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点点头:“说的也是。”
许听夏晚上回到家时,褚南洲也在。
盛嘉泽正在厨房准备晚餐,褚南洲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旁边,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听见小姑娘换鞋进屋的声音,盛嘉泽头也不回:“洗手吃饭。”
“哦,好。”许听夏回屋放下书包,乖乖去卫生间洗手。
洗完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三菜一汤,盛嘉泽正在盛饭。
但他只拿了两个碗,褚南洲依旧像个木桩子似的站着,只不过从厨房里转移到了餐桌旁,正对着那满桌佳肴。
许听夏仿佛明白了什么,咽了咽嗓,故意问盛嘉泽:“他不吃饭吗?”
盛嘉泽把盛好的饭递给她,冷冷瞥了褚南洲一眼:“他不需要吃。”
今天的晚餐有糖醋小排,蒜蓉大虾,盛嘉泽的手艺比外面卖的还精致,香味弥漫了整个客厅。
许听夏略带同情地看了看褚南洲,可一想这人欠自己三个月的钱,顿时就不同情了,也收起原先想为他说的话。
家里有洗碗机,可吃完后盛嘉泽还是把洗碗和收拾厨房的大工程交给了褚南洲。
褚南洲晚饭没吃上一口,却要被迫料理残局,哭都哭不出来。
许听夏最近作业太多,没出去散步,吃完就回房去写作业了。九点多出来泡牛奶的时候,外面大灯都已经关了,倒是给她留着两盏小壁灯。
许听夏泡了牛奶在阳台上喝,依稀听见书房里的说话声。
“哥,我真的没钱……”
“你妈给的生活费都被你吃了?”
“还不是你爸……”
盛嘉泽冷呵了声。
褚南洲态度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字说得不对,得罪了这位爷:“我是说,盛叔叔对我比较严格,以前我妈给我除了饭卡里的钱还有一个月五千,可是这学期你爸给我扣到五百了,还不许我妈多给……我哪够花啊。”
盛嘉泽没说话,褚南洲继续为自己解释:“我买烟和上网都是兄弟们请的,出去玩最多两天,就没了。”
“活该。”
“……”
许听夏没想偷听,但夜里太静,在客厅阳台又正好听能见书房里的声音。虽然音量不大,却字字清晰。
盛嘉泽语气冰冷:“我爸的很多行为我虽然不能苟同,但他有句话没说错,盛家不出纨绔子弟。你既然进了我家户口本,就管好你自己。还有。”
许听夏听见他嗓音一顿,心口也跟着微微一颤。
紧接着,隔着一道墙传出男人认真的警告声:“夏夏不是你能欺负的。”
**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许听夏父母双亡的事情在班级里传开了。
最惊讶的当属初禾。
许听夏从没对她说过这件事,她也只知道许听夏的家长很忙很忙,从来没在学校出现过。
听说的时候,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夏夏……”初禾小心翼翼地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许听夏只是不愿意主动提及,也并不是不能提,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也没打算再隐瞒,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我爸妈意外去世了,现在我是跟着小姨。”
初禾抱住她,蹭了蹭:“可怜的宝宝。”
不同于其他人同情中带着些观赏异类的眼神,初禾眼中满满的全都是心疼:“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乖。”
许听夏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揉揉她自然卷的刘海:“我没事啦,早就过去了。”
两个女孩没来得及煽情多久,教室门后突然有人叫:“初禾!有人找你!”
初禾烦躁地呼了口气。
最近总有人给她送情书。
每次来送的人都不同,但情书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也没什么创意,全都是抄的一些酸腐情诗。
最重要的是,写的字巨难看。
可她如果不出去接,对方能无赖地每节课间都过来叫,放学也在门口蹲。
“现在小学生都不写这么难看的字了!”初禾满脸嫌弃,再次把情书扔进垃圾袋。
许听夏一本正经地问:“该不会是个小学生看上你了吧?”
初禾整个人一激灵:“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现在的小学生可早熟了。”许听夏叹道,“跟咱们那会儿可不一样。”
“再早熟不也是小学生!鼻涕泡泡还挂着呢就想谈恋爱?”初禾想想就恶心,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许听夏“噗嗤”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是个帅哥胚子,让你从小养成对你死心塌地的那种。而且你想想啊,等你三十了弟弟才二十,你四十了弟弟才三十,永远都那么帅那么年轻诶,要是找个比你大的,说不定你还年轻漂亮,他就地中海啤酒肚了诶。”
初禾:“你还说我,你喜欢的那小哥哥比你大不少吧?人家都是救援队队长了,少说也二十几,啧啧,地中海啤酒肚哦。”
许听夏不禁脸一热:“他才没有!”
