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有!”芬儿坚定地说道。
“奴婢那日被打的奄奄一息,晕了过去,皇后娘娘便以为奴婢已经死了,命人将奴婢扔出了宫去,谁知奴婢命不该绝,竟被宫外的好心人所救,一身伤养了许久终于是活了下来!”
芬儿看了看自己的腿:“只是奴婢的一条腿被打折,变成了跛子”。
她眼中满是恨意,继续说道:“当年皇后娘娘让奴婢烧了的那件宫装,奴婢并没有烧毁,而是埋了起来,奴婢在宫里有一位好友,便趁着每年与家人见面的时候,她偷偷将把那件宫装挖了出来给我,现在那件衣裳就在奴婢手里,只要陛下同内务府一对,便知是不是当年皇后娘娘所穿的那件!”
这些话,是吕千珩和吕彦辰计划好的。
目的是为了让众人认为,芬儿的确是刚与吕彦辰遇到。
而事实是,当年皇后的确是让芬儿烧了那宫装,再将灰烬埋在冷宫那里,可芬儿却是留了个心眼,直接将那衣裳埋了起来。
第二日她被元贞帝救下之后,便说出了那宫装的所在,被元贞帝派人挖了出来。
这时芬儿已经将那宫装呈了上去,陈公公打开之后,上面的九尾凤凰让人一眼便能认出,这是皇后的宫装。
只是,这样一看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元贞帝立刻宣了林太医觐见。
“林爱卿,你可还记得,当年兰妃生产的那日?”元贞帝问道。
林太医立刻回答道:“回陛下,老臣记得!”
他回忆道:“当年,兰妃娘娘实则是生下了两名婴儿,陛下将臣召去是为了查看小公主的情况,可惜…”
林太医有些惋惜道:“可惜小公主却是个死胎,在兰妃娘娘腹中之时便已经气绝了!”
元贞帝听后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情景,也有些凄哀道:“那你可记得,小公主为何夭折?”
林太医则是点点头道:“老臣记得!当年看见小公主之时,老臣便知小公主是中毒而死,随后老臣为兰妃娘娘请脉,才知兰妃娘娘是中了蝶血花之毒!”
元贞帝周身寒,冷声道:“你去看看这件宫装!”
林太医走了过去,检查过后竟是脸色大变。
他跪地颤抖道:“陛下!这宫装上有毒,正是蝶血花之毒啊!”
众人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宫女芬儿说的话,十有**是真的了。
吕彦轩却是大急,立刻说道:“父皇!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是母后给兰妃娘娘下的毒!定是这宫女偷了母后的宫装,然后又在上面撒上了蝶血花的毒来陷害母后!”
吕彦辰却是冷哼道:“三皇兄的意思是,芬儿能未卜先知,知道母妃是中了蝶血花的毒,才特意偷了郑青华的宫装,来陷害她?”
“你!…”吕彦轩还未说话,元贞帝却开了口。
元贞帝没有理会吕彦轩和吕彦辰,而是直接对陈公公说道:“请皇后过来!”
吕彦轩见此阴冷的盯着芬儿。
吕彦辰!
你此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片刻,皇后便来了大殿。
她还未走几步,没到殿前便看见了那小太监手里拿着的那件宫装,顿时惊慌失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腿下一软,竟是差点跌倒在地。
她那一个踉跄,和面上根本掩饰不住的惊慌神情,已经让众人相信了芬儿的话。
吕彦轩见事情不妙,立刻开口道:“母后!这奴婢竟是偷了你的宫装来诬陷你,你快向父皇解释清楚,可莫要让这居心叵测之人得逞!”
话音刚落,只见元贞帝眯着眼睛,徒然龙颜大怒道:“朕还未说话,你便急着提醒,你若是能做主,干脆来坐朕的位置吧!”
这话说的便是十分严重了!
吓得下面众人纷纷将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吕彦轩大惊,立刻跪下说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啊!儿臣只是心疼母后,担心母后被人构陷了而已啊!”
“呵!”
这时,吕彦灏冷笑道:“父皇还未开口,三皇兄便先定了芬儿的罪,皇弟竟是不知,三皇兄何时学会这断案的本领了!”
吕彦灏现在简直是喜不胜收!
这天大的馅饼竟然就这样掉下来了。
皇后一旦出事,吕彦轩这个所谓的嫡子…
哈哈哈!
正可谓是天助我也啊!
眼下他势微,可若是皇后出事了,他正好可以扭转局面!
