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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太后先问泛香:“叫什么名字?”
    泛香听命答了。
    太后便笑,道:“却也风雅,与你这人倒也当对。”随后目光转向阿瑶,立时便冷了几分,道,“这一位呢?头垂得那么低做什么?抬起头给本宫仔细瞧瞧。”
    阿瑶闻言,只好将头再抬高一些,正不知该不该说出自己的名字,却听唐初楼道:“只是个洒扫粗役,太后何必费神问她,且叫她下去打扫后面庭院罢!”
    太后一双凤目直直盯在阿瑶脸上,隐隐有怒火跳跃,道:“虽是洒扫粗役,人才却是出众,这般出色的容貌,留在你这里没得埋没了人才,不如交由我带走,另予她份好差事。”
    阿瑶道:“蒙太后抬爱,小人愚钝,只在相爷身边做个洒扫粗役便好,并不求什么……”
    话未说完,却被太后冷冷打断:“我同你们相爷说话,谁允你插嘴的?我道是为何,原是这般不懂规矩的一个人,问你话时不答,不问你时你倒不管不顾说起来。全无尊卑上下,却也只配做洒扫粗役,只是在相爷身边,却是高攀了。竟还敢女扮男装,混淆视听。来人,将她叉出去,送去永巷为奴。”
    说着话便有两名宫人上前,一左一右将阿瑶架住,便要往外拖。
    唐初楼道:“不过是个杂役,太后贵为一国之母,何必跟她计较?”
    “计较?”
    太后站起身冷笑,一面抬手止住宫人,缓缓走至阿瑶面前,道,“我不过处置个杂役,你这般紧张做什么,难道你竟心疼了?”一面说一面伸手抬起阿瑶下颏,眼望住那张清丽无匹的脸,忽然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一声脆响,竟将阿瑶的脸打得偏去一边。
    阿瑶捂住脸,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登时嗡嗡响成一片,却不能还手,还得忍气吞声俯身跪下。
    唐初楼咬了咬牙,强忍住没上前阻止,只道:“还请太后息怒。”
    太后吹了吹手上尖尖的指套,她方才那一巴掌打过去却不打紧,指套锋利的末端却已将阿瑶半边脸划出几道血痕。她眼望住阿瑶指缝间渗出的丝丝血渍,心头终于升起一丝快意,返身坐回原位,道:“难怪这般没规矩,却原来是相爷宠出来的。相爷素来面软,忍不下心责罚下人,才使得你们这些下贱仆役翻了天。今日我便代相爷好好管教一下这些没规矩的下人。来啊,将这没规矩的东西拉下去,先赏她六十杖!”
    唐初楼也知宫里的杖刑有猫腻,若有心打死人只二十杖便能要人命。她既下令打六十杖,那便明摆着是要阿瑶死。眼见阿瑶就要被宫人拖出门外,他再忍不住,一时大怒,霍地站起身道:“慕霜,你怎会变成这样?”
    太后被他一声吼惊住,过了半晌,才略缓过来,道:“你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唐初楼撇过脸不看她,道:“你说,你究竟要怎样?我答应你就是,只要你放过她。”
    太后道:“我倒是想放过她,可这宫里的规矩允不得。”
    唐初楼愤然看住她,只觉满心无力,他到底还是护不住她。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身为一国之相,竟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眼睁睁见阿瑶血流披面地被拖出门外,他再顾不得,待要上前阻拦时,便听黄门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天,总感觉跟我最初想的不一样,好像写变形了,但是情节就是这么走的。
    嗯,太后出来了,皇帝也正式登场了(以他本来的面目)
    下一章应该有人有福利了。
    原来没打算让阿瑶受一点伤的,怎么又把脸伤了呢?
    ☆、第58章 宫门怨(2)
    众宫人听闻皇帝驾临,顿时哗啦啦跪倒一片。
    那要将阿瑶拖去院中执以杖刑的也不得不撒手将人放开,闪在一旁阶沿上跪拜天子。阿瑶被扔在门槛上,才方爬起,皇帝的龙辇便已到院中,她不及闪避,只得往前略移了两步,就在阶心跪下。自龙辇上走下少年皇帝,一时众人皆伏地山呼万岁。阿瑶低着头,只从眼角余光看到一角赭黄龙袍下的乌皮靴,缓缓地拾阶而上,直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停了下来。
    阿瑶将头埋得更低,屏气敛息,双手缩在袖中攥得紧紧的,心头忽上忽下,也不知是福是祸。
    好在皇帝只在她面前站了站,便走了过去。
    皇帝在这当口上突如其来,着实出乎太后与唐初楼的意料之外。闻听外面黄门的报奏声,两人都是一怔,相视一望,太后略带了几分抱怨,问唐初楼道:“你不是说皇上过几天才回来么?”
