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橙和黄望都没说话。
梁甜尴尬道:“就好像是孕期时候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黄望震惊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对这个这么清楚?”
“男人嘛,不用脑思考的生物。”梁甜道,“谁还没谈过几次恋爱?对男人这个物种了解的透彻啊,我大学时候谈过一个,同时聊三个学妹,我以为我是他的唯一,结果只是他鱼塘里最不起眼的一条小鱼。”
黄望反驳道:“可不都是这样,也有洁身自好的这种。”他挺挺胸,自豪道,“譬如我哈,母胎solo。”
郑千橙笑了笑:“母胎solo还这么开心。”
梁甜哈哈大笑起来:“就是,母胎solo还那么开心!丢不丢人啊你。”
黄望噎了一下,嘀嘀咕咕道:“我洁身自好,干嘛不自豪。”
办公室笑作一团,杨清敲门时,三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杨清来给郑千橙送资料,跑腿儿的活让谁都能做,她借机过来,就是想看看新部门的情况,未进其门先闻其音,几个人乐乐呵呵,和她所在的部门气氛截然相反。
黄望立刻红了脸,梁甜坐直身体,两个人统一将视线转移在杨清略显嘲讽的脸上。
郑千橙还坐着,温和道:“清姐,怎么了?”
杨清进门,将东西放在她桌边,巡视了一圈,道:“你这里怎么这么空啊,阴冷阴冷的。”
郑千橙道:“人少,以后人多就好了。”
梁甜和黄望对视一眼,无所适从地耸耸肩,转过身去看电脑,写报告。
杨清突然道:“郑千橙,你最近是胖了吗?”
郑千橙顿了顿,回答:“是吧。”
肚子里揣着个小豆豆,最近伙食好,大抵是胖了的。不过这么明显吗?
杨清语气轻松道:“是呢,看你好像腰粗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升职升得胃口好。”说罢,笑起来:“我跟你开玩笑啦,不要在意。”
郑千橙平静道:“没有。”
杨清一走,梁甜和黄望就不淡定了。梁甜道:“吓死我了,我刚说那些话她没听到吧,幸好搬出来了,不然我怀疑她会给我穿小鞋!”
黄望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梁甜扭头看郑千橙,道:“橙子姐,她是不是故意的啊?大庭广众之下说你变胖?故意酸你呢吗?”
郑千橙的手抚在腹部,低声道:“这也没外人。”
梁甜道:“我觉得你没胖。”
黄望道:“我也看不出来。”
郑千橙笑笑,道:“最近确实喜事将至。”
俩人一愣,问道:“什么好事?”梁甜试探性询问:“您有男朋友啦?”
郑千橙不语,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步履平稳地走出门去。
黄望道:“什么情况?”
梁甜眨巴眨巴眼睛:“该不是快要结婚了吧?”
黄望“啊”了声:“真的假的?”
江宋打来电话,郑千橙走到无人处接起,这会儿临近中午,外头日光正盛,树木茂密,车水马龙。
江宋问她:“吃午饭了么?”
他那头儿很安静,似乎是工作不忙,声色清朗干脆,带着关心之意,慢条斯理的说话。
郑千橙站在墙角,单手抱臂,低垂着头,日光照在地板上,折在平底鞋尖尖,凝成璀璨一点儿。
“还没。”她道,“怎么了?”
他道:“明天产检,可以么?”
郑千橙想了想,道:“先约上吧。”
挂断电话,郑千橙想问他今晚回不回?她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暧昧了,但这人说要住,却总没来,什么时候再来她也摸不太准,也不是说不让他住,就是觉得总这样未知算不得好。
他若真要回来,她也好准备准备。
但他不说,她也就不问。
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很忙。
第二天一早,郑千橙又接到他电话,说自己在小区门口旁边的单行道等着,让她不要着急。
郑千橙拎着个装得下平板电脑的挎包,装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出门前检查了好几遍证件和孕检单。
江宋昨晚熬了大夜,人倚在驾驶位上,本想着闭眼小憩会儿,可那人总不来,没料直接睡了去。
铃声响起时,他心脏猛地一跳,抬起手摁了摁太阳穴,听到左边“梆梆”两声车窗敲击声,不大不小。
他放下车窗,郑千橙站在门外,茕茕孑立,精致打扮,半耷着眼眸昵着他,没什么表情道:“没睡好?”
