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钱,或者说是...不需要付出,便能得到大量钱银的方法。”
夏璃端坐于云家大堂,亦是端坐于云堇身侧,且是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堇抿了一口茶,且是抬眼瞧了瞧夏璃,似乎对她所说并未感到意外,或者说...自夏璃入门之时,云堇便已清楚了她的来意,毕竟她进入朱家的意图本就明显,纵是不说也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之事。
不曾卖关子,且是直言不讳的说道:“不需付出?那只不过是人们美好的幻想,也许你可以仔细想想,纵是去抢也要付出一番手脚上的功夫,纵是去骗也要浪费一番口舌。不过这也恰恰符合你当下的境地,毕竟一无所有的你想要在短时间内获取大量钱银,能够做的也仅有抢与骗。”
“我该怎么去做?”夏璃不解而问。
云堇侧首,看向门外那典雅庭院中的花朵,且是阴柔笑言道:“你有需求,而这份需求更是需要我来满足,可奇怪的是...想让我满足需求的你,竟是双手空空来到了此处。你看那庭院中的花朵,本就是需要茁壮成长的,我为其施肥,它可予我芬芳,我为你施肥,又能得到怎样的回报?我觉得...无论是你,还是庭院中的花朵,都不应该让我这施肥的双手,呈现出空无一物的模样。”
“我不明白...”
“只有满足人们的需求,你...才能得到利益,只有在短时间内满足多数人的需求,你...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大量的利益,当然...如果你能够通过人们自身的幻想,去满足人们自身的需求,并从而得到巨大的利益,这也许便是所谓的...骗。”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需求。”
“那么边去创造需求,左手创造,右手满足,于创造与满足之间的...自然便是利益。”
夏璃似懂非懂,不过却也不曾继续深问,因为有些事...讲的便是个点到即止,不能穷追猛打、不能刨根问底,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
夏璃一边琢磨着云堇所说,亦是将其所说牢记于心中,也许得到的方法并不清晰明了,但夏璃却是有着铜镜,如果铜镜真的与她站在同一条船上,那么她便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于迷茫之中...迎来一个失败的结果。
夏璃离去了,且是回到了朱家仙境,也就是隐仙湖下的小世界之中,亦是回到了木屋之内,坐到了铜镜之中...
接下来的问题本就简单,也许在客观的角度来看,夏璃无权无势,仅再朱家充当着花瓶般的角色,且是随时都会遭到家中帝王的抛弃。但在某些人的主观角度之中,夏璃虽是势单力薄,且是时刻呈现着羸弱的模样,不过却是实打实的帝王枕边人。
若是说的直白一些便是...于当下正受喜爱的妃子,无论日后是否会陷入冷宫,此刻的她...是有着一定程度的价值的。
例如说...云堇刚刚隐退,夏璃便与客缘走的近了一些。虽然仅是走的近了一些,却也在仙境之中呈现着有说有笑的模样,而未过一日,客缘便成了仓库的新任管事。
在无数人眼中,是夏璃在帝王枕边吹了一阵风。
但实际上却是...帝王本就有心让客缘管理仓库,所以夏璃才会与客缘走的近了一些,且是刻意在无数人眼前呈现着有说有笑的模样。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实际”的,对于多数人而言,他们更加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对于客缘成为仓库新任管事而言...纵是有人告知他们真相,他们也终究会偏向于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时刻都呈现着得意洋洋之相,且是年岁本就尚稚的客缘,怎么可能接替云堇的位置?他是个什么货色,大家心里都清楚的紧,所以大家都更加偏向于相信是夏璃,为客缘吹了一阵帝王枕风。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客缘本就是朱家着重培养的对象,毕竟那心理暗示的能力,对于朱家着实是太过重要。
对于朱家帝王而言,利用仓库管事这一肥差,让客缘尝到些许甜头,在通过之前所说的苦,从而给客缘灌输如何对待仓中百姓的思想。如此一来,客缘纵是蠢笨无能,纵是年岁尚稚,多少也能知道如何去做,或者说...只要他站在仓库之中,哪怕什么都不去做,仓里的百姓也会主动去做好一切。
夏璃成功制造出了客缘是通过自己方才上位的假象,那么接下来的问题,自然也就好办了许多。
能够站在朱家之中的修士,一定是聪慧的,但这份聪慧也绝对不会超过上位者的掌控,说的直观一点便是...虽是聪慧,却也有限,否则便会适得其反,不便掌控。
一些颇为聪慧之人,显然是在夏璃身上见到了价值。也许在他们眼中,夏璃依旧是呈现着无用花瓶的模样,但试问...谁又会拒绝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在帝王枕边吹风的花瓶呢?
