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浅正盘算着该如何回嘴,好说得他哑口无言,眼角余光却瞥见姚时安和姚思柔双双入了席。
魏旻言显然也留意到了那对身影,打量的目光随着姚时安的脚步移动,半晌才开口道:“你那兄长,倒和你生得有几分相似。”
他本以为,姚思浅听后会说“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自是同等的好看”,这类自卖自夸的话。
却不想,她怔了良久,嘴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宴席上红粉佳人如云,殿下偏就盯着家兄瞧,您该不是……”
魏旻言抬了抬手,在她额头轻弹一记,“你这脑袋瓜里,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什么。我若有断袖之癖,何苦费那么大劲儿求娶你?”
姚思浅吃痛地捂住额头,心想这人还真下得去手,半点也不知怜香惜玉。 “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你非君子,但也不能随便动手啊!”
小厮远远看见二位主子打情骂俏,手里捧着个八宝果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着实两难。
直到魏旻言听闻动静,转头,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立刻像看到救兵似地欣喜无比。把果盘往桌上一搁,便跪安退了下去。
“话又说回来,我都专程来了这一趟,不去面见公主好吗?”
魏旻言伸长手臂,拣了颗饱满的水晶葡萄递到她手边。表皮晶莹,闪着犹如翡翠的碧绿色泽,看得姚思浅直咽口水。 “人人都说姑嫂难处,你倒是不担心?”
“主要是婆婆已经如此,也不差再多个麻烦,事儿多的小姑了。”
“这话也就你敢说。”换作其他女子,只怕生生剥下一层皮都算轻的,偏偏姚思浅这样挂在嘴边说,魏旻言还连说带笑地回应着。
姚思浅稍一张嘴,就将整粒葡萄扔进嘴里,嚼了几口,觉得确实色香味美,便朝魏旻言探出了手,“你直接把整盘端来我面前吧。一颗一颗的拿,连塞牙缝都嫌不够。”
“……”魏旻言活了二十年,从没被人这般使唤过。
但凡是个爷儿们,闭在房里帮自家媳妇泡茶倒水,都嫌丢脸。更何况他堂堂太子,却给太子妃端水果,传出去算什么事儿?
他不要面子的啊!
姚思浅见他纹丝不动,哪里猜想的到他脑海中正天人交战着,只当是魏旻言没听清,复又加重语气道:“劳烦殿下,替我拿那盘子水果。”
罢了,面子哪有媳妇儿重要。
魏旻言站起身,将果盘放到她触手可及之处,才坐了回去。
姚思浅面上似满足地吃着葡萄,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她这夫君不行啊!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以后可怎么是好?
底下的宴席仍在继续,与会宾客先后上前献礼。
依亲疏之别,礼物厚薄皆有,而华城公主仅是淡然接受,并未对谁另眼相待。直待轮到姚思柔,她才堪堪打起精神。
姚思柔筹备的贺礼是件玉器摆设,成色虽非顶好的,却也算上品,且玉形硕大,看着倒真是贵气大方。
华城公主秀眉一扬,眸中尽是挑衅,“跪下。”
面对她突然的发难,姚思柔愣怔了片刻,但再开口,语气已带了些不以为意,“公主此言实在不合身份,再者,不知我错在了何处?”
当日圣旨一宣,即便姚思柔仍未行过正式的册封礼,名义上却相当于三皇子妃了。此时,又怎么肯任由她拿捏?
“哪来这么多废话。”
听罢,饶是反应再慢的人也明白过来了。人家公主,是为着自己亲哥被戴绿帽那事儿算帐来的。
俗语说,家丑不外扬,皇室更是如此。
姚思柔早料到华城公主不会明说,便也当做不知情,只道:“公主若是执意要罚我,也得说出个缘由,否则以什么服人?”
瞅着她义正辞严的模样,华城公主不由冷哼一声,“没本事的人,才想着如何服人,本宫今儿个看你不顺眼,想罚就罚,何曾需要理由?”
不等姚思柔回话,公主便向身旁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意会,径直走往姚思柔跟前,语气不善,“姚主子留在这里,难免扫了大家的兴致,请您随奴婢到宫外再好生跪着。”
见她来势汹汹,姚思浅一时却不知该继续反抗,抑或是低头认怂,便把视线投向姚时安那儿。
可谁知,他只是漠不关心地撇开头,不予理会。
正当姚思柔心如死灰时,魏旻德只身走来,以强硬的口吻说道:“你哪里都不用去,就待在我身边。”
在亭中目睹了一切的姚思浅,本来还替姐姐捏了把冷汗,这会儿却兴奋地扯上魏旻言的袖口,道“姐夫这英雄救美可以啊!”
魏旻言不语,就听得华城公主讥笑一声,“三皇兄倒是赶巧了,妹妹正打算将这女子撵出去呢。你们慢走吧,我就不送了。”
话已至此,她只差没说一句:有多远,滚多远。
魏旻德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却不欲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尤其是和妇人一般见识,实在有失风度。
他硬生生地压下情绪,温声对姚思柔说道:“母妃还在等咱们,快走吧。”
姚思柔不敢当众违背他的意思,便强忍着满腹的委屈,直至离开一段路程,才憋不住地张口问道:“殿下,那件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说起这件事,魏旻德脸上有了真切的笑容。 “万事已备,只不过欠了道东风。”他语气一顿,“你说这和亲大使,交给谁合适?”
