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云摇摇头,道:我还没想好。你那么聪明,可有想到什么好法子?
风舒道:宫主谬赞了,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过
霞云道:不过?
风舒道:没事,我再想想看吧。您先休息一会,我回宫找些吃食过来。
有劳了。
霞云点了点头,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话本,搞得像穿越了(没有)
85、第八十五章:裂痕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阿白已经在洞内呆了几个月了。
在这段时日里,霞云和风舒轮流教导他一些基础法术,可阿白天生灵力微弱,加上不曾受过正式教学,进度委实有些感人。
霞云担心他又自怨自艾,便与风舒联合好,在阿白练习时不断给予赞扬、鼓励,佯装他学得很好的样子。
在他俩的共同努力下,阿白像是找回了自信,也渐渐地有点进步了。
也许是年龄还算相近的缘故,他总爱粘着风舒四处走走玩玩,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唤霞云作「宫主」。
为了摆脱自己的过去,阿白在风舒的建议下,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月喑」二字。
「月」字是阿白深思熟虑后选出的,理由是自己总在月光下行走;
而「喑」字呢,按风舒的话来说,阿白一开始缄默不语的样子,真像个小哑巴。
好啦,我开玩笑的等等,你真要用「喑」字作名?
阿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霞云看着风舒不知所措的脸,不由得微笑了下。
「月」这个字,倒是让他想起花雪二判受封时,自己随口提到的「风花雪月」。
要是阿白,不,月喑能更加努力的话,或许
霞云心中思索,可月喑毕竟不能曝露在日光下,这个想法也就被搁置了。
由于需要处理宫中事务,霞云偶尔也会挪移回望云宫,在那儿待上一段时日。
有月喑在,他无须担心风舒一个人寂寥,反正那俩家伙相处得很好,自己不在,或许他俩还能玩得更开心呢。
霞云是这样想的,可有时候,他看着笑闹着的两人,心中难免感觉苦涩。
我就快死了,而他们
算了,反正结果已成定论,再怎么烦恼,也只是徒然吧。
霞云思绪万千,心不在焉地咬着一块杏仁糕。冷不丁,一张脸向他凑来,将他吓了一跳。
宫主,您听见我说话吗?
没。你说什么了?
霞云拍了拍心口,又望了眼落在地面杏仁糕,感到有些惋惜。
见状,风舒随手将那糕点化去,又将捧着杏仁糕的盘子拿起,端到霞云面前。
抱歉,风舒没想吓您。您已经在这儿呆坐一上午了,我有些担心,这才
我没事,不过在想些事情。你不是和月喑练习法术吗?大白天的,他上哪儿去了?
喔,他说想练习在阳光下行走,我便将丝帘伞借给他,让他自个儿出去了。
风舒神色自若地说着,而霞云一听,差点就被噎到了。
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月喑的情况,就那么放心让他独自外出?
风舒笑了下,道:宫主,您别担心,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曾领他走过林荫处,况且今日阴云密布,应是没问题的。
霞云道:撇去日光的问题不谈,他还那么小,那银伞又曾失控过,你就这么让他拿着到处跑?
宫主放心,丝帘伞可是认过主的。在其他人手里,不过是柄普通的纸伞罢了。
风舒笑了笑,又道:您莫不是忘了,月喑曾在这山里独立生活了半月有余?他年纪是小,可也没那么禁不起风吹雨打。
风吹雨打你刚才说,今日乌云密布?
