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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造反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姝睁眼,终于恢复了视线。
    我这是…成功了?霍姝暗问。
    霍姝扭头看了一眼苏清,苏清正趴在床头睡觉。就是苏清的手…貌似被自己咬着?
    霍姝很快反应过来,马上松口。
    感受到了霍姝的动作,苏清睁开眼,看着霍姝。
    “你终于醒了。”苏清疲惫地说道。
    “时间过去了多久?”霍姝问道。
    苏清起身把绑在霍姝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说道:“不多不少,刚好三天。”
    “三天啊…我感觉像是过了十几天一样,这三天太漫长痛苦了。”霍姝努力撑着自己坐起,说道。
    “你这三天经历了什么?”苏清扶着霍姝起身。
    霍姝把这三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清。
    苏清皱眉,说道:“你这三天昏迷得很不老实,我总觉得如果没有用绳子把你绑起来的话,你恐怕会掐死你自己。而且光麻绳你都咬断了三根,后面绳子都没了我只能让你咬我的手了。”
    说罢,苏清展示了被霍姝咬过的手臂,手臂上全是霍姝的咬痕,基本上都咬出血了,从伤口的结痂程度可以看出来霍姝咬的时间。
    “不好意思啊……”霍姝非常抱歉,小声道歉道。
    “没事,你成功了吗?”苏清问道。
    “感觉是…成功了?”霍姝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霍姝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明明跟往常无异,却感觉宛若新生。。
    “我们先出去吧,三天都没吃饭了。”苏清建议。
    “你也没吃吗?”霍姝问道。
    “没有,照顾你照顾得完全顾不上吃饭。”苏清淡淡地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之前中过敌人的埋伏,在山谷里粮草用尽,我试过一周没吃东西的,所以三天没吃我还是承受得住的。”
    “我感觉我不太能承受得住。”霍姝站起身,只觉得脑袋发晕,眼冒金星。
    苏清扶住霍姝,说道:“我扶你出去。”
    走出密室以后,苏清唤顾羽出来,备了两碗白粥出来。
    “不能一下子吃那么多东西,先喝点白粥吧。”苏清说道。
    “谢谢。”霍姝拿起勺子,缓慢地喝了起来。
    “你要不要学点武功?”吃到一半,苏清问道。
    “嗯?”霍姝有些疑惑,问道:“我也没人教我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知道不?”苏清没好气地说道。
    “你教我?”霍姝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求我我就教你。”苏清犯贱的性子又上来了。
    霍姝犹豫了一下,在不要着苏清的道和想让苏清教武功两个选择选择了全都要。
    霍姝计上心头,点头同意道:“可以,我求你。”
    “你大点声,我听不到。”苏清假装傲娇说道。
    霍姝凑到苏清的耳边,用近到苏清能感受到霍姝的呼吸的距离说道:“我求你。”
    苏清的耳朵瞬间变红,马上坐到离霍姝最远的位置,坐下来的时候整张脸早已变得通红。
    “听到了吗?”霍姝托着腮,笑着说道。
    “听…听到了,我教你就是了。”苏清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非常感谢苏小将军。”霍姝笑着说道。
    阳光洒下,霍姝笑容明媚,看得苏清心里漏了一拍。
    “对了,你的血骨,练成功了吗?看你活蹦乱跳的,我感觉是没有失败的。”苏清赶紧转移话题。
    “你有刀吗?”霍姝吃完最后一口粥,问道。
    苏清把匕首递了过去。
    霍姝接过匕首,没有犹豫,把匕首往手上一划。
    “你在干什么?”苏清有些意外看到霍姝的行为。
    只见从霍姝手臂上流出的血化成尖刺,往苏清刺去。
    苏清只觉得不好,赶紧侧开躲过攻击过来的尖刺。
    “我控制不住它。”霍姝说道。
    “顾羽,我的剑。”苏清命令道。
    顾羽把苏清的剑丢过去。苏清拔剑出鞘,迅速把尖刺击个粉碎。
    “你想办法止血。这点攻击暂时伤不到我。”苏清说道。
    霍姝撕下自己的衣袖,给自己伤口包扎,直到慢慢止血。
    苏清用剑击碎最后一根尖刺后,来到了霍姝身边。
    “你没事吧。”苏清关切地问道。
    “没事,血止住了。”霍姝说道:“是我没准备好。”
    “你没事就好。”苏清把剑收进剑鞘,说道:“你现在应该只是得到,具体还需要修炼。”
    “怎么修炼?修仙?”霍姝满脸疑问。
    “我觉得你应该是修魔。”苏清沉思一会儿道。
    “修魔?”霍姝突然想起自己与霍赆的不祥之咒,说道:“会不会我就是不祥?”
