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长舒了一口气:“方敬言的嫌疑也没有完全排除,等检验结果出来,案件或许会有进一步的进展。”
“晓晓姐!”何乐举着报告跑了进来,“样本报告出来了……”
“你赶着投胎啊,这么急。”梁叶戏谑着何乐,“江晓又不会跑。”
何乐的脸色一红一白,双唇微微颤抖着。仅仅是看到何乐的表情,江晓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她轻轻地呼吸着,静静地听着,仿佛是在等待自己的宣判。
“是亲缘关系?”
“是。”
江晓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了一张网,越扯越紧,心一下子就坠了下去。梁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何乐:“会不会出错了?”
“不会的。但是两份样本比对的结果显示,样本源并不是单纯的亲缘关系。”
“啊?难不成还是父子关系?”
“对,就是亲子关系。”何乐用力地点头,“毛发样本和唾液样本有近50%的相似度。也就是说,毛发样本的来源是方顾问的父亲,方添颂。”
第66章 凶手查无此人
“我就说检测有问题吧,方添颂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凭空出现。”梁叶的样子像是松了一口气。
“报告不会出错的。”江晓食指交叉,在鼻下拢成了一个三角。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打断了江晓的思绪。
电话里是詹志信的声音:“江晓,来一下大会议室,开个案件梳理会,再进行下一步动作。”詹志信的话断断续续,像是鼓足勇气才打来这个电话。
“师傅……”江晓的话被打断了。
“江晓,不管怎么样案件总是要推进的,你们先来开会,其他的事我来想想办法。”
“……好。”
关于dna的报告,同时也到了周夏生的手里。讲台上,一名小警员举着激光笔在投影上比划着:“死者蔡安康是本市知名……”耳边充斥着漂浮晃动的声音,江晓下意识地按压着指节,有关案件的信息在眼前翻滚。
“所以,初步认定,杀害蔡安康的凶手可能是多年前特大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方添颂。”讲台上的人得出了结论,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会议室的人。
“亡者归来?”楚文远摇了摇头,“这太离谱了,我办案那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江晓你怎么看?”周夏生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江晓!”詹志信举起手在江晓面前晃了晃。
“晓晓姐……”何乐拍了拍江晓的肩膀,“周局在问你话。”
江晓看着文件夹里的资料,手指轻轻击打了几下:“方添颂如果活着应该有65岁了,一个中老年人要在完成分尸这样的体力活后,开车前往郊区抛尸,我认为有点难度。反而是一直没有找到的魏源,今年40岁,正是一名男性身强力壮的年纪。”江晓走上讲台,拨动鼠标,将画面停留在尸体照片上,“之前我误判了一点,死因是有人往死者身体里注射空气,引起空气栓阻塞肺动脉主要通路,休克致死。这样的死法即便是把人捆的十分结实,死者还是会剧烈挣扎。但死者身上完全没有束缚伤,不一定是在正常状态下和凶手扭打过,也有可能是蔡安康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被注射空气的。”
“蔡安康是被人砸晕的!”梁叶恍然大悟,“所以在蔡安康的尸体上才没有发现任何的束缚伤。”
“对,那么那根头发是怎么出现在车内的?”很快,江晓的神情凝滞了下来,“他为什么要留下那根头发?没有慢慢享受蔡安康的死亡?”江晓自言自语问,“明明是在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杀人,为什么……为什么不享受这种过程?他在害怕,害怕看见蔡安康死亡的过程?为什么?明明设计杀害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会害怕?他应该很享受复仇的过程啊……”江晓越想越出神,完全没有听到外界的声音。
想到方敬言担忧的神情,江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江晓……你这是,侧写?还是在与犯罪者共情?”楚文远看着江晓魔怔的样子问,“江晓,作为前辈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侧写本来就是在没有犯罪证据的前提下提出的假设,只是一种方法而已,并不能作为常用的办案手段。而且应该注意方式方法,与犯罪者共情,对于自身来说是很容易走上歪路的。我见过很多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人,最后反而走上犯罪道路的例子。”
这也是詹志信最担心的事,如果方敬言走上这条路呢?这对警方来说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即便是整个高须市的警力全部出动,也很难找到他的把柄。
“人死怎么会复生呢?”人群里,有人发出的疑问,“真的太离奇了。”
“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dna鉴定只能证明毛发样本来源是方敬言生物学上的父亲,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方添颂。”詹志信着下颚说,“这么说来,这根头发出现的方式、时间也太巧合了,就好像是故意引导我们一样。”
“有道理。”周夏生长舒了一口气。
“还有,鉴定科那边同时也给了我们另外一份报告。蔡浩不是蔡安康的亲生儿子。”何乐话音刚路,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何乐。
“那……死的是蔡安康吗?”人群里有人问。
“我们前往蔡安康家提取了生物样本,在卧室枕头、衣服上发现的毛发的基因检测,完全匹配,是同一个人。”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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