对啊,就算来场骤雨也不奇
风舒顿了下,忽然也意识到了问题,面上浮现担忧的神色。
糟糕,我去看看外头怎么样了。
霞云道:等等,我也一起去。
风舒点了点头,迅速将糕点收回食盒内,然后拉着霞云走出石室。
他俩出了洞口,果真见外头黑云滚滚,天边还不时传来雷鸣声,正是暴雨前的征兆。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霞云摇摇头,道:事已至此,还是先通知人回来吧。
好。
风舒点点头,试着传音给月喑,可月喑却还没掌握好连音咒的窍门,愣是怎么也联系不上。
眼见大雨就快瓢泼而下,两人不得已,只好兵分两路,在山峦内搜寻月喑的踪影。
我先找找之前带他走过的山道,您往那头走吧,一会儿再传音联络。
风舒说着,从腰侧的锁物囊拿出一块披风,盖到霞云身上。
若真下雨了,您可要赶紧回来,千万别淋着了。
霞云笑了下,摸摸他的头,道:好啦,我还用得着你提醒吗?你也是,别太勉强自己了。
风舒点了点头,又望了霞云一眼,迅速地腾行离开了。他走了以后,霞云也跟着转身,朝反方向飞跃而去。
然而,他刚出发没多久,心口却不合时宜地传出闷痛,身子也微微发烫起来。
该死,又要发作了吗?
随着被疾风刮落的叶片增多,霞云支撑不住,只得从空中降落下来。
他喘着气,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棵大树下,想着稍作休憩,再继续找寻月喑。
伴随一声可怕的轰鸣,一抹闪光划亮了苍穹。紧接着,沉沉的黑云像是终于解放一般,在缓慢散去的同时,将底下的一切浇了个透。
从第一颗雨滴落下开始,霞云便勉强着站起,扶着周边的树干往前走。
他担心月喑出什么意外,便没遵守与风舒的约定,只兀自往前走着,时不时便喊上几声。
月喑,你在哪?
喊声淹没在雨里,连带腰间挂着的银铃,都变得有些黯然失色。
若换作从前,霞云还能有余裕为自己布下结界,或是欢快地在雨中戏水。
可今时不同往日,在剧痛袭来的当下,他就连站着,都是十分勉强了。
雨水打过的地面蒸腾出热气,熏得霞云有些发昏。他飘飘荡荡地走着,只觉得身上冷热交错,吸入的每一口气,仿佛都掺杂着血气。
是今天吗?
霞云模模糊糊地想着,伸手想按向一旁的树木,却直接按进了泥水里。
风舒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在彻底失去意识以前,他脑海中,只浮现出了那么一个念头。
不是说过,不能那么做吗?
我、我看这花长得好,想着拿回来给宫主
好像,有什么人在争吵。
霞云恍恍惚惚地想着,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似乎有一股力量扯着他往下,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四周的雨声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篝火温暖的噼啪响,还有被压低了的争执声。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想害死宫主吗?
我我没有
迷糊间,霞云好像看见两人人影,其中较高大的抓着另一人的肩膀,后者则拼命地摇着头。
风舒?
霞云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想开口呼唤,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要是宫主真出了什么事,我、我
熟悉的声音带着哽咽,传入了霞云的耳里。紧接着,另一个微弱的人声响起:风舒,你别那么紧张。宫主只是淋了雨,感冒发烧罢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你懂什么?
那双抓着月喑肩膀的手,瞬间按在细小的脖颈上。
带哭腔的声音转为怒意,还依附了点霞云听不懂的情绪。
你一来,便咬伤了宫主,还害他变成现在这样
我、我
微弱的声音小了下去,而另一个,则忽然变得平静起来。
也许,你爹娘,还有那些街坊们,都是对的。
风舒
霞云刚意识到风舒话里的意思,便看见他松开掐着月喑的手,语气变得森冷而陌生。
你就是个怪物。
白色的人影晃了下,然后倒退了数步。他呆呆地站了一会,然后一个趔趄,转身奔出了石室。
等等,别
霞云心中着急,眼前一花,又陷入了昏迷。
疼痛的感觉不断在体内窜流,五脏六腑仿佛都在叫嚣。
在这样剧烈的痛楚中,霞云感受到了一缕温暖的白光。润湿的触感拂过他的脸颊、手臂,乃至全身。
耳畔不断传来说话声,似乎在哀求着什么,可他却无法回应。
守着我做什么,快去找月喑啊!