    “我不觉得你是。”苏清说道:“或许,这个不祥之咒本就不存在?你俩在宫里都是被欺负的,也没谁因为接触你们就倒霉。”
    “其实有,我母妃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还有照顾我的乳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从此之后,王后甚至不敢给我们安排侍女。说是怕我们害死她们。”
    “她们是因为你们死的吗?”苏清瞥一眼霍姝,无语道:“人命这种东西最容易作假。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害死她们然后嫁祸于你们罢了。”
    “说得有道理。”霍姝回答道。
    “不过说你们身负不祥之咒的,毕竟是大祭司,谁又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呢?”苏清摊手说道。
    “大祭司的一句话,让我与胞弟连活着都很艰难。”霍姝自嘲笑笑:“起初我还不明白,既然我们是不祥,为何还要让我们活着。后来也渐渐明白了,不过是让我们成为他借刀杀人的那把刀罢了。”
    “你也别想那么多。大不了就活得好好的,打大祭司的脸就好了。”苏清安慰道:“我先教你武功吧,你的武功好点或许能控制你的血骨。“
    “这次不用让我求你了?”霍姝打趣道。
    “您别失控把我杀了就好了。谋杀亲夫可不太好。”
    “你也别太高兴,万一父王指婚不是你就尴尬了。”
    “放心,我自有办法。”苏清笑着说道。
    霍姝回到自己宫殿以后,却被霍赆的出现吓了一跳。
    “姐姐。”霍赆的声音在霍姝身后出现。
    “吓死我了。”霍姝赶紧转身,明显被霍赆的出现吓了一跳。
    “这三天我好想你,姐姐。”霍赆一脸委屈说道。
    “我这不回来了嘛。你那边怎么样了?“霍姝关切地问道:“你快要被送去当质子了,你必须在这之前养好自己的势力。”
    “可是他们都想往你身上泼脏水,我不能忍受这一点。”
    “忍一时又怎样,再说了,不祥之咒或许真在我身上,这么说我也不是泼脏水,不是吗?”霍姝想起了自己刚修炼的血骨,说道。
    “阿姐,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是不祥。”霍赆说道。
    “不是我,难道是你吗?”霍姝说道:“如果是你,我想我也不会让你当国君的。”
    “可是我阿姐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姐,绝对不可能身负不祥之咒。”
    “就算你阿姐身负不祥之咒,我也是你的世界上最好的阿姐,不是吗?”霍姝反问道:“我都说了,那些人想给我泼脏水,那就先答应他们,等你登基了,在处理他们不就好了。”
    “那我到时候一定会让他们受剥皮割肉碎骨之刑,让他们后悔自己对阿姐做的事情。”霍赆眼里满是阴狠。
    “那倒不至于,这太狠了,小惩大戒就好了。”霍姝回想起这三天的痛苦,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说道。
    “怎么了阿姐?”霍赆看霍姝反应挺大,问道:“阿姐,你这三天出宫做了什么事?”
    “苏清…”霍姝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称呼:“苏小将军带我去了趟刑堂,刚好赶上有犯人受剥皮割肉碎骨之刑,看得我害怕。”
    “他为什么要带你去这个地方?”霍赆强忍心中醋意与不满,问道。
    “是我强求的,他本来不想带我去的。”霍姝继续撒谎道:“对了,我这几天意外得到了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霍赆问道。
    “血骨。”霍姝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是什么?”
    霍姝见霍赆完全不了解血骨,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用解释这痛苦的过程,霍姝暗道。
    “就是我的血可以成为我的武器,保护我们了。”霍姝兴奋地说道。
    “这种好事,为什么苏清不要。”霍赆怀疑地说道。
    “因为他说他不需要。”霍姝心虚地说谎道:“他说我毕竟是他的准媳妇,总得有点能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啧。”霍赆一脸不爽地说道:“苏清这人还真是没有边界,我都说了你不会嫁给他的。”
    “我嫁人也是正常的事,我也躲不了。再说了,苏清这人也很不错的。我觉得他会是个良婿,如果我能嫁给他,我也不会过得太差。”
    “阿姐,这是你第一次帮外人说话。”霍赆的眼眸深处,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什么?”霍姝一懵,说道:“我没有啊。”
    “你没有把苏清当外人,你当然没觉得。”霍赆咬牙说道。
    “因为苏清一直都在帮我们啊。”霍姝不解,说道:“最开始,是因为他的配合,我才不需要把事情闹得太麻烦才解决。他后来又在太后面前帮我们说话,罚了清雅公主去大佛寺静思三月。如今又为了让我们有自保能力,帮我得到血骨。还告诉…接下来还要教我武功。苏清已经为我们解决了很多麻烦了,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相信他。”
    “那又如何?我们又不知道他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凭什么相信他。你又怎么保证苏清的这些虚情假意,最后不是为了害我们?”
