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知道是压着他背上的伤了,却不作罢,肆意在他口中索取,味道是极其美妙的。
美人就是要如此享受。
甚至想要将他的衣裳都脱了,深入到灵魂也未尝不可。
许久直到牵拖出银丝,又滴落在他被□□得饱满艳红的唇上。燕攸宁想他当是也动了情,只见眸里水光潋滟,胸口起起伏伏无声口耑息。
致命的诱惑,让她的心都有些颤抖。
“阿玉也是喜欢的。”她道。
“强迫也叫喜欢吗?”他轻喘着质问。
燕攸宁扬唇笑了,“什么叫欲望,阿玉有感觉到吗?”
伏缉熙脸颊的红晕愈甚,蹙眉侧头。后背下指尖圆润的指甲印进了手心里,她问什么问,她不是知道了么。
将他吻成这样,能没有反应吗。
气死了。
“下流。”他道。
“下流之事,与下流人做。阿玉既是有了下流的反应,与我这下流人一丘之貉。”
伏缉熙说不过她,咬牙保持缄默。燕攸宁将他拉起靠进怀里,鼻尖钻入淡淡血腥气,想是血流多了。
“还逃不逃了?”她问。
伏缉熙额前与鬓角的发丝都已浸了湿意,细软纤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逼我说得答案,便是公主想要的,公主相信吗?”
“你说我就信。”
“暂时不逃了。”他道。
暂时,燕攸宁险些失笑,她说她信,所以他就不说谎了。
抬眼见窗外天色已暗,楼中光线昏昏,遂将伏缉熙身上的束缚解开,扶他站起。
伏缉熙当即就将她推开,推得她踉跄差点撞到墙上。他自己也因腿脚麻痹,身上疼痛踉跄退了几步跌倒,跪趴着,双手撑地。
“还是学不乖。”燕攸宁道。伏缉熙缓缓撑着站起,视线凉薄扫过她,稳了稳身子转身下楼。
“我不是牛马。”
“贵族公子么?我倒就喜欢你这样的。”
她提步跟上前去,带着几分戏谑,“不知阿玉的心和脑,哪个更有控制权。”
伏缉熙皱了眉头,无回应。
至寝乐殿前,伏缉熙并不想进去,被燕攸宁一把推了进去。燕壹、燕贰守着殿外,让他半步不能离开。
燕宫的宦人已前来催促去往宴席,燕攸宁遂出了高平宫。
伏缉熙没有选择只能进了大殿里,身上的伤每一扯动都要疼的他抽气,面上露出些许疲惫与虚弱地缓缓扶着案几坐下。
昨夜在山中冻了一整夜,一早颠颠簸簸地被马匹驮着回来后就丢到那慎思楼里,受了两百鞭,再之后就余他一人躺在那地毯上。
昏昏沉沉终于有些麻痹了痛觉,四肢也在一夜的绑缚里麻木,然她出现后痛觉与不适都被重新唤醒。她还压着他,做那等无耻的事情。事了更是嘲讽他有反应。
简直不能更过分。
燕攸宁从宴席回来已是夜深,殿中灯火颤颤,她身上檀色的深衣上沾了些他的血迹好在并不明显未叫人看见。
伏缉熙已经趴在案上睡着了,燕攸宁走过去蹲下身,见他脸颊粉粉的,红晕还没消去。
又觉不对,伸手摸了上去。
“别碰我!”
第38章 ……
燕攸宁才刚摸到他热烫的脸颊上,就见他半睁开眼将她的手推到一旁。
长长的睫毛抖抖颤颤的,半遮着清透的眼睛,有些虚弱之质,十分诱人。
“阿玉好像病了。”她道。
他冷笑两声,撑着手坐起看着她,“都是公主赏赐的。”
说话的声音都哑了一些,透出虚弱,燕攸宁觉得有些心疼。
“琇莹!”她站起身,吩咐琇莹叫医师来。
琇莹进殿跪在燕攸宁身前应诺,目光瞟到案后神态间虚弱地令人心生隐痛的伏缉熙,“公主,小公子他一日都没吃东西了。可要备些吃食来?”
