朋友。
对,没错!殷滪是基于朋友的道义帮助她,而她当然不会对这一段友谊产生另外的想法。所以,他和那些女人在大厅公然调情败坏他自己本身的格调,基于身为他的朋友所应负起的道义,她是不是应该去制止那些女人不要再像八爪章鱼那样一找到机会就把手脚缠绕在他身上?黎娴不断告诉自己,她起身上前走向殷灏是基于朋友的道义。
她必须去解救他!走不到几步,她发现中计了,从殷淀嘴角突然闪现的诡笑。不愿让他奸谋得逞,黎娴转身改变方向,不小心撞到一堵肉墙,手上的香槟随即溅洒而出。
“对不起。”黎娴赶紧稳住身子,满怀歉意地注视着对方西装外套上的酒液。
“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文森着迷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道歉时过分晶亮的眼睛,令他想到倨傲孤挺却又生命力盎然的兰花。
黎娴接过男子递上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酒液以沾碰的方式吸取出来。
“这样应该可以了。”审视擦拭的结果,黎娴以着流利的法语抬头对眼前男子报以一笑。
“能看到如此的笑容,就算被泼得全身湿淋淋我也愿意。”文森体贴地接过黎娴手中的酒杯,让她顺利腾出一只手将滑落的披肩稳住。
文森抬头望一眼随侍在旁的王宫总管,王宫总管立刻会意,上前低声报告道:“黎小姐,殷灏先生的女伴,英语人士。”
“黎小姐,”文森改说流利的英语,屈身,左手抬举胸前,对着黎娴行正式的宫廷礼仪。“很荣幸认识你,我的家人都叫我文森。”
美人如玉,文森的眼忍不住在黎娴精细的五官上多停留了几秒。东方女子的五官多不立体,不过她却是个例外。出色的容颜因为薄施脂粉显得更为明媚亮眼;身上以极简线条剪裁而成的粉紫露背晚礼服完美地呈现出主人秾纤合度的曲线,搭配环绕于皓颈上的珍珠项链,高贵清纯的气质简直让他惊为天人。
“我叫黎娴。”原来他就是文森,殷灏的同窗好友。轻轻使力将手收回,黎娴打量着眼前拥有一头耀眼金发的高大男子。他和殷灏两人的外形虽然同样高大,但也许是生养长成于皇家的缘故,他比气质倨傲张狂的殷灏多了一点优雅与礼貌。
“文森,见到老朋友不打招呼的吗?”不知何时出现于身旁的殷灏蹙着眉,硬是打断两人的对话。
“殷灏,好久不见了。”无视殷灏眉眼中所暗藏的警告,文森漫不经心地向殷灏打个招呼后,一只手已经顺势搭上黎娴的肩膀。
殷颢沉下脸,惊冷的眼神顿时变得深幽寒诡。
“黎小姐,见过皇宫中闻名遐迩的空中花园了吗?”文森执着黎娴的手想将她带离殷显的视线范围。
“呃没”
殷滪打断她的话“她没看过,但我保证她不会和你去看。”
“容我们告退几秒钟,黎小姐。”朝黎娴抛出一个亮丽灿烂的微笑,文森将殷灏拉到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警告殷灏“自己去找乐子,她是我先看到的。”
“哦?是吗?原来你还不知道她是我今晚带来的女伴。”殷灏冷笑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好友兼竞争对手。
“咦?”对了,刚才总管似乎提起过她是殷灏的女伴,殷灏的女伴算了!谁教他们之前已有默契绝不沾惹对方的女友呢?既然是殷灏的,那只好退让了。不过
“殷灏,我的好友,那辆改装过的林宝坚尼换她今晚,你说怎样?”不做努力,怎知不可行呢?
“滚!”殷灏眼中的冰冻指数顿时直逼地狱索命阎罗,森冷的精光进射追击着抱头鼠窜、退避三尺以外的好友。
“不过打个小商量,干嘛那幺生气”文森忙着逃命的同时仍不忘嘟囔着抱怨。
多亏自己警觉性够高,早已离他远远,否则这副俊伟雄健的美好体魄恐怕现在已被搏击术五段的殷灏撕碎扯裂,当场横尸在祖母皇太后的生日宴会上了。
“跟我来。”殷顾掐住黎娴的上臂,将她带到她原本坐着的角落。“安静坐在这里,不准再随便和人搭讪交谈。”
“请问伟大英明举世无双的殷灏大王,我必须在这里坐多久才能离开回到我的房间?”到此参加皇室的宴会本非她的意愿,受到这样的不公平对待更非她所愿意。
“直到我带你离开为止。”
“如果我现在就想离开呢?”黎娴模仿他的表情,挑眉以对。
“你不能,也不敢。”
“哦?”很好,原来他想了解她的勇气与胆量,
“你不能是因为我现在不想离开;你不敢当然也是因为我不想离开。”
心中默数到三十,成功抑下眼眸因愤怒而泛起的血腥红雾,黎娴暗自为自己加油打气。很好,她又朝圣人的目标迈进一大步了。
“无话可说?”
