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春风,跨过青山绿水,拂过绿草,来到一处土房前的坝上。
已经三十出头的李朝,容貌却和当年二十出头的时候没有一点变化,他躺在躺椅上静静地感受着春风对自己的抚摸,望着坝下一处处田埂、一群群小孩放着风筝,手里的蒲扇微微轻摇。
“现在的孩子真有活力,他们活在一个好的时代,一个能够让他们无忧无虑成长的国家。”张铮手里拿着两个苹果从土房里走出来,来到李朝身边一屁股坐在坝地上,望着坝下的景象,随手将手中的苹果扔给李朝,自己则是拿上另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上一口,苹果的汁水沾满他的嘴边。
李朝放下蒲扇,摸了摸苹果,扭头看向张铮:“你倒是把苹果洗一下再吃啊,这都没洗呢!也不怕吃了窜稀啊?”
张铮撇了李朝一眼:“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想以前,我们为国奋斗的时候有在乎过这些?那时候就是一块饼掉地上,你不还是捡起来吃掉?我看你是安逸日子过久了。”
李朝挠了挠头,拿起苹果就是一口咬下,同时砸吧着嘴还不忘解释一下:“这不是年纪越来越大了,怕肠胃受不了嘛。”
“三十几岁就说年纪大?那你让那些五六十岁还在为国奋斗的人怎么想?”张铮狠咬几口苹果,鼓着腮帮子嘟囔,“我看你完全是悠闲的隐居生活,让你吃饱了没事干,闲得蛋疼,一天没事找事。”
李朝眯着眼不停发笑,然后仰头望着天上的风筝:“你说这风筝能飞多高?”
张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低头大口啃着自己手里的苹果,不一会苹果就只剩下一个果核,然后被张铮一个标准的投篮姿势扔进了垃圾桶里。
张铮站起身用衣袖子擦了擦嘴,然后也跟着李朝一样望着天上飘荡着的风筝:“风筝能飞多高取决于驾驭它的人,你说过就算我们这一代做不到的,还有下一代,子子孙孙千秋万代!没有任何一个国会因为一个人而强盛,也没有任何一代人能够做完数代人的事!但是精神意志可以延续!可以传承!风筝飞多高,今天可以是十米,明天明年乃至下一代人,他们更可以在上一代人的基础上飞出百米千米!”
李朝嘴角一抽,将手中的苹果抛了出去:“我拿着这个苹果可以抛出去一米、两米或者好几米,可那终究是一个人的纪录,始终会被人追赶上,甚至是超越,可我们的后代、子子孙孙都参与其中,每一代人都捡起苹果在上一代的基础上继续向前投掷,那么,那将会是什么结果?这个苹果可以跨越天下。”
“你俩聊完没?都快晌午了,还不滚进来吃饭?”屋内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不满,“还说做个普通人,我看你们比古代的王爷还逍遥,一天正事不做,就坐在那坝上逍遥。”
张铮尴尬地看向李朝,只见李朝一瞬间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边招呼着张铮跟上边一脸赔笑地快步走进屋内。
“哎哟,媳妇儿,这不是我兄弟来了,这么久不见,得陪陪我兄弟唠唠嗑嘛!你看我这不是进来帮你端菜来了嘛。”李朝手里端着两大盘肉菜从厨房里溜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跟厨房里忙碌的女人解释。
李朝这怕老婆的损样是把张铮给看愣了,木旯地接过李朝手里的菜放在木桌上,然后凑到李朝耳边小声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怕老婆了?以前的你不是一身浩然正气、荡气回肠、挺直腰板做人的那种英雄好汉吗?怎么现在低头哈腰的……说实话,像条狗。”
李朝一脚给张铮屁股踹去,然后同样低声说到:“你以为我想啊?奈何要靠你嫂子做饭给我吃啊,不然把你嫂子气着了不给我做饭了,我吃啥?西北风啊?再说了,以前那些老家伙现在还剩几个?我想去蹭饭都快找不到人了,而且最近的一个都离我上百公里的路程……我疯了我?”
张铮掩嘴一笑:“你可以来找我们这些兄弟啊!我们那儿管吃管住!”
李朝撇了一眼张铮:“是,你们那里是管吃管住,还吃的好住的好,就是管不住我媳妇儿跑来揍我!去年,我偷跑到沪州白山那儿,结果白山倒好,接到我媳妇儿电话就把我出卖了,还兄弟?我diao,我差点没被媳妇儿揍死!”
这时候厨房里走出一个一米六七、头发全部往后用橡皮筋绑上的女人,系着围裙,左手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爆炒空心菜走到李朝旁边,一把揪起李朝的耳朵:“我上次为什么揍你你心里没点b数吗?我让你去田里掐一点空心菜回来,你倒好,拿着一堆炮仗给我把空心菜田给炸了一翻!还用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买车票机票一路连夜跑路到了人家白山家里躲起来,还让别人那么伺候你!你真当你是天王老子啊?”
