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急促的气息喷洒于她的颈项之间,却未真的触碰上去,裸.露的腰身被他略一抬高,旋即腿.间便是一凉,知道自己已是不着寸缕,心底的羞意更甚,偏他又长久不出声,仍旧悬在她身上用眼睛逗.弄于她。
二人皆未出声,静悄悄的屋内只得细微的喘息声,佟姐儿咬一咬唇儿,慢慢睁开眼睛,便见夫君一张俊面上似笑非笑,漆黑眼眸不断于她赤.裸的娇.躯上扫来扫去,好似里面藏了温度,刺得她身子一阵火辣辣的烫起来。
再捱一晌,佟姐儿想是再受不住,羞得用两条玉臂紧紧捂住羞处,底下还好,尚还能遮掩得住,偏上头两团被她玉臂一压,半遮半掩竟比得方才更添诱.惑。
蜷缩着身子,再不愿这般僵持下去,佟姐儿伸长了足便想去勾榻角缎被,哪知却叫他一把擒住玉足,包在掌心里反复揉搓,佟姐儿挨不住痒痒,蜷缩起脚趾头,含了哭音求他松开。
陆叙却是不许,一面揉搓着她娇嫩的玉足,一面两下便褪尽了自个衣物。
佟姐儿玉面绯红,不敢去看他结实裸.露的身躯,心里正又害怕又期待,身子便被他一下抱起来,旋即身子又被他摆.弄成跪伏于榻上的姿势,正是心惊之际,他那滚烫的身躯便不容抗拒地压了上来。
半夜里便落了场雨,清早院里的地面上还蕴着几分湿意,这些时日未再落过雪,一连几日的好日头,气候也变得暖上不少。
屋里的炭盆逐渐熄下火源,街道上传来的敲梆子声使得陆叙睁开眼睛,屋外还只灰蒙蒙一片,今日需得进学里上学,便是有些贪恋床.第间的温柔,陆叙也只得怀着满腹柔情亲了亲埋在胸前的小脑袋,而后才轻轻掀开缎被,起身下了榻。
佟姐儿“嘤咛”一声,渐渐睁开美目,觉察到夫君起身了,在被窝里发了会儿呆,便也拿手支撑着身子慢慢爬起来。
“夫君。”肚兜外再披了件杏色寝衣,微红着脸蛋儿走近他,“夫君,我来为你更衣罢。”陆叙本想叫她上榻再睡会儿,哪知转身见她步履婀娜地走近前,话到嘴边不由又是咽了下去。
自昨夜事后羞处便一直隐隐作痛,碎步走近了夫君跟前才算舒一口气,尽管她未怎样显露出来,陆叙也是猜着,不由便问:“可是叫我弄得疼了?”
佟姐儿正为他抻着衣袖,闻言一张玉面登时就爆红起来,还不待她答话,腰肢便一下叫夫君圈进怀里,只听他压着笑意凑近耳边道:“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内有一样东西,不久前为你抹过一回,稍后待我离去,你合好房门自个细细抹上便是,此物既能滋润又可消肿散痛,可要我再教教你如何涂抹?”
“不、不要。”佟姐儿玉面绯红,摇着脑袋拒绝,未想夫君大清早就这般不正经起来,羞恼地捶了他两下。“让它疼着,我不抹。”
“这样怎行。”陆叙摸一摸她柔顺的乌发,故意逗着她道,“你若嫌羞人的慌,便只好叫你干疼到晚上,待我家来后再帮你抹,可行?”
