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震惊,难道我达到了传说中开辟紫府,练成真正元神的境界?这好像有些夸张了,要是喝几口水就能达到这个境界,古往今来修道的人还要那么努力修练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对了,我的功法跟道士们不同,他们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我是直接修炼神识,所以我开辟紫府与他们开辟紫府的境界是不同的,能力也是不同的,这是不同的功法不能直接对比。
以前秀姑曾经跟我说过,在若干劫以前,人类都是有第三只眼的,就像二郎神、马王爷一样,后来慢慢退化,躲到大脑里面去了,样子像个松果,所以科学家把它称为松果体。这只眼睛虽然退化,但经过刺激,还是可以看到东西,实际上低层次的开天眼就是刺激这只眼睛看到了磁场、气场、灵体。另外它还有预感未来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印堂发黑是凶兆,实际上就是它预感到危险变了颜色。
道家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开辟“紫府”;佛家修炼到一定程度,有的人可以创建一个“识海”。实际上这两者是同一个东西,并非完全凭空存在的,有可能就是依托第三只眼存在。现在我突然能看到磁场、气场了,脑海里又有了个空间,更有理由相信这个空间就是存在于第三只眼。我不是道家的人,称为紫府不太合适;我读书不多,称为松果体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叫识海吧,意识之海比较贴切。
可是这个空间有什么用呢,难道用来种菜?真是个好主意,不要地租还不怕被人偷了。
这当然是开玩笑,虽然没人指点,也没有秘笈可以参考,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我的元神可以在识海里面修炼。有这么一个空间和形体,肯定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练功肯定更快。当元神变得强大,元神就可以直接做一些事,强大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放弃我的肉身,聚则成形散成气,这不就是何至真教我的口诀的中心思想吗?
其实里面并没有多出一个东西来,元神就是我,注意力在识海中时,元神才会出现在里面,当我的注意力回到现实世界时,也就没有什么元神和识海了。那么假设有一天我真的练到可以放弃肉身的境界,我还是完整存在的,不管是正道还是左道,总归是一种向神仙靠近的道。
激动了一番之后,我准备再去喝石槽里面的水,争取突飞猛进,几日成仙。不料一看就吓得跳了起来,石槽里面的水已经黯然失色,没有之前的七彩光芒了。
这……这一定是我的天眼有问题,我立即集中精神,元神出窍。但是以元神的角度看上去也是一样的,激活天眼之后,天眼看到跟元神看到是完全一样的。
石槽里的水也不是没有发光,只是远远没有上一次那样明亮,光芒迸射,可能只有之前的三、四成灵气,而石壁上流下来的泉水,已经变得跟普通泉水差不多了。
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但事情明摆在眼前,灵脉枯竭了!也许设计这个阵的人早就设定好,当需要镇压的蚩尤头骨消失后,灵脉就会枯竭,我只是刚好赶在它枯竭之前喝了一个饱;也许是老天爷眼红了,不能让我捡这个大便宜,轻轻松松就脱胎换骨变成神仙……不管是哪个原因,反正是灵脉正在枯竭,只怕过不了多长时间,灵脉就会完全消失。
我不知自己是算幸运还是算倒霉,幸运的是已经喝了不少,倒霉的是才喝一次就没了。还真是吃进嘴里才算自己的,趁着现在还不算太差,我赶紧再喝,直喝到想要吐了为止。
搜遍全身上下和乾坤袋,没有一件容器可以用来装水,我只把重要的物品放在乾坤袋里面,怎会把水桶放进去?对了,容器虽然没有,用来装秘笈的自封口塑料袋倒是有一个,我急忙取出来,倒出秘笈,用袋子装满了水,再存进乾坤袋内。
既然没东西可以装水,那就只能跟时间赛跑,赶在灵脉枯竭之前多喝多吸收,我立即开始练功……
又十几个小时过去了,醒来时我感觉全身有无穷精力,胸口没有用手按已经不会痛了。看样子伤口已经愈合,折断的肋骨也基本稳定了,算时间估计还不到三天,能好得这么快当然是灵泉的功效。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明显比以前轻盈了,现在还不宜过度用力测试我的力量,但我敢肯定我的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
石槽里面的灵泉果然又衰弱了一些,还好没有上次降得那么厉害,没什么好想的,我再喝,再练功。
在这与世隔绝没有光线的地方,时间不知不觉溜走,手机在我进来时就没电了,所以我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是喝了六次还是七次水,石槽里面的水衰弱到了像之前石壁上流下来的泉水,然后就保持这样不再衰弱了。看样子老天爷还不算太吝啬,这样的水在别的地方是喝不到的,不仅能维持我的生命,还能让我练功的效率比平时高好几倍,这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福气,做人不能太贪心。
以我的估计,现在五百斤以上的大石头我也能单手轻松举起来,但张玄明堵塞的洞口不知用了什么法术,我还是一块都拆不下来。
第十六章 织梦者
逃不出去,又没别的事可做,我只能专心练功了,也许我的元神强到一定程度,就能与外面的人勾通吧?
