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默把这件事跟他一说,澹台路易笑道:“小事一桩,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快到海鸥广场了,你马上出来就行了。”
鲍默只好带着彤彤出来。
两人在汽车上一路担心,就是遥控汽车和遥控飞机,也没有能够让彤彤开心起来。
到了广场,鲍默停好车,拎着东西,和彤彤来到雕塑下面。
“彤彤,你还真是能哭啊……”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澹台路易笑了起来。
“路易,别吓唬她了,她更胆小了,这是我给她买的礼物,也归你想办法了,她书包里的压岁钱,你也要代为保管……”
彤彤牵着鲍默的手,眼圈又湿润了,“鲍叔叔,我还能见到你吗?刚才我听阿姨他们说,你要回美国了,是吗?”
“彤彤,我要过几天才会走。”鲍默蹲下,抱起了彤彤。
澹台路易拎着箱子叹气,“我真是自找麻烦,行了,我来想办法,彤彤,把压岁钱给舅舅吧。”
彤彤把红包给了澹台路易,“舅舅,你不会偷着给妈妈吧?”
澹台路易哭笑不得,“彤彤,你还信不过舅舅吗?你可以信任鲍叔叔,应该更信任舅舅。”
“舅舅是站在妈妈那边的,鲍叔叔站在我这边,所以我信任鲍叔叔会比舅舅多。”彤彤依旧拉着鲍默的手。
澹台路易若有所思的看着鲍默,诡异的笑了。
“鲍默,我觉得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机会?”
“是啊,你应该知道彤彤对我妹妹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你早就想到这一点?”澹台路易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鲍默楞了一下,倏地明白了,气得一瞪眼,“胡说什么,我哪有!”
转而,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路易,她是不会原谅我的,而且,她不需要我的原谅,她现在的生活没有我的出现,会更轻松。”
“鲍默,下个月二审开庭,你打不打算回来吗?我想你应该回来吧,从德国定制的新设备,也是下个月到港,你可是专家。”
鲍默点点头,“我回来,但是……”
彤彤拽了拽鲍默,“鲍叔叔,你是因为我才回来的吗?这之前,你一直在美国?”
鲍默点点头。
“鲍叔叔,你一直喜欢我妈妈,对吗?”
鲍默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这么说,你是想当我的爸爸?……”彤彤咬了咬嘴唇,似在思索着什么,十来秒钟之后,她仰着头对鲍默说道:“鲍叔叔,如果妈妈再想给我找一个人当爸爸的话,我愿意让鲍叔叔做我的爸爸。”
正文 第二个番外
第二个番外
我隔着玻璃看向窗外,爸爸和她不停的向我挥着手,而我,却松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个倍感压抑的家。
是的,我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爸爸口中的老爷,这是什么年代了,没人的时候,爸爸还是称呼他老爷,一副奴才相。
我们两家,住在一墙之隔的破院子里,这个院,一共有八户人家,最穷的,就是我们两家。
我记得六几年的时候,我过生日,妈去国营商店买了半斤槽子糕,一个要饭的一把抢过去,纸包散开以后,滚得满地都是,要饭的还在上面吐了好多口水,妈心疼得直哭,却没有办法。
回到家,把却轻描淡写的说,如果要饭的能因此不会被饿死,我们也算积德了。
妈想再给我去买半斤,爸却说没钱了。
过了半个月,澹台明月也过生日了,爸却主动上街买了一斤槽子糕给她送过去了,虽然她妈妈拿过来半斤给我,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爸从来都把她看得比我重。
我不喜欢她每天跟在我后面,不喜欢听她跟蚊子一样在我耳朵边嗡嗡,我不是她哥哥。
每次练武之后,她都会把水盆,毛巾准备好,可我从来不用,除非我爸在场。
她会绣花,写得一手好看的毛笔字,会背近万首唐诗宋词,我都不知道,真有那么多唐诗宋词吗?就算会被唐诗宋词,又能怎么样?
她妈妈照样得挂着大牌子在街上游街示众,被人吐口水,被人骂破鞋,每天,他们夫妻都会挂着牌子上街,可她能做什么,在家里拼命的哭,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在她妈妈上吊自杀之后,她唯一做的一件事,还是哭,她是一个被眼泪泡大的人。
而我的爸爸,却因此受到了牵连,因为他不承认澹台明月的爸爸是反动资本家,卖国贼,不肯站出来揭发他。
火车终于开了,我觉得身边好像有一股清香味,转过头,她正冲着我笑,“同学,我们换一下座位好吗?我想看看窗外的风景,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她的眼睛很亮,就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眼睛笑得弯弯的,明媚的就像春日的阳光,而此时,b市已经是凉秋。
当时,我只觉得砰的一声,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
我觉得脸上有点发烧,点点头,跟她换了座位。
一路上,我没有敢跟她说话,四天三夜的火车,她也只是冲我笑过几次,每一次看到她冲着我笑,我心里就象打鼓一样。
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我的耳朵里,依然还是车厢里震耳欲聋的革命歌曲声。
出了检票口,带队的班长兴奋的指着举牌子的人说,有人来接我们了。
我们在县城停留了一小会儿,就上了来接我们的牛车,颠簸了将近四个半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位于山脚下的小山村。
我不喜欢家,同样也不喜欢这个小村庄,这里的房子,都是用石块垒起来的,低矮阴暗。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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