“你说怎样就怎样了。”垂眼敛眉,她选择对他的挑衅与沙猪行为不予以回应。看在他曾经舍身救过她的份上,这笔帐她记下了。但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知道他今天所说的话错得离谱。总会有那幺一天的,但不是现在,黎娴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殷灏对她安静落坐于沙发上不发一言的举动投以讶异的扬眉,只是讶异过后随之而起的是浅浅淡淡的自省。她难得如此安静乖乖听从他的话,但为什幺他见鬼地感到心慌与自责?殷灏烦闷地用手指爬梳原本就梳得整齐的头发,转身走了两步后又停住,突地又转个身走回黎娴身边。
“陪我眺支舞。”
“我不想”黎娴尚未说完就被殷灏抓住上臂带向舞池中,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已然安稳落在他怀中,随着他的节奏翩然起舞了。
“放松,这里是舞池,我不会对你怎幺样的。”殷灏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威胁。
“我不想跳舞。”越想越委屈,黎娴哽咽了。
“好端端的为什幺要哭?”殷灏低头吻去她颊上的泪珠,两人气息顿时交缠。
“我不想跳舞。”她哽咽坚持。
耳边响起殷灏的轻叹声,宣示他的让步。
“对不起,我太凶了,原谅我一时的鲁莽,好吗?”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她想用力推开他。
“是因为那些女人吗?”他倏然收紧手臂,两人之间下留丝毫距离。
他不说还好,一说又重新勾起黎娴的怒火。
“对于那些女人,我是求之不得的!至少因为有她们,你才不会出现在我眼前破坏我自得其乐的愉悦。另外,我要代那些女人向你提出强烈的抗议,你浪费太多时间在我身上了,为了我可以活得长久一些,我只愿意与你跳完这支舞:还有,奉劝阁下,若想安全步出这里,请你务必管束好您的双手。”黎娴恶狠狠地拍开殷灏放在她胸下的手。
撇开自己愿意与否不谈,有谁可以在一双双盛满妒意的眼神下,装作无事般与妒火投向中心点所在的男主角继续跳舞?
对她如此气急败坏撇清自保,殷灏深诡的幽眸精光倏闪“你嫉护?”
“嘿,请搞清楚,嫉妒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感觉,我自认没有那幺大的本事当上你的情人,请阁下不要再讲这种天方夜谭的笑话了。”黎娴按下心头莫名的惊慌,强迫自己迎视他炯然锐利的目光。他不可能洞悉她的心思,知道她此时的情绪与想法。
“你不想与我跳舞,难道不是因为你在嫉妒、生气?”
“嫉妒?!生气?!当然不!”黎娴顿时觉得又往圣人的奖杯后退了一大步。
“很好。为了证明你所言不假,陪我多跳几支舞吧!”
她又上当了!每次争吵,明明有理的都是自己,可是为什幺到最后屈居下风的也总是自己呢?
“放开我”
“不放,永远都不放。”
她怔了一下,心莫名悸动。
“别别胡说”
“是不是胡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他的笑容高深莫测。
黎娴很认真、努力地瞪着他,让他知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暂时收兵,好不好?”他吻住她的耳垂。
“不要!”
“不要?”他挑高眉眼,低头作势要吻她的唇。
“不要。”她捂住嘴。
她弓背警戒的举动惹得殷灏仰头大笑。
“不要什幺?不要亲亲?还是不要闹别扭?”
她不说话,一只手还是坚持搁在唇上不肯撤防。
“不回答?那我当你是不要再闹别扭了。”
“我不要和你跳舞。”她捂着嘴,含含糊糊地重申自己的意见。
他耍赖地亲吻她的额头“看在那件破碎的防弹衣份上,也不肯吗?”
她沉默不语。
“生气了?”殷灏笑脸一沉“上回的事,不如现在算一算吧!”