姚思柔沉吟半晌,嘴角的笑意越发张扬,几乎要扭曲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放眼整个大胤,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
“你是指……?”
“我那位好哥哥,姚时安啊。”
魏旻德拍掌称好,“这个主意不错,大舅子当年婉拒尚主一事,已是下了华城的面子,这会儿再亲手将她推给旁人,想想就够可笑的。”
魏旻德不明白,重生过后的姚思柔却无比清楚,此计真正狠毒之处在于,华城公主是真心实意地倾慕着姚时安。
为了爱他,她何曾要过脸?
前世姚时安意外英年早逝,她就这么荒唐了一生,至死未嫁。如今,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为自己送嫁,其中的滋味,只怕是生不如死吧。
“在那之前,还得让母妃先复了宠才好。”
另一头,姚思浅免不了有几分失落,“亏我刚才还高看了姐夫几眼,到头来,仍旧是个怂货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魏旻德:男人不能听信妇人言。
魏旻言:哦。
姚思浅:妇人之见咋了?我夫君句句依我呀~
【小剧场二】
今天女配被欺负了吗?
吃瓜群众:被欺负了。
姚思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qaq
别人家都是主角成长型,我家却是反派在逐渐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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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捉虫】争当人嫂
魏旻言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却难免纳闷。
天家的儿女,脾气一个比一个大。魏旻德的性子虽然有些别扭,也断断不会像今日这般的隐忍。
事出反常必有妖,怕就怕他另有盘算。
姚思浅全程觑着他的侧脸,因为神情严肃而显得格外冷峻,眉间的皱痕也在一点一点加深,似乎完全陷入了沉思。
“旻言……”
闻声,魏旻言顿时回过神来,小姑娘这还是头一回直接唤他的名字,语气怯生生的,莫不是自己方才不苟言笑的态度吓着了她?
他想了想,便带着几分安抚的语气道:“嗯,怎么了?”
“你这么看着,和平时那副毒舌,痞气,没个正形的样子好不同啊!”
毒舌,痞气,没个正形……魏旻言想问,是谁给的她这个胆子胡说八道?
但一转念,可不就是他自个儿么。
“其实,你安静下来,也不失为一个美男子嘛。”
说罢,她又把话锋一转,“殿下,我能否凑近点儿瞧瞧华城公主,隔了这么远,实在是看不清公主精巧又秀美的五官。”
“呵,看不清你还知道精巧。”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然而,魏旻言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次居然还上手了!
只见姚思浅拽了把系在他腰间的玉带,而这一扯,便将衣带子扯松了些,不堪包裹住他精瘦的腰身,眼看几欲滑落。
好在姚思浅尚用两条胳膊撑着,不至让裤袴往下掉。只是她那双嫩如花下莲藕的手臂,挂在魏旻言腰侧摇摇晃晃,不免引人遐思。
魏旻言怔了半晌,才轻轻拨开她作怪的小手,背过身去重新整理好仪容,“你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胡来了。”
姚思浅早在隔着薄衫,触摸到他腹部结实的肌肉时,便红了脸,此时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然而,依照她做人的行为准则,嘴上功夫是必不可少的。
“反正,咱们早晚都是要那什么的嘛……”
尾音未落,她一见魏旻言作势要解开衣领,立马改口,转移话题道:“我想起来了!出门前哥哥叮嘱过我,不准和你独处超过一刻钟。你瞧,这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再不回去,只怕要惨遭禁足啊!”
魏旻言听后,有些无奈又好笑地问道:“哦?你这么听姚时安的话?”
“当然的,我可是个兄管严啊。”
魏旻言脚步一抬,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你那兄长若是知道你对男人做出这种事……”他会哭的!
姚思浅正思索着如何堵住他的嘴,想来千作万作不如一股可怜劲儿,便压低声音道:“殿下可知道,如今这满京城的贵女们皆等着想看我的笑话呢。”
闻言,魏旻言果真表情松动,轻哼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上钩了。
姚思浅心中暗喜,赶紧趁热打铁,道“人人都说,我姚家女儿闹出这样的事,合该以死谢罪,而我却死皮赖脸地嫁给您,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甩也甩不掉。”
她顿上一顿,“如果您能陪我赴宴,不恰好破了这个流言吗?”
姚思浅虽然有心博取他的同情,却没有故意胡诌,或者加油添醋,说的竟是最常听见的版本。
反而是那些自命清高的女子,眼红别人时,什么尖酸刻薄的话儿都说得出来。
姚思浅自己倒是没往心里面去,她的小日子过得滋润又快活,哪有多余的闲功夫同别人斤斤计较?犯不着,真犯不着。
魏旻言眼角微跳,隐隐有青筋在太阳穴颤动着,他不禁在心里想道:那造谣者真该庆幸没让他当场听见,否则,他真会冲上前去撕烂那人的嘴,直叫他永远开不了口才好。
“别担心,”他声音压得很低,连近在身旁的姚思浅都听得不甚清晰,“只要我魏氏皇朝一日不易主,便没有人能够欺侮了你去。”
那厢,华城公主魏涵双独坐于主位,半阖着双目养神。
当朝太子是个妻奴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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