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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宠掌上珠 第118节

    江恕沉着脸,抱她到怀里来,“你身子尚未恢复,府上旁的事都不要管,有我在一日,无需你操心。”
    “……哦。”常念有自知之明,这样大而复杂的一个暗卫队,她兴许掌管不好,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靠着他的庇佑而苟活。她心中虽这样想,却并未说出口,总有一日,她有那样的能力,足够叫他放心。
    这时候,江恕又声音沉沉地问:“还有事瞒我?”
    常念摇头,慢吞吞举起四个手指:“我发誓——”
    “不管用。”江恕握住她的手,眸色深沉,“所以十五闹情绪,便是因那个属下?”
    常念惊呆了:“你怎么什么都晓得?”
    呜呜夫君该不会笑话她吧?或许还要嫌她小肚鸡肠行事不光明磊落……
    谁知江恕只是笑笑:“我很喜欢。”
    阿念越在意越计较,他好像,就越喜欢。
    第108章 情话 分离不开,割舍不下
    “你……喜欢什么?”常念有些愣住。
    江恕低头亲亲她的额头, 坦诚道:“你我之间,没有第三人。我却仍喜欢阿念为我吃醋小气的模样,像是, 被放在心尖儿上, 弥足珍贵,容不得半点瑕疵和马虎眼。”
    因为很多时候,常念在意她的至亲远超过于他这个夫君,或许有一日,要她在虞贵妃豫王和他之间做出选择, 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倒也无可厚非,江恕自问不是掌控欲极端的性子,但他要二者皆得, 要不相上下,要常念像在意她的至亲一般,将他放到心尖上,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分离不开,割舍不下。
    如此, 才算够。
    “这是, 情话吗?”常念反应慢了半拍,仔细看看江恕的脸色, 却是一惯的平静淡然, 无波无澜。
    江恕看她一眼:“什么是情话?阿念不妨说给我听听。”
    “咳咳,”常念竟有些为难住,她肚子里这点东西都是从话本子里看来的,恐怕不太文雅, 于是笨拙地道了句心里话:“倘若可以,我想和夫君共白头。”
    江恕低声笑笑,“好。”
    常念脸颊红了红,从江恕怀里出来,半跪在榻上,把那肖像图册放到枕头下,想了想,又换个位置,小心压到厚实的棉褥下面。
    枕头下不能藏秘密了,会被发现的。
    江恕在身后,看着她不盈一握的玲珑腰身,随着起伏的动作而挺翘的圆润后臀,眸光忽然黯了下来,他淡淡移开深黯浓欲的漆眸,掌心微动,遂又合拢,拳头无声落在柔软的锦被。
    阿念的身子,还是太柔弱。
    他做不得那等要她命的禽.兽。
    然而常念放好东西,回身便又娇娇软软地贴到他胸膛里,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夫君,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对吗?”
    江恕几乎是克制得额头青筋跳了跳,身子紧绷着,心头窜上来一股子烈火。偏偏常念浑然不觉,她微微直起身子,两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亲亲脸颊,亲亲唇角,亲昵黏人,最后乖巧地道:“夫君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睡觉!”
    经她这么折腾一遭,江恕哪里还睡得下?
    沉默这时候,常念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越发炙热的温度,以及身下怪怪又熟悉的触碰,她勾住他的手臂,顿时软了。
    “夫,夫君?”常念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最后咬着耳朵道:“其实我真好了,可以的,我之前还许诺过你,要怎样便怎样,我一向守信的!”
    江恕只是眸色深沉地看常念一眼,将她侧脸几缕碎发拨开,似是忍耐到极致,无可奈何地道:“不成,别胡闹。”
    这话,更像是江恕对自己说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她以为自个儿好了,然一旦开始,他却难克制住,上回在池中便已伤到她了。
    宁远侯顺风顺水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受这等煎熬折磨。
    等开春后,必要好好操练这个娇气包不可!
    至于眼下,熄灭灯盏,二人相拥而眠。
    常念还是有点不安,一想到夫君难受她便也难受得要命,可又不敢乱动了,好半响,忍不住小小声的问:“摸摸会好吗?”
    江恕捉住她试探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揉了揉:会,但他舍不得。
    这样一双纤长雪白的柔荑,是执笔作画、抚琴对弈的,做那种事,是亵渎。
    江恕道:“不会。”
    常念怏怏地“哦”了一声,心中好烦闷。
    常念想,明日她定要将五禽戏练个十遍八遍,还要吃两碗三碗米饭,把身子养得硬梆梆的!
    好在气温慢慢回升,久违的春日来了。
    那些个风寒头疾咳嗽都鲜少再有,常念的身子自是肉眼可见的慢慢恢复起来,身子好些,便能出门走动游玩了。
    拘了一整个漫长的冬日,江老太太也厌烦得很。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叫上孙媳妇,祖孙俩去千音阁听戏。
    千音阁门口人来人往,依旧热闹不已,入春暖和,大家都爱出来走动,小全在楼上见着江府的马车,立时跑下来,扬着笑脸:“小的见过殿下,见过老夫人!二位贵人快请上座!”
    常念挽着祖母含笑点头,只是才将进门,便听得一声嘶哑到绝望的咒骂。
    “你们都会遭到报应的!”