朱家修士做的很是简单,无外乎便是将钱银丢到花瓶之中,使其在帝王枕边发出声响。
夏璃要做的也很是简单,无外乎便是将得到钱银迅速转变成礼物,且是用着礼尚往来、心思玲珑的手段,将礼物一一送给朱家修士。
在外看来,朱家之内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夏璃也是通过礼尚往来的形式,在朱家呈现出了处事圆滑的模样,若用百姓直观的话来说便是...吃得开。
朱家帝王对此是知情的,但身为老不死的他也很是清楚,人家姑娘妙龄,凭什么会跟在自己身边?为的无外乎便是利益二字,而她所求的利益,自己或多或少也是要给的,否则这个会跑,下一个也不会来了。因此,对于夏璃的所作所为,他也仅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态度。
在朱家帝王看来,家中不会真的有修士会因为夏璃的那点小恩小惠来忤逆自己、背叛自己。但让朱家帝王不曾想到的是...本是花瓶般的夏璃竟是会成为修士,并利用自己的灵力特性,将自己的形象于花瓶...转变成了毒蝎。
夏璃的小恩小惠很快便撒满了朱家,而她的灵力特性也是通过这些小恩小惠作用到了朱家所有修士的身上,而在灵力悄然爆发的一瞬...这些修士便是迎来了一道没得选的选择题。
要么在夏璃的灵力特性约束下为其卖命。
要么受其灵力特性影响,从而丢掉性命。
背叛是可耻的...
但没有人会为了些许耻辱,放弃自己的性命。
仅是半日,朱家帝王便是死在了无数修士的反叛之下,而家中子嗣们的脑袋,也是齐刷刷的摆在了桥头的供桌之上。
夏璃于花瓶化作了蛇蝎,又于蛇蝎化作了女帝,而在她成为女帝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推碎小世界中的所有木屋,且是建立起了她所向往的、追求的、代表着庄严、气派、华贵的广袤殿宇。
搞定了朱家,却也未曾成为碧霄城的唯一,因为夏璃很是清楚,城中尚有时刻针对世家的庙堂,只要将庙堂一方搞定,她...才能成为碧霄城中真正意义上的女帝。
想来想去,夏璃也仅能将解决问题的关键放在自己的灵力特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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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在想...如何才能将“礼物”名正言顺的送到庙堂中去,但尚未想到答案,仙人模样的老不死便是带着满面春风来到了金銮殿内,且是无比熟练的跪到了夏璃身前的大殿中央。
“什么事?”夏璃手捧铜镜,端坐于銮殿之上,虽往日极其不喜老不死那谄媚的模样,但于此刻得见却是莫名感到无比的...舒心、欢愉、甚至是喜悦。
“贱奴见过女帝,愿女帝威名千秋传颂,亦祝女帝霸业史记万载。”莫管女帝喜与不喜,也莫管女帝何种出身,甚至不问女帝如何高坐于堂,对于老不死的而言,仅要能够高坐于銮殿之上,便是帝王,亦是他吹捧的对象,且在一番吹捧过后,更是开口道:“女帝明察,仓中千余做工百姓因不满工钱太少,而于外门聚众闹事,不过在贱奴一番浴血奋战、拼死搏杀之后,终是将这些刁民一一击溃,并尽数押送到了庙堂大牢之中。贱奴修为虽强,却也难抵千余之众,就在不敌之时,却是想起了往日女帝对贱奴的敦敦教导,这才让贱奴...”
