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谢褚云不是那样的人,之前我跟他一个项目组学习过,他是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一个男孩子。如今他正在被人疯狂的诋毁,我觉得作为他的同学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一直看着他被世人辱骂。有一个女同学也勇敢的站了出来,接着很多很多的同学都站出来为谢褚云说话。
他们一直站在谢褚云的身边,决定讨伐这家无良的报纸,第二天他们这家刊登了谢褚云亲手把母亲送进监狱的报纸,便被告上了法庭。
谢褚云没有想到这么多人都站在自己的这边,他们站起来为自己说话,而且还发动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不仅仅是他的同班同学,他的校友们也开始行动起来,一时间成为了一股新的社会浪潮。
有的时候人间的真善美还是很多的,你想一想茫茫的校园当中,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是你连见都没有见过,可是这一次却为了你的事忙前忙后,不为别的,只因为你们都是北理的学子。项桁给谢褚云倒了一杯咖啡,由于现在社会上形成的这股浪潮,渐渐的淹没了那种不和谐的声音,那家报刊也被迫发出道歉声明。
与此同时李林的案子也被高度的重视,因为这个涉嫌谋杀亲夫的女人,最近还跟黑社会打上了联系。
在翘首以盼的日子里这个案件顺利的开庭了,李林戴着一副枷锁,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窝子也完全的凹陷了进去,皮肤蜡黄,明明是40多岁的年纪,但是看起来却像是60多岁。
法官敲了一下木锤,全场肃静,这个案件正式开始了。
先是原告律师的陈词,这个男人是哈佛法学毕业的高材生,他和项桁一样都是美籍华裔,带着一副凸显自信的眼镜,无论是陈述还是情感都非常的充沛。在例证方面他拿出的证据,虽然都是当年警方提供的,可是经过他的整理,这些证据本来有些凌乱,现在也变得井井有条。
法官看到之后连连的点头,李林看到之后更是慌张,曾经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前面的木把手,谢流川的那张脸又浮现在他的面前,最近几天她总是做噩梦,梦到谢流川来向她索命。
如果不是律师事先叮嘱过她不要紧张,她估计早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接着是被告律师的陈述,双方只要你来我去的打了几个回合,最终原告律师决定请出关键性的证人郭玉明。
郭玉明怯生生的跟着一个警察走上前去,然后坐在了他的席位上。
少年怯生生的目光打量着四周,这一次来听审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很多的新闻媒体。郭玉明看到这一双双的眼睛,他吓得立刻站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一时间就像是无主的小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位是十五年前那场凶杀案的目击证人,当时他在4楼看到了谢流川,倒在了血泊之中,惊吓当中的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通过窗户看到了正在逃跑的李林。原告律师说道。
我反对。被告律师立刻站了起来
请被告律师发言。法官敲了一下木锤,随后轮到了被告律师发言,高黎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这位证人我事先了解过,他之前患有自闭症以及社交恐惧症,目前仍然没有一家医院机构能够证明他的精神是正常的,所以不能够保证他现在所说的话是正确的。高黎说道。
我反对!原告律师也站了起来,他就知道被告律师一定会拿郭玉明自闭症的事情说事,所以他也事先有了准备。
自闭症是一个医学名词,它又称之为孤独症,主要表现在社会交流障碍以及语言交流障碍,而且经过对话我的证人,能够清楚的表述出自己的想法,这证明他的智力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原告律师说道。
我反对。被告律师又站了起来,孤独症,大部分的孩子都会有智力异常,70%左右的孤独症儿童相表现为智力落后,仅有20%的人是在智力的正常范围之内,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办法去佐证郭玉明的智力,究竟是否处于一个正常的状态。据我所知,郭玉明并没有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也没有在什么特殊学校上过学,因此没有人能够佐证他的智力是否发育正常。
高黎的话说完之后,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谢褚云和项桁对视了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呐,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自以为是的人!项桁白了一眼,他之前就给郭玉明做了一个智力测验,智力测验的检验结果证明郭玉明属于正常的范围之内。
原告律师也拿出了这项证据展现给了法官,法官看到证据之后点了点头,这是一项国际的测试数据,因此很具有权威性。
报告,法官,我想问一下在做各位在做测试的时候,遇到不会的题会怎么做?是选择空着还是随便选一个答案把它给填上?高黎站起来继续发问。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大多数人的答案当然都是蒙一个,毕竟蒙对了的话就是正确的了。
