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我,片刻之后,才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说:“我不希望你跟梁景在一起。”她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了样东西,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将那东西塞进了我的手中,目光平静的望着我,说:“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她便转身走向了床了另一侧,面对着窗户而坐,微微仰着头,继续看着窗外,月朗星稀,今夜的天气不错,只是月亮不够圆。
手心里放着的是一个小小的瓷瓶,瓶子精致,所以我不会忘,这是梁译权的骨灰,原本应该放在我妈墓碑前的。原来她知道的,我原本以为梁景一定是背着她取的,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紧紧捏着那个瓶子在门边站了许久。她的意思很明显了,我想再说点什么,可我终究还是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也只是灰溜溜的回家了,起码她现在是放下仇恨了不是吗?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刘阿姨还在等我,见着我回来就笑呵呵的迎上来,帮我拿了手里的包包,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里走,很快就从厨房里给我端了一盘子热腾腾的鸡肉出来,说:“我就等着你回来,一直保温着,快去洗了手,过来趁热吃点儿。”
我应了一声,就去厨房洗了手,在刘阿姨的热情下坐了下来,品尝她的手艺。味道很好,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样好的鸡肉,喝过这样美味的鸡汤了,我埋头吃着。
“唉,丫头你怎么哭了呢。”刘阿姨在身边给我夹菜,又给我舀汤,忽的就停下手来。坑史丸亡。
☆、第二百六十六章:后会无期
我很努力的咽下嘴里还没有嚼烂的鸡肉,但是由于往嘴巴里塞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压根就咽不下去,全堵在喉咙口了,只得含含糊糊的说:“没事没事,只是我妈妈去世之后,我再也没有吃到过这种味道的鸡肉了,我只是有点想我妈妈了。”
说完之后,这肠子里忽然一阵反胃,怎么都忍不住有东西从胃里冲出来,我迅速的跑向了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顿狂吐,却仅仅只是把塞在嘴里的鸡肉给吐出来了,其他什么都没有。刘阿姨很关心我,急匆匆的跟过来,蹲在我的身边,一边拿着纸巾帮我擦嘴,一边轻轻的拍我的背脊,说着:“真是可怜,别哭了奥。”
语落,她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道:“哎,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了,心里就舒服点了,真可怜,一个女孩子要自己承担这么多,真是可怜。”她一边说,一边拍我的背脊。
起初我还想忍着,可后来我怎么都忍不住,将脸颊埋进了刘阿姨的怀里,不管不顾,嚎啕大哭了起来,一颗心拧的难受,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没有挽回余地了。也许从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跟梁景不能在一起。
那天我坐在卫生间里哭了许久,最后好在刘阿姨力气大,坐了一会之后,就将我抱起来,弄回了房间里。之后,我独自一个人去过一趟警局,可我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警局里了,警方的证据现在不足以将他拘留,所以过了四十八小时之后,他就被放出去了。然后我找了司机,开车带我去了一趟半山别墅,我想他应该会在这里,可我没能进去。
李姨看到我也很为难,说:“清城,你还是走吧,小景说不见,他说不见,就是不见,没有回转余地的。快回去吧。”
其实我过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我就是想见见他而已,因为我知道,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s市了,然后永远,永永远远都不会回来,也许这一面,就是最后的一面。我只是想,就是想给自己留点回忆。
前两天我翻找旧物,才恍然发现,我跟他连一个合照都没有,也没有他的照片,我怕,我真的怕时间久了,我会记不住他的样子。
“李姨,您再去说说看,就一面而已。”
李姨显得十分为难,不过她还是很好心的帮我去说了,我站在大门外,往后退了两步,微微仰头就能够看到别墅三楼的窗户,全落地的,反着光,拉着窗帘,我不知道梁景是不是在里面,其实如果在,他能拉开窗帘也是好的。
我仰着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地方,不知是我盯得久了眼睛发花,我好像看到了窗帘晃动了一下。没一会,李姨就出来了,照旧是皱着眉头,冲着我摇了摇头。我再次仰头往那个方向看了看,也许他是为了我好,反正不能在一起,又何必还要再相见,再见不过是多烦恼,相见不如不见,相恋不如不恋。
我没有再为难李姨,只道了一声谢谢,就坐着车子离开了。我一直努力维持着笑容,但眼泪还是毫无预兆的往下掉,窗外风景依旧,这几年,就当做是一场美丽的梦吧。
后来,我再去去了一趟墓地,把苏孟还给我的东西,再次放回了原处,这会不会再有人来拆散他们了。
数天后,我再去看李子木,听说他脑袋里的淤血散了,不用做开颅手术,万幸,所以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就等着身体恢复就好了。他父母知道他出事之后,几乎是全家储能来看望,有几次我去看他的时候,病房里的人多的不得了。
他父母在商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一来过来探望的人就更多了,有那么几天,李子木的病房差点成为了花店,病房角角落落都放满了花束。由着人多,我也就鲜少过去看他了。
今天我过来检查宝宝的状况,正好就过来看看他,病房里人不多,就一两个陌生面孔,好像跟他在聊事情,我本想在外面等一等,等他们说完了,我再进去。可李子木往门口瞥了一眼,正好就看见了我,旋即就冲着门口喊了一声,直接把我给叫了进去。
病房里的人,应该是他的同事,见着我的时候,特暧昧的冲着李子木笑了笑,这么一笑,笑的我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说:“听说你现在大好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等我进来,那两个人坐了一会会就告辞走了,直接把空间让了出来,这弄的我十分尴尬,他们走了之后,病房内一度陷入了沉寂。我四下看了一圈,打趣道:“看来你也是个大人物,前两天过来的时候,我连门都挤不进来,看看这满屋子的花篮。”