老不死的吹的很是卖力,神情亦是越发激动,看上去不仅真就像那么一回事,更让是刚刚成为女帝,经验尚是不足的夏璃不禁于龙椅之上...想象起了老不死所描述的画面。但也仅是刚刚联想,铜镜之中即是有声传出...翻译起了老不死所说的话语。
“百姓聚众前来,不料被庙中散仙撞见,从而被押送回了庙堂之中,狗奴才什么都没做,更是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便打算前来邀功,从而为自己谋取利益。”
听闻镜中自己所说,夏璃不禁于龙椅之上小声碎念:“捉走便是捉走了,大不了来日再招一批便是,毕竟碧霄城中百姓如潮,却也不差这千余之数。”
“你是世家家主,如果想要成为碧霄城的唯一,便要好好经营自己的脸面。也许你可以冷漠,但是在外却一定要装出一副仁爱的模样,例如说...通过关心这千余百姓,而塑造出一副一心为民的模样,来日才会有更多的百姓为你做工。”
“我应该救他们出来...?也许这...恰恰正中庙堂下怀。”
“对于现在的你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反而是一件顺理成章...甚至是雪中送炭之事,不是么?”
夏璃听闻,不禁恍然大悟,且是瞬间想到庙堂捉走这千余百姓的根本性目的,因此便是瞬间拍案而起,且是放声而问:“我该用多少?!”
老不死的依是跪在大殿之中,且是呈现着一副没有骨头的下贱模样,此刻听闻夏璃之声,却也不曾深想她在说些什么,仅是下意识的认为女帝定是动怒,故而仅是将脑袋埋低,近似趴伏于大殿之上。
“很多很多...因为你的能力即是如此,送出去的越多,得到的回报也就越多,而那庙堂散仙得到的越多,分发下去的也就越多。”
“他真的会将这来路不清的钱银,分发给下面的衙役?”夏璃有些不解,且是觉得不会真的有人将来路不正的钱分给别人,毕竟知道的人越多,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便越大。
“他会的,也是必然的,因为庙里的衙役不似朱家的修士,他们并非直接隶属于碧霄庙堂,而是隶属于整个海澜皇朝。如果坐镇碧霄的散仙不想让消息泄露出去,那么他一定会将这些钱分给衙役,毕竟衙役们收了钱,也就不再干净了,而不干净的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泄露消息了。”
十万两白银,经夏璃之手,转交到了老不死的手中,且经老不死之手...化作了赎人的费用,从而送到了庙堂之中。
庙堂的目的即是这赎人的费用,因此在费用送上门的那一刻...自然也就没有拒收之理。
而收下这笔费用的庙堂也许依旧是庙堂,却也不再是海澜皇朝的庙堂了,而是独属于碧霄城世家、碧霄城女帝...夏璃的庙堂。
放眼碧霄城内,世家依旧是世家,庙堂也依旧是庙堂,在百姓看来...世家是朱家的,庙堂是海澜的,但无论是往日朱家修士,还是今日庙堂衙役,皆是心知肚明...碧霄城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夏璃的。
仙境逢夜,八方灯火通明,殿宇金碧辉煌,却是有着白衣人不请自来,且是走到了桥头之上。
看了一眼桥头供桌上那幸福的一家,不禁认为局势似乎有些微妙,不过却也未曾放在心上,而是伸手入怀取出一块铜锭,且使铜锭于手中化作铜铃,轻轻摇晃。
叮...叮...叮...
