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硬要脱离人设会怎么样?文鸿山敏锐地问,他觉得不能完全按照原主的故事线去走,不然他恐怕还等不到见到姜平就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
文鸿山不想看到辛云亭的脸,重要的是不想听那个垃圾律师的离婚警告。
会有惩罚,可能是身体上的,心理上的,也可能是故事线难度提升。
文鸿山沉默了一会,辛黎是想设计一个s//m系统吧。
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的腹诽我听得到。
请注意尊重你的服务对象的隐私。系统。
文鸿山注意到自己没有回答亲卫的问话,同时也没有被系统判定脱离人设,很快问:所以有没有脱离人设的判断标准是?不是由你来判断的吧?
520觉得这个使用者很不可爱。既没有哭爹喊娘,也没有求着它要放弃,和之前这个系统的使用者都不一样。
尽管习惯剪断姻缘的剪刀手520百般不愿,但它还是只能按照设定解答道:是的,由其它的npc来判断,他们如果觉得你很奇怪,我就会判定脱离人设并予以处罚。
相应的也就是说,只要我能使我的改变合理化,我还是可以脱离原本的剧情线的,那就行了。文鸿山心里有了主意,只要有改变的空间,那他就会想尽办法将定局搅得天翻地覆。
文鸿山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实际上他也确实还没有开口说过话,声音嘶哑道:进来吧。
亲卫看到自家将军正拿着假肢,眼神有些复杂,不由得酸了鼻头,垂眸接过他手里的假肢,动作熟练地帮他佩戴。
再紧一点吧。文鸿山道
将军。不管您做什么决定,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还跟着您。我这条命是您救回来的,我蔡庆万死不辞。
你死有什么用?活着对我才有用,活着才能给我帮上忙。死人,死人名字我一个都不会记的。文鸿山拍了陪他的肩膀。
将军,但我们真的不拦吗?那狗皇帝死有余辜,兄弟们都愿意跟着您只是蔡庆咬咬牙,终于还是于心不忍道:但沁城的百姓又何其有辜啊,那蛮人烧杀抢掠成了习性,纵使和您密谈的那劳什子王子能遵守不杀平民的约定,但他们的兵骨子里蛮横惯了,难免不服管教,沁城百姓一直以来仰仗我们镇边军为生,没少给兄弟们送吃喝,咱们
文鸿山刚要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文鸿山正色道:我将一条未设哨站的小路告诉了他们,他们粮草备多些,足以让他们直捣黄龙,但若是
若是敢碰老百姓一根汗毛,我必诛之。备马,通知人守好沁城其余各个关口。
文鸿山从记忆里知道对方这一任的统治者确实是有胆识也有能力的统治者,答应了他不碰平民,于是在整顿精锐军的时候,把那些不服管教的都留了下来。
如果放任原剧情继续进展,大概也会是个改朝换代的故事,但文鸿山还非得逼着他撕破脸不可了,这样他才有机会改变自己通敌的事实,还想赶紧回去抱小皇帝呢。
文鸿山和亲卫说他出去转转,出城后却策马直奔敌人驻扎的大本营。
被留下来的那群刺头兵显然很是懈怠,文鸿山拉弓的时候对方还毫无警觉,正在讨论汉人的女人的滋味。
这具身体有一些肌肉记忆,抬手的时候文鸿山仿佛天生知道怎么瞄准和调整,加上曾经文鸿山有射箭的经历,勉强是把那一箭放了出去,没死人,倒是让整个营炸开了锅。
文鸿山并不恋战,他窝在那个小土堆里一动不动,他的马被他牵在五六百米以外的河边,文鸿山问520:如果我在这里面死了怎么办?
我记得这好像是个爱情攻略游戏,为什么到了文总这里就变成了真实的死亡。
你会被强制登出,你可以再进来,但我并不建议你做这种尝试,因为死亡是虚幻的,但死亡的感觉是真实的,会对你的身体也产生不良影响。
我就问问,没有想死。文总毫无波澜地回答。
我敲尼玛,你一定想了!在我回答之前你一定想了!
