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好哭的，是小天运气好，让老牛捡到手臂粗，被野猪啃了脑袋都会到处乱跑的人参娃娃吃，所以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牛肚里真有牛黄，卖多少钱跟我家不相干！”
    杏花婶没好气地回复打趣的村民。
    昨天晚上老两口从县城回来，有几个好事的小孩打着手电筒，带二人去陈小天的院子认牛。
    变化太大，老眼昏花的老两口还真没敢认，还以为是村里人逗着玩，把几个小家伙骂了一通。
    拉着老牛去工棚时，陈小天只是说老牛捡了萝卜大的人参吃。
    一天过去，村里人传来传去，到杏花婶这里就早走样了。
    几个业务员神色诧异道：“什么玩意？手臂粗？还被野猪啃掉脑袋都能到处跑的人参娃娃？村里人想象力真丰富，真有这玩意，不得值几个小目标啊！”
    傅燕良哈哈大笑。
    陆老头也是忍俊不禁道：“人参成精了啊？吃了人参的牛会不会成精？”
    “越穷的地方就越会吹，估计牛吃的就是野萝卜。”另外两名业务员有些无奈。
    这些全国各地到处采购的业务员，什么套路没见过。
    有些农村人弄个奇形怪状的树根，就冒充什么万年灵芝，拿颗大萝卜，就敢声称是深山千年野人参了。
    林秀秀排开村民，让林慧慧这行人进入场地中央。
    众人终于看见被蒙着双眼的牛只，以及站在老牛旁边的陈小天。
    “小天，我不管什么天然牛黄，这牛肉好吃吧？你得留个小半扇给龙腾酒店，价钱好商量。”李文举在小辈的搀扶下急切道。
    陈小天顿时有些为难道：“李老板，这牛也不大，吃席的客人又多，真留不了那么多给你，一会走的时候送你五斤牛肉吧！”
    话落，他又补充道：“过一阵子，我在柳树沟和周边村子租地办农场后，会慢慢开始增加养殖方面的业务，你老再稍等一段时间就有各种肉类，各种瓜果蔬菜。”
    “瓜果蔬菜也行，一定要优先提供给我们龙腾酒店啊！”李文举紧紧握住陈小天的手。
    几名业务员其实想问问培育枸杞的事情，只是林慧慧和其他竞争对手都在，大家不好当众开口。
    “就是这头牛，肚里有一块三五斤重的高品质天然牛黄？”
    林慧慧左瞧右看，还摸了摸已经冲刷干净的牛肚子。
    “对的！山炮叔，可以开宰了。”陈小天同样想看看这块天然牛黄长啥样。
    毕竟只是在《太玄医经》里面见过图案，真实的天然牛黄，自己也没有见过。
    西北药业的陆老头上前一步，开口道：“小天老板，你是咋认出牛肚里有天然牛黄的？国内大牧场的兽医都没这本事啊！”
    “你摸摸就差不多了，就这块地方。”
    陈小天煞有介事地拍了拍牛肚子。
    几名业务员陆续按了按牛肚子，软绵绵的，啥玩意都摸不出来。
    “万一是一块几斤重的陈年牛屎咋办？病牛经常出现这情况，别认定就是什么天然牛黄。”
    尽管已经得知陈小天种出培育枸杞，傅燕良仍是抬杠。
    这么一个乡下土鳖，身边居然美女环绕，燕瘦环肥一堆。
    注意到秦秀梅看向陈小天的眼神也不对劲，刚想打坏主意的傅燕良，更加郁闷了。
    “瞧你说的，牛屎和牛黄都分不出来？咱又不是禾苗和韭菜都分不出的城里人。”陈小天奇怪地说道。
    边上的村民们闻言，瞬间哄堂大笑。
    “对啊，禾苗和韭菜分不清正常，有些城里人连水牛和黄牛都分不出。”
    “小天说肚里有天然牛黄就肯定有，还能有假不成？一会就要吃全牛宴了，说什么牛屎，真是败兴。”
    “养牛养猪方面，城里人能懂多少？就会抬杠。”
    别看柳树沟村民们穷，没事唠嗑的时候，没少嘲笑五谷不分的城里人。
    傅燕良听着周围的嘲笑声，气得脸色涨红。
    “我就不信了，剖开牛肚子，真要有几斤重的天然牛黄，我就一口吞下去！”他气急败坏道。
    陈小天又是睥睨他两眼，摆摆手道：“那肯定不行，这是我的牛黄，凭啥给你吃啊？实在饿了，可以吃旁边那一坨牛屎，老牛刚拉的，应该还热乎着。”
    傅燕良脸都绿了。
    而林慧慧、林秀秀、秦秀梅等人听着他俩的对话，嘴差点笑歪了，赶紧捂着脸。
    “小天，可以宰牛了吧？”山炮光着膀子过来了。
    村里的牛要屠宰，自然也是由他这个杀猪匠兼职。
    “宰吧！不过开牛肚的时候小心点，别切破了牛胆，完整的天然牛黄才能卖高价。”
    陈小天不忘提醒山炮。
    “晓得，你放心就是！”山炮开始动刀。
    很快，老牛就被割喉放血。
    翻过老牛的身子，山炮抓着锋利的刀刃，小心翼翼开膛破肚。
    傅燕良拿着手机站在那儿拍视频，他咬着牙，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如果没有天然牛黄，老子一定让你这乡巴佬在网上出名，弄出培育枸杞就了不起是吧！”傅燕良在心中暗骂。
    至于陆老头等人，则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陈小天言之凿凿，貌似信心十足。
    “开好肚子了，天然牛黄应该在牛胆里对吧？”三炮轻轻扒拉着牛肚里涌出的内脏。
    “是不是这个，看形状是牛胆，怎么那么大？”三炮满手是血，突然惊呼一声。
    他小心翼翼扒拉出一个跟小孩脑袋大小的牛胆，众人见状马上激动地低头查看。
    “圆的，真不是牛心，是牛胆？这也太大了吧！”
    “里面真是牛黄？搞不好不止五斤。”
    “先割下来，剥掉胆皮看是不是有牛黄。”
    围在边上一干人等，除却傅燕良以外，全都兴奋了起来。
    “他玛的，千万不能是牛黄啊。”
    傅燕良脸色很不好看，心里求神拜佛。
    山炮拿着刀尖，在巨大的胆囊处切了一点点缝。
    一股莫名的清香味，将老牛开膛破肚后的血腥味掩盖过去。
    “卧槽，还真是牛黄？这股味道也太香了！”
    陆老头顿时脸色一变，急忙低下头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