铃声清脆,却也不至嘹亮,不过却也引人前来,且是恭敬的跪在了白衣身前。
“捕风,见过上仙。”
来者名唤捕风,其年近不惑,身形矮小且瘦弱,虽是朱家子弟,亦是朱家修士,甚至是身处于朱家已有许多年月,却对白衣人恭敬的紧,显然是知其身份,且是与其有着一定关联,且从甘愿自报家门来看,显然是隶属于三十六天的修士。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白衣微微侧首,对着桥头桌案上那齐刷刷的人头不解而问。
“启禀上仙,此乃朱家帝王,因往日纳得一妾,方才落的如此下场。”捕风依是躬身作答。
“嗯...品行如何?”白衣依问,却也未问那所谓的“妾”姓甚名谁,也不曾问其为何杀人,仅是问其品行,似乎对他而言...世家之主的年岁、手段、能力皆不重要,重要的仅是一个品行,以及坐在世家之主的位置上,又能将自己的品行保持多久。
“毒如蛇蝎...”捕风沉默,且经片刻沉默之后方才作答,不似在回忆过往中的种种,似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吩咐黄增天所有修士,清剿此处所有世家子弟。”白衣有言,且是轻描淡写的道出了“清剿”二字。
黄增天,隶属于清微天,也就是海澜监国院,虽然为辅佐世家方才常驻于世家,但对于世家而言却是一柄悬于颈上的锋刀。说的直白一些便是...这些黄增天的修士即是一柄双刃剑,在辅佐世家的同时,也在约束、束缚着世家,且会随时按照监国院的意愿,推翻世家。
按理来说,接到命令,捕风应当立即去往远处殿宇中召集黄增天修士,但让白衣不曾想到的是...自己命令已下,但捕风却依是躬身抱拳,且呈一动不动的模样。
只见捕风面色无比纠结,且有冷寒不断顺额流淌,看上去就像是在拼死挣扎一般,且在挣扎片刻过后更是道出一言...
“上仙大人...多有得罪。”
话音一落,即见捕风手臂瞬抬,亦见寒芒于掌中乍现,可见短刀如若蝎尾,正对白衣脖颈而来。
当...
白衣瞬退,亦化疾风暗影而退,于后退速度以及捕风出刀速度来看,显然是足以避开短刀锋芒,可纵是如此...却也传出了一声金石轻响,亦见些许火星于白衣颈前溅起。
“捕风捉影...?”
白衣有些诧异,倒也不是诧异于捕风的灵力特性,仅是诧异于...身为黄增天修士的他,根本就没有背叛的道理。毕竟自己来到碧霄城,不仅宁王府知晓,监国院亦是知晓,而且就算这道身躯损于此处,他也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杀人灭口?根本就说不通。
白衣不解,仅能通过捕风那纠结的模样看出,应该是受到了威胁,故而不得不出手,不过却也不曾手软,仅在刹那即取青铜长刀入手,身形如若凭空闪烁一般瞬临捕风身前。
啪!长刀瞬落,似斩刀罡百丈,但可惜的是...无论是青铜长刀,还是百丈刀罡,都不曾斩在捕风身躯之上。
无形壁障,似是凭空出现在捕风身前,亦使长刀、刀罡尽斩于其上。
壁障虽坚,却也未至坚不可摧的程度,仅在长刀落下、刀罡宣泄的一瞬,白衣即见身前那无形壁障即是瞬炸瞬碎,而捕风亦是凭此后退,与他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捕风远去,顺其逃离方向可见有人出于庄严大殿,亦顺殿前广场缓步行至门楼之下。
来着有二,一者面色轻佻,一者愁眉苦脸,虽是双双前来,却也不曾展露太多战斗意图。
“仙人在上,莫怪我等不知死活,事态发展至今着实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啊。”轻佻男子名唤舍南,于微笑间说着轻佻之言。
“我等无意与庙堂敌对,但也不想就此死去,还请上仙再受些皮肉之苦,让我们归去之后能够有个交代。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也是我等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愁眉男子名唤舍北,于苦涩神情之间可见,似是实属无奈。
“是谁?”白衣有问。
“我们也是不知,仅知其名唤作夏璃,前些时日由家中管事在外带回,且由家中帝王看中,故而收入室内。起初我等倒也不曾在意,仅是觉得那女子是个攀权富贵之辈,却是不曾想...仅是短短数月,便...哎...”舍北愁眉叹息,且在叹息过后便是微伏身形,将手掌贴于地面之上,同时更是好心开口提醒道:“多有得罪,还请上仙小心。”
