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穿女装多少有点幽怨,一听他说喜欢,眼神微变,心脏微微一跳亲了亲他的额头:恩。
喜欢。
这还是丛丛第一次说喜欢他呢。
那这次穿女装,也算值得了。
还没雀跃完,却听沈丛道:今天是周六,你可以一整天都穿着,没有人会来家里的。
裴斯年:!
还要穿一整天?
吃完早餐后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沈丛缩在裴斯年怀里十分贴心给他在某宝选女装,还热情询问那些好看,俨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裴斯年头疼,不知该怎么表达不喜欢穿女装这件事。
算了,小男友喜欢,他就偶尔穿穿吧。
这事儿,裴斯年到很想跟曲星洲讨论讨论,可这关乎沈丛隐私,只得做罢。
没过几日,他就听楼下有家公司老板被前妻发现有女装癖好,还是个受虐爱好者,这事儿在附近几栋写字楼闹得沸沸扬扬,裴斯年只当现如今女装都泛滥成灾了,随口问了特助是那家公司。
特助笑道:就是上次帮你糊弄小男友的那家游戏小公司,魔游啊。
裴斯年顿下手中的动作,抬眼望着特助,几不可察蹙了下眉问:魔游?
裴总,你是不知道,他前妻在撒泼前还在他办公室里找到女装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像什么小皮鞭啊唉唉唉,真就看不出来他会有这种癖好。特助颇为感叹。
裴斯年僵住了,倏然想起沈丛那日的不对劲,不仅再见他时躲躲闪闪,送回家时还眼眶红红像被吓到似的哭了,还问他会不会打人,他哄了好半晌才将人哄好,更别提近日又是穿女装,又是让他穿女装
他捏了捏眉心,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丛丛肯定是看到了,还误会他了,恐怕当初还考虑过跟他分手。
难怪,丛丛老让他穿女装,合着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关键是,就因为这丛丛每次跟他亲密都害怕得不得了,稍微进一步都像要跑掉了一样,他都不敢更近一步。
晚上回家,裴斯年整理好措辞,还抱着一束玫瑰花,入门就见沈丛在阳台喂兔子,还伸手摸了摸小兔子的头,听到动静转头冲他一笑,又是疑惑:怎么,买花了?
裴斯年将花递给呆呆愣愣的沈丛,干咳了声道:我们谈谈吧。
沈丛抱着花轻轻嗅了嗅,好奇道:什么?
裴斯年将人拉到沙发边坐下,认真解释道:其实我不是
叮铃铃。
门铃猝然响了起来,沈丛放在花噔噔噔站起身去开门,就见站在门口满脸丧气的叶嘉誉,眼睛有点微微泛红,沈丛见他失魂落魄模样忙将人带进来。
被打断的裴斯年微微蹙眉,给前情敌递了杯热水。
你怎么了?沈丛有点担忧问。
叶嘉誉抽了抽鼻子,眼泪花又没忍住一点点从眼角蔓延出来,他抬手揩了揩眼泪,被这么一问满腔委屈流泻出来,伸手抱着沈丛一个劲儿哭。
樊明哲,樊明哲嫌弃我,他就是来报复我的他就是回来报复我的。
那个混蛋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我,他根本接受不了我真正的样子我是爱玩我是爱闹怎么了?我交过不少男友又怎么了?谁tm让他自己缠上来的
不喜欢我这个不喜欢我那个,还tm跟别人说只是跟我玩玩,把我当个好用的情人,滚你妈的情人我不是非要喜欢他,我不是一定要念念不忘既然他接受不了真实的我,骗我又意思么?骗我有意思么?不喜欢那他就滚!劳资不要再喜欢这种狗男人。
叶嘉誉哭了好一通,骂到最后都累了,在浴室洗了澡换上沈丛衣服,抽抽鼻子被沈丛安慰了好一通安排进次卧睡了,可他每一句话对沈丛冲击都很大,以至于帮他关上房门后还在发呆。
嘟嘟嘟。
手机响个不停,沈丛见是樊明哲沉吟了下掐断了电话,望了望进浴室洗澡的裴斯年安静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叶嘉誉出现将他房间给占了,沈丛得跟裴斯年挤一挤,他心里害怕和忐忑不少,但更多是恐惧。
真实,裴斯年会喜欢真实的他么?
第18章 18.求婚了
210l:他会不会喜欢真正的我?他也许只是喜欢我装成的样子,恰好喜欢我假装的这个人,但这也不是我啊。我在想,我该怎么去问他?会不会喜欢乖乖牌的我?