而且,父皇明明更疼自己一点,可吕彦轩却是占着个嫡子的名头与自己斗了这些年!
若没有这嫡子的名头…
吕彦轩,你还拿什么与本殿斗!
“八皇弟!母后定然是被冤枉的,难道你宁可相信一个奴婢,也不相信母后么!”吕彦轩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边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唇舌激烈,而后宫那边也是波涛汹涌,乱了套了!
一些消息灵通的嫔妃已经得到了消息。
皇后被召入了勤政殿!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而如今皇后竟是在早朝之时,去了勤政殿!
嫔妃们都在私下打听着,众人纷纷猜测,朝堂上到底生了何事!
陛下为何突然召见皇后呢!
而此时,云梓念却是不慌不忙的来到了木樨园!
“梓念见过兰妃娘娘!”
木樨园内,云梓念含笑道。
兰妃见云梓念来了,十分开心。
她柔声笑道:“王妃怎地有空来我这木樨园了?不知我送的簪,你可喜欢?”
独自呆在这里十一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前来看望她!
未想到,竟是珩儿的王妃!
一入宫门深似海,香消玉损解脱来。
恐怕…
也只有到了生命的尽头,才能逃离这宫墙大院吧!
“那簪,梓念甚是喜欢!”
兰妃听后笑道:“我本想若是有个女儿,便将那簪子送给她的,只可惜…我终究是没有生下公主的命格”。
兰妃虽是在笑着说的,可云梓念却是听得出她言语之中的酸楚。
那个死去的小公主,想来…
一辈子都令兰妃难以忘怀,难以割舍吧!
“娘娘可知,梓念今日为何入宫?”云梓念缓缓问道。
兰妃抬眸,疑惑道:“可是来找宁妃的?”
云梓念前些日子频繁的入宫去找宁妃,绝不是叙话那样简单!
云梓念却是笑道:“是!也不是!”
她看着兰妃说道:“梓念是要去找宁妃娘娘,可却也是为了来告诉兰妃娘娘一件事情!”
兰妃疑惑道:“哦?何事?”
“王爷和殿下,此时正在大殿之上!”
云梓念勾唇一笑,一字一句道:“而陛下,刚刚召见了皇后!”
兰妃听后顿时手一松,茶杯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们…
动手了!
云梓念并不惊讶与兰妃的反应,毕竟她在这里十一年了。
若是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离开这深墙大院,浪迹天涯去了!
她宁可一辈子孤独终老,起码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也绝不委曲求全,等一个十年的承诺!
不过云梓念知道,人与人,是不同的。
她虽然做不到,却是能理解兰妃,敬佩兰妃。
为了爱情…
她义无反顾!
“陛下说,十一年,太久了!他已经让娘娘等的太久了!娘娘能等,可陛下却是等不了了,他一时一刻都等不,也不想在让娘娘再等下去了!”
所以,万事俱备,他们动手了!
也幸好,元贞帝是真的爱兰妃。
在这个时代,身为一个帝王,不得不说,元贞帝真的做的很好了!
“念儿还要去见宁妃娘娘,便先离开了!”云梓念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了木樨园。
只留下目光闪动,眸中含泪的沈梦歌。
勤政殿!
皇后听过吕彦轩的提醒,也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芬儿,开口道:“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贱婢!本宫记得,你当时是偷了本宫的镯子,被本宫打了板子以作警示!可谁知你竟是连三十大板都熬不住,行刑的奴才便告诉本宫,你气绝身亡了!”
随后皇后诧异道:“本宫本是好心,命人在宫外找个地方将你埋葬了,未成想,你倒是命大!”
皇后看向元贞帝说道:“陛下,臣妾当年总是丢东西,后来才现是这奴婢偷的,想必她是对臣妾怀恨在心才会诬陷臣妾的!而这件宫装也是当年臣妾丢失的物件”。
呵,一个丫鬟和一件衣裙而已,能说明什么?
凭这些东西,就想给自己定罪?
简直是可笑!
“你说谎!”
芬儿听到后突然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我根本没有偷过你的东西!当年明明是你让我把那毒药撒在宫装上的,为的就是要害死兰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事后竟然还诬陷我偷窃,要杀我灭口!”
当年若不是陛下要顺藤摸瓜,派人一直盯着后宫各处的动静,自己早就死了!
皇后听后怒道:“大胆!谁允许你指着本宫的!一个小小的奴婢,身份卑贱也就算了,竟然还偷盗,如今又是满口胡言诬陷本宫,真是死不足惜!今日陛下定会将你处以极刑,以正宫规!”