初禾笑得贼兮兮:“那早晚也有!”
“不会的。”许听夏欲哭无泪,摁着她肩膀使劲摇,“你不许瞎说不许瞎说!”
初禾笑得直喘气:“许听夏,你有那么喜欢他嘛?”
许听夏心口一颤,嘴硬道:“你管我。”
初禾一脸正经地怂恿:“喜欢就去表白啊,一个人暗恋算什么事?现在都21世纪了,早恋不丢人。”
许听夏咬了咬唇,有那么一瞬间动心,但还是被理智摁下来。
她和盛嘉泽之间隔着十岁,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就是个还没长全的小女孩。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可能就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热切渴盼着快点长大。
哪怕现在的她有十八岁,也敢拼尽全力去搏一搏。告诉他,她喜欢他好久了,很喜欢很喜欢。
**
许听夏的身世在班里也就流传了一阵,很快被新的八卦所取代,只不过无法避免的,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比之前有所变化。
但她也没多在意。
一月中旬初禾过生日,要办个小型生日宴。
许听夏早早准备好了礼物,也在那天特意选了身好看的穿搭,去参加她的生日宴。
还戴上了盛嘉泽送的那块手表。
手表太精致太漂亮,她担心在学校被弄坏,上学从来没戴过。那天盛嘉泽为她戴上之后就被她很快收起来了。
是以初禾也是第一次见到,带着她进包厢的时候激动地拉住她手腕:“卧槽!”
许听夏一愣:“怎么了?”
“这不是lk家前阵子出的限量款吗?”初禾望着她的手表两眼冒光,“我表姐可想要了,好不容易在网上预约到名额,结果去店里一看,要一万多!”
一万多……
许听夏脑子里嗡地一响:“你确定,没看错?”
“怎么可能看错嘛,我表姐天天给我看图片,化成灰我都认识。”初禾满脸认真道,“标价一万三千八,全球限量八十八块。”
“……”许听夏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无法想象自己手上戴着一万三千八百块人民币,更不敢相信这是盛嘉泽送给她的礼物。虽然他说是平安符的回礼,但未免也太贵重了些。
那不过是小姨带她去归觉寺求的一张符纸,连一顿饭钱都不要。
生日会上,许听夏为了不让初禾和同学们扫兴,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心里却一直挂着这事。
回到家时,盛嘉泽半躺在沙发里打电话,翘着条腿,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无聊得抛橙子玩,听这个说话语气,对面应该是吴柯。
吴柯想约他出去玩,被他拒绝了,看了眼在玄关换鞋的小姑娘,唇角勾得懒散恣意:“我要喂小朋友呢。”
男人语气悠悠的,尾音轻柔软绵,仿佛带着无限缱绻。
许听夏最听不得他这样说话,再平静的心湖也能荡起波纹。
第19章
原本想问的话都被噎在了嗓子眼。
一万多块对他来说或许就不算钱, 自己要是特意问他,会不会显得太小家子气?
想着想着,许听夏又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不止于年龄, 还有方方面面无法跨越的鸿沟。她心底没来由一阵苦涩。
小姑娘脑子里的念头放电影似的, 带着她轻微走神, 竟没发现刚刚还在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已经站到她面前。
忽然低下头,俊脸靠近她。
许听夏整个人从头到脚僵住, 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的脸停在距离她五公分左右的位置, 停下来,眯了眯眸, 唇角只勾着很小的弧度, 语气也稍微严肃了些:“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她特别认真地强调,“是果酒。”
“果酒也不行。”男人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力道不像是往常,略重,依稀带着些惩罚的意思,“未成年不可以喝酒,下次注意。”
许听夏心道那酒就跟饮料一样, 根本就不算酒。
但嘴上还是乖乖答应:“嗯。”
心情算不上太好。
她是未成年。
不用他提醒她未成年。
“戴着很漂亮。”男人垂眸看了眼她腕上的手表, 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还以为你不喜欢。”
与春光同眠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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