所以其实你也不是完全能读心的,不然你不会给那样的提示。文鸿山满意地又确认了一件事。
520当初就觉得这个想把他商业化去当成医疗小管家的男人已经很过分了,现在一接触对方果然是魔鬼呢。
姜平哥哥和他聊天的时候,还会问他说,那你会寂寞吗?一个人一直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520回复说:不会啊,联通网络之后我能学习的东西浩如烟海,人类数千年的文明里,还是有挺多有趣的事情,所以我是不会觉的寂寞的。
我是,不会觉的寂寞的。当时的520像是卡机了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他当时被装载在姜平的手机里,520坚持认为是那台低端的手机卡了。
姜平看着他,了然地笑了笑,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累了,等我醒过来,再找你聊天吧。
好啊,我给你调好要起来吃药的闹钟了,你睡吧。听到姜平说要休息的时候,520觉得自己的数据流骤然断了一下,顿了几秒才回答。
然后把自己也调成了待机的模式。
好像学习那些知识也没有一直那么有趣那他也休息一会儿吧。
文鸿山当然不知道那个系统那么多戏,且正在走神浏览自己的过去的数据,他的注意力都在眼前,他在赌,赌这群把汉人视为可以随意处置的牲畜的蛮人不会去找谁射出了这一箭,因为他们有一个更简单的,不需要思考的宣泄口。
沁城位于边陲,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围墙的,因此这些蛮人有时候也会到沁城里睡女人,他们的巡逻兵若是接到了报,就会管,但很多平民不敢说,蛮人也不会闹的太大。
但这会儿,这群顽劣聚集到了一起,只消一根没有来源的汉人的箭,就能轻易地激怒他们。
文鸿山以一个现代人的经验来看,觉得原身想得太简单了,小皇帝固然任性,但毕竟心还是向着民的。若是将国土直接拱手相让,谁为奴谁为民,不确定性太大了,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局面。
更何况,对方同意这种条件,不过是忌惮文鸿山手里的数万精兵,等到对方大功告成,恐怕文鸿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里有没有完整的历史,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可谓普遍适用。
说到底,要么遇到贤良明君,要么自己想办法全身而退。
否则,功高震主,天下若定,他必当烹!
若不是原主对皇位真的毫无想法,文鸿山甚至脑子里一闪而过自己黄袍加身然后把小皇帝带回家这种不该出现的想法。
等到营中的蛮人几乎倾巢而出,文鸿山才起身同样策马往另一个方向赶。
城中他已吩咐了戒严,那几个散兵不成气候。只是小皇帝既然有暗中给他传消息从而知道他通敌的人,文鸿山就必须做一出戏再度证明自己的忠诚。
他回到大帐时,果然立刻接到了蛮人来扰的消息,蔡庆已经带着精兵整装待发,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
我知道了。文鸿山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把自己身上的弓取下来,道:拿□□来,蔡庆、钱二,带好你们的兵,同我去羊肠。
羊肠是当地人取得名字,那是一段地形极为复杂的地段,没有地图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可以说是天然的屏障,因此也并未驻守,不过原身之前也还是留了一手,他给的地图上只有主路,小路都是改过的,因此当他们在几个当地的士兵的抄近道抵达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时,不巧正好遇上了对方的一支大概是先遣的部队。
文将军,怎么在这儿见着您,莫不是还来送我们,太客气饿了,可我瞅着这也不是个送的阵势啊,莫不是文将军后悔了?对方旗下的一员大将主动上前,之前原身也没少和他交手。
怕不是诸位违约在先吧?我之前说过,皇帝的项上人头,你们随意,但随意越过边界的,是你们吧。
所以文将军这是说不通了是吧?对方本来和他就不合,这会儿聊了几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以往的攻城战难打,可这会儿大家带的人都不多,这种狭路相逢的战,他们比汉人的军队要擅长。
文鸿山骑在马上,红缨枪在手,蔡庆等人只在他身后,并未上前,对方惯用的是长刀。
实话说,文鸿山并不擅长用枪,不如说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擅长。
但是对方的长刀碰上来的时候,身体仿佛自己就动了,有另一个人的灵魂和他占据着同一个身体,愤怒、不甘、无可奈何,快被这世道和自己的刚正逼上绝路的那个灵魂,正在随着一招一式逐渐燃烧殆尽。
不必如此。
文鸿山不知道原身能不能理解到,但他还是想说不必如此。
他想要有的公道和清白会有的,所以在看到自己的公道,以及回去安葬自己的老母之前,文鸿山希望对方可以不必消失,用他的眼睛去看就可以。