芬儿听后激动的哭喊道:“皇后娘娘,你的心思竟是如此恶毒!”
正在这时,吕彦辰却是突然开口道:“父皇,儿臣还有一样东西要呈上!”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信笺交给了陈公公。
元贞帝将那信笺打开,看过之后却是勃然变色!
他一拍龙案怒声道:“皇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然后竟是将那信笺直接扔了下去。
陈公公将那信笺捡了起来,下面众人看过之后皆是一惊,然后纷纷低下了头,神色各异。
心中却是暗道,皇后今日…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皇后也颤抖着看完了那信笺上的字,脸色也是立刻大变!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父皇,这是前户部尚书姜治国临死之前的亲笔所写!他自知是将死之人,对当年之事有愧,觉得对不起儿臣,便将当年郑青华让他寻来蝶血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儿臣!”
他抬眸,眼中恨意滔天:“据姜治国所说,正是宫宴的前一日,他将这蝶血花的毒粉,交给郑青华的!”
随后他凌厉的看向皇后,怒声道:“既然你否认指使芬儿撒上毒药,那么本殿倒要问问你,你让姜治国给你寻这毒药,是为了什么!”
皇后徒然后退一步,险些跌倒,她张着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惊恐的看着吕彦辰。
那信笺上有姜治国的印章,而且只要找到姜治国曾经的奏折,比对一番,便可知道这确实是他亲笔所写。
只是…
为何!
他为何要在临死前告诉吕彦辰这些!
为何要道出真相背叛自己!
那时候,吕彦轩已经快五岁了,又是宫里的嫡长子。
不,应该说是在世的嫡长子。
大皇子早夭,她的轩儿便是宫里最年长的皇子。
轩儿理应被立为太子,可陛下却是从未说过要立轩儿为储。
她知道,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兰妃!
陛下宠爱兰妃多于自己,而如今,兰妃又是怀有身孕,想也知道,陛下定是更加喜爱兰妃这个孩子。
她是一国皇后啊!
她怎么能让别人的孩子,抢走属于自己儿子的宠爱和地位呢!
所以兰妃这个孩子,必须死!
那时候朝中上下的大臣见她握有嫡长子,便理所应当的以为轩儿会被立为太子。
而元贞帝虽然宠爱兰妃,可兰妃并无母族的势力,又迟迟没有身孕,所以许多大臣便纷纷的倒向了自己。
后来兰妃虽然有孕,可许多人已经扶持轩儿了。
而且,兰妃在朝中没有靠山,就算生下皇子,一个妃嫔所出,毫无靠山,孤家寡人,也是很难继位的。
所以大家便将宝押在了她和轩儿的身上。
那时她在朝中追随者众多,而姜治国绝对是最衷心的!
于是她便让姜治国给自己寻来了蝶血花的毒药,据说这蝶血花之毒,只要沾上一点,就会让怀孕之人胎死腹中!
可谁知几个月以后,兰妃竟然还是生下了一名皇子!
那一夜,她记得清楚。
兰妃临产,陛下竟是在兰妃的房门外守候了一夜,一直到兰妃生下小皇子,陛下都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陪着兰妃,直到天大亮才逼不得已去上了早朝。
她从未见过陛下能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种程度。
她在宫里气疯了,摔碎了所有能摔得东西,一直到没有了力气才跌坐在地上,心中恨极了那沈梦歌。
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明明生下来的应该是一名死胎才对!
她甚至想挖出芬儿的尸体,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在自己的宫装上撒上那毒粉。
皇后此时看着姜治国的亲笔信笺,简直想撕烂了它。
姜治国!
你为何要背叛本宫!
难道你是在怪本宫,没有保住你的性命么!
事实上,吕彦辰在姜治国被砍头的前一日,便去天牢里看过姜治国了,许诺他只要说出当年之事,便可留他姜府唯一嫡孙的性命!
姜府满门抄斩,姜治国的嫡孙子才八岁。
一个孩童而已,本就是无辜的,何必非要杀其性命呢!
于是吕彦辰便用那孩子的性命,换来了这一纸信笺。
姜治国自然是犹豫也无,便写下了当年的真相。
正在这时,陈公公却突然说道:“陛下,宁妃娘娘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是上奏”。
“让她进来吧”,元贞帝冷声说道。
任谁都听得出他现在十分生气。
宁妃缓缓走到殿前,见礼道:“臣妾参见陛下!打扰陛下与各位大人议事,臣妾实属无奈,还望陛下与各位大人见谅!”
