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可以不签吗？”战争之神问。
    “当然可以。”林夜白对着战争之神笑了笑，语气忽然温和许多：“对你来说，签与不签没有区别。”
    “希望大家都能签下协议，这也是我们利益的保障，如果还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众神都没说话，虽然光明之神表现出温和无害的样子，大家已经见识过祂是怎样哄战争之神主动跳出来挨打，不敢触犯光明之神划出来的那道线。
    实际上，协议的内容恰好是大家可以接受的，如果能保证签订协议的神，都不开战，对大家来说都有好处。
    “我先签。”光明之神率先用灵魂之力签下。
    “我也签。”混乱之神紧随其后。
    两位实力最为强大的神已经做了示范，然后用意味深藏的眼神扫视其他成员。最终大家还是动摇了，依次献出一缕灵魂之力。
    包括战争之神，虽然不知道自己会迎来怎样的处置，能签就签吧，也许不会太糟糕。
    不远处的空间裂缝中，被风暴女神捆在一起的两条咸鱼忽然怔住。
    “我好像签订了什么东西。”光明之神表情复杂，眼神茫然。
    “我也是。”混乱之神同样茫然，还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好像感应到索尔在哪里了！”
    风暴女神毫不犹豫，一头扎进海域之中。
    那个让她十分亲近的存在，隐隐夹杂着雷霆法则的气息……应该就是索尔。
    林夜白同样感应到一大两小，心道：“来得正好，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就在风暴女神带着混乱之神、光明之神进入小世界时，两条咸鱼同时消失，各自回归身体之中。
    ？？？
    不管是光明之神还是混乱之神都没想到，回归身体居然是件如此轻易的事情。
    “我有事情要处理，这段时间先把身体还给你们。协议我已经订好了，上面的条例来执行就好。”
    “你们可以尝试破坏我的计划，后果不是你们可以承受的。”
    意识海中，冰冷漠然的声音同时在光明之神、混乱之神心中响起。
    “只要我愿意，你们可以随时回归天地。”
    林夜白这段时间也在马甲内部留了一些东西，比如雷霆织成的巨网。
    只要光明之神、混乱之神不听话，那些极端暴烈的雷霆就会好好教祂们怎么做一个尽职尽责的神祗。
    “知道了，您放心。您安排好的事情，我一定会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混乱之神率先表示臣服，不管以后逃不逃，这个时候都要好好表态。
    这种事祂有了充分的经验，面对强者时，保命是最重要的，只要命还在，未来总有一天能脱困。
    “我会遵从您的嘱咐，净化艾德尔大陆的污染。”光明之神经过这段时间的磋磨，也比之前进步太多。
    “照顾好风暴女神，如果她出了问题，你们也跟着一同陪葬。”即将前往世界之外，林夜白以家长心态，警告混乱之神、光明之神这对不靠谱的神。
    “当然。”混乱之神姿态恭敬。
    “您放心，我与芙洛尔是旧识，一定会照顾好她。”光明之神悄悄掌握了刷好感的方法。
    “那就好，我先走了。”林夜白最后开口。
    “您是否要前往世界之外？”混乱之神问。
    “嗯。”
    “希望您此行顺利。”混乱之神语气真挚，内心如何想那就不知道了。
    “希望您查出真相，早日归来。”光明之神恭敬道。
    “如果我出了意外，留在你们躯体中的雷霆也会炸裂，不必替我担心。”
    林夜白说完，意识海中一片沉寂。
    良久，都不再有任何声响。
    “他真的离开了吗？”光明之神问。
    “也许。”混乱之神不太确定。万一对方只是装作离开，实际上还在这里听墙角呢，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咣——”
    光明之神睁开眼睛，忽然听见如玻璃般清脆的破碎声。
    一直笼罩在祂双翼上的那层白光，失去了主人的控制，骤然破碎，露出了里面光秃秃的翅膀。
    众目睽睽之下，祂的翅膀竟然秃了！
    一根羽毛都不剩！
    而且还留着一道狰狞的伤口，此刻还未彻底愈合。
    “这……”混乱之神眼神呆滞。
    “……”光明之神表情扭曲，重新用白光遮住羽翼。
    这是谁干的，羽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安瑟尔，你不要太生气，都是因为战争之神……”