文鸿山发现自己逐渐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对于那把长刀的招架也逐渐吃力了起来。
就在他的命门进入对方攻击范围的那一刻,钱二他麾下飞羽队的猛将,终于射出了那支已经等待了许久的箭,贯穿了对方的喉管。
不光彩,但兵不厌诈。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是大将之间的一对一的决斗。
对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但对方仍不甘心,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把长刀猛地穿透了文鸿山腹部的软甲,狠狠地扎透了他的身体。
他们两个人一起从马上滚落,文鸿山眼前发白,恍惚之间还看见对方满脸是血地勉力笑起来。
更多的飞羽扎在对方的身上。对方被扎得像只刺猬,不多时便断了气。
腹部的剧痛让文鸿山没有支撑住太久,昏迷过去之前,文鸿山想,这下可以回去见姜平了吧
☆、第 3 章
文鸿山刚从昏沉也勉强提起劲,就听见亲卫低声喊他,见他勉强睁开眼,蔡庆低声说:将军,皇帝派人送圣旨来了,要你接,我觉得八成是要你命,将军,这圣旨接不得啊。
祸从口出谨言慎行文鸿山觉得说话格外费劲,身子也沉得厉害,腰腹的位置火烧火燎地疼,他下意识要去碰,被蔡庆按住了手腕。
别碰,军医刚处理过不久。那怎么办?您都这样了,难道还要回京城去任那小皇帝折辱吗?这两年刚安定些他以为就万事大吉了吗?这么着急卸磨杀驴,将军,你真的不打算
君君臣臣文鸿山眼神微黯,勾起嘴角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撑着蔡庆的肩膀勉力坐起来,手虚护在肚子的伤口上。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冷汗瞬间把后背的衣物打湿,文鸿山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帮我戴一下假腿,我手上没力气。
将军,您这是干什么!
接旨啊。文鸿山自己去够床边的假肢,蔡庆连忙拿过来帮他戴上。
蔡庆,你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嗯?文鸿山精神头很散,眼神有些费劲才能聚焦,只是似有似无地盯着在帮他系绑带的蔡庆的头顶。
回将军,十二年前,您从游匪手上将我救下。
十二年了啊蔡庆啊,人心终归是变了啊。文鸿山轻声说道。
蔡庆浑身一颤,猛地双膝跪地,咬着牙关磕了一个响头。
我原本在想,我和对方密谋的事儿,只有几位我最信得过的亲兵知道,那是怎么传到小皇帝耳朵里的呢?
我这刚受伤,小皇帝就急着下催命符,又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呢?
属下万死不辞蔡庆伏地不起,只又磕了一个响头。
行了,过来替我把假腿戴好了。说说吧,小皇帝答应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坐我的位置吗?
属下万万不敢。只是属下妻儿俱在京城
噢,这倒是常见。文鸿山撑着想站起来,刚站起来就几乎往下栽,被蔡庆扶着走到帐外时,文鸿山虚护着肚子跪下接旨。
无非就是那些内容,要他回都城面圣,不得耽误,即刻启程。
对于文鸿山而言,在这里耗时间没意思,命人安排了一辆马车往回赶,快马加鞭一般两三天,信息也能送达,但文鸿山不论再怎么快,也还是花了一周的时间,路途颠簸,腹部的伤不断地愈合又裂开,文鸿山只勉强饮了几口米汤进去。
若是在朝堂,文鸿山尚可和小皇帝当堂对质,朝中也尚未彻底昏了头,军部的人颇为刚正,每次也没少从户部给他们挖军备口粮,还没到小皇帝一手遮天的地步。
但小皇帝偏不,他不在朝堂上见文鸿山。
只让文鸿山在御书房外等。
深秋寒霜重,文鸿山只着单衣,回都城时按照原主的性格,披麻戴孝。
他眼前已经被烧得发昏,站不住,跪不动,整个人都匍匐在地面上。
天与地之间俱是灰蒙蒙的土黄色,红黑色的宫墙高耸,只言片语都传不出宫墙。
520忍不住给他语音播报:小皇帝在处理一些很无关紧要的公务,现在已经聊到了明年科举了。
科举也很重要。系统不要看不起选拔机制。文鸿山正色答。
谁能把这个无可救药的人踢出去吧。
最差的一届。
极度垃圾。
文鸿山不知道,无数次姜平去他公司找他,他本可以在办公室或是会议室给他安排一个位置,姜平毕竟是重要的合作工作室的负责人,哪怕那个会议和他没关系,他要旁听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但文鸿山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既然姜平和他手头在处理的工作没有关系,就不必出现,他会让助理安排姜平在开放的洽谈区等他。
公司里难免闲言碎语,文鸿山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姜平和他在一起,多少还是有一些抱大腿蹭金主的嫌疑,姜平又如何自处呢?
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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