“算有什幺好算的?”纵然心虚,气势可不能弱。
“迷昏娜妲丽,触犯回教的律条将她的衣服剥光,害得人家政府发出声明誓言为她讨回公道,这还不能算,嗯?”
殷灏突然拉下她捂在嘴上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大手再覆盖于其上,不让她抽走。
“休兵?”
她沉默不语,因为她早知没得选择。
“你今晚好美。”
他变换话题的速度之快往往令她措手不及而无法做出适当的反应,就像现在,说着说着又脱序演出了,包括她的心跳也是。
她怎能因为他浑厚性感的嗓音而全身泛起一阵不可抑遏的轻颤?
“如果你愿意放手,我保证让你看到更美的我。”她喃喃回答。
闭上眼,黎娴告诉自己稳住。殷灏灼烈欲穿的温柔眼神近日来让她产生心动神驰的次数不寻常地增多了,这是不行的,她身上还有责任未了。
“你在诱惑我吗?”殷灏挑高左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冷脸调情的模样。这妮子倔强得可以,连诱惑男人都是一副倨傲不屈的样子,看来她真的不知道这样反而更加挑逗起他的征服欲望。
“当然不是。”
黎娴轻声失笑,好玩地看着他脸上夸张的心碎表情,突然发现他其实是个容易相处的男人,只要他愿意的话。
剑拔弩张的气氛暂时解除,两人总算真正达到共识,偃旗息鼓,沉浸在难得的宁静安详中。大厅里,晕黄柔和的灯光恰似一张充满魔力的网,紧紧将两人兜一起。暗涛汹涌的情潮热力惊人地在彼此心头掀起,时间彷佛也定格在这一刻,此时无声胜有声。
蓦然“啪!”突如其来的黑暗引得场中来宾一阵惊呼。停电了!
意识到不寻常,殷灏立刻将黎娴带离原本所站之处,静待电力修复。不到三秒钟后,紧急供电设备发生作用,大厅内立刻又恢复一片灯火辉煌。
“灏,还好吧?”文森快步走到殷灏身边,关心地问道。
“不劳你费心。”言下之意就是滚开这里,不要来打扰我们的好事!
殷灏不客气的回答反而让文森的眼神由关心转为兴味盎然。
有趣!从没看过殷灏这般举止,就像一只喷着怒火的公恐龙?!莫非他这次是玩真的?嗯,试试便知。
“小姐累了,我想她需要一杯饮料重新恢复迷人的光彩。”自小生长于宫廷的文森,这种甜言蜜语的场面话信口说来自是毫不费力。
文森的话提醒了殷灏,定眼凝睇黎娴的脸“累了?”
黎娴垂眼摇头“有点渴,我想喝饮料。”
“我刚好知道有一种好喝的饮料。”见识过殷灏抢人的技巧,文森抓住乐曲响起的时机直接将黎娴带开,并丢个眼神给站在一旁的小表妹艾莲娜,示意她站上前,如此一来便迫得殷灏不得不碍于礼貌邀请艾莲娜跳舞。
文森俊脸上堆满得逞的笑容,大刺刺将佳人带走,留下一脸怒气的殷灏以及满脸无辜的艾莲娜。
片刻后,艾莲娜心中一阵叫苦。
她被文森表哥设计了。闷着头跳舞,不敢看向殷灏阴骛不定的脸,她等一下要问文森表哥,为什幺规定她非得要和这个冷着脸生气的人跳舞?
呜呜呜他好可怕!可不可以只跳一首曲子就好,她不要陪他跳三首啦!
呜呜呜
“我想到阳台吹吹风”黎娴委婉向文森告退,她现在只想独处。
“好呀!我去拿饮料,待会儿到阳台上一起暍。”文森示意侍从将黎娴的披肩取过来,为她披上后,随即转身去吧台拿取饮料。
黎娴走到阳台上,往白色的门扉后一闪,确定挡住大厅内的视线之后,打开因紧张而泛出汗水的小手掌,赫然是一张小纸条——刚刚停电的瞬间,有人趁着黑暗偷塞进她手中的。黎娴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一切安好。勿轻举妄动!
小刀
小刀?!小刀在这里!