    第370章 光明圣子25
    一代天骄, 光明之神，竟秃了羽毛。
    这是一个令神震撼、震动、不可置信的消息！那一闪而逝的画面，已经永恒存在于诸神心中。
    光明之神, 翅膀秃了！
    男神听了落泪, 女神听了不信。
    但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大家都看见了。
    不久前, 光明之神还有理有条, 逼迫众神签订协议，没想到转瞬就暴露了这样一面！
    光明之神漂浮在空中，这个世界并没有大陆，全都是海域。
    光明之神只能浮空, 如果祂站在大陆上，可能已经用脚趾抠出了一座新的光明圣殿。
    祂仔细感应，羽毛, 确实没有了。
    一根也不剩。
    祂的羽翼，现在没了羽, 只剩翼。
    光明之神心情极度复杂，几乎裂开。
    祂头顶都快冒烟了, 主要是气的。
    如果祂单独发现, 勉强可以接受，现在这么多神都看见了，协议才签, 不可能全部将祂们灭口。
    今天在场的神不论正邪, 大约加起来有十几位, 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出去, 知道的神会成倍增长。
    “哈哈哈哈哈安瑟尔你可真不幸……”
    混乱之神想起那一幕, 强行忍笑, 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猖狂的笑声。
    原来安瑟尔那种不祥的预感体现在这里啊……
    不对，安瑟尔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不详预感的？
    “战争之神？”光明之神眼神死死锁定战争之神，就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你这双翼本来就有问题，不是我扯的。”战争之神连忙解释。虽然斧头确实砍到了光明之神的双翼，但祂根本没想让光明之神变成秃毛鸟啊！
    “扯？”光明之神眼神更加冰冷，连动词都用出来了，看来真是战争之神！
    “不是……这真不是我干的，我没事扯你的羽毛干嘛？”战争之神觉得自己很难。
    “我们亲眼目睹，就是战争之神伤到了您的羽翼，可能祂用了什么阴险的神术。”一位正神补充道。
    “我没有。我当时确实想杀安瑟尔，但没针对你的羽毛！”战争之神试图甩开这口锅。难道斧头自带特异功能，砍到什么，就能让附近的毛发自动脱落吗？
    “继续狡辩，我听着。”光明之神面无表情，继续盯着战争之神。这一刻，光明之神想将战争之神，剁成十块八块，然后细细切做臊子。
    “安瑟尔，你误会了。我没有动机。”战争之神虽然厚颜无耻、阴险狡诈，还当了二五仔，但不会心甘情愿的背下这口锅。
    “有，祂有动机，祂爱慕混乱之神，一直嫉恨安瑟尔，才做出这种卑鄙的事！”
    一位邪神迅速说出真相。
    光明之神缓缓扭头，盯着混乱之神看。
    ？？？
    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大，一时间接受不了。
    爱慕混乱之神，嫉恨光明之神。
    应该是分开的两件事，为什么会拿在一起说，而且还存在着因果关系。简直离谱！
    混乱之神同样迷茫，战争之神爱慕自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难怪战争之神一直想方设法和自己合作，原来战争之神心里竟抱着这样龌龊的心思！简直无耻下流！
    “我没有……”战争之神握紧拳头，谁会喜欢一只无耻卑鄙的大章鱼？
    “混乱之神和光明之神两位冕下……势均力敌，情投意合，你已经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就不要再插入祂们之间了。”
    “你改悔吧。”
    “是啊，不要再做那些恶毒的事了。”
    “就算光明之神没有羽毛，混乱之神也不会喜欢你。”
    众神都用一种劝诫战争之神早日回头的眼神看着祂。
    “？？？”光明之神更迷惑了，祂盯着混乱之神看了看，大家在说什么？
    混乱之神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战争之神，语气沉重：“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你改悔吧。”
    “以后也不要做什么伤害安瑟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