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05.0367：『只有胜利者，才有解释权』
    “正前方！开火！”
    轰！
    一座180毫米撼地炮开火了，炮弹带着破风的尖啸飞了出去，飞跃数十公里，最终没入土地中，炸出一朵污浊的火。
    听见炮响的霍雷肖连忙搭乘女武神战机到达山顶炮控指挥中心。
    “发生什么了？”他跨门冲进指挥室。
    “是异形！长官。”
    一名军官带着紧张的神色说道，并为霍雷肖让开了炮队镜的位置。
    霍雷肖走到镜前，端起瞭望镜向远处观察。
    他当眼就看见了一个画着龇牙咧嘴鬼脸的高大圆柱体机械造物，这个圆柱体有着简陋的四肢，以滑稽的大踏步向前挺进着，背后犬牙交错的排气口喷出冲天的浓浓黑烟。
    [绿皮杀戮罐……]
    作为绿皮社会中的低级奴隶阶级，矮小瘦弱的屁精既懦弱又无能，往往被健硕的绿皮兽人当成擦脚垫、备用口粮、活体排雷器甚至是弹药。
    但有些幸运的地精会被大技霸选中，成为与杀戮铁罐（killakans）融合的活体驾驶员，依靠新的金属身体成为狂嚎的恐怖杀戮机器。
    在杀戮罐附近，绿皮的海洋踩着刚刚冒出嫩草新芽的平原大地，嫩绿色与灰绿色夹杂不清，让人数不清它们的数目。
    蒙塔奇亚山外环碉堡中的重炮对着绿潮不断开火，一发发炮弹在冲锋的绿潮中央炸开，溅起一蓬蓬血肉。
    但转瞬即逝的血色朵很快就被绿色重新淹没。
    “报告！发现叛军机械化部队！东北方向！”
    霍雷肖立即调转炮队镜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突袭的叛军侧绕部队，从动向看，他们试图突袭蒙塔奇亚山，以再次夺回这个战略要地，切断不列颠第1旅的补给线。
    但好巧不巧，他们正撞上了绿皮，双方爆发了激烈的交火，但其主力仍在向54号公路突击。
    “神皇在上……”霍雷肖的喉结上下挪动了一番。
    他立即看向身边的两位佳人，搂着两人肩膀，将她们带到外面的停机坪上：“你们必须现在就走。”
    “那你呢？”露易丝急忙问。
    “我会在这里组织起防御，这已经不只是星界军自己的战斗了，我有责任保护此处帝国海军的资产。回不倦号上，跟通讯船走吧。”
    露易丝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随后猛地揪住他的领子，昂起螓首，贴上了他的唇。
    良久之后，她恋恋不舍地后退，为法莉妲让出了位置。
    法莉妲细心地抹平被揪出褶皱的衣领，玉手贴住他的双颊，拇指略微用力地擦过他的唇。
    再微微踮起脚尖，用晶莹剔透，涂着粉色唇釉的绛唇贴上了上去。
    她轻启唇瓣，细嫩的灵动的舌一往无前地破开了霍雷肖本就不牢靠的唇齿门关，感受着其后的后方重地。
    过了好一会，她才意犹未尽地退开。
    “给我照顾好自己！”她狠狠盯着他的眼睛道。
    “我猜这是一个命令，来自军监委员的命令。”
    “知道就好。”法莉妲勾起嘴角，脸上努力挤出微笑。担忧的微笑。
    他将两人送上了女武神战机，而后站在机坪上摘下帽子，目视她们，无声告别，尾部舱门在电机的驱动下缓缓上合，直到最后阻断了两位佳人的视线。
    女武神战机引擎喷口喷涌出蔚蓝火光，沉重的机体开始缓缓上升。
    霍雷肖立即跑回了指挥部，接通了第1旅指挥官韦尔斯利爵士的通讯。
    “我是第一旅指挥官，亚瑟·韦尔斯利爵士。”
    “韦尔斯利爵士，这里是海军上尉霍雷肖·科克伦！”
    “原来是你，柯克伦先生。感谢您的航空队，我们现在正面战场的进度可以称得上是突飞猛进，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机场和蒙塔奇亚山遭到了绿皮和叛军的攻击，我必须采取行动。”
    “……知道了。”通讯对面的爵士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吐出，之前轻松愉悦的语气已经被严肃审慎所取代：
    “那么，来自帝国海军的不列颠第一旅特别军事顾问，霍雷肖·科克伦，从现在起，我将授予你整个蒙塔奇亚山附近所有的星界军部队的指挥权，权力内容包括且不限于在指定战场上负责指挥、协调和决策，制定作战计划并根据战场形势调整战斗部署。”
    此刻，‘指挥权’一词格外清晰响亮，旅指挥部周边的所有人都听得见。韦尔斯利爵士话音刚落，在黑暗视域中，只有机场附近明亮的战争沙盘上，突然齐刷刷地多了一大片透亮的光点。
    上千个班组的帝国卫队士兵、后勤补给、炮兵、防空部队……一齐加入了霍雷肖的指挥序列。