欣喜若狂,她转身想进大厅寻找递纸条给她的人,鼻子差点撞上一堵厚实的胸墙。
老天!今晚的第二次了!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别人身后的吗?黎娴双臂往外推,抬头一看——
是殷灏。
“急着去哪里?”鹰眼微带关心望进她眼里。
盯着黎娴的身影独自消失在阳台上,殷灏隐约感觉不对劲,随即不顾礼节将手中的舞伴交给别人,大步直往阳台过来找寻她。
“我我头痛,想找你回去休息。”字条上的讯息盘据黎娴的整个心头,因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非常暧昧。
小刀曾经告诉过她,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就是表示维持原状,这是要她继续待在岛上吗?黎娴不自觉咬着下唇思索着。
殷灏以食指轻抬她的脸,顺着她柔嫩的下颚轻抚她颈上急促的脉动。捕捉到她微微回避的眼神,殷灏眼中先是怀疑,继之闪过一抹了然的精光。
“走吧!一起回去休息。”他特意强调一起回去休息,笑看着黎娴呆愣地走入他布下的陷阱中。
“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刚好回来的文森握着两只鸡尾酒杯,关心地问道。
“不要。”被发现是装病的话,她就惨了!
“不用!”臭小子,又想妄献殷勤!
两人毫不犹豫的同时拒绝让贵为王子的文森感到尴尬至极,只得干笑两声。
嘿嘿这年头的人真是越来越不懂得感恩了,看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文森无奈地想道。叹口气,将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原本以为今晚会是个有趣的一晚,唉,看来,又要无聊了。
第二天下午,天气转为阴冷,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然而低温仍无损人们观看马术竞技的兴奋愉悦。不到两点,会场已挤满人群,皇亲贵族、政商名流陆续抵达,一时间冠盖云集,好不热闹。而场外也是早挤满大堆记者,如鲨鱼般嗜血的镜头精准地追逐着场中人物的言行举止,准备多挖一些名人的小道八卦消息,以满足读者对上流社会的好奇。
黎娴一身高雅的白色连身羊毛料洋装,头戴同色同材质的宽幅淑女帽,身体僵直地走在殷灏身边——不,严格说来,应该说是被困在殷灏的铁臂中——不情愿的肢体动作非常明显,不过仔细一看,仍可看出她冷冷的神情中带着一抹几不可辨的娇羞嫣红。
走着走着,两人不知怎地走到了人潮稀少的会场左后方,最后停在马厩前观赏名贵的马匹。由于这些马都是属于血统高贵的阿拉伯马,动辄上百万美金的身价,又是即将上场比赛的马,所以两人只能站在两公尺外的栅栏边观看。
“累不累?身体还酸吗?”他的大掌欺上她的腰问,轻柔地抚触她胸脯之下的肌肤。
“啊!”她尖叫。“不要再问了!我很好!”如果他再蓄意勾起她昨晚的回忆的话,她发誓一定要让他好看!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过脸上的笑容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歉。
瞧他脸上一副猫偷吃到鱼的贼笑,黎娴真想让人挖个地洞将他埋进去,并勒令永世不得放出!第一次可以说她是因为误中奸计身不由己,但第二次重蹈覆辙又该怎幺说呢?昨夜火辣辣的情爱画面倏地涌现她的眼前
她她干脆再另外挖个地洞也将自己埋进去算了!
“呜都是你啦!”越想越羞,越想越怒,她抡起拳头将羞愤的情绪一古脑槌到他厚实的胸膛上。
抓住她细白的手放在心口上,殷灏轻声低哄安抚她。
“好,好,都是我不要生气了。”她矛盾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你保证不让昨晚的情形再度发生。”她抬起头望进他眼里。
“娴儿,这不公平。你知道昨晚”她突然泛红的眼阻止了他的话。
她知道他要说什幺,而这正是她最最气愤自己、自认最不可原谅的地方!不可否认地,她对他真的有那幺一丁点的喜欢,所以如果说她昨夜是被逼的,那对殷灏来说不仅不公平,更是侮辱到她自己。
她也想要大胆放手一搏与他谈场恋爱,可是时间不对啊!她始终坚信william没死,所以换句话说,她还是有夫之妇的身分。姑且不论是否对不起那纸神圣的婚约,william的恩情还有待她偿还。
情义、责任都未了,她她怎幺可以怎幺可以做出昨夜那样的事?!
泪滴成串滚出,是无力,也是自责。
“不要哭了。”殷灏将她的头抵在胸前,不让自己被她的泪水动摇。
“放我走!”她含着哭音的话语模糊难辨。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尤其是在昨夜之后更是不准!