“不要!”佟姐儿跺了跺脚,只觉得夫君太坏了,半点不似早先的为人正经,怕他再说那等羞人的话来,便赶忙催促着道:“夫君快些走罢,莫要耽误了时辰。”
话音刚落,陆叙便蓦地拦腰将她抱起,佟姐儿惊呼一声,连忙抱紧了他的脖颈,以为他又来胡来,便含了哭音央道:“夫君快些走罢,莫要耽误了时辰。”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一掌拍在她的娇臀上,将她轻轻放置于榻上,扯过缎被覆上后,这才又道,“好生歇着,待我家来了再收拾你不迟。”
放下威胁,陆叙转身便出了屋。
佟姐儿缩在被窝里颤一颤羽睫,晓得他是在吓唬自个,因此并未真的相信,躺在榻上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到底困倦地瞌上了美目。
半梦半醒间被丫头摇醒,如意在姑娘耳边轻声说道:“姑娘,太太已是起身了,姑娘也赶紧起来罢。”
佟姐儿周身酸.软无力,心里一百个不愿起来,可也知晓不起不妥,便由着俩丫头扶起来,梳妆洗漱。
昨儿晚上她未出来用晚饭,甄氏便对她老大意见,今日虽说起身的不算太晚,可一看她那一副柔弱无力的模样,大清早的就叫甄氏觉得败了兴头,面上登时便难看起来,“丈夫天未亮就出了门儿,你个新妇竟睡到这样迟才起来,可见你在娘家里是未学好规矩。”
佟姐儿面上有些尴尬,好在甄氏语调不高,旁人想是未曾听见,心下这才松快一点。知道不好同她硬碰硬,便顺着她的话道一句。“婆婆说的不错,我娘去得早,舅母便是待我再好,有些事上难免也要疏忽了,如今婆婆便是儿媳的娘,娘所道之言,儿媳定会谨记于心。”
甄氏堆到嗓子眼儿的话,叫她几下给塞了回去,见她一副小媳妇儿模样,当下便有些恼意,旁人见了还只当她是在欺负儿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又道:“莫给我耍滑头,跟我到房里来。”
佟姐儿心里有些怯意,并不十分愿去,可婆婆已经发了话,心下再是不愿,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走。
佟姐儿进了甄氏屋里,便觉着有几分眼熟,心底正疑惑着,甄氏便自抽屉里拿出一副鞋样子递给她。“气候逐渐暖了,该是要多做几双鞋备着,对了,我再去给你拿衣裳尺寸。”
这些个尺寸,佟姐儿早也知晓了,且如依照今夫君这个年纪,身体多少还会长上一些,若是真要制新衣做新鞋子,也是现做现量比较妥当。眼下见婆婆这般,她也只好闭住了嘴巴。
甄氏同她说不到一处,心下也是不十分愿意看见她,把了尺寸便赶了她回房,佟姐儿出了房门才舒一口气。适才在婆婆屋里立了许久,不说两条酸软的腿儿已是着不住,便是隐隐发疼的羞处,一时间也是雪上加霜。
罗妈妈几人见姑娘回来了,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进肚里。“太太都与姑娘说了甚呢?竟去了这样长的时间。”
“把了尺寸给我,让我赶早做几身新衣新鞋为夫君备着呢。”佟姐儿“嘶”的一声,在软榻上坐下来,由丫头褪了鞋,这才将半截身子塞进厚棉花被子底下。
“这姑爷也太不节制了,竟将姑娘折腾成这样。”罗妈妈到底是过来人,一看姑娘微红的脸蛋儿,便晓得她是哪处不舒坦。“姑娘也莫太过迁就于他,女儿家最重要的便是身子骨了,若是折腾的狠了,到时伤了身子,受.孕可就成了难事了啊。”
佟姐儿面上微白,罗妈妈只当吓住她了,不由又是安抚着道:“姑娘莫怕,日后可要顾惜着点自个。”佟姐儿抿一抿唇儿,自是点了头。
天色将暗时,夫君才回来,在婆婆房里一道用过晚饭后,二人便回了房。
“身子可还疼着?”一进屋,陆叙便急着将她圈入怀里,埋首于她白嫩的玉颈间深吸了几口气。“叫我看一眼,可还像昨晚上那般发红?”
