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他可不在这儿,你来这里干什么?”男人又呼出一口酒气,猥琐的笑了起来,满脸的肥油肉都在抖动:“还是你不找傅总找别人?是不是找叔叔我啊?嘿嘿嘿……叔叔可是很硬的……”
楚子沉:“……”
这套路实在有点熟悉。不过自从他毁容后就很久没享受过这么个待遇。楚子沉脸色稍稍一黑:他这是被人用下.流话恶意调戏了。
同样都是调戏,傅致远就是带着点文雅的勾.人,美味的让楚子沉都升起一点恶趣味。然而这个男人做来,只是让楚子沉想吐罢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男人,没打算跟醉汉计较。正要绕过他的功夫,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我说你怎么始终没上来,原来是跟人聊上天了。这人有什么好说话的,看面相就是个傻叉。”
这开口不损人不罢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的的仇恨值,除了顾然还能有哪个?
酒精完全麻痹了男人的头脑,他喘了口气,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僵着舌头跟顾然叫板道:“你,你骂谁?你是谁?”
顾然压根就没有搭理这个男人。他冷笑了一声:“一张口就更傻叉。”
男人瞪大了眼睛摇摇晃晃的冲着顾然走过去,顾然轻描淡写的侧身避过,用一种打发小猫小狗的口气道:“回家睡觉去,我不欺负你。凌虐傻叉从来都没法让我感觉到智商上的快.感。”
楚子沉:“……”
顾然又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那个隔着五步远跟上来的家伙:“把你哥哥带走。刚才不都已经让你领他回家吗,他怎么还在这里?”
那个人走上前,架起肥胖的男人,低声道:“我看他醉得厉害,就让他休息一下,没料到他竟然跑出来,打扰了贵人。还请顾先生见谅。”
顾然挥了挥手,显然十分懒得跟这人计较。
他跟楚子沉并排上楼,一边埋怨了楚子沉一句:“对那种人,你何必那么客气。”
楚子沉皱了皱眉:“那人脑子不清楚,还不值得计较。”
顾然难得没有顶楚子沉的话茬,只是淡淡道:“的确是个浑人,兄弟两个都扯不清。他那个弟弟稍微好点,但还是优柔寡断。你也不必忍气吞声,如果不想动手,可以跟我一样语气平和的谈一谈。”
楚子沉:“……”
顾然的挡箭牌是金子打的,他不嘴贱天理难容,楚子沉也不跟他拉扯这个。不过他实在有些好奇:“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以前做任务,跟那个弟弟打过照面。刚刚我看雷炎把车停下了,你却迟迟没上来,就猜你是被那个哥哥缠上了——他人不成器,就喜欢美人。”
“你怎么知道那个哥哥在这里?”
“我能不知道吗?”顾然又冷笑了一声:“刚才他刚刚调戏过苏折。”
楚子沉:“……”
这肥腻腻的男人也是个人物。一个晚上的时间,十三组的两朵组花(好像有哪里不对)就被他调戏个遍,而他竟然还能直立行走,活着出去。
实在堪称可以载入世界纪录的壮举。
顾然陪着楚子沉一直进了402房,一路上迫于顾组长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所有生物都自动退散到两米之外,连电梯都没敢让他们两个等,全程畅通无阻。
房间里除了柳章台、梁忍、罗政还有苏折外,还有几个楚子沉打过照面的陌生面孔,似乎是别的组成员。梁忍憨厚的笑着,正跟他们一起玩儿梭哈。柳章台端着杯酒站在梁忍背后,苏折正在拍罗政的脑袋:“你还没满十八,我不会让你沾这个的。”
看到楚子沉进来,大家纷纷跟楚子沉打招呼。可怜罗政,到如今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叫楚子沉“楚相”,阳光明媚中气十足的喊了声“楚哥你来啦!”
楚子沉微微一愣。他跟罗政是一个学校,雷炎只接了他而没有接罗政。然而照现在看,罗政到的比他还要早很多。
“嗯,来了。你来的很早。”
罗政哈哈傻笑了几声:“苏哥亲自到学校接的我。”
不难听出里面有点隐晦的炫耀:同在一个学校,苏折只接了罗政,没有接楚子沉。
……虽然楚子沉完全没听出这有什么好炫耀。他又不是邹忌,不想跟苏折比美。
柳章台看到楚子沉进来,就低下头掩去一抹笑意,端起一支香槟朝楚子沉走过去:“晚上好。楚相要喝点吗?”