灵力瞬出,亦是顺着地面激荡,且待临近白衣之后,即是化作铜像于地瞬起。
铜像为一,却是分为四瓣,且由四方向中而聚,似要将白衣锁在其中,且在每一瓣上皆可得见锋刺密布,若被四瓣合扣在中,必将落的千疮百孔。
啪!白衣未曾躲闪,亦是无处躲闪,仅经一瞬即被铜像包裹,但也仅在包裹一瞬,即见铜像瞬碎,而碎片之上的锋刺也是尽数曲折、破碎。
白衣依旧,除去身上衣物多了许多洞孔之外,似乎不曾受到丝毫伤害。
铜像破碎,白衣手起刀落,即见刀罡辞刃,且呈千丈浪潮之形,正对远处舍北迎面而去,若无意外,莫说舍南、舍北及捕风,纵是三人身后那似是占地百里有余的万千殿宇,也要被一分为二。
啪!刀罡声势虽强,却是瞬驻于三人身前,如若垂瀑击石,水花虽是横溅八方,却也未曾将顽石击穿。
刀罡强劲,如若江河之水,不仅湍急亦是源源不绝,虽似宣泄、溃散于无形壁障之下,但那无形壁障亦是渐起裂痕,似乎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啪!刀罡未散,即闻一声炸响,亦见舍南、舍北、捕风三人身前壁障瞬碎,而那威势未减多少的刀罡依似惊涛席卷而至,致使三人面色无一不是大惊,且在刹那一瞬即是升起了万事皆休的想法。
啪!刀罡虽临,却见狂风乍起、逆乱刀罡溃散,亦见仙人当穹而落,猛坠于大地之上、三人身前。
来着乃是坐镇碧霄城庙堂的散仙,蓬门。
蓬门如旧,乌纱环额,黑石在中,面色依是刚正不阿、不苟言笑、义愤填膺,且是透露着些许爱民如子的味道,此刻雪色长袍加身,不仅华贵且宽松,亦有清风徐徐起于两袖之中。
“大胆贼人!竟敢在朗朗乾坤之下,犯下如此凶行?!根本就未将本上仙放在眼中!”蓬门洪声,其声似可穿八荒、镇四海,甚是透天三十六重,直达真神耳中。
“都是庙里的神仙,装什么世外高人?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要与世家同穿一条裤子?”白衣有问,且是满载讥讽之感,似乎并未将蓬门那道貌岸然的模样放在眼中,仅是好奇...身为散仙的蓬门完全没有理由、道理与世家站在一处。
“我也没办法,收了人家的贿赂,要么给人办事,要么给人赔命,正所谓是骑虎难下之境,要么死道友,要么死贫道,而这该死的...总归不会是自己。”蓬门看似很聪明,却是说着颇为“睿智”的话语。
“杀了我,这里的事便不会有人知道?”白衣反问。
“杀了你,这里的事才会让更高处的人知道。”蓬门作答,看似不大聪明,但这一次却是道出了真正的睿智之言。
啪!白衣不知是否察觉蓬门心中想法,也不知是否理解当下局势,不过还是瞬抬手中长刀,致使刀罡再出,且似万丈惊涛正对蓬门而去。
啪!蓬门挥袖,致使小型龙卷瞬辞于袖,其色青翠,大小也仅似杯盏,但在辞袖一瞬却是化作十丈、百丈、千丈乃至万丈之高,不仅瞬碎万丈刀罡,亦将白衣身影包裹其中,随后又经收束、压缩,而于万丈渐至千丈、百丈、十丈乃至杯盏大小而归于袖中。
龙卷来去,绞碎刀罡的同时,亦使白衣没了踪影,且待片刻过后方才得见,些许青铜碎屑于穹掉落,亦见印有铜钱之帘,于空缓缓飘下。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旁捕风有问。
“本来还可以在那女人发动能力之前展开奇袭或暗杀,但此刻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蓬门有答,不过却似想到了什么,故而有问:“听说前些时日,有人做掉了云堇?”
“听说是个少年,那大人的意思是...?”捕风有答,虽是猜到了蓬门有心让外部之人打破当下僵局,但一想到那人仅是个半大的少年,便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测。
蓬门没有说话,仅是拿起了那印有铜钱的帘布,置于眼前瞧了瞧、看了看,随后方才开口道:“走吧,我们将这投名状,送到咱们女帝大人那里去。”
捕风不是很懂蓬门所说,但一旁的舍南、舍北却是看出了些许端倪,觉得自己是否能活下来,便要倚仗这位散仙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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