所以我认为这项测试并不能够作为一个佐证的证据,如果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再给郭玉明同学做一份这样的测试,如果他两次答案能够做的一样,那么我方便认可了这份智力测试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当反方律师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上面的法官开始讨论起来,他们认为反方律师提出来的无可厚非,最终同意了这个要求。
我反对,这是对于我方证人的侮辱。原告律师立刻站了起来。
该反对不成立。原告律师的反对被法官给驳回了,郭玉明被带到了一个有监控的房间里面,开始重新的进行这份测试。
项桁,现在该怎么办?谢褚云有些紧张的问道,一般的考试试卷,正常人都很难做出两份一模一样的答案,更何况是郭玉明这种问题男孩。
这完全是不合理的。项桁也认为这说不过去,由于郭玉明正在重新做那份智力测试,因此法官决定暂时的休庭。
我第一次感受你们中国的风土人情,如果是在美国那边提出同样的要求,一定会被驳回的,因为这是对证人的一种侮辱,可是你们的法官居然同意了。原告律师无可奈何的说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项桁,你看新闻!谢褚云说的,这休庭的时间也不过刚刚过去了七八分钟,就已经有新闻媒体开始报道这个案件的后续,目前郭玉明正在重新进行智力测试的事情,也在网络上面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不合理的,有一些法学学子更是站起来公开的质疑。
休庭二十分钟之后,郭玉明同时也完成了这份智力测试,经过专业人员的比对,的确有很多的答案不一样,它的分数也偏低,90~110是属于普通智力,但是郭玉明检测出来的智力只有86,距离普通智力还略微有一些差距,这跟他第一次检测出来的94虽然相差不大,可是却中间隔着一个90的分水岭。
这个结果让众人议论纷纷,理论上两次测试的差距并不是很大,那么可以有理由的,相信第一次的测试是正确的,法官们也开始陷入了积极的讨论当中,气氛有些凝滞。
☆、第 59 章
在此之前我也询问过一些心理医生,如果在两次测试之中出现了不一样的结果,那么测试将以第二份结果为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一般,这第二份结果测试的是八十六分,它是在正常平均值之下意思,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郭玉明的智力仍然处于不正常的状态,所以我认为证人的陈堂证供不能够生效。高黎自信的说道。
我反对!我认为被告律师这是对我方证人的一种变相的羞辱,首先我不认为我方证人存在着智力上的问题,可以清楚的表述出自己所要表达出的内容,只不过是语速有些慢而已。其次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看过韩国的一个电影,他的名字叫做《证人》。原告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立刻被被告律师反对。
我反对,禁止在法庭上谈论与本案无关的内容。高黎说道。
我反对,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与本案无关的内容,在电影当中主人公是一个自闭症的患者,她的智力等同于6岁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孩子,她亲眼目睹了一起凶杀案,也成为了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是在过程中她遭遇了多少不公,又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她的心酸?原告律师说道。
我反对法官大人,我仍旧认为这是与本案无关的内容,电影归电影,电影最多只能称之为在原型的基础上进行创作,而不能够等同于现实,如果把电影中戏剧性发展的一幕拿来作为举例,我认为这是相当不合适的。高黎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中到了中午,新闻媒体人和法官都决定去吃饭,因此再一次的决定休庭。
我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那么难打。原告律师有些头疼的说道。
汤姆森,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玉明也很棒!相信我,你只是太过紧张了,才有几题做的不对,而且这种机械的数据不能够证明一切,相信我如果再给你做一次的机会,给你一个比较轻松的环境,你一定能够取得比第一次更好的成绩。项桁安慰郭玉明。
项桁哥哥,这个给你。郭玉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项桁有些不解的看向郭玉明这样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
你是从哪里捡到这个东西的?谢褚云蹲下来看着郭玉明,那个绿色的纽扣他十分的有印象,那件衣服是他妈妈逛街时候买的,当时好像花了几百块钱,在2004年那是一笔相当大的数字,为此爸爸回家之后还跟妈妈大吵了一架。可是没有什么用,毕竟当时衣服买都买了,穿都穿了也不可能再退货。
那个雨夜路上,草丛,衣服郭玉明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关键词,很好组织在一起,应该意思就是在那个雨夜里,李林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在路边的草丛留下来的纽扣。
这个可以作为直接的证据吗?项桁问道。
这个现在恐怕还不可以作为直接的证据,因为那是李林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可能是回来的时候丢失的,也可能是离开的时候丢失的,没有确切的证据去佐证,因此他并不能够作为一个直接的证据,如果把它作为呈堂证供,很容易作为对方的攻击点。汤姆森说道。
