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岚说得眉飞色舞,喜道:我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两年前我成婚时你都没能到场,一会晚上去我家,带你看看我女儿。
汤寅面露喜色,去年你写信说有了女儿,我还一直没找到机会见见。如今回来,想必能在云州待上一段时间。
乌寒,快替我去给孩子准备一份贺礼。
汤寅招呼了一声,乌寒安置好马车回来,见到苏岚客气地行礼,多年未见,苏公子安好。
好,我一切都好。乌寒你又壮实啦,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呀?
苏岚不待他回答,又拉着汤寅絮叨:我女儿又白又胖的,特别可爱。小脸粉嘟嘟的,我爹叫我给她取个小名,我瞧着她像藕粉丸子,于是跟我爹说,不如就叫藕粉丸子吧,怪喜庆的
苏岚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又急着拉汤寅去他家喝酒。两人打算秉烛夜谈,好好续续旧。
汤寅跟着苏岚回了苏家,没见到他娶得那位夫人,心中不由得生疑。但还不等询问,便被苏岚拽着去看藕粉丸子了。
藕粉丸子小小一只,脸蛋粉嘟嘟的,眨着明亮漆黑的大眼睛,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抓汤寅的脸。
嗷嗷嗷,好可爱!
汤寅激动地捏了捏藕粉丸子的脸蛋,又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送给她玩。
苏岚见他喜欢孩子,催着他也赶快成婚,早点生个大胖儿子传宗接代,两人还能做个亲家什么的。
汤寅只是一笑,并没有接话。这话若是放在一个月之前,他必定拍胸脯保证娶个贤妻良母回来。
但那晚被萧恕轻薄了以后,那个激烈又荒唐的吻
汤寅打了个机灵,强逼着自己收回思绪,心不在焉地去陪苏岚喝酒。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喝了不少的酒。汤寅已经很久没喝多过了,头晕目眩地倒在桌子上,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些什么。
苏岚侧着耳仔细听他说,我认识了,个混账。苏兄,我要弯了可怎么办,我完了
苏岚喝的醉醺醺,也没怎么听清他的话,打岔道:什么完了,你如今可是知府大人,谁敢欺负你?!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呢。放眼整个云州,你提我苏岚的名字,那些男人都自惭形秽,见我绕着走,没人能欺负你!
苏岚说着说着,低头闷笑了两声,猛灌几口烈酒,辣得俊脸通红,半靠在汤寅身上,带着一丝哭腔道:静时啊,我对不起秀秀我不该娶她的,这桩婚事我原本就不情愿,是我负了她。她扔下我和藕粉丸子,一个人去了
说着说着,苏岚已是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静时,永远别爱上不该爱的人。秀秀死的时候我很难过,她说愿意把来世许给我,我却我却连骗她的勇气都没有。
汤寅没想到他这般年纪便要承受丧妻之痛,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劝道:苏兄,都过去了,过去了
夜深露浓,汤寅喝了太多酒,一路被乌寒搀扶着回了汤府。
玉弦送来了醒酒汤,一脸担忧道:老爷胃不好怎么还喝这么多酒呀?明日还要去府衙处理政务,老爷以后莫要在贪杯了。
汤寅听了一天唠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哭笑不得道:知道了,啰嗦的小丫头。
喝完醒酒汤,汤寅沉沉睡去。谁知睡到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回来时受了点风寒,竟又病倒了。
这具破身子越来越不争气了,汤寅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想。
苏岚听说他病了,跑过来看了好几趟。这一切赶得巧,汤寅还没等前往府衙报道呢,圣旨就又来了。
汤寅又被贬了。
汤寅:我不理解。
苏岚一直关注着京城的动静,故作严肃地摸着下巴,疑问三连,这新帝又升你又贬你的,到底什么意思?瞧你不顺眼?你怎么得罪他了?
瞧着汤寅也不像是个爱惹事的,为官多年一向懂得明哲保身,而且他在朝中无根基无势力,皇上老折腾他干什么呢?
汤寅闭目养神,泰然自若道:不必理会他。
萧恕三天两头闲的,总是莫名其妙来找他的茬,他都习惯了。
苏岚见汤寅是这副态度,更加好奇两人的关系了,惴惴不安地脑补,这萧家的帝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莫非他是想拉拢你为他所用,你为人正直宁死不屈,他恃强凌弱百般纠缠逼你就范
汤寅嘴角狠狠一抽,比了个停的手势,打住打住,苏兄你想太多了。
他不是想拉拢我,他是想日我。
苏岚不好意思地挠头,嘿嘿一笑: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今早我在来看你时,瞧见路边有个特别怪的乞丐,他好像失忆了,还是个哑巴,问他什么都不说,挺可怜的,我就把他给捡回来了。
他长得可俊俏了,高高大大的,没失忆前指定非富即贵,我决定花钱雇他做我的贴身侍卫,我把人带进来给你瞧瞧!