对于他斩钉截铁的回绝,她也说不上是什幺感觉,只是觉得心头闷闷的,呼吸有点困难,可是又好象有一股暖流汩汩流过她的心房,滋味甜甜酸酸的,好奇怪
“在想什幺?”他不喜欢她突然的沉默不语,尤其是在谈论到这个话题时。经验告诉他,通常在这种时候如果她突然静默下来,就表示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大条。
“不然,我偷偷回去看望一下”她试探地问。
“不好。”简洁的回答,表示他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她嗔声娇斥。
“你在撒娇吗?”殷灏脸上神情有点怪异。
“当然不是!”她愤恨地推开他往后跑。
殷灏大笑着追赶上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搂入怀中。他发现自己爱极了她这副小儿女般的娇俏嗔笑。
“放开。”
“不放不放不放”他将鼻抵在她挺俏的鼻头上,恣意享受着她身上的馨香,他又想将她拖回房间了。
不知何处冒出的镁光灯伴随着“喀擦!喀擦!”两声,应声打断了殷灏的话,照得黎娴的眼睛一时睁不开。
“该死!”殷灏低咒一声,立刻将她拉到身后,随即几个大步飞身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拍了照想逃脱的记者扑倒在地,两人开始为记者手中的照相机扭打成一团。
体型的悬殊让胜负情况立见。记者终是不敌身材高大的殷灏,最后被殷灏一记强力的右拳打得眼冒金星,晕眩仰躺在地,再无力与他拉扯。
一把夺过记者手中的相机,殷灏拉出里面的底片后,将相机摔回地上给他。
“滚。”脸上阴鸶的神情令记者不寒而栗,赶紧起身落荒而逃,临走前不死心地回头再多望黎娴一眼,似是要努力记住她的长相。
“滚!”殷灏作势举步再做攻击。
记者连滚带爬跑远后,黎娴赶忙上前审视殷显的双手有没有受伤。
“灏,你要不要紧?”
“走吧!”两分钟前的宠溺笑容已然消失不复见,黑着一张脸,殷灏将手抽回,沉默不语转身往会场走,将一脸受伤与不解的黎娴留在原地。
呆愣望着渐渐走远的高大身影,她深吸口气抑下心口的刺痛,缓缓跟上前去。
“磨蹭什幺?过来!”注意到她始终保持在他身后两公尺处,殷灏不禁回头低吼。仿佛听而不闻,她低着头以着依旧相同的速度前进着,直到泪水模糊的视线余光瞄到他正重跺着步朝她而来,黎娴立刻不假思索地转身飞步逃离他莫名的怒火,谁知跑不到三步——
“该死!你又想去哪里?你”像攫住小鸡一般,殷灏用力将她翻转过来。
见到她眼中满满的惊惧,殷灏口中的咆哮顿时停住,脸上的神情更加阴晴不定。片刻后,殷灏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她放开。
“对不起。”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了,又要怎幺跟她解释自己的行为?
刚刚那一瞬间,他直觉这些照片一旦上了报,极可能让近日纠缠不休的费氏因而找到黎娴,而他不愿意看到她被带走,他想要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只是,在如此毫不留情地痛揍那个记者一顿并将他赶走后,他才惊觉到一向自谕情绪控制完美的他竟会失控而且,还是为了女人而失控?!
这项事实强烈地震撼了他。当初硬将她留在身边,只是因为她的抗拒让自己的男性自尊受损,以及整件事情隐约中所带着的诡异有趣。可现在,他发现她影响他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了殷灏蹙眉寻思,眼神霎时变得更加幽黑深冷。
另一边,不曾谈过恋爱的黎娴无法理解,也不知该如何看待他突如其来的阴沉。
他为什幺对记者的偷拍如此震怒?黎娴咬着下唇回想昨晚宴会上,殷灏一直回避将她介绍给旁人认识一道念头自她心中一闪而过。
他从未公开表态,不曾为两人的未来与她交谈,更不曾见他为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情潮苦恼过,一味我行我素
他,对她是无心的吧?
这样也好,黎娴唇角扬起一朵苦笑。名义上她还是费上轾的妻子,不管费上轾现在是生是死,她与殷灏的关系原本就不方便公开。
心好痛!黎娴眨眨眼,试着将眼中的雾气拨开。
“走吧!比赛开始了。”
殷灏蹙着眉,突然觉得她头上的帽子该死的太小了,伸手将秀气的帽檐压低,试图遮住她大半的脸。他可不愿意再有哪个该死的记者拍到她的照片!虽然有自信应付费氏出面向他要人,但是他还是害怕妈的,他也说不出到底在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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