李朝那是疼得直哎哟,连忙接过媳妇手里的菜盘放到桌上,然后开始了边惨叫边道歉的搞笑画面。
张铮望着桌上好几个菜、还有一个白菜豆腐汤,伸手拿起几粒油炸花生米,坐在餐桌前,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米,眯眼看着自己打从认识李朝起就没看到过李朝被欺负得这么惨的画面,关键是还不敢还手。
“还是嫂子厉害!”张铮竖起大拇指,“从我认识老大起,就没见老大被人这么揪着耳朵打,第一次,绝对第一次!牛!嫂子厉害!”
女人一听,赶紧松开李朝,招呼着张铮吃饭,然后李朝也赶忙跑进屋里取出一瓶密封完好的土酒瓶,颇为炫耀地拿到张铮面前晃了一下。
“这可是十几年前当初我们隐龙成立时,最高首长在他家里接见我们这群人的时候,我看首长家里有刚封好的酒,我就死皮赖脸给要了一瓶过来,来之不易,来之不易啊!兄弟,今天我就把它开了,咱俩好好喝一个!”李朝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掉包在酒瓶外的泥土和报纸,一边讲述着这瓶酒的来历。
刚打开最后一道密封的酒塞,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让李朝张铮两人忍不住凑到瓶口使劲吸了几大口酒香。
“这首长,原来一直藏有这么好的酒,这十年来我们去他家蹭了多少顿饭,也没见他拿出来分享一下,太抠了,下次去蹭饭,必须让他给我来一瓶。”张铮抹了抹嘴角馋得留下的口水。
女人吃了一口空心菜,看着俩人准备直接将酒倒进酒杯中,问道:“你俩不把酒醒一下,直接这么喝?”
“这玩意儿……白的需要醒酒吗?”李朝纳闷了,喝了这么多年的酒,从来没有听说过白酒还需要醒酒的,也难怪自己从来都是和兄弟们在外面边吃边喝,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陈年老酒,“哎哟,我没那么多讲究,醒酒那么麻烦,就这么倒出来直接喝!”
女人摇了摇头:“我该说你是豪放呢?还是该说你是玩不来洋盘呢?”
李朝一噘嘴:“我不懂那些,我只懂谁惹我,我不一定揍他,但是谁惹我祖国,我不把他凌迟了,那就是我对不起祖国母亲!”
“对!”
张铮一拍桌子,高举酒杯,气势磅礴。
李朝赶紧摆了摆手:“你大爷的,别激动,桌子拍坏了,我让你赔十个啊。”
张铮干咳了几声,将举起酒杯的手放低了不少,然后冲着李朝挤眉弄眼。
李朝假装没看懂张铮的意思,故意皱起眉头,双手捂住胸口,身子微微往后一退:“我c,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张铮嘴角不住抽搐:“你特么想什么呢!喝酒!碰杯!别扯犊子,我也不喜欢男人!”
李朝做作地拍了拍胸脯,举起酒杯和张铮碰了一下:“还好,我还以为你垂涎我的美色呢。”
女人自顾自地吃饭,本来想尽快吃完把空间留给这俩许久不见的兄弟,结果差点被李朝这一出给整得人都呛过去。
三下五除二,女人赶紧吃完收拾自己的碗筷下桌了,要是再晚点,指不定自家男人还能冒出什么疯言疯语。
“你俩慢慢吃,我进去看会电视剧,你俩兄弟很久没见了,我给你俩腾个空间慢慢喝慢慢聊。”女人赶紧冲进卧室把门关上。
张铮对着卧室房门喊到:“感谢嫂子!”
现在整个饭桌上就剩他们俩人,俩人是一杯接着一杯,偶尔用两口菜对付一下,接着又是一杯接一杯……很快,整瓶酒都被俩人整下肚,紧接着李朝又不知道从哪个房间角落里掏出一瓶白的放在桌上。
“我去⊙??⊙!白干……”张铮睁大双眼看着桌上那满满一大瓶的白酒,这些年他一直待在燕京,二锅头茅台倒是喝了不少,但是当年在隐龙时和兄弟们一起喝的白干确实一直没能搞到,老早就想这一口了,“我可想死你了,我亲爱的白干。”
李朝赶紧拉开张铮,把白干护在怀里:“哇!你这么恶心搞得我想吐,离我的白干远点!”
张铮立马说道:“这样,我给你一个重磅消息,你把白干给我喝。”
李朝眉头一皱,张铮口中的重磅消息究竟能有多震撼?
“你说。”
“据我情报,可能上面要让我们当年隐龙所有兄弟回去,干一件大事。”
“你仔细说说。”
“现在就差你了,所有兄弟都在等着你回去,等你带领我们再次奔赴沙场,留名千古!”
(ps:国家百年励志,千秋万代传承,万众一心长歌,唯我泱泱华夏)
番外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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