我想去了解一下李林的精神病史,可以告诉我你母亲曾经在哪家医院吗?汤姆森问道。
国立。谢褚云回答道。
由于这个案件没有新的证人和直接的证据出现,因此法官决定暂时释放李林。
李林得意洋洋的回到了自己的家,然后开始她的抗拒生活,毕竟现在赌场基本上都被端了,她也没地方去赌钱,只是能够在家里面呆着。
项桁跟谢褚云一同去了医院,随行的还有汤姆森,他们把李林的病史研究了一遍,感觉里面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我刚才看了一下李林的诊断病史,我我感觉有些奇怪。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过度伪装这个词?项桁问道。
汤姆森点点头,但是谢褚云却摇了摇头,虽然他大致能够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可是却没有深入接触过。
我看了他当初填的一些数据,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abcd,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些答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考虑才决定的,甚至可以说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病。项桁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你的意思为她的精神病都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是欺骗警察的一种手段?汤姆森问道。
你完全可以这么认为,而且有一件事情我也感觉很奇怪。项桁停顿了一下,他在思考如何表述。
什么问题?谢褚云和汤姆森不约而同的问道。
遭受强烈或灾难性的精神创伤后,数月至半年的时间内出现的精神障碍,她被称之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可是你的母亲在遭遇了那次打击之后,足足出现了连续多年的精神障碍,这显得极其的不合理。项桁说道。
那根本就没有精神病,也没有按时的服用那些药,上一次我看到她把药扔到了衣服里面,应该就是想躲避我,她不想让我发现这个事实,其实我的母亲一点病都没有。谢褚云说道。
那怎么才能证明李林是过度伪装,她其实并没有精神病呢!现在也不可能再给她做一份精神调查,就算做,如果测试的结果是正常,那也可以说是他心里得到了康复。汤姆森问道。
这件事情恐怕还得问一问当时医院当值的医生或者是护士,过度伪装这个词在医学上并不广泛的使用,但是很多国家的精神病人都通过使用这个办法来逃避刑罚处罚,只不过这一块的领域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项桁说道。
可是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医院里面的医生肯定换了一拨又一拨,想要找到关键性的证人并不容易。谢褚云有些懊恼的说道。
这一点并不重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一桩戏的演出是绝对完美的,相信一定会露出马脚的。汤姆森这典型的乐观主义者,而且他的家是不错,从事律师这个行业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当他听项桁谈起这个案子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很有挑战性,因此决定尝试。
他们三个人分别询问了这个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还有当时的保洁人员,医生和护士差不多都已经更新换代了一批,想要找到原来的主治医生并不容易。
保洁人员更不用说,本身做的就是这种又脏又累的活,一年到头也拿不了几个钱,因此能够真正干下去的人不多。
问了一圈,没有任何的收获,就在三个人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住了他们。
你们说的那个病人,我好像有印象。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站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扫帚,穿着医院里面的制服,她的身份不言而喻,想必应该是这家医院里面的保洁。
我的儿子一直在这家医院里面治病,我跟老爸拿着退休的低保工资,是仍然入不敷出,于是我就决定在这家医院里面打工,顺便照顾照顾我的儿子,我记得当年有个女人和我的儿子是同一间病房,我看了你们给的照片,就是她。保洁人员回忆起那段日子,然后开始慢慢的阐述。
项桁扶着这个女人坐在了医院的椅子上,他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已经渐渐的老去,似乎已经承担不起这份工作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弱势群体,他们需要的是金钱,需要的是关心,但需要一个能够长期保障他们安稳生活的制度,可是显然还没有到达那个层面。
一间病房里面大概有七八个病人,每一天护士都会把药送到他们的手中,然后看见他们吃下去后才离开。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十分的奇怪,每一次护士看他吃完药之后他都会去卫生间,好长一段时间才出来,也不知道一个人在里面做什么。保洁说道。
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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