“都是我爸妈生意上的朋友,不都是看着我爸妈的脸来看我的么,变相拍马,我一点都不稀罕,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拿一束回家,帮你美化一下。”他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原本绑在脸上的绷带这会也取了,整了个板寸头,五官看起来越发刚毅了,有种硬汉的感觉,就是现在还偏瘦了点。
我摆了摆手,说:“不要,从你这儿拿,我还不如自己去花店买。”
李子木只笑了笑,然后同我寒暄了两句,默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就沉了下来,笑容也变浅了不少,他说:“听说了吗?”
我最近一直是安安心心的养胎,很少去管别的事情,他忽然这么一问,我先是愣了愣,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笑道:“还没来得及问呢。”
李子木一挑眉,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亏得我以为他多伟大呢,结果还不是一早就找到了替罪羔羊,你们正源的财务主管,跟顾唯一合伙,反正他没有亲自动过手……”正说着,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姨他们,我迅速的接了起来。
听到的第一声就是李姨的叹息,随后才听到她说:“清城丫头,小景跟苏孟今天的飞机回伦敦,小景已经同苏孟说定了,以后都不会来s市了,就算回来,也不会再见你。苏孟也答应了以后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她愿意消停,这些都是我偷听来的,他们现在已经去机场了,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要打电话给你……”
我没有听完李姨的话,就有点条件反射的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医院,我如今出门有专门的司机师傅帮我开车,一上车就让他赶紧去机场,用最快的速度。
一路过去,我整颗心都吊在嗓子眼上,整个人莫名的紧张,我也不知道我这样急急忙忙是来干什么的,我知道我无法挽留住他,我大抵就是想过来看他一眼,看最后一眼也是好的。幸好这司机师傅的驾驶技术颇高,一路过去又快又平稳,我双手牢牢的抱着自己的肚子,侧头看着窗外蓝白的天空,过去的纷纷扰扰就像电影的镜头,在我脑子里一一闪过。
最后停留在脑海里的,竟然是梁景离开的背影,从头到尾,我总是看着他们的背影,离我远去,一个又一个,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我抿着唇,眼眶发热,心口发酸。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句,“请快点。”坑投助技。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国际机场门口,司机停好车子,很快就下了车,帮我开门,将我扶出去。如今怀着孕到机场来,我心里还是有些阴影的,毕竟当初我第一个孩子,就是在这里没有的。
我站在原地稍稍顿了顿,握着司机师傅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看来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我先是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让司机师傅在门口等我,我就迅速的进了航站楼。
机场很大,安检口有好几处,我不敢跑的太快,一方面是怕撞到人,一方面是害怕自己的肚子,很快我就找到了安检口,国际航班这边人不算太多,我一个个的找。梁景那么耀眼,我想只需一眼,我就能够认出他来。
可是我太笨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人,最后,我只站在离安检处不远的地方站着,看着来来去去行色匆匆的人,也许梁景他们早就已经进去了。其实这样也好,免了离别的伤心。
忽然眼中印进了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那仅仅是一个侧脸,但我却意外的心满意足了,我不会让他为难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勾起了唇角,给了自己一个微笑,轻轻的说了一声:“再见”这两个字仿佛是对他说,又仿佛是对我说,对所有的前程往事,画上一个句号,后会无期。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我便转身走向了机场大门,眼泪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就被自己给逼了回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离开
机场里人来人往,有哭有笑,有迎接,有欢送,有泪别,喧闹嘈杂,我有片刻的耳鸣,仿佛周围所有的声音都离我很远很远,在这里,我不过就是一个局外人,所有的悲欢离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羡慕他们这里每一个人,走了两步,我又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心里像是堵住什么东西,很难受很难受,我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可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不自觉的抬手牢牢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稍稍低了头,用力的咬了一口手上的肉。
片刻之后,我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胡乱的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再次努力的扬起了笑容,原路离开了机场,中间并没有回头。不是不想回,不是不想再多看一眼,只是害怕,害怕一回头,再多看一眼,我就会忍耐不住跑过去拉住他,让他不要走,害怕让他为难。
我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回头,让自己昂着头向前走,看起来特别的潇洒。其实那一刻,我特别希望梁景能够看到我,我想告诉他,你看这一次不是你留背影给我,而是我留背影给你。
走出机场的刹那,我整个人仿佛脱力了一样,双腿发软,幸亏司机师傅眼尖,见着我出来,就赶忙跑了过来扶住了我。
“小姐,您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有哪儿不舒服,您可得告诉我啊。”他牢牢搀着我的手,满脸的惊慌。这司机师傅姓孙,也是个老实人,跟刘阿姨一样,大抵也觉得我一个女人有些可怜,就对我特别好。
我冲着他笑了笑,说:“放心,我没事儿,走吧,麻烦您把车子开到机场路面停车场,找个地方停一停,我……我想看看飞机。”
孙叔稍稍愣怔了一下,大抵是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要求,又忍不住问了一遍:“您真的没事儿吗?”