这么长时间了,张玄明还是没有来救我,我也不对他们抱以希望了,还是得靠自己。
我练的功法主要是培养神识的,所以精神力壮大比体质增加更明显,我现在已经可以用意念把几米外的小石块吸进自己手里,意念也是一种力量,甚至比内气更高级。至于元神达到什么程度,我没有计量单位,也没有评分等级,所以真的很难说,我只知道他变得很结实了,出入身体轻而易举,还能拿起十来斤的实物,这连柳灵儿都办不到。我相信能离开这里的话,我的元神已经可以离开身体跑到很远的地方游山玩水,甚至跟其他灵体打架。
我有些想念青丘凝雪,如果她在这里,一定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也会有方法让我的元神发挥出更大作用。
有时我会想到,可能不是我出不去,而是我不想出去,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治好凝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悠悠。还有张家宁、刘敏、陈潇萌,我都没脸见他们,我还不如躲在这里练功。也许等到有一天,我可以打败白眉老妖,把凝芷再封印时,我才能出去。
就这样,我心无旁鹜地练功,有时无聊了就进入识海玩玩,在这里元神可以为所欲为,用灵气幻化任何东西,想要晴天就是晴天,想要下雪立即下雪,花草树木,鸟兽鱼虫都可以随心所欲变出来,而且是活的,有着该物类的本性。但我不知道怎么“保存”,意念一分散就消失了,假如我可以保存下来的话,我可以创造出很多东西,甚至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我感觉有点像是在玩一个自由度超高的虚拟电脑游戏,这算是删档测试版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不想再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玩不能存档的单机游戏了,我要出去。凝芷现在是六亲不认的,万一把秦悠悠、张灵凤、陆南天、王诚钧他们杀了怎么办?
想到这个我就更坐不住了,立即走到被封堵的洞口前,没有多想就使出了反向闭门法。此法与闭门法是配套的,用来解除闭门法,未必能解开其他人的法术。但法术都有一个共同点,它都是以精神力作为主要媒介,如果破解的人修为远高于设术的人,随手一挥就能破解,使用类似的解除法术当然更能破解。
我把画了字符的手按在洞口上,喝了一声“松”,立即感应到某种力场解除了,岩石之间松动了。
我愣了一下,这么轻松就解开了,难道我的精神力比张玄明更高了?或者只是鲁班法对“建筑”方面特别有效,所以我能解开?不管那么多,先拆开了再说,我抓住一块不是很大的岩石,用力一拉就拉出来了,接着再拉其他有些松动的石块,先小后大。果然我的力量比以前大了很多,估计有千斤重的巨石,没感觉怎么费力就搬出来了。
不一会儿就搬出了几十块岩石,洞穴出现,张玄明只是堵塞了两三米长的空间。我有些小得意,居然把张玄明的封印破了,这证明了我实力不俗,不要瞧不起自己。
把最后几块巨石往外推倒,我从间隙之间爬了过去,沿着活僵尸挖出来的洞往前走。出口的地方也被堵住了,不过没关系,照样一个反闭门法破了法术,拆掉几块石头,然后把其他巨石往外推倒。
外面就是以前段静轩等人召唤饕餮的地方,不过饕餮的石像已经被凿掉了,以前的供品都已经腐烂变成垃圾。我找到了一根蜡烛和打火机,但打火机点不起火来,可能是放在潮湿的地方太久了,火石已经受潮。
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常规照明了,丢下打火机走人。沿着天然的山洞往前走,地势渐低,到了出口的地方,一看我就傻了眼。
这个出口是向下进入水中的,现在却有一个巨石把出口完全压死了,这块巨石足有数万斤重,我绝对不可能移动。这张玄明也太夸张了,堵洞用得着这么大的石头吗?而且石头比外面的洞口大得多,也不像是从洞内挖下来的,他是怎么搬进来的?