“免礼吧!”元贞帝对宁妃的态度还算柔和:“爱妃有何事?”
宁妃听后说道:“陛下…臣妾…”
话还未说出口,宁妃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元贞帝疑惑道:“爱妃这是作何?有何事你与朕说来便是!”
“陛下!”宁妃说道:“臣妾今日打扰早朝,只因臣妾心存冤屈!”
元贞帝蹙眉:“爱妃有冤屈?”
宁妃坚毅的说道:“陛下!臣妾要状告皇后娘娘!”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互相看看,窃窃私语。
今日是怎地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状告皇后娘娘!
皇后本就一肚子怒火和不甘,一个兰妃生的贱种而已,死了就死了,是她毒死的又能怎样!
她是一国之母!
处置个嫔妃公主怎么了!
陛下还能为了这等小事重罚她么!
眼下这宁妃竟然也敢来踩她一脚,真是自不量力!
“宁妃!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些年来,本宫何事苛责与你?”皇后厉声说道。
宁妃冷笑一声说道:“皇后娘娘自然是没有苛责臣妾,只是这啥子之仇,不知若换做是娘娘,报,是不报!”
这些日子,云梓念屡次入宫找她,自然不是为了叙话,而是为了商议今日动手之事!
这话一出,皇后顿时愣住了!
她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妃,摇着头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时宁妃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钗,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这东西,想必你熟悉的很吧!”
皇后看过以后,徒然后退一步,无比震惊的看着那钗。
很快,她便反应够来,说道:“本宫没见过!”
可那闪躲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心虚。
“哈哈哈!”宁妃听后竟是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满含恨意的看着皇后,厉声说道:“好一个没见过!那不知,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我的钊儿!”
钊儿。
吕彦钊!
元贞帝的第一个孩子,宫里名副其实的大皇子!
可惜,未到一岁便久夭折了!
那时宁妃哭的肝肠寸断,一双眼睛差点没哭瞎了。
今后的几年她都将自己关在雀屏宫里,少言寡语,郁郁寡欢。
一直到六年以后,她再次有孕,生下了五公主吕彦梦,才渐渐放下了失去吕彦钊的悲痛,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不得不说,生下公主也确实是比生下皇子要安全得多。
在宁妃小心翼翼的呵护和防范下,五公主终于平安的长大。
只是那天真浪漫,单纯无邪的性子,可见宁妃是将她保护的多好。
而宁妃本身也从不争宠,更从不让吕彦梦去向元贞帝争宠,目的便是为了让吕彦梦原理这些勾心斗角,只平平安安的活着。
只是这丧子之痛,杀子之仇,她却从不敢忘!
也忘不了!
皇后心中惊恐无比,却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娘娘听不懂没关系,臣妾便提醒娘娘好了!”
宁妃眼中含泪,却是挺直了身躯,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不知陛下可曾记得这个钗?”
宁妃将那钗呈了上去。
元贞帝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朕记得,这好似是皇后年轻时戴过的!”
“没错!陛下,臣妾记得清楚,当年就因为陛下当着臣妾等人的面,说了一句环后娘娘这钗不好看,皇后娘娘便当即摘下了这钗”,宁妃回忆道。
“后来,不到一个月,奶娘抱着钊儿在御花园散步,钊儿本来还好好的,可到了晚上,钊儿确实突然热,浑身滚烫的不行,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用了许多风寒之药不见成效,便推测,钊儿是中了毒!”
宁妃满脸泪水:“后来仅仅一日的时间,钊儿便没了!”
说到此处,宁妃竟是悲伤过度,晃悠了一下身体,差点晕厥了过去。
陈公公见此立刻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了宁妃身后,宁妃坐下才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陛下立刻派人调查这下毒之人,可谁知第二日,奶娘竟是突然上吊死了,还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她在御花园中不小心将钊儿身上披着的锦衣弄掉了,才导致钊儿染了这样重的风寒,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粗心而造成的,她只能以死谢罪!”
一旁的众人听后无不叹息,这件事情,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
当年宁妃生下大皇子,陛下龙颜大悦,还设了宫宴。
可谁知不到一年,大皇子竟是就夭折了,据说是感染了风寒,可用了许多药就是不退热,最终也是没熬过去,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谁知紧接着,大皇子的奶娘便在宫里上吊自缢,留书一封,说是自己没照顾好大皇子,以死谢罪!
