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苏小染尖声地喊,紧紧地拉住我的手。
一滴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我的手动了一动,心里升起一阵温暖。我亲爱的妹妹,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爱着我的,她还是这样的担心我。
“妈妈,妈妈。”贝贝扑过来。
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哆嗦着伸出手,我抓住了贝贝的手把他的小手放在了苏小染的手里。
然后,我又看见了徐世杰迷茫的眼神,那双眼神和贝贝多么像啊,我动了动嘴唇,我想喊他,可是,我太累了,就是徐世杰的眼神中突然闪出一抹亮光的时候,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夜色弥漫。
一袋血红的血浆挂着我床头的铁杆子上,血液一滴一滴顺着塑料管子进入了我的体内。
室内很安静,但我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过来,我望过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肖逸凡和伊娜。肖逸凡正冷冷地看着伊娜,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来享受你的胜利果实吗?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无心,你那是无心吗?”肖逸凡一声怒吼,只听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脸色。
“啊!”伊娜一声尖叫,脸色苍白。
“说,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电脑里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进入我房间的?什么时候拍的照?”
肖逸凡抓住了她的衣领,目光中爆出了火。
“我——”。
“滚!”肖逸凡喊了一声,猛然将她推了出去,恶狠狠地说:“伊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以后再也不准你出现在我的妈妈的家里,如果你再敢对苏晓婉做什么,否则,我不会客气的。”
说完,肖逸凡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把目光投到了窗外,月色凄迷。
逸凡“,”我平静地喊:“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她是爱你的,以后不要这样残忍。”
“小婉,你醒了!”他回过头,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他走过来,蹲在我的身边。双手抓攥住了我的手:“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些日子,我——”
“你用不着向我道歉。”我冷冷地抽出手,冷冷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他痛苦地把头埋在了双手里:“这些日子,是我犯浑,那个晚上我喝醉了酒,我听徐世杰说了一半的话,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你代替妹妹去看的他。我更不知道,你出去了一宿,苏小染说半夜里听见了你的哭声,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他抬起了头,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冷冷地转过脸:“你还伤心吗?你对我动手,你出手那样重,你几乎一拳头击碎了我的脑袋。”
“什么?”他惊呆了,他掰过我的脸来,声音发颤:“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打你,我怎么会对你动手。我什么时候舍得对你动手。”
我痛苦地闭上眼:“不要说了,肖逸凡,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他站起了身子,攥紧了拳头对着墙壁狠狠地擂过去。“我肖逸凡几乎从来不喝醉,但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走——”我尖声叫着。
他转过身子,悲伤地望了我一眼,缓缓地向外走去。
半个小时候,苏小染来了,她还是那么漂亮,丝毫看不出生过病的样子。
“姐姐,今晚我陪你。”她说:“你饿了吧,我给你炖了鸡汤。”
“妹妹,你先扶我去厕所。”我挣扎着坐起来。
“好,慢点。”她取下挂着铁杆上的血浆袋拿着手里,走过来扶我,然我动了几下,猛然间发出一声尖叫。
我这次明白,自己已经瘫痪了,我的下体已经毫无知觉。
听到喊声,肖逸凡冲了进来,他居然没有走,他一直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惊呼地奔过来。
“苏小婉,你怎么了?”
“走开!”我尖叫着,挣扎着身子,然扑通一下,我重重地摔下了床,动弹不得。这一刻,巨大的悲痛笼罩着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是一条失去了爬行能力的软体动物。
“小婉,你怎么了?”肖逸凡走过来拉起我,然我的身体让他吃惊,我的两条腿软软地趴在地上。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苏小染惊叫起来。
这时候,我感觉有热热的水流从我的下体流出,尿液顺着裤脚流了一地。肖逸凡和妹妹吃惊地望着这一切,我悲哀的把脸伏在地上。
好久,猛然醒悟的肖逸凡把我抱在了病床上,他脱下了我的衣服,帮我换上,我麻木地躺着,像一具僵尸。
夜色漆黑,而我心却已坠入了18层地狱。
病情结果出来了!
肖逸凡呆愣般地坐在医院外草坪边的一条长凳子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初春的下午,阳光是暖暖的,但他的心却冷的揪着。
有脚步声走过来,“姐夫,你不要难过。”苏小染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其实,很多年里,她的身体一直很不好,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看到。”
“她瘫痪了!”肖逸凡声音悲痛,“而且,小便失禁,我居然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忍受了这么多的苦。”
“这就是命吧。”苏小染的声音变得混沌。是啊,生命的本质真是无法猜透,失去了徐杰,失去了孩子,她居然疯疯傻傻过了很久,醒来的时候方觉一切都如同梦幻。
“姐姐醒了,你不打算去看看她么?”苏小染静静地望着他。
抽完了最后一根烟,肖逸凡站起身,抬起沉重的双腿向病房走去,苏小婉看着他,“你应该打起精神来,否则,我姐姐可能会更加难过。”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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