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脖子上没有席少爷赏你的这个项圈,那不用说,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抓去拍卖,或者被私藏起来,那些贵雌的玩法多种多样,就长成你这样的,恐怕会被轮着玩到死为止。”
顾云沉默了一瞬,而后诚恳地说道,“谢谢提醒。”
柏铭摸了摸脑袋,勉强勾了下嘴,道,“我是怕席少爷的私有物被损坏而已……你自己注意点,也不用太害怕,大门有侍卫看着,在宅子里还是安全的。”
顾云又道了一声谢,弄得那位叫柏铭的雄性,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他跑去帮忙打了一壶热水,又去厨房拿了些不值钱,但是还温热着的宵夜过来后,才板着脸离开。
顾云看着桌子上的水和食物,眉眼微缓,这处宅子里的人际关系,似乎很单纯,氛围还挺友善的。
他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用房屋后边水桶里备着的冷水清洗了下身体后,就上床休息了。
半夜,外边传来了一点响动。
顾云下意识地清醒过来,刚要仔细聆听,那响动声又消失了。
走廊上恢复了侍卫正常的巡逻步伐声,还有程管家呵斥什么的声音。
他稍稍有些疑惑,但并未深究,而是重新躺下,略微疲惫地进入了深眠之中。
另外一边,席正在书房里边,懒洋洋地翻看着一本本记录着各项事情的册子。
他今晚感到很无聊,新收的雄奴不在身边,还要熬夜处理乱七八糟的事务,不过是被逼着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发现有不长眼的朝他的产业伸手了。
伸手就算了,还蠢得连他回来了,都舍不得把手给缩回去。
席看完了一个册子后,随手丢到了旁边的火盆里,他抬眼看向了走进房中的程管家,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半夜的翻墙……这次是谁不长眼?”
“回禀少爷,是蓝羽家族派来的雄性,他们这次也没有翻墙,是让一名病弱的雄性躺在大门口前,被巡逻的侍从见到了,就直接押下,免得影响宅门风貌。”
“病弱?”席冷笑了一声,“现在送雄性都这样不挑剔了吗,弄个病怏怏的来做什么,为了浪费我的药物?”
程管家摇了摇头,道,“少爷,这应该是和您回来后的一些传闻有关。”
席:“?”
程管家解释道,“外边听说您的新宠是一名野外捡来的带病雄性,每天疼爱得和小心肝一样,都不给其他雌性多看一眼,摸都不给摸,想来是好这一口病美人的调调。”
席:“……”
程管家其实也有一点点担心,“不知道那名叫顾云的雄性,身上是否有什么疑难杂症,需不需要找医师看看?”
最好能悄悄地也给少爷看一看,是不是哪里需要补补。
席无奈地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道,“他不是有病,只是身上有伤罢了。”
程管家皱着眉,顿时紧张地问道,“怎么会有伤?少爷您遇到袭击了?!”
席摆了摆手,“捡到的时候就有伤,应该是之前弄到的……今晚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别弄太大响动,会影响到睡眠。”
程管家极为谦卑地回应道,“少爷放心,既然他们想模仿新来的雄奴,我会好心教导一下,该如何正确模仿。”
席喝了口温茶,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继续工作。
有些事情管家可以帮忙处理,有些重要的决策,却是要亲自去做。
程管家离开的时候,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只是他脑海中划过一个疑问,少爷看样子是要奋战到天明了,为什么还会在意声音影响到睡眠?
柏铭得到了程管家的指示后,看向了被吊在屋里的横梁上,堵着嘴发不出声音的病弱雄性,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看上去真可怜,是生病了吗?
不不,这样的模仿不够专业。
起码要重伤,才能对得起这份职业操守。
第二天,当顾云起床的时候,便看见远处对面房屋里的柏铭,正在提水冲洗地板。
这样勤快的么,他刚想走过去打一声招呼,看能不能再友善地聊两句,就被顶着黑眼圈走出书房的席给叫住了。
“怎么起这么早?”席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一把揽住了雄奴的腰,贴在他的脖颈上亲了一下,毫不客气地说道,“陪我睡个回笼觉。”
于是顾云什么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就被带上了床,成了一个等身高的雄奴抱枕。
一旁的柏铭远远看了,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地板上那渗着点微红的水流,提起扫帚,继续清洁。
顾云自从进了主卧,就没能再出来过。
直到中午,终于能起身进餐,吃完饭后,又被拉去窗边的软塌上下棋……
这里的下棋方法,有点像失传已久的古法,幸好他之前有研究过一段时间,所以学起来倒不算慢。
顾云本是不想奉陪,可好像下得越差,这名雌性越来劲,似乎在享受虐渣的快乐。
于是他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学习进步,最后杀得雌性被逼平局,并且拒绝下一场。
原本只是想看雄性输得哭红眼睛的席:“……”
他试图想了想其中的道理,原本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初学者的对手,是如何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和他不分上下的呢?