我恨得直咬牙,已经走到这里了,却又把我的希望扼杀。同时也有些颓废,张玄明还是比我强得多,我就不可能把这么大一块巨石搬进来封路。
这个地方四面八方都是石壁,岩石经过千万年流水冲刷,光滑又坚硬,我不可能凭着十根手指挖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移开巨石,或者弄碎这块巨石,可是没有炸药,我怎能把这块巨石破碎?
还有一个问题,出了这个洞,外面还有张玄明布的奇门遁甲阵,我是走不出去的。本来是用来防止有人偷盗蚩尤头骨,防守越严密越好,现在蚩尤头骨没了,反变成了囚禁我的死牢……
死牢?想到一个“牢”字,我猛地想起下册秘笈中有一个坐牢腾走法,我已经熟记但从来没有测试过,因为学到这个法术之后我还没有坐过牢。不论什么样的牢都是用来关人的,让人走不出去,现在这个山洞被封住了我出不去,不是也可以把它当成牢吗?
这个值得一试,我立即开始在手掌上画符,然后念动咒语,把手按在巨石上,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前面是空无一物的,大胆地往前走。
奇迹出现了,我没有撞在大石头上!我不敢睁眼,保持状态继续往前走,走了有十几步,肯定已经越过巨石了,这才停止心里的存想,睁开了眼睛。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一股液体从鼻孔钻进去直冲脑门,难受之极。我x,居然是在水底下,我被呛着了。
头顶上有亮光,我顾不上其他事了,奋力向上游,不一会儿就露出了水面。阳光耀眼,波光鳞鳞,不远处就是保宁古镇,还能看到跨江的大桥,差不多就是上一次我浮水出面的地方。哈哈,我不但通过了巨石,还越过了奇门遁甲阵,张玄明也困不住我,看来还是我比他强啊!
也有可能是我穿过了石壁,并没有进入奇门遁甲阵的范围,但不管怎么说,我逃出来了,简直就是再世为人啊!
“快看那边,有人跳江了!”江边有个在钓鱼的人大叫起来。
我很无语,朝对岸游去,让这些sb白高兴一场吧。
上了岸,我顾不上拧干衣服,立即试着与柳灵儿勾通,但是完全没有反应。再试着与青丘凝雪联系,也是没有一点感觉。我有些疑惑,是我的能力有问题,还是她们出了事?
我定了定神,再集中精神,心里想着秦悠悠的样子,与她进行感应,这一次很快就有了反应。她在我南边比较远的地方,有些摇摇晃晃,可能是在车上或船上,同时我还感知了她心里的忧伤和惆怅,她在想念我。
这种感应是朦胧和飘忽的,一闪即逝。我也有些伤感,好像全世界都把我遗忘了,只有她还在想念着我,可是我却不能给她什么,甚至没脸见她。也许……我应该再进入她的梦境,安慰她,给她一些快乐,让她不至于那么孤单和伤感。
打定主意,我步行往阆中市区走去。到了人多的地方,我听到了一些“声音”,有一个人开车路过的人因为做成了一笔生意非常兴奋;路边有一个喝闷酒的人因为跟老婆吵架了心情非常恶劣;批发香烟的老板娘心里非常愤怒,准备给她老公的新欢一点颜色看看,要把辣椒塞进小三的某个地方……
天呐,我居然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不过也不是所有人,只有特别强烈的意念才会被我感知,当然如果我要刻意感知某个人的思想,普通人是无法抵御的。看来我又成奇才了,如果我去当警察,福尔摩斯的位子就要让给我了。
我去剪了头发,刮了胡子,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吃了一碗地道的牛肉哨子面和一碗川北凉粉,好久没吃过人间美食了。当然这些都是别人买单,找个有钱又气色不正的,望着他的眼睛给他一个念头,他就主动热情地买单了。
吃饱喝足,打扮整齐,我上了一辆往南开的车,走一步算一步。到了晚上半夜时分,估计秦悠悠已经睡着了,我开始施术,用不着元神出窍,只凭意念感应很容易就与她联系上了,我出现在她梦里。这一次明显与上次不同,我和她都变得更真实、更清晰,而且我可以控制她梦里的环境。
天空是碧蓝的,阳光明媚温暖,轻风徐来。天空下有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庙,庙前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垂柳依依,河水潺潺,古桥弯弯。我们坐在小庙前,我拉二胡,她唱戏曲,秦老大在修补皮影人,唐师父在和张家宁、刘敏下象棋,以一敌二还大战上风。
这是我们巡演途中到过的一个地方,我已经忘了是在哪里,但我记得那时她很开心。那一段时间她过得都很开心和充实。也许她并没想要我什么承诺,也没指望我们成为情侣,只要在一起过这简单又平凡的生活,没有仇恨,没有伤逝,没有纷争,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别人快乐的同时自己也开心。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多。
我不能让秦老大和唐师父复活,也不能杀了凝芷给他们报仇,但至少我可以让她经常做个好梦,在梦里开心一些。
第十七章 亦幻亦真
突然之间,美丽的环境破碎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阴郁。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秦悠悠出现在我面前,一脸的忧伤:“这不是真的,我爹已经死了,死得很惨,唐师父也死了,我不能假装他们还活着。”