佟姐儿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挣扎几下,还是叫他强行抱到了榻上,手上一掀,便露出裙底下素白的罗袜,玲珑绣鞋先被他褪下,而后才将大掌伸入裙内,褪下了她贴身的中裤,水红色的棉裙底下,登时便显出两条光溜儿的*来。
佟姐儿叫他折腾的羞处越加疼起来,美目里起了层雾气,险些就要哭了出来,颤着声道:“夫君,好疼,不要。”
陆叙这才收敛许多,动作比得方才温柔不少,大掌伸进去又是将她柔软的亵裤扯下来,这才取出膏药欲为她抹上。
裙子底下一时寸缕不着,佟姐儿腿挨着腿紧紧并拢于一处,见夫君又取出那日的白瓷小罐来,心下便有些害怕,那物冰冰凉凉的刺得她十分疼,虽则只疼个一刻钟便渐渐消了,可也是滋味难捱。
“夫君,不……”佟姐儿摇着脑袋,面上生出了怯意。“疼,不抹这个。”
“忍个一会儿便不疼了。”手上已经旋开盖子,可见是必抹不可,佟姐儿僵着身子不敢再动,眼里含泪地看着他。
陆叙却是半分不觉心软,此刻心下也是有些悔意,自责自己太过鲁莽,竟又将她细嫩的身子伤了。“乖,忍个一会儿便好,若是不抹,只怕是要发炎感染。”
佟姐儿小脸一白,真的哭了出来,抽噎着就开始埋怨起他来。“夫君为何总是这样?呜呜,每回遭罪的都是我……”
佟姐儿坐在榻上哼哼唧唧起来,眼眶里一直冒着泪珠儿,陆叙干瞧着她哭了一晌,心里是既心疼又不厚道的有些想要发笑,佟姐儿虽则在哭,眼睛却是时刻注意着他,见他一副想笑却又强行忍住的模样,一时间差点哭岔了气。
陆叙瞧得一惊,赶忙抱着她一阵拍哄,又哄又亲将她拍睡了,这才小心为她抹了药。便是睡梦里,佟姐儿也是瑟缩两下,小身子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陆叙心下软的不行,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乌发与小脸,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叹一口气渐渐睡去。
……
入了三月,气候一日日转暖,身骨好的袄儿已是脱了下来,俱已换上了春衫。佟姐儿因着身骨弱,虽则也未再着冬日的厚袄儿,却还是不敢脱下.身上着的比得春衫厚了两分的夹袄儿。
近日来夫君课业繁重,多数时间皆是天未亮便起身,夜里总得熬到子时才能入睡。知道他想要出人头地,佟姐儿心下虽是担忧他的身子,可也知晓自己劝不住他。
出阁前纪家请的女先生也是教了几样糕点汤水的做法,佟姐儿在厨房内捣鼓了半天,罗妈妈与厨娘子亦在边上相帮着,一个时候后,香味渐渐扩散出来,调了几味佐料进入搅拌均匀,这才熄了火。
长久熬夜必然伤肝,这当归枸杞为主料的汤羹便是专为熬夜人士所备的,厨娘子已经替她装进了汤蛊里盖紧,又寻来托盘摆上去。“趁热喝效果才好,奶奶快些送进去罢。”
佟姐儿来至书房前由着丫头叩了叩门,旋即待夫君开了房门,才迈步走进去。陆叙原本面显倦意,见着是她,困意便消散不少。
“这般晚了,怎么还未歇息?”陆叙在案前坐下,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香馥娇软的身子嵌进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芬芳,整个人便精神不少。
“夫君不在,我一人睡不着呢。”佟姐儿微红着面小声道一句,手上又是揭开汤蛊盖子,要喂他喝汤。“夫君且尝尝,这可是我熬制了许久才熬好的。”
