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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八十年代搞京剧 第78节

    就这样直接演到了要拍摄的第二个片段,肖素贞一只手旋转贡品,脚下以赶步走圆。胡子阳赶紧叮嘱两个机位,一个专注拍他的脚,一个专注地拍他的全身背影。
    只见他身姿轻盈,一只脚刚迈出去,另一只脚就跟上,好像没有重量似的。镜头里,两只木跷横着飞速平移,可他的身体和手上旋转的贡品始终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没有起伏。这样的功力,实在够令人目瞪口呆的。
    这一段演完,观众席不知谁叫了一声好,然后自发响起了极为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盛慕槐眼角泛起了泪。辛老板,即使他容颜已去,即使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仍旧能凭自己的表演让观众深深地战栗。这就是辛韵春。
    胡子阳说:“快,把镜头转向观众席,拍他们的样子!”
    辛韵春演完了自己的片段,朝台下再次深深鞠躬,转身往后台走去,没有管胡导演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明显想和他搭话的欲望。
    他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没必要。
    盛慕槐忽然从座中站起,匆匆地往后台的方向赶去。
    推开门,爷爷坐在镜子前,还没有开始卸妆。
    她推门的动作太猛了,爷爷惊诧的看着她,刚想开口,盛慕槐忽然把一张纸递出去,她说:“辛老板,您给我签一个名吧。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您,喜欢好久好久了。”
    说着,她眼睛起雾了。这本当是电影里的一个片段,但却是她此刻的心声。
    辛老板,从上辈子算起,我喜欢您好久好久了。
    “你这个傻丫头啊。” 辛韵春叹道。
    他接过她的纸和笔,认真的在上面签上“辛韵春”三个字,字如其人,虽隽秀清丽却力透纸背。
    “得啦,别哭了,二十多岁都能找对象的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可不行。”
    把纸片递还给她,辛韵春用手指擦掉槐槐的眼泪,把她搂进了怀里,温柔地拍拍她的背。
    第83章
    盛慕槐擦干眼泪, 从爷爷的怀抱里出来,说:“我给您打水来。”
    辛韵春对着镜子仔细卸妆,将亮晶晶的头面和鲜嫩的鬓花一只只一串串拆下, 再换掉袖口肩膀绣了浅蓝兰花图案的白色绸缎袄裤,又变成了那个平凡的老头盛春。
    李韵笙也过来了。
    他站在一旁默默看师弟卸妆, 直到他穿回了自己的衣服,才上前去拍拍师弟的肩膀:“霞姿月韵, 春色满园, 真不愧辛韵春这个名字。”
    这是当年报纸对初出茅庐的辛韵春的评价。
    盛春脸色微红:“师兄, 你就别来笑我了。”
    李韵笙从口袋里拿出特意带的透明药膏来:“脸上涂一下吧,油彩有刺激性,你皮肤都红了。”
    “哪儿红了?” 盛春对着镜子瞧,那条丑陋的疤果然更加显眼了些,还在隐隐发烫。
    李韵笙拧开盖子把药膏递过去,盛春指尖点了一点,涂在了伤疤上。
    有人敲门,是池世秋。他已经换好了下一场的服装, 穿得像个刚刚留洋回来的贵公子。
    衬衫、西裤、羊绒呢大衣,敞开的领口系一条鲜艳的黑底红花围巾,头上戴一顶宽檐系红丝绒的黑色软帽——荣泠春就喜欢亮眼的东西。
    盛春看到他眼前一亮,小池这身打扮还真称头。他随口问:“这帽子和围巾是‘香榭坊’的吧?”
    “香榭坊”是民国时期, 沪上一家专门用法国进口布料制作帽子和围巾的名店。
    盛慕槐好奇地接过池世秋的帽子来一看,里面还真有个印着“香榭坊”和相应法语词的标签。胡子阳是个考究癖,对道具的要求是十成十的还原, 以致这帽子竟连标签都仿制了出来。
    池世秋认真地说:“盛老先生,今儿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您别介意我们这样拍电影。您的表演太美了,我向来钦佩您的艺术,请允许我向您致敬。”
    说罢他朝盛春鞠了一躬。
    盛春知道池世秋是世家子弟,见多识广,他的身份在池世秋这儿也算是彻底掉了,于是笑道:“小池你别跟我客气,我和你家长辈是故交,向来也没多招待你,还要请你多见谅呢。”
    “您言重了。” 池世秋认真说。
    门并没有掩紧,外面传来了激烈地锣鼓点声音。盛春对一旁的盛慕槐说:“你大师兄正在外面演特技呢。你怎么不出去看一眼?”
    “特技?”
    “是啊,说是难度挺高的,也危险。” 盛春说。
    盛慕槐说:“大师兄怎么没跟我讲。那我得出去看看。”
    盛慕槐顺着走廊下去,远远看见舞台上已经在开打了,场面十分热闹。
    她眼睛搜寻着凌胜楼,很快就看到大师兄扎着长靠,背后竖四根靠旗,正在舞台一侧对几个刚下台的武生训话,几个小年轻低着脑袋连连点头,一句不敢反驳。
    很快舞台空了,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将四张桌子搬上台,叠在一起,足有六七米高。
    四张桌子叠在一起,难道师兄要从上面翻下来?这危险系数也太大了吧?盛慕槐不放心。
    胡子阳喊道:“凌先生,该准备了!”