霞云痛苦地想着,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能感受到外边的大雨恢复平静,似乎已经雨过天晴。
天放晴了,对他自然是好的。可是,月喑呢?
如果连月喑都出事,那风舒他
宫主,别走。
霞云感觉自己的右手一紧,被另一只手攥着,放到了扑通跃动的心口上。
不要丢下我
耳边的声音充满痛苦,就像遭受千刀万剐之痛的,是自己一样。
霞云心中一绞,眼角不觉滑落了一滴泪。他咽下喉头涌上的血气,努力地抬起了一只手指
宫主?
他微微睁开眼,看见了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
宫主,您醒了?您真醒了?
风舒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颤抖着唇,先是握了握霞云的手,然后忽然收回手,「噼啪」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两掌,把脸都拍肿了。
傻瓜,打自己干嘛?
霞云无奈地扯出一抹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微弱得有些陌生。
宫主,您真醒了!您、您先躺着,我去给您拿点水
风舒起身端了碗水,放到了石板上。他伸出略微发抖的手,小心地将霞云扶起,又在石壁上放了块软毯,让霞云倚着坐好。
风舒,月喑呢?霞云喝了口水,缓了缓气后,便哑着声问道。
闻言,风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出去散心了,一会儿就回来。
霞云回忆着之前听见的争吵内容,心中一沉,道:你骗人,月喑他分明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旁的风舒神色慌张,连忙伸手将盛水的碗接过。他刚拿起那碗,便看见一汪的血红
宫主!
霞云一边咳嗽,一边抬手,道:别管我,快去找人。
可是,我怎么可能丢下您
风舒,听话。
霞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不断翻涌的血气。他看着眼前跪着的人,轻轻地伸手,将他脸上的泪痕抹去。
去吧,把人找回来。
风舒回望着他,眼神似乎呆滞了下。他有些犹豫地站起,往通道口走了几步,然后猛地回过身,用力地将霞云拥入怀中。
霞云刚感受另一股心跳,那紧贴着的暖意便瞬间抽离,只留给他一闪而去的背影。
这孩子,啥时候长那么高了啊。
霞云感慨了句,然后闭了闭眼,躺倒在石壁上。
他仰起头,任由血丝自嘴角滑落,慢慢地钻入领口。
那天,风舒外出了几个时辰,居然真的将月喑带了回来。
霞云想知道月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又都干了什么。可月喑似乎不太想说自己的事,只是用愧疚的眼神望着他,似乎真将霞云发烧昏迷这件事,当成自己的错了。
虽然人是找回来了,可霞云注意到,风舒和月喑之间的交流明显变少了,就算真的交谈,话语间也客客气气的,再也不复往日的欢笑。
更严重的是,月喑自从回来以后,好不容易敞开的心门,仿佛又锁上了。
他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人变得越来越沉默,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少,几乎成了个不说话的瓷娃娃了。
为了让他俩重归于好,霞云努力地拉着两人说话,想要活络他们之间的氛围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结果都事与愿违。
也许是不想让霞云担心,风舒和月喑在他面前,多少还会有些互动;
而私底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十分尴尬,仿佛有一堵墙立在那里,怎么都推不倒。
霞云左思右想,决定私下找风舒,要求他好好和月喑道歉、沟通。然而,他刚说明自己的想法,却被风舒打断了。
宫主,您别操心我和月喑的事了,多关心您自己的身体吧。
就你们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霞云叹了口气,道:风舒,你一向懂事,怎么这回就不肯服个软呢?
风舒低下头,沉默须臾,道:宫主,我找着月喑的那一日,已经向他道过歉了。可伤害已经造成,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它愈合的。
他顿了下,道:我我心里也有个声音在怪自己,可只要碰上与宫主有关的事,我根本就没办法作其它思考,压根就顾不上其他人。我很清楚,自己确实做错了。可眼下,我再也无暇
风舒,你怎么那么傻呢?你要是只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不在了以后,岂不
不会的!
风舒激动地反驳了句,接着又低落下来。
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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