    “准将，我有必要向您提醒，您这是在踏足禁忌的领域，涉嫌背叛之罪！”沉默地在一边负责监督决策的高级军监委员震惊地扭过头，右手已经本能地扶上腰间的军监爆弹枪，厉声呵斥道，语气愤怒至极：
    “帝国海军是帝国海军！星界军是星界军！帝国法典规定二者平行且隔离，您的行为是在任由帝国海军染指星界军的部队，下一次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
    “放轻松，委员。战后我自会向总参谋部进行汇报，并接受军监局的行为调查与对我的任何最终裁决。
    现在，我要指挥第一旅装甲特遣队继续作战了，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军监委员。”
    韦尔斯利爵士拿着话筒，面容不可置否地冷漠向高级军监委员问道。
    此时战线正面临着严峻挑战，临阵换帅将导致帝国利益遭受更大的损失，是不可取的，这位高级军监委员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咬咬牙，猛吸一口气，将狠话噎了回去：“希望您说到做到，爵士。律令与原则存在的意义便是在困境中也必须遵守，此乃帝国存续之基。
    以及，此事很可能会影响您的公爵头衔竞争，毕竟您现在只是靠前的候选者，还不是头衔的最终拥有者。”
    “如果我战败，那么我更不会得到‘威灵顿公爵’的头衔。”
    韦尔斯利爵士挂断电话，完好的左手背在背后，看向面前巨大的战争沙盘投影，决绝地说道：
    “只有胜利者，才有解释权。”
    蒙塔奇亚山阵地。
    霍雷肖看着眼前的一片片光点，立即利用指挥之手，开始调动周边成百上千个单位，争分夺秒地进行战斗部署。
    他已经听到了旅指挥部的对话，也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背后所承担的代价——一旦失败，那么他和韦尔斯利都将踏上军事法庭受审。
    轻则履历战败玷污，重则死刑甚至更惨。虽然凭斯派尔上将唯一血嗣的身份，哥特舰队有能力保下他的性命，但对未来事业上的打击来说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他很清楚自己可能会被提及的罪名中程度最为严重的是‘未能保护好帝国海军的重要资产’。
    其次才是‘越权指挥’。
    前者是无数与舰同沉的舰长做出决定的根本性因素，也是身为部门主任军官所应承担的责任。
    刺耳的报警声响彻了整个山体和旁边的空军基地。
    飞行员们只是眉头多了一丝凝重，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们按照霍雷肖和阿奇制定的出击架次表进行休整与出击。
    对于她们来说，除非敌人杀到眼前，否则起飞-攻击-降落就是她们唯一的任务。
    安雅·法夏看向山顶上的指挥堡，呼出一口气，重新戴上沃斯mk.6型飞行头盔。
    “天鹰-阿尔法小队准备出击。”
    4架狂怒在空勤塔楼的指引下，顺着通行跑道缓缓滑向主起降跑道。
    她们原先的作战任务是支援第一旅装甲特遣队，但现在，情况有变。
    “天鹰阿尔法小队，你们的任务是摧毁异形的杀戮罐，保卫机场。敌方可能有防空武器，请小心。”通讯频道里传来霍雷肖的声音。
    “当然，‘小上尉’，好好看着我们王牌中队的表现吧。”安雅·法夏调整节流阀，驶上起降跑道。
    “不用担心啦，指挥官，交给我们啦！呀呼~！”保卫机场这个任务无论是刺激程度还是重要程度都远高于支援星界军，头脑单纯的维罗妮卡只觉得高兴又激动，不由得欢呼起来。
    机场附近的帝国塑钢围墙上，派来守卫机场的海军步兵与同样身穿红衣的不列颠星界军士兵纷纷在围墙上跑动，按照引导前往指定点位。
    同样被派下来支援的还有帝国海军跳帮队。
    全身防护的虚空护甲在大气层内的引力作用下显得十分沉重，不利于作战，因此他们换上了只对身体重点部位进行防护的陆上护甲。
    手上的装备倒是没变，致命的霰弹枪、自动炮、榴弹发射器、鱼叉枪等等特种武器和重型武器应有尽有。
    让这些特战精锐上场打阵地防御战是最坏打算，他们是最后一道防线。
    霍雷肖希望星界军和海军步兵就能挡住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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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