211l:都在一起了,感情都在啊,怎么说都是喜欢吧。
212l:拿下男神后,楼楼变得好焦虑的样子,要不你试试展露一下你原来的样子测试一下,或者你直接问问假装的那个和乖巧这个,喜欢那个。
213l:楼楼干脆恢复本性,看看男友的反应啊,看看就知道是怎样的了。
沈丛洗完澡都十一点了,他踟蹰了会儿抬脚朝主卧走,停在门口就见裴斯年从衣柜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一见他搁下被子将人拉到床边坐下,笑道:今晚我睡沙发,你睡这里。
你要睡沙发?沈丛心脏微跳,有点意外又有点失落。
裴斯年应到:恩。
沈丛沉默了下,满肚子话想问裴斯年,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张了张唇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如果我不乖张不难搞,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
丛丛,我没有穿女装的癖好,也没有受虐倾向,裴斯年抓着他的手无比认真,有点忧虑望着瞳孔微睁惊讶的他道:那天你参观的办公室其实主要是别人,我没怎么用过,也不知道里面有那些东西
那你办公室在哪儿?为什么带我参观别人的办公室?沈丛短暂的震惊后有点疑惑。
裴斯年干咳了声,因为我们公司穷,租办公室都跟别人是一起的。
沈丛想起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脑子跟炸开了似的,尴尬得要命,为这事儿还辗转反侧睡不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你,可你不是也穿上女装了?
男朋友让我穿,我当然不能拒绝,裴斯年宠溺笑了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我一直都以为是你喜欢啊。
沈丛心里欢喜,低头玩着手指,声音跟蚊子似的咕哝了声:我也以为你喜欢才穿的
闻言,裴斯年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人拥在怀里,觉得沈丛简直可爱得要命。
如果不是这次,他恐怕都不知道原来丛丛已经那么喜欢他了。
沈丛钻进他怀里蹭了蹭,心里一团团疑惑冒了出来,真那么穷么?
那么穷,为什么裴斯年衣服质量那么好,用的东西好像都挺贵的,就连出去吃饭都是高档餐厅?好像每次约会都是特约,队都没排过
晚安。裴斯年松开他起身欲走。
沈丛想都没想扯住他浴袍袖子,心脏砰砰跳了下,红着脸羞赧道:那个床很宽两个人睡不挤的。
裴斯年喉结微动,望着小男友抬眼希冀又透亮的眼睛,舍不得拒绝:那好吧。
沈丛被他眼神烫了下,忙松开手躲闪着目光掀开被子乖巧钻进被子里侧身背对着他,留出另一半位置给裴斯年,他能嗅到被子里晕染上的熟悉味道,心里忐忑着。
被子被掀动,他察觉身后的人上了床,等啪的一下就关了,沈丛呼吸一紧,身后的人将他一把捞进怀里,轻声在他耳边道:丛丛,可以这样抱你睡觉么?
沈丛身体僵了僵,浑身紧绷,轻轻恩了一声,瞪着眼望着窗户却不敢睡。
裴斯年将他翻过来面对着他,隔着黑夜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嗓音低低的:那,可以亲亲你么?
跟前任关系那么好,都不怕他吃醋么?
沈丛心脏砰砰直跳,鼻尖氤氲着潮热,他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小声回应道:可、可以,没没什么不可以的!
只是亲亲,没什么的。
裴斯年单手扶着他的脊背,深深吻了上去,将人扣在身下,竟有几分防止人逃跑的架势,亲完后又想起小男友还跟叶嘉誉抱成一团,好像对方还蹭了蹭他颈窝,当下又没忍住鼻尖蹭到沈丛颈窝处,轻轻吻了吻滑腻香软的皮肤。
小坏蛋,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一见到叶嘉誉魂都没了,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丛脸颊红红双手环在他脖子上,脑子里像烧热的沸水一样,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了,裴、裴斯年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晚的吻缠绵又富有攻击性,甚至隐隐约约觉得裴斯年不会是想那个吧?
可是,会不会太快了。
裴斯年抚了抚沈丛的脸,见他羞涩又紧张模样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凑过去在沈丛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准备逗逗他,手还不安分的去扯了扯沈丛腰间的带子,嗓音低哑道:如果我想更过分点呢?可以么?