    乐池锣鼓又响,催得急了,凌胜楼不再说话,一跃而上舞台,和一众小将打斗起来,一霎时台上银光闪闪,身影翻腾,让人眼花缭乱。
    盛慕槐继续往前走,可前面挤满了围观的工作人员和刚才饰演观众还没散的龙套,她很艰难地在人群中间找到了个位置。
    凌胜楼饰演的武将不敌群兵,拖着长-枪败下阵来,终于他把枪一抛,爬上了那四张桌子。
    他穿着厚底靴,身背靠旗,站在极高桌子的边沿,盛慕槐甚至觉得旗尖差一点都能碰到天花板。
    她屏住了呼吸。
    凌胜楼背过身,厚底靴逐渐外移,忽然身体向上一腾,后空翻而下,靠旗和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圆弧。
    视线被前面的人挡住了,看不到他落下,却忽然听见前面龙套们发出一阵惊呼。
    有人在高声叫嚷:“死人了,死人了!”
    她心猛地一震,继而砰砰直跳。
    盛慕槐身体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拨开前面的龙套和工作人员,奋力挤到了台口。果然看见凌胜楼瘫倒在地上,台毯上还有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大师兄!” 她脑袋嗡的一声响,撑住舞台沿翻上台,跪在了凌胜楼旁边。她回头对旁边似乎无动于衷的工作人员喊:“快叫救护车啊!”
    可那些工作人员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时,躺在地上的凌胜楼手微动,握住了盛慕槐的手腕,他继而睁开眼睛说:“槐槐,我没事。”
    盛慕槐僵住了。
    凌胜楼干脆坐起来,安抚地摸摸她头说:“我们在拍戏呢。”
    “所以是假摔?” 盛慕槐问。
    “嗯。” 凌胜楼点头。
    她环顾一周,果然有几台机器在对着他们拍,胜望班的青年们看着她目瞪口呆,胡子阳在一台机器后面,似乎是对这突发状况有点懵逼。
    盛慕槐,终年24岁,死因:社会性死亡。
    她脸红得几乎能燃烧起来,无地自容,低下头低声说:“不好意思我误会了,我这就下去。” 然后慌乱地跳下了台。
    凌胜楼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唇角。
    胡子阳说:“刚才那声‘大师兄’可以留下来,声音凄厉又有余响,肯定是很好的素材。”
    盛慕槐钻进了龙套中间,恨不得把耳朵也赌上。
    她逃到了太平园的外头,下一场要在外面拍,现在还没人,正好让她一个人静静。
    其实也没什么,关心师兄是正常的,谁看到这场景不会吓一跳?情急之下人做出什么都有可能,而且给我的剧本里就没写这段,不能怪我。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给自己的行为挽尊,念叨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之类的话,几分钟过后感觉果然好多了。
    就在这时,盛慕槐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竟然是还穿着方才那一身长靠的凌胜楼。
    “大师兄。” 盛慕槐讷讷的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有了崩溃的趋势。
    她赶紧转换心态,主动出击,问道:“你刚刚在拍什么呢?胡导怎么想起拍事故啦?”
    凌胜楼说,这场戏发生的时间点是在小荣泠春上台前。当红武生云中燕因为下高事故,一命而亡。云中燕被抬下去后,观众骚动起来,可-荣泠春一上台,他们便安静下来,很快又沉浸在他的表演中。
    这情节既能体现民国时京剧演员演出的风险与演员的不易,也能衬托荣泠春舞台的吸引力,还与他最后翻高台的结局相呼应。
    “这样说来,这情节确实大有深意。” 盛慕槐说,想着剧情也就忘记了尴尬。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你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里。” 凌胜楼低头说。
    盛慕槐穿一身学生装,显得软乎乎的。见盛慕槐没答话,凌胜楼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凌胜楼本来就高,又插着靠旗,显得更英武了。他胸前的靠甲绣片冰凉而坚硬,盛慕槐在他的怀里感觉到自己的小。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动不动,就站在那里任大师兄抱着。
    凌胜楼低头说:“槐槐,你那么紧张我,我很高兴的。”
    “槐槐”本来是凤山的人从小到大都喊惯了的,可这两个叠字从他喉咙里滚了一遭再吐出来,就带着格外的喑哑和亲密。
    盛慕槐耳朵悄悄红了。
    后门开了,池世秋,盛春和李韵笙走出来,看到两个抱住的人都是一愣。
    盛慕槐立刻在凌胜楼的怀里一动,凌胜楼把她放开了。
    盛慕槐抬头,分明看到了盛春和李韵笙眼睛里那种来自长辈的笑意。这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今天的第二次死亡。
    不是,爷爷师伯,你们想多了,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周遭一片寂静,盛慕槐张嘴,可是实在也解释不出来什么。
    凌胜楼倒是很淡定,朝盛春和李韵笙点点头说:“爷爷,李师伯,槐槐马上要拍下一场戏了,我先进去换衣服。”
    “好,你走吧。” 盛春笑着说。
    凌胜楼朝池世秋笑笑,擦着他的身体进入了太平园。池世秋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又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很快就开始拍摄戏迷堵路,荣泠春飞帽子这一段了。
    盛春和李韵笙站在远处看。荣泠春推门而出,方才在舞台上惊艳绝伦的花旦,现在却是一个时髦的公子模样,他唇角扬着轻笑,浑身仿佛有万丈光芒。
    一出来,专在那等他的观众都沸腾了。盛慕槐饰演的女学生费力的举着一张纸,往前面挤。
    盛春问李韵笙:“咱们以前有这样吗?”
    “当然,你忘了在武汉义演的那次?谢幕了七八次才下了台,外面戏迷把路全部堵住了,最后还是军警来疏通的道路。”
    “还真是。太久了,我自己个儿都忘了。” 盛春轻声说。
    混乱中,荣泠春的围巾被人解了下来,大家哄抢间,莫名地传到了盛慕槐的手上。盛慕槐举着那围巾,想还给荣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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