    唐初楼道:“原是这么说的,许是皇上又改了主意。”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朝后退开些距离借以避嫌。
    说着话,皇帝已走入外厅。皇帝生得甚是俊美,眉眼与太后有几分相像,乌黑的眉下一双顾盼生辉的狭长丹凤眼。头上戴一顶冲天冠,腰系碧玉带,穿一袭绣龙斜领赭黄袍,丰神如玉。进门后免了厅内众人的礼数,便上前与太后见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帝在个节骨眼上赶回来,弄得太后有些措手不及,只得暂时将阿瑶之事放下。不过,儿子能安然无恙回来,太后自然十分欢喜,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只是未能除掉她心头之刺,这口气多少有些不顺,言语间便带出几分来。
    皇帝便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惹太后不高兴了?”
    一旁宫人忙道:“有个不懂事的杂役冲撞了太后娘娘。”
    皇帝眸光微闪,朝门外跪着的那道人影望一望,道:“便是门外跪着的那个么?”
    宫人道:“正是她!”
    太后这时倒是大肚能容了,道:“罢了,我今日也是为皇上的事心烦才恼的她,如今皇上既已回来,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便饶过她吧!”
    皇帝却怒道:“竟敢冲撞母后,这等没眼色的东西还留她做什么?拉出去,别叫她再在这里碍眼。”话既出口,立刻便有两名禁卫上前将阿瑶架起,便往轩外走去。
    唐初楼和太后原都以为皇帝至少也要把阿瑶叫过去问一问原委,却没想他却问都不问就直接发落起人,虽未明着下令打杀,实则便是那个意思。太后虽是错愕,倒也称了心意。唐初楼心头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一时着急,不由脱口道:“皇上且慢--”
    皇帝冷冷看向他道:“相爷如今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替人求情吗?”
    唐初楼阖目静了片刻,上前撩袍跪下,道:“陛下,那是微臣的家仆,冲撞太后实乃无心之举,还望陛下开恩饶她不死。”
    太后听到皇帝那话不由起疑,蹙眉看看皇帝,又看看唐初楼,问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在太后的手背上轻拍了下,道:“朝中政事,母后还是不要问的好。”
    唐初楼伏地又道:“恳请陛下开恩。”
    皇帝却是微微笑了,眼望住脚下唐初楼的发顶,道:“只怕晚了,这会儿功夫那人怕是都死透了。也罢,便去看看还能不能救。”说着话微偏一偏头,朝身侧站着的杜汶瞥了眼。
    杜汶顿时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快步走了出去。
    阿瑶只道自己要被拖出去就地了结了性命,不想到了门外竟是一顶青呢小轿并四个力士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公等在那里。见两名禁卫押着阿瑶出来,那公公忙招手道:“快快,这里这里。”
    两名禁卫想是早被打过招呼,二话不说便将阿瑶塞入轿中。
    阿瑶坐在轿中,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好,只有听天由命。
    正自惊魂不定,便见杜汶从外探头进来,朝她脸上一张,把一方丝帕丢了进去,对她道:“擦擦脸上的血!”
    他说完便撂下轿帘缩了回去,在外递给那公公一只小木盒,与那公公小声交代:“好生伺候着,可别再出什么岔子。这盒子里是去疤的药膏,记得待会给她擦些在伤处!”
    正说着,便见那头来了一拨人,当先走来的却是大将军戚定和。看到小轿,他便走了过来,问道:“华公公这是在做什么?”
    华公公道:“没什么,奉陛下之命送个人走。”
    戚定和盯着那轿子,满脸狐疑之色:“轿中是什么人?”便欲伸手去撩轿帘。
    华公公上前拦住道:“大将军,轿子里的人恐怕并不是您能看的。”
    戚定和思量了一番,终究还是没将轿帘揭开,拂袖走开,嘴上却忍不住骂了句。
    华公公听他骂说“阉人”,脸上纹丝不变,只眉头抬了抬,道:“走吧!”四个力士立刻抬着轿子飞一般地去了。
    阿瑶在轿里,只觉一颗心也随着轿子的颠簸,忽忽悠悠在半空中晃。
    过不多时,轿子在一座殿门前停住,殿门上的牌匾上书乾元殿三个大字。阿瑶下了轿,被一群宫娥簇拥着迎进去。她从未被这么多的人伺候过,便是在跟唐初楼的那三年里也没有过。那三年里虽是锦衣玉食,也只得两三个小丫头在身边,眼下却是……她没有数,只觉眼前人来人往晃得眼花,以至弄得她头昏脑涨起来,整个人便有些恍恍惚惚的,只由着她们摆弄。叫她去哪便去哪,叫坐便坐,叫起便起。
    直到在镜子里看到脸上的血痕,她方回过神来。