陆叙有些意外,听话地张嘴由她喂着喝下几勺。“小宛越发贤惠了。”包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陆叙心情极好地称赞道。
“夫君谬赞了。”佟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头,汤蛊内还剩下不少,浪费了难免可惜,想他再多喝一些,便又一勺勺开始喂他。
待汤蛊见了底儿,佟姐儿方停下喂汤的动作。“夫君,今日还要看到那般迟才歇吗?”佟姐儿抱着他的脖颈,小脸在他颈项间蹭了蹭。“咱们早些歇息罢,长久熬夜对身体不好呢。”
小妻子已经开始用撒娇来反对了,陆叙便是早先未想过这般早睡,眼下见她这一副娇样,倦怠之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身体的躁动与亢奋。
佟姐儿自然感觉得到,心里有些害羞,可想着若是这般能让夫君早些歇息,她便是有些怕疼,也愿意顺着他。
……
转眼便到了八月初,今岁的秋闱首场开考日竟与中秋相撞,定在了八月十五同一个日子。乃至于不少人忘了中秋佳节,全心投入到备考当中。
近来,不说甄氏整日紧张不已,便是佟姐儿也跟着她一道忐忑,反观当事人陆叙,却显得比任何人都要沉稳冷静。
开考前一日,甄氏为他备上不少圆饼于行囊之中,佟姐儿作为妻子,自然准备的更多,晓得要在那里歇个两晚,如今气候正热,自是少不了换洗衣物。
准备了两身干净的换洗衣物,又将自个缝制的醒神薄荷香囊递到他手中。“夫君若是觉着困顿,便嗅一嗅此物,兴许能够消消困意。”这时节正值天热,白日里难免会有觉得困乏的时候。
陆叙伸手接下,直接往怀里一塞,之后便又伸手摸摸她的小脸。“好好在家等我,无需担忧,照顾好自个。”
“夫君也要照顾好自己。”佟姐儿一下扑进他怀里,眼圈儿红红的,心下十分舍不得他。“不论夫君考的好与坏,我皆在家中等着夫君回来。”
……
当日用罢早饭后,陆叙便同同窗们一道上路。佟姐儿与甄氏立在门边见他走得远了,这才回了院子。“老天保佑,愿我儿平平安安归来。”
佟姐儿听见了,便是近前宽慰道:“夫君定会平安归来,忙碌了这许久,娘还是回房歇一歇罢。”
佟姐儿难得开口关心她一回,甄氏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说的也是,我便先回房歇下。”见她回了房,佟姐儿这才往自个房里去。
接下来的二日,无疑是难熬的。
本是提心吊胆的心,逐渐变成整日翘首以盼,当日甄氏吩咐厨房备足了好菜,只等着儿子回来了好好吃上一顿。
哪知婆媳二人自晌午一直等到了傍晚日头西落了时分,竟还未等到人回来。甄氏眼中不免露出担忧之色,佟姐儿亦是一时间微红了眼圈儿,不晓得夫君为何还未归家,千万不要出了意外才好。
甄氏敛一敛神,派了葱儿与蒜儿出门一趟,特到了陆叙的几位同窗家中打探消息。二人跑遍了人家,回来皆是徒劳无获。“都说还未归家呢,想是路途上延误了罢?”
丫头觑着甄氏的脸色道,却见甄氏突地一下站起身来。“想是便是如此,将桌上之物俱端回去温着,待人归来了再端回来。”丫头自是应下不提。
甄氏已经进了屋,佟姐儿在堂中干坐许久,到底也是回了房。
坐在屋里既不觉着饥饿,亦不觉着困顿,整个心已然被提了起来,不晓得夫君叫何事耽搁了,早在离开那日便道的今日归家,为何这般迟了,竟还迟迟不归?