再继续下去,席怕自己控制不住,要起杀意。
棋局如战场,下一局棋所耗费的精力,可不比打一战来得少。
他们一般下到兴致起时,杀意会止不住地弥漫开来,虽然不是真的要动手,但是那种气场压力对伤势恢复有害无益。
席让仆从把棋盘收起,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这名气平神稳的雄奴。
他难得地夸了一句对手,“学得很快,下得不错。”
顾云尽量让自己迎合雄奴的身份,谦虚地回道,“是奴心大,太逾越了。”
席探过身去,凑得近了,便能留意到这名雄性在默不作声地把屁股往后移。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真这么想?我怎么看到了后边,你都恨不得把我杀个片甲不留呢?”
顾云想了想,找了个万能的理由,道,“只是一时运气,偶然碰巧罢了。”
席没有戳破雄奴的蹩脚借口,这一看就是平时不擅长撒谎的。
他让程管家准备一下兽车,带着雄奴准备出发前往绿羽家族的豪宅。
裘的请帖在今天一早上就送过来了。
也许是知道了昨晚蓝羽家族搞出的闹剧,这两家向来在商场上杀红了眼,落井下石的事情绝对少不了,所以请贴上特意注明了,晚宴上作陪的绝对都是身体健康的雄性。
而且主题,还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玩具品鉴”!
席对这样的私宴其实兴趣不大,但是裘特意蹲点和他一路回来,也算是多了三辆马车做护卫,甭管实际上用没用到,总要给几分面子。
否则光是看自家雄奴颇有兴趣的模样,他都要把那帖子给撕了丢水里泡成糊糊。
第14章
夜晚,位于帝城右城区靠近中心的一座豪宅里,此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顾云下了兽车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豪宅大门上所印刻着的徽章。
那是一片绿色的羽毛,不知道是用什么颜料绘制而成,即便在灯火的阴影之中,也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席扫了眼这名雄性,语气中似乎带着点酸,道,“是不是觉得这座宅子很气派?”
顾云答道,“还好。”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更加大气震撼的东西。
席满意地点了下头,带着雄奴往里边走去,一路走着,一路和不少雌性打招呼。
“这不是席么,好久不见!”
“席少爷,你可是消失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去哪里野游,乐不思蜀了?”
“就等你了,赶紧过来,听说今晚的小玩具是刚出的货,市场上还没有流通呢。”
言语之中,倒是友好。
席倒也不冷漠,笑眯眯地和他们打过招呼,径直往里走去。
等到了宴席上,便堂而皇之地占据了中间的位置坐下。
在那里,裘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才来?”依旧衣着华丽,宛如移动珠宝架的雌性赶忙让仆从换了一杯热茶,说道,“拿到帖子也不会回一下,差点以为你要放我鸽子。”
席轻笑了一下,道,“昨晚的事情太多,一宿没睡,早上迷迷糊糊的,确实没记得住这回事。”
“哎,要说昨晚……”裘故意看了看四周,提高了点声音,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懂事的雄性,病怏怏的不说,居然大半夜的,跑到你家门口哭嚎,我看应该是有谁指使的,太不讲究了。”
顿时,宾客们都被这个消息给吸引住了目光,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大家都保持着平静的神态,只是眼神流转,似乎在猜测是谁动的手。
席也不藏着掖着,他直接点名道,“据那名雄性供述,他出自蓝羽家族……”
席的话音刚落,一名年轻的雌性就瞬间站起身来,果断地否认道,“这不可能……绝对是误会,要么是那名雄性口不择言,昏了脑子,要么是他还是被谁指使,只不过故意往我们家族头上栽赃!”
“席少爷出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可能不太清楚帝城里边商家圈子的一些变化,这没有关系,蓝羽家族一直都是保持着友善的态度,不会介意朋友的这点质疑。”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悄悄私语的宾客们,瞬间都闭上了嘴,整个宴席之上,鸦雀无声。
大家都知道席是被逼出城的,具体原因不知,毕竟他们这些外来经商的,在本地落户还没有十年,很多关系都没有打通。
但光是初次夜晚的选择权被剥夺,对于成年的雌性而已,就已经是十分严重的屈辱和迫害了!
席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名年轻的雌性,对此不置可否。
他把话说出来,放在这里就可以了,至于对方的狡辩是否犀利,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反正……事后总会料理干净。
不料,那名青年雌性见席沉默不语,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突然话锋一转,紧接着道,“不过,听说您出去偏远地区,是为了度过宝贵的初次夜晚,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如果席少爷有需求,大可以求助于蓝羽家族,不就是区区几名雄奴么,我们会直接送到您的宅子里,何苦要这么折腾自己呢?”
他忍不住笑道,“就算是小巷子的路不好走,大不了收一点路费就算了,我们对待朋友,总是很大方的。”
“庆,你在胡说些什么?!”裘忍不住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席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们两家的生意被恶意阻挠,如果不是席上头有关系,帮忙疏通了一二,我们现在都进不来帝城的大门!”
那名叫庆的年轻雌性,微微收了下脸上的笑容,但是眼底依旧带着几分不屑。
他躬了个腰,行了个礼,而后开口道,“当年的事情,当然要感谢席少爷施予援手,雪中送炭,所以这几年,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们蓝羽家族都对席少爷敬畏有加。”
“可是……助人为乐是一件好事,总不能挟恩图报吧?”
天伽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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