苏岚激动得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的,待他把人领进来,汤寅和乌寒同时嘴角一抽。
你怎么那么会捡,竟然把羽皇卫统领夜云辰给捡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鱼刺炸鸡配藕粉小丸子哈哈哈
副cp闪亮登场!
萧恕:朕欲求不满,要收藏才能好。
我:我也呸呸呸!我不是,我没有。
藕粉丸子:收藏咿呀呀
11、狗皇帝骗我侍寝又贬我
夜云辰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布衣,俊脸脏兮兮的。他站在苏岚身后,身量足足比苏岚高出一头多。
此时扮成乞丐的他,杀伐冷冽的气息微微收敛,那双原本目空一切、阴鸷如鹰般的寒眸竟破天荒地浮现出几分迷离之色。
汤寅与夜云辰对视良久后,惊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猛地呛了口凉风,咳得死去活来。
咳咳咳乌寒赶忙去关窗子,扶着虚弱的汤寅下床。汤寅面色惨白地行礼,疑惑道:夜统领怎会在此?
夜云辰是羽皇卫统领,直属于萧恕的管辖掌控。他突然出现再此,难道是萧恕派他来盯着自己的不成?
汤寅晃神的功夫,心中已是千思百绪。
你你你你们居然认识!苏岚瞪大眼睛,很快联想到了夜云辰的身份,吓得险些咬破舌头,我我我不是,你干嘛扮成乞丐啊?你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吗?哦哦哦,我懂,这个不能说,我不能知道太多,要不然会莫名其妙死掉的。静时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把他捡回来的!我要知道他是、是那个谁
苏岚指着夜云辰,又惊又怕,竟然头一回语塞了。
好了苏兄,你先别说话了。汤寅哭笑不得,将视线转到夜云辰的身上,见他沉默不语,清丽的脸上闪过愠怒之色,夜统领?
嗡
夜云辰对上汤寅那不悦的神情,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顿时头疼难耐,单膝跪在地上,咬牙强撑道:你认识我?
他面带困惑,到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真的像传闻中说得那样,他在战场上受伤,所以脑子坏掉了?
汤寅与苏岚面面相觑,苏岚微鼓着腮帮子,两只手紧紧捂住嘴巴,用无辜的眼神示意汤寅他没有说话,他还能在憋住一会。
汤寅嘴角微抽,提议道:罢了,既然夜统领想不起来。苏兄,你先把他带回去吧,想必不日羽皇卫的人就会找过来的。
啊?!苏岚瞪大眼睛,死命地摇头拒绝,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可不想跟羽皇卫扯上关系,而且他长得这样凶,会吓坏我家藕粉丸子的!
我不要!静时,你快点想想办法呀,让他去住客栈也行,我可以给他很多钱的
他话不待完,夜云辰略带幽怨的眼神便朝他看了过来。
夜云辰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醒来就在大街上要饭,记忆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误以为自己就是乞丐时,苏岚刚好路过。
苏岚摇着一把挂着紫金流苏的纸扇,那娇艳的浅粉色袍子穿在他身上,宛若一只风骚跳脱的大花蝴蝶,招摇撞市,明媚似阳。
凡是他走过的地方,皆能留下风一般的香气。不艳俗,不讨人厌,美得落落大方,骚得秀色可餐。
夜云辰不自觉地举起自己的小破碗,挥手朝着苏岚要饭。
哇,这么俊俏的乞丐来要饭啦!哎,现在这世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苏岚巴拉巴拉感慨一大堆,见夜云辰不搭话,以为他是哑巴,巴拉巴拉又说一堆。
真可怜啊,什么也不记得,你一定是失忆了吧?这样,你跟着我,当个贴身小厮,吃香的喝辣的。我这人好伺候的很,你就每天贴身保护我,没事给我按摩洗脚啥的
巴拉巴拉
夜云辰抬头望着嘴巴动个不停的苏岚,眼里流露出一丝奇异的色彩,像是佩服。
这个人好厉害,他居然能说那么多话。
于是,夜云辰鬼使神差的跟着苏岚走了。
捡了个大麻烦回来,苏岚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险些抱着汤寅痛哭流涕。
汤寅无奈,担心苏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只得先将夜云辰先留在汤府,在派人传消息进京,等着羽皇卫来将人接走。
苏岚不敢把人领回家,又不好意思觉得麻烦了汤寅,索性自己也留了下来。
日渐黄昏,汤寅病着精神不济,灌了两大碗汤药后,才勉强能起身仔细读了前日那道突如其来的圣旨。
他从知府被贬到了知州,兜兜转转,他竟然还是个五品官儿。
汤寅哭笑不得,将圣旨丢在一旁,对着门外喊道:乌寒,准备药浴。
乌寒道了声是,起身前去准备了。
汤寅泡在温热的水中,不由得舒服地轻吁一声。他多日紧蹙的眉头终于得以舒展开来,素手搭在浴桶的边缘,微裸着白嫩的胸膛,雾气缭绕,若隐若现,令人垂涎欲滴。
萧恕掀帘而入,见到如此勾人心弦的汤寅时,小腹瞬间燃起了一簇邪火。
真是个妖精!