宁妃看向皇后,咬牙说道:“可是我却在奶的衣裳里,找到了这只钗!”
宁妃死死的盯住皇后,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你的钗!”
随后宁妃笑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必皇后娘娘是在陛下说完这钗难看之后,便赏给了你身边的宫女吧!而后你派她来杀害钊儿的奶娘,制造奶娘是自杀的假象,却没想到,奶娘竟是在挣扎中偷走了那宫女的钗,藏进了衣袖中!”
皇后听后疯似得大喊:“不!你诬陷本宫!本宫根本不认识这钗,本宫是有一个差不多的,多年前就被偷走了,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事情确实是这样的,那日元贞帝当着众嫔妃的面说她的钗难看,她回去之后便了好大的脾气,随后便将这钗给了她的贴身宫女。
而后她也确实叫那名宫女去解决掉吕彦钊的奶娘,让众人以为是奶娘的疏忽,以免陛下继续查下去,会查到些什么。
可谁知,那贱婢竟是如此不小心,落下了这样大的把柄!
皇后攥紧拳头,怎么能怪她!
明明她才是后宫之主!
凭什么是别人先怀上皇子!
吕彦钊不该是大皇子!
吕彦钊该死!
吕彦轩见皇后竟是失态,心中顿时一惊,暗道不好!
这分明就是计划好的!
否则怎么可能这样巧合,吕彦辰回来,宁妃也挑今日道出此事呢!
他立刻说道:“父皇,仅凭一个钗而已,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母后也说了,那钗早就丢了,想必是谁要陷害母后才将这钗放进那奶娘衣袖里的!”
这时,只听一阵低笑传来:“呵,三皇兄这话可真有意思,也不知皇后娘娘怎地就总丢东西,先是宫装,又是钗,母后身边竟是有这么多手脚不干净的奴婢”。
说话之人正是吕彦灏,他看着吕彦轩道:“也不知皇后娘娘管教不严,还是东西放置看管不当,才会让皇后娘娘的东西,这样好偷!”
吕彦灏这话就有意思了,绝对是火上浇油,适时的添了一把柴!
先不说皇后你左一句被偷了,右一句丢了,让人无法信服。
就说你堂堂一国皇后,母仪天下,竟是连自己的首饰宫装这等贴身物件都看管不住,下人奴婢还竟是些手脚不干净的。
这样的皇后,岂非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吕彦灏含笑问道,心中乐得不行。
这火烧的越旺,对他便越有利!
“你!…”吕彦轩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你个吕彦灏,竟然落井下石!
待母后的事一过,看我怎么对付你!
而吕彦灏的这番话成功的让元贞帝的脸色越来越冰寒。
不管他信不信皇后,也都会因这番话对皇后产生质疑。
而他看向皇后的目光也越冰冷。
下面的大臣们一个个更是低着头不敢看这几位殿下,暗道今日之事明显是有备而来,目的便是皇后娘娘!
只是这戕害嫔妃,谋害龙子的罪名是否能将皇后娘娘成功的拉下后位,便不得而知了!
总之不管结果如何,这后宫,怕是要变天了!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吕彦轩和吕彦灏心思各异之时,吕彦辰确实再次开了口。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吕彦轩听后顿时恶狠狠地看着他。
吕彦辰,你究竟要做什么!
“说!”元贞帝的心情已经是十分不好了。
“父皇可记得,当年的燕王叛乱!”
吕彦辰嘴角慢慢上扬。
郑青华,今日,你必死无疑!
元贞帝听后猛然抬眸,直勾勾的盯着吕彦辰,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后话。
而众大臣也是震惊无比,心中惊涛骇浪!
谁不知,当年的燕王早饭,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
也正是那时,陛下性情大变,看透世态炎凉,看透亲情本质。
自那时起,陛下便不似从前那般宽和,变得冷漠凌厉。
不怒而威!
在场之中,只有吕千珩一人面色如常,仍是清冷冰寒的站在前排,好似这大殿上的千丝万缕,暗潮汹涌,皆是与他无关!
只是若是细看,便会现,他那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越加漆黑深邃,如死海般危险,又迷惑人心!
反应最大的便属皇后了!
皇后听到这话,浑身一震,瞪大了双眼猛然看向吕彦辰。
不似之前的恐惧和担忧,而是瞬间便面若死灰!
她心中明白,这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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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章 数罪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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