佟姐儿坐在案前正兀自出神,屋外便突然炸开一颗响雷,直把适才还在游离的她给骇了一大跳。边上时刻陪着姑娘的罗妈妈三人,亦是骇得脸色白了一白。“我地个天!骇着姑娘了罢。”
罗妈妈忙上前安抚,佟姐儿确实被吓到,刚要开口回话,屋外便突地传来一阵甄氏的哀嚎之声,佟姐儿心房狠狠一跳,腿脚登时发软差点子站立不住,还是平安如意两个将她搀了起来。
出了房门便再顾不得其它,推开丫头的手便是上前急声问道:“娘,出了何事!”声音里隐隐有些发抖,看一眼边上立着的陌生人,便低了身子要扶她起来。
“你个扫把星!”甄氏狠狠推开她,见她面露惊惶一下跌在了地上,这才又嘶声哭喊起来。“是你害了我儿!是你害了我儿……”
佟姐儿骇得不轻,整张玉面都白了,顾不得身子发疼,抖着声音问了一问那陌生之人,待听得她道完之后,一瞬间心如刀绞,白眼儿一翻便是晕厥过去。
☆、第3章 .16城
佟姐儿再次醒来已是半夜,睁开眼睛便看见床边神情紧张的三人,还未开口便已落下泪来。“奶母,夫君沉船了……”
先前那一个便是来报噩耗的,夫君所乘坐的那一只船上,少说也有十余号人,眼下不幸翻了船,船上的人俱是生死未卜,青花江那般深不见底,落入江中可不就是凶多吉少。
佟姐儿伏在床头泣不成声,姑娘晕厥的期间,罗妈妈三人自是将情况打听清楚,晓得姑爷出了事,如今正处在生死未卜的敏感时期,不说姑娘承受不住,便是她们几个亦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方才太太已同其余家属去官府报了案,姑爷福大命大定能化险为夷。”罗妈妈嘴上安抚着,心里却是惶惶不安,如今姑娘刚嫁进陆家不久,脚跟都还未立稳,说句不吉利的,若是姑爷真个命薄没了,姑娘这后半辈子也便跟着完了。
“夫君会水,定会安然无事,眼下之所以还未回来,不过是路途上延误了,我且等着他回来……”佟姐儿拿手抹了泪,自榻上爬起来,她宁愿相信罗妈妈的话,也不敢去设想那坏的一面。
见姑娘这样,罗妈妈说不上已经放下心来,伸手抚上她纤巧的肩头便是道:“官府既已接手,姑娘便坐在屋里静候消息,太太那处还是少去为妙。”
罗妈妈停顿一下,如今甄氏正处在崩溃的边缘,若是叫她再见着姑娘,难保又要对姑娘不利。“太太若是问起来,我便道你在屋中为姑爷祈福,她便是想要发作,听了这话也该收敛起来。”
佟姐儿自是点头答应,她也不想再与甄氏发生冲突,与其坐在屋内干着急,不如跪在地上向天老爷祈福,望天老爷大发慈悲,广施怜悯,保佑夫君从险境脱身,安然无恙。
佟姐儿虔诚的在屋内祈福,甄氏便也同她一般,她这时间早已将望子成龙的心抛至一边,满心满眼都是盼着儿子平安家来,万不要出了意外才好。
婆媳二人几日不曾吃好睡好,不过几日的功夫,甄氏便好似垂老了十岁,佟姐儿见她眼眶通红,里面红丝满布,便晓得是暗里哭过许久,心里头凄然,眼里亦是酸涩不已。
“早知如此,当日我便不该同意他步入科考,甚个做官出人头地,甚个风光富贵的日子,我若是打从一开始便反对他,便不会有今日这番局面,怨我!全是怨我!”饭桌上,甄氏蓦地放声大哭,捶胸顿足起来。
佟姐儿忍一忍,仍旧未能忍住跟着她落了泪。
如今已过去五六日,竟还没个线索,官府也是再请不动,只说已经寻了这些时日,既未寻着,那便是已经殒命,又道在江中泡了这几日,便是寻出来也分不清面貌。言外之意,便是再不愿管,由她们自个看了办。
甄氏前后上衙门的次数不下十回,可自昨日起,衙役们见着她的面便是一阵轰赶,只道他儿子没了便没了,莫要日日上衙门来寻事,衙门并非只为她一家开着。
甄氏最后一丁点盼头没了,怎样能不悲痛,她心里亦是生出不好的念头来,只当儿子真叫那几个浑人说中了,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尝不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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