梦境虽然是我编织的,但却是以她的记忆为基础,所以她坚信这些都是假的,所有一切就消失了。
我说:“人不能一直活在悲痛之中,有时该给自己的心情放个假。”
秦悠悠坚定地说:“不,我不会忘记,也不能骗自己。我要给他们报仇,然后重新组建剧团,你帮不帮我?”
没想到她的意念如此坚决,前者我无法帮忙,后者却是应该的,我说:“如果你需要乐师的话,我会随叫随到,但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不要连做梦都对自己那么严苛。”
秦悠悠叹了一口气:“美丽的梦总是容易醒,醒来一切成空,那么还不如不要做梦,不要相信做梦。”
“不,在梦里也是可以快乐的,对于在做梦的人来说,梦才是真实的,现实是虚幻的,所以做梦的时候可以淡忘现实,让自己快乐一点,开朗一点,这样才不会压垮了自己。如果现实有太多我们不能改变的,而梦境可以由我们来编织,为什么不把梦境当现实,把现实当梦境?”
秦悠悠眨动着美丽清澈的眼睛,有些疑惑和迷惘:“你是说梦可以由我自己来编造?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事情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我很肯定地点头:“是的,其实每个人都能自己编造梦,只不过没有经过修炼,绝大多数人是出于潜意识去编造,不能主动去编造。但我们可以,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会有伤逝、离别、背叛、内疚,只有快乐。”
秦悠悠还是有些犹疑:“可是那都是假的啊?”
“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现实中的东西,都是我们看到、听到、摸到了才知道是真的,假实际上这都是大脑活动的结果,如果没有思想,所有一切对我们来说就跟没有存在一样。如果你想要做梦就可以做梦,梦里的一切都可以看得见,听得到,摸得着,那么怎见得它不是真的?
秦悠悠突然脸红了,有些羞涩地说:“我希望你永远陪伴在我身边,难道你就会真的永会在我身边?”
“不能永远,但可以经常。刚才我已经说了,梦里就是现实,所以我也要吃饭睡觉上厕所,有时还要去给朋友帮忙一下,或者感冒了上医院。”
“呵呵……”秦悠悠终于笑了起来,“那你太婆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世仇啊。”
我心里苦笑,太婆已经死了,而且我怀疑她临终前已经有点神智不清,换了是以前完全清醒的时候,她不会赶走秦悠悠。当年她把上册秘笈给我时,说过太公有交代,后代子孙不要给他报仇,恩怨到此结束,太婆也是这样认为的。临终前她一直向我们诉苦,说明她的心智是不正常的。
秦悠悠道:“也许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天离开你家后,我打过一个电话给我爹,我爹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有听说过一点祖辈的恩怨,打伤你太公的,可能是我太爷爷的一个同门,他那一系还有传人,如果找到他的传人,也许能问清楚。”
我有些意外,原来内中别有隐情:“你怎么不早说。”
秦悠悠有些不以为然地白了我一眼:“那时我说了你会相信吗?你肯定以为我是在找借口。后来我爹死了,死无对证,你就更不会相信了,我也不能对别人说,只能现在做梦对你说了。”
“不,你真的错怪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会骗我,你说的话我绝对相信。而且我太公临死前已经说过了,以前的恩怨到此结束,不要留到后代,所以他连仇人的名字都没有提。”
秦悠悠道:“我爹也没说那一系的传人是谁,不过我怀疑是鬼影盗。他显然得到了影子门的真传,而且贪得无厌,这是有传统的,他的师父、师祖可能都是贪财的。我爹可能知道鬼影盗是谁,但却不肯揭发他,由此可见他们有很深的关系。根据这些我有八成把握,鬼影盗的师祖或曾师祖,就是打伤你太爷爷的人。”
我说:“不管他是谁了,我不想再翻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不,我一定要查清楚,要给我爹和我一个清白。”
我只能摇头苦笑,平时她都可以依着我,但她真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事时,我也说服不了她。现在她比以前更坚强和有主见了,我就更没办法说服她,今天的许多话,以我们之间的尴尬局面,在现实中她是绝对不会对我说的,只有在梦里才会说出来。
这样也好,把心里的委屈、孤苦、郁闷说出来,压抑得到宣泄,清醒后也就不会那么难受,这正是我给她“造梦”的目的。其他的事我做不了,至少我可以经常送她一个好梦,让她受伤害的心灵有一个避风雨的港湾。
天空再次变得明亮,阳光温暖,鸟语花香,我牵着她的手沿着河边走,她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甩来甩去,哼着流行歌曲。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还和陆南天他们在一起吗,在做什么?”
