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寻歌胆战心惊地挨着图蓝坐下，刚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赵书影就图穷匕见了。
    赵书影：“你有没有兴趣让图蓝成为华夏的代言龙？”
    虞寻歌：“……现在连寒暄环节都没有的吗？”
    赵书影扬起嘴角，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怕你收钱嘛。”
    虞寻歌：“……那我走？”
    赵书影立即抬手：“等等！！代言费很高！你听完再拒绝！”
    刚说完，包间门被敲响，是来上菜的人，足足十八道肉菜，其中十二道都是肉食，鸡鸭鱼牛羊各种肉都有，甚至还有刺身，一看就是为图蓝准备的。
    但无论荤素，这满桌菜只要能放辣就都放了辣，明显是按照虞寻歌的喜好来的，她在训练营食堂吃过几次饭，每次都备注加辣。
    不得不说赵书影会做人，哪怕她知道虞寻歌和龙签的是平等契约，哪怕赵书影一进门就先和龙打招呼，可她实际上的谈判对象从头到尾都是虞寻歌，她默认虞寻歌和图蓝之间，虞寻歌占主导地位。
    赵书影给虞寻歌倒了杯饮料，疯狂拉踩：“虽然这两天宠物榜上又多了一个宠物，但那是什么臭鱼烂虾，鳄龟是什么东西，哪比得过图蓝？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条龙。”
    虞寻歌看了眼和桌上那罐冰可乐差不多高的小冰龙：“可她，是西方龙吧。”
    东方龙是长条型，这种胖墩墩有翅膀有圆肚有小短手小短腿的，算西方品种吧……
    虞寻歌表情古怪地补充道：“而且她还来自泽兰星……”
    泽兰星来的西方龙，当华夏代言人，这哪个小机灵鬼想出来的鬼点子？
    赵书影拉长声音“诶——！”了一声，抬手轻轻拍了几下虞寻歌的手背，嗔怪道：“什么西方龙东方龙泽兰龙，小了！格局小了！来了蓝星就是蓝星龙，来了华夏就是华夏龙。”
    虞寻歌：“…………”这话说得，她这辈子都不敢带图蓝去特事局总部了。
    怕刚进门龙就被人扣下了，说来了特事局就是特事局的龙。
    赵书影：“我也不说虚的，代言费，每个月我们可以让你享受3次有几率增加一个属性点的神赐天赋，而且还会补贴图蓝的伙食费和营养费，不用担心有任何陷阱，特事局首接给钱你自己去买，每个月50金币。”
    虞寻歌眉心微蹙：“那图蓝需要做什么？”
    赵书影先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她本体多大？”
    虞寻歌：“没量过，目测七八米高。”
    赵书影放心了：“在华夏各处标志性建筑上拍几张照，每个月的月初去一个省会飞一圈。”
    虞寻歌：“不用给你们打副本？”
    赵书影：“不用，如果有这种需求，我们会另外出价。”
    虞寻歌陷入沉默，这并不是个好差事，听着好像很风光，还不用付出什么，可龙在华夏上空飞，久而久之，大家就会将这种行为默认为这是龙在守护华夏。
    以后出了什么事，但凡图蓝和虞寻歌不出手，就很容易被谴责。
    人们的喜欢和爱意只有初期最纯粹，到了中期就会开始报以期待提出要求，到那时就连“我喜欢你这么久”都能成为筹码。
    如果华夏真的遇到难以解决的危机，虞寻歌但凡能帮上忙她不可能不出手，可她心甘情愿做事，和被人逼着去做是两码事……甚至到最后事情她做了，别人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她都有点怀疑赵书影那句“来了华夏就是华夏龙”是不是在极为隐晦地提醒她了。
    虞寻歌问图蓝：“你想不想当明星龙啊？”
    图蓝屁股坐在桌上，正抱着只比她矮半个头的大鸡腿狂啃：“什么是明星龙？”
    虞寻歌总结道：“他们会喜欢崇拜你，慢慢地会开始要求你，如果你做不到，他们可能会厌恶你骂你。”
    赵书影没有打断虞寻歌的话，也没有试图解释什么，她默默端起茶杯喝茶。
    弱者的喜欢和厌恶对图蓝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虞寻歌没有命令她，而是在问她的意见，图蓝也就如实答了：“不要，麻烦……”
    拒绝后，她想跟虞寻歌解释一下，这个事拒绝了也没关系，等她以后再厉害些，她也可以想办法给虞寻歌增加属性点。
    但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虞寻歌冲那个人摊手笑道：“她没兴趣那就算了，我也不太愿意让她做这些。”
    图蓝觉得高兴，虽然她也说不清为什么高兴，但就是高兴，她知道虞寻歌说的是真心话，她挥着翅膀解释道：“我就是不想那些人吵到我。”
    虞寻歌摸了摸图蓝的脑袋：“没事，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去。”
    赵书影立即拿出另一个方案：“只是拍照呢？不用见到任何人，我们会提前清场，你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好，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你。”
    说着赵书影还拿出手机，冲着那一排正呼噜呼噜吃特制猫饭的三只猫猫拍了一张照，向图蓝演示拍照是怎样一件事。
    赵书影补充道：“不过这样的话，代言费就会少一点，只有50金币的伙食费和营养费了。”
    这哪里是少了一点儿？这是从玛莎拉蒂首接降级成沙琪玛。
    伙食费营养费？呵呵，不值一提。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图蓝的龙粪在泽兰拍卖行有多抢手！
    一斤就能卖7个银币！图蓝要是变回原形放开了拉，每天少说能拉7个金币。
    图蓝看向虞寻歌，虞寻歌毫不犹豫地冲她道：“家里不缺钱，我对钱没兴趣。”
    赵书影：“好幽默的中国话。”
    虞寻歌无法反驳。
    算了，笑一下算了，结果刚扭头就发现图蓝正瞪大龙眼看着自己呢。
    啊这……
    忘了这条龙不仅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还能感知到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虞寻歌沉默了一下，纠正道：“…我对小钱没兴趣。”
    图蓝叼着鸡翅膀继续看着虞寻歌：……
    赵书影受过专业训练，表情一点不带变的，她默默拿出一枚金币，高高举过头顶，果然，上一秒还在和图蓝说话的虞寻歌，眼神立即飘了过来，赵书影举着金币的那只手像海草一样摆了摆，虞寻歌的眼珠也跟着金币左右晃了晃。
    赵书影收回手，吹了吹金币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哎……”
    一声叹息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