燕攸宁经她提醒才想起,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冷冷望着她的伏缉熙,“你去准备吧。”
燕攸宁看着他,意外地生了点点愧疚。
琇莹站起身退下,心想真如公主所说,美人会让人生出不忍。
燕攸宁又回到伏缉熙身边,伏缉熙依旧与她保持着距离,像是十分厌恶。视线落在一旁,连她一片衣角都不想见似的。
燕攸宁将他的脸挪向自己,对上他冷漠的视线,每次这样瞧着他就忍不住想要侵占他。
真是漂亮,如此美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从手心里溜走,如何舍得。
“生我的气了?”她问。
伏缉熙再次将她的手狠狠拂开,“若非被强迫留在这里,我不想再见到公主。”大殿短暂的沉默。
燕攸宁敛眸,微微扬了唇角,“你不一直都想从我身边离开,离开了难道还会回来吗?你从来也没想日日见我,只想后会无期。”
伏缉熙所指是被强迫留在寝乐殿,闻言不语。
“你说我该如何对你,我想将你就锁在我的大殿里,插翅难逃。”燕攸宁抬手捏着他的下颌,硬掰了过来看着自己,“可将你弄得都是伤的话,又舍不得。”
宫中的医师被宫娥领了来,跪地向燕攸宁伏拜,两人于是止了话,燕攸宁吩咐医师给伏缉熙看伤看病,他伸出白玉的手腕搭在桌上。
确实是病了,受寒所致。医师要给伏缉熙看身上的伤,他抿唇不肯。
燕攸宁知他是在逼她离开,仗着她现在有些心疼他。
“阿玉是不觉得疼吗?”她视线凉薄道。他淡漠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妥协了。
知道与她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自顾抬手脱衣裳。
血液渗出干涸又往外渗,一层一层,衣裳绵软的料子沾了血发硬地粘附在伤口上,若早些时候就治伤敷药也不至于这会儿再受这撕扯伤口的苦痛。
燕攸宁见他拧着眉头脸色又白几分,看向医师,“你来。”
跪坐在侧的医师当即搭手,比起伏缉熙自己难以控制衣物撕扯的动作要轻柔许多。
燕攸宁看他扶着桌沿,敛着纤纤长长的睫毛隐忍疼,不自觉的伸手摸到他脸上。
被他侧过脸来沉着脸色以手打开。
面上真就是一副厌恶“别再碰我”的神色。燕攸宁眸里淡淡的,不说话。
二百鞭,虽不至于鲜血淋漓但也差不多皮开肉绽了,何况他的皮肤莹白细嫩十分讨人喜欢,约莫力小的宫娥一鞭子下去都能肿起红痕来。
“这伤口会留疤吗?”她问医师。
伏缉熙的眉头越发拧紧了,他着实不喜欢她如此在意他的皮囊。是留疤了她就不喜欢了吗。
“这,小人无法断言,伤痕颇多有些很深。”医师略忐忑地回答。
“你若是医术不精便也不必留在宫中了。”燕攸宁道。
她的话让医师惶恐,上药的手有些抖了起来,慌忙放下手中的药罐向她叩首,“小人会尽力让这位公子恢复如初。”
燕攸宁这才满意。
伏缉熙皱着眉头半晌,向她看了过去,“我若是无了这幅样貌,公主可是就厌弃了?”
燕攸宁眉头微挑,不置可否。伏缉熙看不出她的意思,心思沉了沉,没再说话。方才有一瞬间脑中冒出一个念头,若毁了样貌不再得她喜欢,可就能离开了。
然细想之下他又不想做这样自残的行为,毁坏身体,虽不喜她沉迷他美色的样子,却似乎也不想看到她脸上露出嫌恶的样子。
医师用素色的纱布将伏缉熙身上的伤一道道缠上,新生的血液一点点又浸透出来,燕攸宁细嫩的指尖搭上伏缉熙的肩头,两人细腻的肌肤相触在一块儿,肤色竟也在灯烛的暖黄里相融。
伏缉熙又将她的手拿下却对上她戏谑的视线。
“这么不想我碰你,可我,偏是要碰。”
伏缉熙想,她真是越来越不忌讳旁人了,别开视线。
琇莹进殿来时伏缉熙身上已都缠上纱布换了干净的衣裳,但瞧着似乎比她离开时更虚弱了。
医师留下药方告退离开,琇莹放下刚煮好的羹食,将案上一方小绢帛的药方带走。
殿中寂静,纱帘半遮的窗棂外忽而一声夜鸟的啼鸣,伏缉熙已是越发昏昏欲睡,眼皮沉沉。
燕攸宁端起了案上的铜碗,八瓣莲花的造型,花瓣上的茎脉顺滑没在她指下。
捏着铜勺微微搅动发出清脆碰撞的声响,伏缉熙瞥她。
“你这样难驯服可是不行的。”她道。
“这么久了也没有乖一点。明知道会吃苦头。”她说着,舀了羹汁至唇前微抿,试过温度递到伏缉熙唇前。
看他安静地喝尽,铜匙挤入他口中,压着舌头轻轻一搅,立即让他吐了出来。
他眼里像是羞愤至死的神色,燕攸宁只是心情不错地扬着唇角,从手中的铜碗里又舀起一勺递过去。
他侧过了头,燕攸宁眸光微敛,喝下铜匙中的羹汁,放下碗匙。
抓住他一只手腕,后背压在案沿,一声闷哼,身子又软下去几分。
侧着头,却也不看她。
“或许情动时,能服软几分。”她戏谑的热意扑在他侧脸与颈间,“就如白日在慎思楼。”
她一吻落在他颈上,鼻尖是乱窜的杜若冷香,伏缉熙这会儿实在虚弱,额角冷汗涔涔,没有推开的力气。
“公主。”只牙缝间咬出两字。
她抬头,几分笑,“阿玉,能服软到何种程度呢?也就只有在这种虚弱的时候,会任人宰割。”
金丝雀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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