实际上我要问的是他们有没有在继续追踪段凝芷,但这个时候我不好提这个名字。秦悠悠道:“我们在追踪换日门的人,前不久他们又连续抓走了好几个特别聪明的小孩,张灵凤推测他们可能在做一件大事,还要害死更多小孩,我们必须阻止他们,这些人太邪恶了。”
我也很气愤,换日门的人确实太残忍了,那些聪明伶俐的小孩子,每一个都可能是栋梁之材,都是父母的心血和希望,他们怎能下得了手!我相信张玄明他们一定在尽力阻止白眉老妖拿到蚩尤的躯体骨骼,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暗中帮助秦悠悠他们,先把换日门铲除了。
“你们一定要小心,大c可能吸收了他师弟周隐的功力,非常厉害,用枪也很难打中他,正面冲突你们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悠悠眼神中带着一种以前所没有的沉着和坚定:“我知道,但我们不会畏惧,只要是该做的,就义无反顾地去做,我相信要是我爹还在,他也会这么做。”
她确实变得更加坚强了,也许这一段时间她也改变了很多,现实中她也已经面对现实了。但任何坚强都是相对而言的,就像白天和黑夜,当白天变得很长时,黑夜虽然短却会很寒冷。
“许大哥,我想要梦到你时,真的就能梦到你吗?”秦悠悠停步望着我,脸上带着期望与留恋。
“一定可以。”我肯定回答,我相信经过我的引导之后,即使我没有进入她的梦里,她也能自己编织梦境,但她梦里的我不是真的我,只是她想像中的我。
我没敢问她太多现实中的事,怕引起她的伤感,接下来只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第二天我继续往南走,买了个充电宝开了手机,打电话给张灵凤,结果被张灵凤着实埋怨了几句。她不知道我是被困在山洞里,以为我又一次玩失踪,他们在找我,我家里人也在找我。不过还好,张灵凤脾气好,埋怨几句也就算了,我也没多解释。
通过张灵凤,我知道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和近况。他们追踪的果然是大c,已经追了十几天了,每一次都是晚了一步。被抓走的小孩应该还没有被杀害,但不知道藏在哪里,也不知道大c的最终目的地,所以只能再继续追踪,希望能赶在他施展邪术前阻止他并救出小孩。
这一次他们倒是有后缓,王诚钧向龙门派的负责人请求援助,已经得到肯定答覆,但无法确定大c的准确行踪,到时候后援能不能赶到,有多少人赶到还很难说。
了解了情况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赶去帮忙。说实话我对道士们不抱太大希望,他们已经没有何至真那个级数的高手了,其他人既使来几十个,也未必能对付得了大c。当然我去了也未必能力挽狂澜,但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铲除换日门本来就是我们这个团队的目标。
“有江相派的消息吗?”我比较宛转地问。
“没有,离开保宁镇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了,南天说他们可能去沙漠了……现在我们都不在悠悠面前提起他们。对了,你最好打个电话给悠悠,跟她好好说,我觉得她并不恨你,杀她爹的人又不是你,她现在挺可怜的。”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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