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被苏父说的有些动摇,是啊,离开了苏家,从此风餐露宿,食不果腹,那种苦,莫凌真的受得了吗?吴姨娘喉咙里莫名的阻塞,她张了张嘴,刚想妥协,脑海里突然闪现莫凌之前来找她的画面。
她握着吴姨娘的手,脸上笑的温柔,“姨娘,我不怕吃苦,有的时候,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二皇子虽然心悦与我,但二皇子身份尊贵,女儿若是一定要嫁他,多半是要做妾的,给人做妾,眼睁睁的看着以后自己子女的婚事被玩弄在别人的掌心里,还……”
不如死去!
吴姨娘神情瞬间变得坚毅起来,她看着苏父冷笑,“茘儿福薄,恐怕享受不起!老爷既然那么想要荣华富贵,不如再去生一个女儿,反正陛下如今身体康健,到时候二皇子登基,这婚事也还来得及!”
“你这个愚妇!信不信我休了你!”
吴姨娘此刻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在乎了一辈子的名声,如今才知道名声狗屁不如!“若是老爷高兴,老爷尽管去做,反正不管是休弃还是分户,都是一样要离开的!”
苏父气的又想打吴姨娘一巴掌,就听到门口有个声音喊道:“姨娘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让爹爹如此生气?”
苏父看着走进来的莫凌,又看向吴姨娘,气道:“你们!你们!”他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好!真是好啊!”
莫凌没有理苏父,而是去看吴姨娘,听到苏父来到吴姨娘这,莫凌就有点担心苏父会对吴姨娘做些什么,如今看到吴姨娘一边脸颊肿了起来,其余的倒是没什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茘,念在你年幼无知,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莫凌看也没看苏父一眼,只是说道:“爹爹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考虑,就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了吧!”
苏父被气的深吸了一口气,他高声喊道:“来人!”
门外立刻进来两个小厮。
“把三小姐给我关到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苏父打定主意一切等到谢成熠办完差事回来,到时候也不用莫凌露面,他只要跟谢成熠商定好婚事,到了成亲那一天,把莫凌用绳子一捆,直接出嫁了——她从苏家出嫁了,就没有分户不分户这一说,她到死都是苏家的女儿!
“且慢!”
那两个小厮步子一顿。
莫凌接着说道:“爹爹,您觉得女儿是否很蠢?您认为,只要把女儿关起来,东西就无法上交给刑部?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试一试,一天过后,看看苏家还存不存在!”
苏父根本不想听这些,他直接吼道:“给我把她关进屋里!快把她关进屋里去!”
莫凌被带走了,临走时,莫凌给了吴姨娘一个安心的眼神,吴姨娘便没有再闹。
哪怕莫凌被带走苏父也没有消气,他气的大手一挥,茶杯盘碟什么的全都摔碎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苏父这才愤愤的甩袖离去。
苏父被气的心脏一跳一跳的,他搞不懂他那温柔乖巧的女儿上哪去了,莫凌怎么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是不是他这些天对她太好了?还是她觉得二皇子喜欢她,她就变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苏父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了所以当然来,当务之急是莫凌手里的罪证,他虽然心里不信莫凌真的能把东西交到刑部那里,但是他不敢去赌,不敢去拿整个苏家去赌!
苏父去找了苏老太太,第二天,苏老太太就去找莫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莫凌这些年的委屈,她对莫凌有多心疼,苏老太太年纪大了,尤其是她老泪从横的时候看着很是可怜。
然而莫凌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漠然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苏老太太诉了半天的苦,看到莫凌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心里顿时气了起来,她从前不喜欢苏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苏茘嘴笨,看起来并不活泼,每次去给她请安的时候都跟个木头似的,让人瞧都不愿意多瞧她一眼,若不是二皇子脑子进水了喜欢上她,她何必一把年纪要在这里卖惨?
莫凌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开口:“祖母,你回去吧。”
苏老太太略带希翼的问道:“茘儿这是不走了吗?”
莫凌又不说话了。
看到莫凌又不说话,苏老太太就继续干嚎,只是这次,莫凌再也没有开一次口。
苏老太太嚎了半天,她也累了,又因为年纪大支撑不住,直接让奴婢给抬了回去。
莫凌静静的看着时辰,马上一天就要过去了,苏父来到了莫凌的院子。
莫凌笑了笑,“父亲这是做好决定了吗?”
苏父目光沉沉的看着莫凌,气恼的说道:“走吧!”要不是莫凌的外祖家离这里相隔千里,恐怕苏父会把莫凌的外祖家也给弄过来劝莫凌。
莫凌问道:“去哪?”
苏父冷哼一声,“还能去哪?当然是衙门了!”
莫凌站起身,立刻跟苏父出了门。
两个人去了衙门一趟,府尹听了莫凌的事都惊呆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居然有这么离经叛道的事。
莫凌笑了笑,“这是二皇子的意思。”
京都府尹一脑袋的问号,他有些不明白别人臣子的家事二皇子为什么会参与?想到最近京城里二皇子喜欢上苏家三小姐这件事被闹得沸沸扬扬,京都府尹又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莫凌和苏父上交了文件,莫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望大人能够尽快处理,毕竟……”她咬了咬唇。
京都府尹瞬间秒懂,“一定一定,既然是二皇子殿下的意思,下官一定尽快办好。”
莫凌展颜露出一个笑来。
苏父冷冷的哼了一声,先一步离开,他觉得莫凌真的会扯张虎皮拉大旗,不管是什么事都推到二皇子谢成熠的身上,他突然想起了苏婉君,想着这个女儿是不是也是被莫凌故意说成是二皇子的意思?
只是如今再去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苏婉君已经远嫁了,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莫凌出了衙门,就看到苏父在门口等着他,她略微有些惊讶,微微挑了挑眉,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父亲。”
苏父看着莫凌温柔乖巧的模样,心里却又哼了一声,他再也不会被莫凌这副样子给欺骗了,“你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我。”
莫凌笑了笑,说道:“父亲莫要着急,等女儿安全离开以后,东西自然会交给父亲。”
苏父被莫凌气的咬了咬牙,直接上了马车,让车夫驾马离去,“你既然已经不是苏府的三小姐,那苏府的东西你自然事用不得。”
莫凌看着离去的马车,低头笑了笑,真是没有风度。
莫凌就慢悠悠的自己走回了家。
苏父给了莫凌三天时间,让她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属于苏家的东西她一个也带不走,只是那些奴婢的卖身契都在莫凌手里,莫凌直接让小莲负责了,愿意跟莫凌一起走的就一起走,不愿意的就把卖身契还给他们,放他们自由。
期间莫凌又去了一趟苏府的库房,当着苏府管家的面,把谢成熠送的东西全都挑了出来,谢成熠送的东西都是珍品,但那都是送给莫凌的,苏父就算再舍不得,他也不敢去碰上分毫。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莫凌看着原主曾经住的房子,心里虽然有些感慨,却全都压了下去,只是对小莲说了一声,“走吧。”
小莲抱着一个小包裹,不明白自己小姐为什么非要离开苏家,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她只要跟着小姐便好,“姨娘……夫人已经在外面租好了地方,听说很不错呢,我们先去那里吧!”
第四百四十八章庶女无能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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