楚子沉婉言谢绝。
柳章台就了然的一笑:“千年过去,口味相差也太多,楚相不喜欢是正常的。”
她顺手把那杯香槟放下,喝了口自己杯子里的酒液。那酒香清冽浓厚,楚子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柳小姐不喝红酒?”
“白兰地。”柳章台冲着楚子沉亮了亮杯子:“喝酒的话,我喜欢烈一些的。”
楚子沉立刻联想到这姑娘当初满头血还嫣然微笑的样子,再对比一下如今她衣冠齐整典雅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失语。
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柳章台,大概都会觉得这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气质出众,眼神多情。决计不会有人想到她内里藏着刚硬的烈性。
不过单单是这点特性,还不够明显,也不算怪胎。这个女人就算是显示出最强硬一面的时候,都必然用温柔的外壳包裹,她怎么就在十三组落了脚?
听了楚子沉委婉的提问,柳章台嫣然一笑,眉目流盼,美不胜收。
“让楚相见笑了。章台这一生,最恨无情无义的负心人。当年没调到十三组前有个同事,对待妻子的态度着实让人看不下去,义愤之下,我也就出了手。”
楚子沉微微一顿:“……你杀了他?”
“怎么会?”柳章台偏过头去,掩住眼中的笑意,又轻又软的温柔道:“我阉了他。”
楚子沉:“……”
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不免有点蛋疼的感受。此时此刻,他万分理解为何柳章台会被调到十三组——如果他是柳章台的旧同事,哪怕做的正行的直,也未免对她有些不忍直视。
这姑娘被调到十三组来,也实在不冤。
正当楚子沉哑口无言之际,雷炎就大大咧咧的推门进来,跟站的接近门口的楚子沉打了个招呼:“楚相。”
楚子沉淡淡点头,还不等寒暄一番,就被苏折打断:“老雷,你跟楚相好好介绍自己了没有?”
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触碰到了哪句雷区,雷炎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介绍过了。男人说话,不用那么墨迹。”
苏折坏笑了一声,由此就可看出长着一张好脸皮的威力:哪怕坏笑这种泾渭分明的表情,都能被他笑的分外富有魅力。
“那你跟没跟楚相说过你的代号?”
雷炎的脸色更臭了两分:“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柳章台显然对此事知根知底,看苏折有意逗雷炎,她背过身去,笑的双肩都微微抖动。
看雷炎坚持不肯说,苏折笑着揭他的短:“老雷的异能是火焰,据说有些朱雀血统……”
“闭嘴吧,等我走了再说!”雷炎怒瞪了苏折一眼,走到房间另一角跟几个男人一起打起了台球。
苏折从善如流的闭了嘴,等雷炎走远了才继续讲起这段八卦。
“当时老雷还十分少年意气,非常喜欢西方科幻,坚持认为自己是凤凰血统,跟组长说他给自己起了个代号叫做‘不死鸟’……”
柳章台忍不住笑出了声。
“组长说,他既然这么崇洋媚外,他也不忍心不成全——‘你要叫这个?好,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就是‘不死的鸡.鸡’’”
楚子沉:“……”
……难怪雷炎不愿意让苏折说。
……无论谁的代号是“不死的鸡.鸡”,那个人都不会愿意说的。
第五十六章
欢乐的时光总是无比短暂。
整个十三组明显自成一体。苏折跟楚子沉科普了一下十三组之雷炎篇后,雷炎就怒气冲冲的从台球桌上下来,捧着个托着十余杯威士忌的餐盘,不怀好意的来灌小白脸。
罗政彻底走上了为美色所迷的道路,竟然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帮苏折挡酒。把苏美人笑的花枝乱颤,最后用一句“未成年就不要喝酒”彻底伤到玻璃心,远远的把人打发走。
雷炎声音很大,偏偏他还不自觉,撒欢儿一样的催了苏折好几次,引来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围上来旁观苏美人那张略略为难的组花脸。
苏折平时不喝酒,看到面前密密麻麻的酒杯第一个反应就是吾命休矣!他端起酒杯装出一副大气豪迈的样子,做着最后挣扎的磨蹭,妄想可以利用美色拖延时间。可惜雷炎天生少一根怜香惜玉的神经,苏折百战百胜的颜压根没被雷炎看在眼里。
正当苏折打算稍微喝那么一点含混过去的时候,柳章台笑意盈盈的半掩着面,推开围住苏折雷炎的一小圈人,身姿袅袅的走到他面前。
苏折眼睛微微一亮:求解救!