萧恕悄然靠近,微凉的手指抵在汤寅的圆润肩头,引起了一阵颤述。
汤寅明显感觉到气息不对,猛地一回头,张大嘴巴刚想叫出来,便被萧恕摁住,嘘。爱卿你可别乱叫,要是被人瞧见朕在这里,你知道后果。
不要脸!!
汤寅被他这赤/裸/裸的威胁给气到,俏脸憋得通红,眼含怒意,示意他赶紧放开。
萧恕大手伸进浴桶里肆意搅弄,故意往汤寅的身上蹭。
汤寅宛如一直濒死的鱼,拼命挣扎扑腾,边躲边尝试转移话题,皇皇上怎么会突然来?
萧恕喔了一声,见他害羞便觉得更加有趣,漫不经心地回道:前两天收到密报,夜云辰在做任务时丢了,朕是来找他的。
汤寅将手背向后面,试图去摸搭在屏风上的外袍,尬笑道:陛下既然找到人了,那就赶紧回
啊
萧恕的手不知触碰到了何处,汤寅敏感得浑身直颤,尾音都拐上了七八个调,哼哼唧唧的,动听极了。
哗啦!
汤寅顾不得羞耻,捂着小屁屁赶紧从浴桶里蹦跶出来,抓起外袍便要跑。
谁知他迈出去几步,胳膊便被萧恕擒住往后狠狠一拽!
汤寅整个人撞进萧恕怀中,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乌黑的青丝滴落下来,心也随之狂跳奔腾。
两人仅隔着一层薄衣,萧恕身上炙热的温度让汤寅无从适应,却又难以拒绝。
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嗯?萧恕紧紧锁住汤寅的细腰,不肯让他逃离半分。
汤寅装傻道:陛下,臣听不懂您的意思。
怎么会不懂,只是他心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该拿萧恕这种人怎么办。
身份尊贵,武功高强,喜怒无常又霸道专横,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要脸!
萧恕长眉微蹙,脸黑如墨道:朕都给你一个月时间了,你怎么还不接受呢?!
萧恕不能理解,十天时间不够,难道一个月还不够吗?汤寅应该能想明白,然后乖乖答应让他这样那样吧。
可事实证明,汤寅想不明白。他完全跟不上萧恕的心神思绪。在他看来,萧恕找的这些麻烦纯属是闲的蛋疼。
汤寅用力挣脱开萧恕的怀抱,怒道:陛下想要臣接受什么呢?你为君我为臣,我们根本不可能做做那种事,陛下放过臣吧!
气氛僵持片刻,换做以前萧恕只怕早就怒了,脾气一上来直接压倒汤寅霸王硬上弓,他也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但一味的用强汤寅只会更抗拒,萧恕欲求不满,憋了大半个月,这回实在是憋不住了,厚着脸皮贴上汤寅,在他的耳廓上一下一下地吻着,厮磨着乞求,朕真的忍不了了,爱卿你行行好吧。
萧恕像只急不可耐的大狼狗,推着、挤着汤寅一路到了床边,嘴里含糊着说:就一次,你陪着朕睡,朕绝对不碰你!
萧恕再三保证,汤寅又担心两人闹起来惊动旁人,索性忍了。
乌寒呢,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萧恕哼了一声,挑刺道:打晕了,你这个时候还关心别的男人合适吗?
汤寅冷笑,懒得回答他这种脑残问题。
两人齐齐躺下,气氛沉寂了良久。待红烛燃尽时,萧恕终于开始蠢蠢欲动。
你不是说不碰我的吗,快放开汤寅挣扎不脱,手牢牢地被萧恕攥住,带入怀中。
萧恕动作霸道又强硬,用无赖的口吻道:朕说了不会碰你,说话算数。
汤寅:让我碰你,这他妈又有什么区别?!
乱七八糟的一夜,汤寅浑身虚汗,手酸疼的厉害,抬都抬不起来。
萧恕倒是神清气爽,待汤寅醒来时,他人已经走了,走之前还特意留下了一道圣旨。
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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