我摇了摇头,很确定的说:“我很好,就是想看看飞机起飞的样子。”
孙叔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我说的,把车子开去了停车场,找了个离飞机平台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开了车子的天窗,坐了一会,忽然说:“哎,这么看这飞机可真大,平常在天上看见,就那么小小一点儿。哎,说起来,我还没坐过飞机呢。”孙叔一边说着,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嗯。”我没什么心思应承孙叔的话,只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这蓝天白云。机场周围的噪音很大,每隔几分钟就有飞机起飞,降落,起飞,降落。那天我几乎看着每一架飞机起飞,我不知道梁景是几点的飞机,我也就是看看而已。坑投记亡。
小时候爷爷从乡下上来看我,就会用他粗糙的手拉着我,去铁路附近看火车,给我吃麦芽糖,爷爷是个很朴实的老头子,皮肤特别黑,脸上的皱纹也很深刻,讲话带着乡下口音,每次来家里住几天的时候,总是缩手缩脚的。
王月玲女士让他别种地了,到城里来住,他却推辞,当了一辈子的农民,住了一辈子的乡下,上城里不习惯,还是乡下好。所以爷爷照旧常年住在乡下,种田种菜,记得有一点还种了西瓜,就背了一袋子西瓜上来给我们吃。
爷爷很喜欢我,总带一些自己做东西,然后拿过来给我们吃,印象当中爷爷特别特别好,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顾晖连爷爷半点善良都没有继承。其实,那时候我感觉特别幸福,那时候的顾晖只是没用,对我还是十分疼爱,谁都爱我,谁都疼我,谁都喜欢围着我转,捡着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吃。
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就只剩下我了。
那天,我同孙叔一块坐在车子里看着无数飞机起起落落,一直到太阳落山,夕阳余晖让这座城市布上了一层昏黄,我才拍了拍孙叔的肩膀,说:“孙叔,我们回去吧,慢慢开,不着急。”
“哎。”孙叔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启动了车子,调转了车头,慢慢的驶离了机场。
梁景终于以他认为最合适的方式,离开了我的世界,从此不复相见。
梁景走后的第三天,医院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说顾唯一想要见我。听到她如今成了半身不遂,下半身不能动了,也不知道那场车祸撞坏了哪根神经,竟然成了半身不遂。初初听闻她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挺担心她死过去的,因为我知道人死了那是一种解脱,只有活着才是无情无尽的折磨。
起码对顾唯一后半身来说,是折磨。
我想了一下,还是去了,挑了个不错的日子,拉着赵倩童一块过去了,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外站着两个警察,还有于嘉禾,他见着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我只对着他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随即,我便进了病房,顾唯一照旧是人模狗样的,脸色煞白,披散着头发,侧着头看着窗外,其实她这样安静不说的时候,还是挺好看,挺清纯的。刹那一见,我还以为时光倒回到几年前,我们还是好闺蜜的时候。
她听到动静,眼眸微动,转头看到我的时候,抿了抿唇,见着我身后站着的于嘉禾时,放在身前的拳头稍稍攥紧了一点,很快房间门就关上了,病房里只余下我们两个人,我微笑着走过去,拿了椅子坐在她的身侧,说:“别来无恙。”
她闻声,噗嗤笑了一声,“你终于得偿所愿,拿回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别来无恙?呵。”她冷冷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绝望,眼神再没有当初那般冷冽,连恨都没有了,只余下平淡。
“有些东西你也没有真正得到过,除了于嘉禾。”
“最后,我连于嘉禾都没有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害我,他会让警察亲自来抓我,他甚至还保护你!顾清城,你说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凭什么让那些男人都这样保护你,梁景是,于嘉禾也是!哦,对了还有一个李子木。凭什么你能拥有一切,而我却活的那么惨,当了那么多年的私生女,被人嘲笑,还被黑社会威胁!我活的那么努力,我那么努力,为什么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落得如此下场。”她说着,眼中积蓄了点点泪光。
我看着她,忽然忍不住就笑了,拥有一切?“你指的拥有一切是什么?正源?还是大把大把的钱?我拥有的全部,不都被你,跟你妈,毁掉了吗?”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原来我是顾晖的女儿。”
“噢,那又怎么样呢?”我笑了一下,“原本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没想到你会出这样一场车祸,也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顾唯一,其实事到如今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你觉得老天爷对你不公平,那就应该找老天爷,而不是肆意妄为的去抢别人的东西,破坏别人的家庭。”