    霍姝沉默。霍赆说得不无道理,苏清在朝堂中一直是被打压的状态,若是说他想造反,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造反这件事,苏清成功了倒还好,要是没成功,自己和胞弟反而会因他而身陷囫囵。
    霍姝回想起苏清无条件支持自己修炼血骨,提出要娶自己和支持霍赆的荒诞想法,密室中的亲热,甚至是宫里那只有苏氏父子知道的密道。若苏清真是想要造反,在宫中,通过自己和胞弟这条路,反而是最方便的。
    “阿姐,十五年的宫中生活难道没教会你吗?不要轻易相信每一个可以对你好的人。”霍赆说完,转身离去。
    “其实苏清要造反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成功就好。”霍姝站在原地,淡淡地说道。
    只要…能在造反中谋出一条生路,总比在这里强。
    苏清宫殿
    “主子,为什么同意霍姝修炼血骨?为什么对霍姝这么关心?”顾羽问道。
    苏清没有回答,只是把那本记载着修炼血骨的那一页撕下,让其在烛火中燃烧成灰烬。
    在顾羽都快以为苏清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清开口了。
    “顾羽,如果是你,你能修炼成功吗?”
    “剥皮割肉碎骨,再生骨长肉换皮。这个过程,漫长痛苦,属下恐怕坚持不下去。”
    “是我我也坚持不下去。”苏清看着在空中燃烧的灰烬,淡淡地说道:“一个人,为了求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敬佩。”
    “可是在她修炼成功之前,您也帮她不少忙。”
    “清雅公主一事,我帮她在太后面前说话,是因为这么做,三月一到,太后为了她那宝贝公主,必不敢久留我,一定会想尽办法送我出宫。霍姝还能因此欠我一个人情,一箭双雕的事情,我何乐而不为。”
    “那您说您要娶她呢。”
    “当霍姝说出词安王留她的目的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她会嫁进苏家。既然这事不可阻止,那不如就顺其自然。趁此机会跟霍姝熟络,苏家大难临头之前我也能在内宅之中快活几日。”苏清说道,“没有霍姝,还会有姜姝、王姝。那不如就霍姝。我还能提前了解她,每次见面她都能给我带来惊喜,不是吗?
    “霍姝,确实是一个容易给我们带来意外的人。”顾羽嘴上说着。
    主子你下次爬墙不要装作一副很难爬的感觉就好,你每次找霍姝的方式也都让我挺意外的。顾羽心中吐槽道。
    “我告诉她密道,是因为我知她不会把密道的地方告诉别人。况且,血骨如果修炼失败,她也没几日可活,不如让她走密道出宫看看这个世界,满足她最后的想法。”苏清显然听不到顾羽的心中吐槽,继续说道。
    你人还怪好的嘞。顾羽心里吐槽。
    “只可惜,她为了霍赆,不会轻易离开这权力纷争之地,不然一切都好办很多。”苏清叹气道。
    “那主子您,要跟霍姝一起站在霍赆这边吗?”顾羽小心翼翼地问道。
    “再说吧,现在站队为时太早。我也不了解霍赆的为人和处事原则,无法判断他会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一想到霍赆那对霍姝过度的占有欲,苏清就觉得心烦。“两年前的那一战,让我从此以后绝不会对王室忠心,但是我也不会蠢到背叛王室自己造反。北冥安宁才是我的毕生所求,而不是什么王室站队。再说,不管我站在哪一边,登基以后,第一把刀都是对着我的。是霍赆登基的话,我要是在他登基前就娶了他姐姐,以他与他姐姐的关系,或许我们还有一线存活的希望。”
    “这天下,当真再没有苏家的出路了吗?”顾羽感叹道。
    “恐怕是没有了。”苏清看向窗外的夜空,绝望的说道:“战场上敌方诡计都能识破并找到出路的苏小将军,怎么回到了京城就束手束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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