柳章台露在外面的眼睛弯了弯,放下手中那支团扇,从雷炎面前的托盘中捻起一支威士忌,然后毫不犹豫的当着众人的面一口闷了。
她姿态漂亮动作优雅,一整套喝酒的流程宛如行云流水,顷刻之间三杯烈酒就都下了肚。她对着苏折亮了亮干净的杯底,温柔一笑,却让苏折感觉到了大宇宙的恶意。
苏折:“……”卧槽!卧槽!同事之间的情谊呢?人和人之间的爱和信任呢!柳章台你个看上去温柔的女汉子逼煞我也!
雷炎:呵呵,同事之间的情谊?有那种组长你跟我谈情谊?你特么在逗我!
柳章台把干干净净的杯底又冲着众人一亮,顿时博得满堂彩。苏折身边的起哄声更大了些,有人还稍微挤兑了苏折几句:“小苏,你连章台这样柔弱的妹子都喝不过?”
苏折:“……”柳章台那丫是个千年柳树精,根系蔓延能有半里之远,百米之深。小小一杯威士忌对她来说算什么,你把一桶威士忌浇到她树根下她都不会有反应!这特么能比吗!能比吗!
柳章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重新回到楚子沉身边小声解释:“苏折酒量浅,喝多了会卖萌,逗起来也有趣,所以大家总喜欢让他喝。”
说到这里,柳章台又是以扇遮面,微微一笑:“不过他总是推三阻四,不会真喝。”
看在那张脸皮的份儿上,他多服几句软,也不会有人舍得让他多喝。可惜他今天玩得太high,惹上了把他当小白脸阶级敌人对待的雷炎。
由此可见,一招鲜其实没法吃遍天的。
苏折深深吸了口气,满脸都写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苦逼,正打算效仿柳章台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个女服务生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哪位是苏折苏先生?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他。”
苏折双眼一亮,几下就拨开人群逃了出来:“我是!小姐真是麻烦你了啊,太谢谢了,就是这个东西吧,我等了很久——”
苏折面对救星的客套,在看到了掌心的东西后突兀的戛然而止。
他面前的女服务员被这么个倾国倾城的汉子道谢的脸色微红,连连说这没关系,转身有些仓促的跑出房间。苏折却已经完全顾及不到她,他用一种近乎恐慌的眼神看着手心里纯白色的优盘,整条手臂都在不断颤抖。
这个优盘……这个优盘!
苏折猛然打了个寒战,一时间眼前仿佛闪过无数画面。他如坠寒潭一般手指瞬间指冷的惊人。他的记忆里仿佛突然就充满了光与影,一幅幅血腥残酷的场景流水一样从他的脑海中划过。
还有人一时没有眼色,上来不依不饶的搅合,等到近了都被苏折惨白如洗的面色惊住。
神出鬼没的顾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他沉着脸把苏折身边围着的人赶走,伸手想要接过苏折掌心里的优盘,却被苏折连着手指一把握住。
这绝不是什么暧昧的动作。苏折握住优盘用足了力,顾然的手指一瞬间有些扭曲,几乎能听到骨节摩擦扭动时让人牙酸的咯吱声。顾然的皮肤被强大的压力按的青白,他却毫无觉察一样没做出任何自卫动作来。
苏折猛然抬起头凶狠的瞪向顾然,就在刚刚端详优盘的短短时间里,他的双眼已经赫然被血丝充满!“你别碰……”
“你眼睛是x光吗,还能给优盘雕花?”顾然好像完全没有顾忌自己马上就被拗断的手指:“我带了平板,去隔壁看。”
苏折已经不自觉的张开嘴来呼吸,好像如果不这样就完全无法供给身体氧气。他喘.息了几个来回才稍稍冷静了一下,哑着嗓子应了声是。
顾然从他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苏折的后颈衣服,几乎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还有些茫茫的苏折半拖半拽的提溜到隔壁包厢。
他转手开机,三下五除二的把优盘插好,视频打开,然后又伸手把苏折拖到自己身边按在座位上,冷声道:“看吧。”
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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