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小小的震撼
    卢奎气急败坏。
    于是新一轮针对迈洛的行动开始快速筹备。
    而黑斯廷斯这一派系则在其严令下保持了克制，先前那种“为了防止迈洛被蛇人杀死所以抢先杀死迈洛”的无脑思路不被允许再出现。
    …
    黑斯廷斯亲自前往了辉月钟楼，他无比诚恳地向那深陷混乱状态的思考之眼献上自己的敬意，向其求助，并非是讨要仇敌迈洛的所在位置，而是寻找诸神离开幻梦境之前的足迹，黄金树的足迹。
    可以称他为保守派，也可以称他为理想派，在黑斯廷斯的思维中，只要能迎回黄金树本尊，一切的苦难都会消散。
    所以无论黄金树去往了何处，他都要追随祂的足迹，跟上去。
    就像千万年前黄金树初次降临贫瘠的黄金国度那时候一样，当时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
    而一直错乱、沉眠的思考之眼还真的给出了指引。
    那破碎的钟楼窗台上，月光投射下来，在台阶上照耀出一片模糊的图案，图中，寂寥荒芜的世界被某种古怪可怕的规则摧毁，而身处于那片世界的诸神凭借不死秩序存活了下来，却无可避免地跌向了另一个位面，那便是诸神迷失的真相。
    黄金树并未参与，祂没有追随诸神进入那片破碎的世界。
    但诸神沦落的时候，黄金树还是决定挽回些什么，尽管那场浩劫与风波与祂本身并无直接关联，但祂毅然选择踏入了那由混沌、黑暗组成的深渊，试图用圣光与藤蔓挽救那些尚未彻底堕入深渊的神祇们。
    而就在祂快要成功的时候，混沌中，古怪的笛声响起，随后，来自外域的奇袭将这场神祇的自我救赎彻底中断。
    外在神祇重创了黄金树，使其与其余诸神一同堕入了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
    这便是思考之眼提供给黑斯廷斯的惊天秘密。
    而在这一切画面结束之后，它开始审视黑斯廷斯，在那诡异的深渊与光怪陆离的外域画面消散之后，它审视黑斯廷斯的灵魂，直到确定这名信徒的内心没有任何动摇。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指引。
    那是一条指向清醒世界的路。
    “深渊的入口，就在清醒世界…”
    “但那已然是罪恶与混沌的主场……”
    “你将远离黄金之光，将不再能聆听到圣歌，前路仅有的，是遍地的死亡，与恶意。”
    …
    “我一定会寻回黄金树的，因为我，别无选择。”
    …
    从这一刻开始，黄金一众彻底分割为两个派系。
    或者说，在这个时代，纯粹的信仰已经不复存在，它也分离成了两种不同的认知与态度。
    但至少，神祇不死不灭的缘由是有迹可循的，无论是黑斯廷斯，还是卢奎，他们都是那份不死不灭之力的来源。
    …
    ……
    黄金一脉到底何去何从，就像如今躺在根蔓怀抱中的琼·拜恩差不多，生死未卜。
    反正对迈洛来说，新一轮的讨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目前来说还有些时日，毕竟南境与黄金国度隔了可不止一片海域。
    离开地底幽嘶之后，一行人进入了全新的领域，岛屿密布的南境。而就在几日前，蛇船航线上终于开始接触到南境本土的文明聚落，但这些聚落的规模都非常小，且都对外来者无比警惕，他们大都生活在规模较大的海岛上，虽然不至于见面就刀剑相向，但很多聚落居民都是远远见到海平面上出现一艘巨型海船时就拖家带口躲进了深山中，留下空无一人的聚落营地。
    迈洛他们也不会客气，到了落脚点就直接接管聚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肚子填饱。
    …
    夜深，一伙人各端一碗无法用言语概括的乱炖坐在海边的篝火旁用餐。
    这是离开地底幽嘶的第五天了，沿途除了奥瑞巴岛的监视者数量变多以外，并未发生其他特别的事情。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久了一直都不做ai的？”
    原本相安无事各吃各的，小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把迈洛呛死。
    “噗……”
    …
    “谁告诉你我们俩……”迈洛真的搞不懂这个炎魔小女孩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严叼着勺子插了一嘴问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艾玛的。”
    “这本《人类驯服手册》上写了呀，彻底驯服之后的人类就是要用来繁衍后代的。”小炎从兜里掏出芙蕾雅随身携带的那个小本本，天知道她什么时候顺走的。
    芙蕾雅反手就把那“手册”夺了回去，狠狠地瞪了小炎一眼。
    “不是说当宠物养的么？”迈洛知道那手册的存在，也粗略看过，但并不知道希人还会跟圈养的人类宠物内个……
    “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么？”芙蕾雅的反问也相当雷人。
    看起来希人族里“宠物”的概念和人类文明里的宠物概念相去甚远啊。
    …
    “所以你们一定是会做ai的对吧？”小炎更是不知道的兴奋个什么劲儿。
    偏偏芙蕾雅还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嗯嗯。”
    于是后者更亢奋了，差点就要跳起来掀桌：“我可以在旁边看吗！？”
    “别闹。”这回严终于把躁动不安的她摁了回去。
    本以为严终于正常了一回，结果转头他就对迈洛问：“会不会在龙的模式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想看。”
    “你他妈。”迈洛满脸问号。
    随后细想了一下，他又转头问芙蕾雅：“要不试试？”
    “啊？”
    这回轮到芙蕾雅无言以对了。
    算是给幻梦境本土居民来了一点小小的清醒世界的震撼。
    …
    ……
    然后从这一顿饭开始，往后的日常闲聊里就永远免不了类似的话题，就好像踏入了这片遗落的古老南境之后，连人的性格也免不了被带入到那种原始奔放的氛围中去。
    但很快，土生土长的南境人就给他们上了一课，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原始与野性。
    那是次日凌晨蛇船抵达下一座大型岛屿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