你、你还想怎么过分?!沈丛吓得抓住裴斯年的乱动的手,又觉得不该这么怂,昂着头磕磕绊绊恐吓道:我我我要在上面!你别被我欺负哭才是真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不然你以为呢!沈丛生怕他不信还特地掐了掐他的腰,凶凶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裴斯年也没想那么快,怀里软玉温香顶多只想亲亲抱抱,逗一逗,可哪儿想到沈丛不仅主动挑衅还持续撩拨他,他都被气笑了。
丛丛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我、我要在上面!沈丛再次强调。
实在是被摁在下面那个哭得太心酸,让他有点害怕。
裴斯年噗嗤一笑,亲了下他的额头,将人落在怀里,让他如愿以偿趴在自己身上,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笑道:看,你在上面了。
应该是被叶嘉誉带坏了,小脑瓜里都想些什么呢?
沈丛一头雾水:???
没、没了?
不是要那个么?他小脑袋轰轰轰直响,始终没等到裴斯年再近一步,脸颊逐渐滚烫了起来,觉得方才一句句更像是胡言乱语,羞耻的要命,揪着裴斯年胸腔衣襟,跟鸵鸟似的将头埋在他胸口。
好丢脸。
过了一会儿,他还想再唤一声,却听头顶上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他抬头隔着黑暗望了望裴斯年,拍了拍脸冷却了下热辣辣的温度,又觉得裴斯年好像又逗着他玩儿。
就、就好坏!
隔日,叶嘉誉稍作洗漱,跟昨晚哭得稀里哗啦的判若两人,撩了撩头发一改颓废模样,还转成给两人买了早餐,三人气氛诡异的在餐桌上吃着早点。裴斯年将沈丛的面包刷上果酱,递过去喂沈丛,沈丛乖乖张嘴接受投喂,还时不时傻笑,两人坐得近,沈丛还撒娇要喝牛奶,裴斯年给他倒牛奶。
不是,什么时候丛丛那么娇气了?!
叶嘉誉咬着油条嚼了嚼,食之无味,一口口狗粮差点把他齁死,接着他就瞅见沈丛脖子上的草莓印彻底愣住了:
艹!我家白菜被人拱了!
别看他整天骚话连篇,可儿子真被拱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怒气冲冲、虎视眈眈、充满敌意死死盯着裴斯年,时不时唇角发出冷笑,对面两人也察觉到叶嘉誉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以为他失恋后被两人亲亲我我给刺激到了,忙挪了挪位置隔开距离,沈丛干咳了声道:叶嘉誉,那买的油条真好吃。
裴斯年赞同。
叶嘉誉看着他们夫唱夫随,气得啃了两口面包,咬牙切齿道:呵呵。
吃完早餐后,沈丛被叶嘉誉强势打发去洗碗,他抱着胸坐在客厅沙发上,双腿交叠眼角泛冷活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望着言笑晏晏的裴斯年开口:跟丛丛求婚了么?见家长了么?买好婚房了么?
裴斯年摸了摸下巴,也开始认真思考起前情敌的问题,淡淡道:没。
叶嘉誉差点被气炸,没有你就敢欺负他!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霍然站起身来指着面色闲闲胸有成竹的男人,哼哼道:丛丛他们家是开武馆的!丛丛随便一个师兄弟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了!
我知道了。裴斯年抿了口茶淡淡道。
好像是该考虑考虑求婚的事情了。
叶嘉誉:!!!
靠!这家伙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啊!
警告完裴斯年,他又把沈丛拉到一边教育,苦口婆心让他别太顺着裴斯年,沈丛挠挠头,脸颊红红应了声知道,又说:其实,他挺好的。
叶嘉誉彻底被气到了。
中午没到,他就被两人眉来眼去撒得狗粮给呛到,说的那些话活像是不怀好意似的,蹲在人家二人世界里像电灯泡,他揉揉额角拍拍屁股义愤填膺离开,直接杀到公司跟经纪人表示把工作全部排满,不要有任何空隙。
反正现在爱情没了,友情被霸占了!
那至少工作还能爱他千百遍!
下午家里来了客人,是裴斯年的好友。
这还是沈丛跟裴斯年同居以来,第一次见裴斯年的朋友。
沈丛被摁着坐在沙发上,裴斯年也不让他乱动,亲自倒了杯水给客人,这让他愈发局促不安,又冲那人微微颔首表示歉意,又隐隐觉得对方好像有点眼熟,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嫂子好,我叫曲星洲,跟裴斯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那人一笑,英俊的五官稍稍牵动,有种独特的魅力:你叫我星洲就行,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情找斯年,不耽搁你们二人世界吧?!
沈丛又是被喊嫂子又是被有意无意打趣,有些羞赧道:不打扰的。
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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