“你要知道破坏别人家庭,做出格而又伤害人的事情,是不会有好报的。所以,如今你毁掉的不单单是你自己和你妈,而是毁掉了两个家庭,你觉得自己很惨,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你不用抱怨,因为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如今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我说都十分平静。
而此时,顾唯一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眸也没有丝毫波动。
默了一会之后,她说:“其实我最惨的是失去于嘉禾,如果当初……”
“这些话,你跟我说没有用,你应该跟于嘉禾说,他就在外面。”说完,我就站了起来。
正打算走的时候,顾唯一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回头十分不解的看着她,幸好,她的眼中没有什么恶意。
“希望你日后有空,可以帮我去看看我妈,她已经真的疯了。”
我不知道顾唯一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个,我想从她眼中找出一丝意图,但我忽然发现,此时此刻,顾唯一的眼眸别样的清澈,仿佛当初那个心机深沉的顾唯一再也不见了,她又回到了高中时候那个,单纯善良又漂亮的顾唯一,即便那是她伪装出来的。
但我想,一个人并不是天生就恶毒,每个人的心里都存留一丝美好和善良,只是她的这一丝美好和善良,来的太迟了。就好像杀人犯在被判刑的时候,顿时幡然醒悟,深深忏悔,留下懊悔的眼泪。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犯贱,非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会醒悟。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冲着她笑了笑,忽然想起高中的种种,竟然也有那么几分怀念,怀念那时候的我们,无忧无虑的,只可惜一切都无法回头。就算顾唯一变回以前的模样,我也不愿意再同她有任何关系。
善恶终有报,我们各自都得到了自己最应得的报应。拉开病房门的时候,于嘉禾还站在门口,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又往里瞧了瞧。我想,于嘉禾对顾唯一还是有那么一丝情谊的,至于还剩下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怀胎十月
“顾唯一应该有话对你说,你进去瞧瞧吧。”我说话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响,大抵是因为周遭太过安静了,所以顾唯一听到了这句话。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激动,像是忽然发狂一样,冲着于嘉禾尖叫了一声,“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
她的反应让我觉得十分意外,刚刚不还在那儿说后悔吗?还跟我提如果,这会怎么就忽然这样了?我回过头去看她,而此时的顾唯一已经转过了头,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脸,我并不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她肩膀耸动的厉害,我想她可能是在哭。
不过,我没什么兴趣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爱情琐事,所以并没有久留,就直接同赵倩童换了个地儿,去看李子木了。
后来顾唯一被判了刑,具体关几年,我没问,总归是要吃牢饭了。
之后很长一段日子,我都过的分外平静,除了开头几天会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因为心里难受,无法入眠。那一段日子最痛苦,几乎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梁景的脸,所以每每到了晚上,我就特别害怕,想睡觉又不敢睡觉,醒着发愁,睡着了又痛苦,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所以那段时日我整个人迅速消瘦,我每天过的恍惚,又担心受怕会怀不住肚子里的宝宝,我不想让旁人担心我,所以我总是对着他们的时候笑,背着他们的时候默默流泪。
所幸,也就这么熬过来了,再痛的失恋,也总会过去,由时间来抚平伤口,让一切在时间的长河里尘埃落定。人生嘛,不经历点挫折,伤痛,怎么能叫做人生。但风雨过去,总有见着彩虹的时候,所以当你碰着绝境的时候,请千万不要放弃自己,要相信只需咬咬牙,走过这条坎,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人只有活着,才会有各种各样的惊喜,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宝宝很坚强,他熬过了头三个月,医生说他很健康,发育很正常。三个月过后,我整个人心情就好了许多,小腹也开始微微隆起,那种感觉特别其妙,我每天都会盯着我的肚子看一阵,每每发现他大一点,我整颗心都觉得暖暖的。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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