他道:“没睡。”
郑千橙心下诧异,停了两秒,道:“下车吧。”
男人眼眶下方一圈淡淡乌青,深邃如墨的瞳孔蒙了一层淡淡的疲意,看起来有些颓。声色暗哑干涩,喉结滚动着,挤出俩字儿。
“上车。”
郑千橙看他一眼,修长手指搭在门把手处,不疾不徐道:“我为我肚子里这个,也冒不得这么大险。”
江宋盯着她看。
她道:“下车,去副驾。”
江宋坐上副驾后便开始睡,头撇向一边,只留一个削瘦的侧脸和轮廓清晰的下颌角。和平时一样,他不说话时便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睡着之后存在感依旧极强。
郑千橙认真开着车,观察右边后视镜时总能瞟到他,气息平稳,姿态坦荡荡。
去到人民医院产检,产科大夫指着孕囊,细心嘱咐,指着一小点儿,让郑千橙看。
江宋道:“是心脏。”
产科大夫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听见江宋这话,便忍不住去看,这男人长相端正,已婚妇女也难免多看几眼,“你知道?”
江宋道:“我是神内科的,同事。”
女医生吃惊道:“真的。”多看几眼,“很眼熟啊。”
江宋报了姓名。
女医生果然听过,笑道:“原来是你啊,百闻不如一见,你在医院很出名的呀。”
江宋颔首,没再接话。
躺在床上郑千橙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手指抓在堆积在腹部之上的上衣边缘处,漏出的皮肤白皙光滑,涂着透明干净的胶体。在察觉到江宋的视线有所转移时,她快速扭头。
一扭头,对上女医生好奇的眼神,她温和道:“你和江医生什么关系呀?”
这下,她又看了江宋一眼。
“是我妻子。”江宋抬眸,一字一句道。
检查完毕,郑千橙准备回电视台,江宋接了个电话,临时要回科室一趟,把车钥匙给她,让她去车里等自己,很快回来。
郑千橙拿着车钥匙,“你不怕我直接把车开走了?”
江宋唇角微弯:“你不会。”
早晨九点多,夏天的医院停车场,人来人往。
郑千橙拎着包顺着林荫路走过去,快到阳光照耀的地方时,忽然看到一人。
那人大步流星着,姿态依旧从容,同样看见了她,老远便有了笑意。
郑千橙停下来,等人走近了,道:“早,你也来医院?”
易水寒在距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站定,笑道:“有个朋友住院,我来看看他。你来做什么?”
郑千橙道:“我来做检查。”
易水寒打量着她,道:“哪里不舒服?”
上次分别,两人一月有余没见过,他后来发消息约她,都没再成功。易水寒对于二人关系的中断心知肚明,但他不觉得这是那晚他行为冒失的过错,而是郑千橙本身的问题。
既然做不成男女朋友,交个普通朋友也不是不行。
郑千橙于他,只是个尚有好感的相亲对象,到不了刻骨铭心的程度。
郑千橙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胃有些不舒服。”
易水寒看了眼她身后,问道:“你自己来的?”
“不是。”郑千橙道,“和前任,他对这里比较熟悉。”
她没避讳,这没什么好避讳的。
易水寒很是诧异:“前任?”
郑千橙颔首,道:“他在这里工作,是一名医生。”
易水寒看着她,感觉到她表情有一丝不自然,还同往常见他时那般带着股儿疏离。总体看来不卑不亢,端庄得体,让人挑不出破绽来。
“我记得你说他是一位很差劲儿的人。”然而做得了医生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太差劲儿,他嗤笑道:“你和前任,和好了?”
郑千橙也不否认:“前任就是根刺儿,拔了血流不止,不拔看着难受。”她抬眸,“你应该比我懂。”
易水寒难得从她话里,想起另外一位女孩子。是他的初恋,谈了五年依旧分道扬镳的初恋。
那会儿年轻气盛,奔着毕业前一定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进入大学,在人群中寻寻觅觅都觉得不合适,却在某个社团活动的晚宴中,对人一见钟情了。
内敛又活泼,迷人又可爱。看一眼,就觉得,是她了。他人帅成绩好,性格魅力高,却追了小半年才听到人松口,又谈了几年,才有重大突破。
那姑娘远远不是他初次见过那般活泼,相反,她家境贫寒,非常上进,对待问题眼光独到,十分有主见,同意与他交往也是深思熟虑的决定,然而恋爱过程只限定于牵手拥抱,亲吻次数都是有限的。
可他跟着了迷似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说一不二,他便听着受着,不让碰,也就忍了。
多年后回首过往,他惊觉自己竟那样真挚过。再来一次,万万不可了。
后来那姑娘一心北上,他也跟着北漂了一年多,可北漂的生活实在不是他想要的,父母催促他回家,他早就有回乡的想法。姑娘正激情澎湃着,从来没说过要跟他回家。
分手的过程自然而然,后续能让易水寒想起的前任,除了她,没再别人。
纯真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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