    紧接着,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巨大声响。
    常念连忙挽祖母退避至一侧,往人群中一看,竟是面目狰狞的柏夫人,她险些以为看左眼了,待那声音再传来,方能确定就是柏夫人。
    一楼雅座聚了好些看热闹的客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柏夫人像是浑然不在意这些异样的目光了,掀翻桌子,瓜果小食撒了满地,只怒目瞪着身边两个穿着花红柳绿的女人,其中一个,小腹隆起,怀了有五月的身。
    知情的小全叹气道:“您二位许久不来千音阁听戏了,还不知晓这桩热闹。早听说柏夫人和府上几位妾室闹得不可开交,柏府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盯着肚子看,谁能生养就宠谁,年后更是闹到咱们戏楼来,也是那妾室不安分,晓得柏夫人爱来戏楼,也来凑热闹,一来二去,多有争端,往日这几位都是闹得不愉快便各自散去,今儿不知着了什么魔,发作了……”
    江老太太拄着拐杖冷哼一声,握紧孙媳妇的手,“晦气,咱们看咱们的。”
    常念应是,垂眸转身之间,面上流露出几分凉薄冷意。
    那厢,柏夫人气急离去,经过楼梯转角时,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硬是顿了步子,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是她,是朝阳公主!
    冰肌雪肤,皓如凝脂,恬淡而安静的目光,偏生讽刺得很!
    她凭什么还过得这样好?
    柏夫人也不顾四周灼灼的打量,甚至连体面都不要了,愤恨地瞪着常念,咬牙切齿道:“你总会有这一日的!”
    闻言,江老太太登时板了脸,扬起拐杖要揍人,只她们已行到楼梯半层之上,柏夫人说罢就出了门。
    常念握住祖母扬起的手,把拐杖拿回来,不气也不恼,温声安抚道:“祖母,咱们不管她。”
    老太太望着门口方向重哼一声,转头看着孙媳倒又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好好,疯狗咬人,咱们不咬狗,去看戏。”
    常念笑笑:“好。”
    二人上了二楼雅间,老太太又语重心长地道:“念宝啊,祖母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不辨是非的老婆子,你身子弱,年纪还小,子嗣上过几年再提也不迟,我们江家门风正,绝干不出那等上不得台面的龌蹉事。”
    常念点点头,心中有些惭愧,抱着祖母撒娇道:“这段时日让祖母担忧了。”
    “只要你和阿恕好好的,祖母操心又何妨?”老太太慈爱拍拍她后背,“人老了,有时候操心也是一种福啊,总比孤零零的没念想要好。”
    老太爷走得早,老太太又只有一个儿子,奈何儿子四五十便走了,儿媳也跟着西去,最后只剩下孙子,孙子独立能干,凡事用不着她操心,却也三百六十日都待在军营,这偌大的宁远侯府,除了仆妇小厮来往,没有半点人气,直到孙媳妇来了,喜怒哀乐,欢声笑语,都是好的。
    常念摸摸祖母额头上的皱纹,大抵明白这是怎样一种难言的心境。
    不多时,底下戏台搭好,锣鼓声起,开唱了。
    今日这出戏,是花木兰替父从军。
    ——“你既穿上了将军的盔甲,便不再属于自己!”
    -
    夜晚回府,常念便和江恕说了这句台词。
    江恕拉她坐下,神色有些严肃,道:“阿念,我需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呀?”常念软乎乎的望着他。
    江恕说:“京城才传回的消息,豫王妃生了。”
    “真的?!”常念惊喜地睁大眼睛,立时问道:“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江恕顿了顿,“女娃娃。”
    常念失落了一瞬,不过很快笑起来:“女娃娃也好,幸好当时我准备了两套小衣裳,等她长大了,漂漂亮亮的,我这个做姑姑的给她买好看衣裳。”
    江恕笑了笑,打趣她:“自己都还是个小姑娘,当起长辈倒是起劲,日后当了娘还了得?”
    “哼!”常念不服气地别开脸,“要你管!”
    在她眼中,自然是男女都好。
    可在大局面前,不成。
    与此同时,京城豫王府。
    宋婉昏睡醒来,发了会呆,孩子被乳母抱下去了,她知道,是个女孩。
    常远端鸡汤进来,轻声放下,拿了个软枕垫在后面,扶她坐起来,温声问道:“想什么呢?”
    宋婉欲言又止,最后垂下了眉眼,“宫里,是什么动静?”
    消息传回皇宫,老皇帝满心期待,却得知是个孙女,干笑两声,难掩失落,不过还是大手一挥,赏。虞贵妃与常念的想法差不多,男女都好。此刻唯一真心实意高兴的,恐怕只有端王府和徐皇后了。
    常远安抚道:“不管什么动静,这都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婉儿,无妨。”
    “可,若她是个男孩,此刻传到王府的,或许就是父皇册封太子的圣旨。”宋婉低落的语气里,有深深的自责。
    常远端了晾得温热的鸡汤过来,俊朗面庞上,似是苦笑,缓缓道:“太子又如何?我从来不贪慕这皇权江山,可生在皇家,形势所逼,不得不去争,眼前僵局,总有法子可破,你先养好身子,别多想这些。”
    道理宋婉都明白,可她想到阿念,身子骨那么弱,为了宁远侯几十万兵权,毅然决然去了西北,该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
    第109章 秋千 该不是有了吧?!
    好似除了老皇帝, 所有人都以为常念在西北受了天大的罪和委屈。
    虞贵妃请来的老神医,也终于赶在三月中旬抵达西北。此前大雪封路、冰天冻地,神医年岁大了实在来不得, 才拖到开春这时候。
    一路上老神医都焦灼担忧啊, 心想病人等不得,催着车夫快些,到了侯府也不及歇口气,提着药箱便先来把脉看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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