    那应是太后打她时留下的。共有三道,一道就在眼下,伤处虽不深,却只差半分就伤了她的眼睛。阿瑶看着自己花了半边的脸,由不住后怕。旁边的宫娥小心翼翼用凉水浸过的手巾给她一点点擦去伤口附近的血渍,一面道:“这是怎么弄的啊?也太不小心了。”
    那华公公正站于一旁监工,闻言呵斥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别问那么多。”
    宫娥们都怕他,忙闭了嘴再不说话。
    华公公从怀里摸出个木盒丢在妆台上,又道:“这是伤药,给她厚厚涂上一层。今晚上圣上要过来,你们好好给她拾掇拾掇。”
    那伤药膏子却是灵验,涂上之后伤口四周的红肿不多时便消去。到了晚上,沐浴更衣完毕,宫娥们又给她敷了层,伤处瞧着便不那么明显了。因是有伤,宫娥们便不敢在她脸上多折腾,只在她头上身上做文章,给她梳了个云朵样的鬟髻,高簪珠翠,身上是缀金丝烟霞红宫装,腰间系银蔓垂花紫带。她本就丽质天成,生得玉貌花颜,再给这么一番刻意的装扮,便更添了几分光艳,竟叫人不敢逼视。
    宫娥们啧啧称叹,将她送入寝宫内,只等皇帝驾临。
    寝宫内红烛高烧,阿瑶坐在桌前的锦凳上,只觉自己就像是洗剥好了待宰的羔羊,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就不知那刀子何时砍下来。看那华公公和这些宫娥们的态度,她好像是暂时死不了了。皇帝今晚过来,多半会让她侍寝,真可算是‘因祸得福’了,就像是那些宫娥们所说,皇帝天恩,旁人求还求不来呢!何况她已与他春风二度,又在这里矫情什么?或者她好好服侍他一番,哄得他高兴,说不定还能得个嫔妃之位,自此便再不是唐初楼口中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她怔怔想着,外面怎么样了?唐初楼现在又如何?是不是已经以为她死了?若如此,他可会为她的死伤心难过?还是就当她是阿芙那般,略略伤感一番便抛在脑后。
    他一定想不到,她此刻会在这乾元殿里,正等着皇帝来宠幸。
    若知道,他又会如何?也许会词质问她,问她为什么不以死明志,保住清白之身?多是不会的吧!当初知道秦放歌与她有了首尾时,他也没怎么样。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又怎么会嫉恨愤怒?最多也就只是鄙夷不屑而已。
    皇帝来的很晚,差不多要到三更天才过来。
    那时阿瑶已伏在桌上睡了一会,正迷迷糊糊做着乱梦,便觉身子一轻,竟被人抱了起来。她顿时便惊醒了过来,睁眼看时便见一俊美的少年男子正抱着她往床帏里去。这是她第一次见皇帝真容,虽则有唐初楼、阿连珠玉在前,她还是得承认眼前的少年皇帝并不输与唐初楼、唐连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他长了一双同太后极为相似的勾魂摄魄的丹凤眼,瞳仁漆黑,深邃幽远,看着她时,像是要把她整个的心神都吸进去。
    “皇……皇上——”她惊吓不已,也不知怎么一挣,竟从皇帝怀里滚下地。
    皇帝微蹙起眉,见她跪下叩拜,便也就由她。
    阿瑶跪在地上,脑子里如一团乱麻般,只道:“参见皇上……”
    皇帝抓住她一只手臂将她拉起来,另一只手已伸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低低地如耳语般道:“十二姐……”一面低哝一面轻抚她面颊的伤处,喃喃问她,“还疼么?”
    她不知该怎么答,只是摇头。
    他眼中颜色渐渐变深,捧住她的脸,慢慢俯下头凑到她唇边,试探般地轻吻她唇角。
    阿瑶由不住挣扎,他按着她的后脑只是不放,舌尖在她唇上描摹着,进而便想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她只觉浑身都在发抖,伸手推他却怎样也推不开。皇帝将她按着亲了会,发力将她一把抱起,退到桌边的椅上坐下,一手便去扯她衣带。阿瑶坐在他身上,只觉他下面硬硬地顶上来,顿时就慌了神,一抬手竟从发髻里拔出枚簪子,哆哆嗦嗦地将那尖端对准皇帝。然而心头终是有所顾忌,竟不敢就刺下。
    皇帝顿了顿,也不说话,只一声不吭盯着她看。
    阿瑶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手抖得几乎攥不住那簪子。皇帝这时却忽笑了,伸手过去在她手里那枚金簪上往外一拨,簪子便“叮”地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宫门怨(3)
    皇帝将阿瑶头上的珠翠一股脑儿都摘下来,直到她头上一点首饰也无,满头乌发如瀑垂落,方自满意,道:“以后还是别戴这些东西了!”说这话时,他似乎并没着恼,甚至还带着丝笑意。然而阿瑶还是感觉到了由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意,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明显变得粗鲁起来,腰间系着的那根银蔓垂花带几乎被他强行扯断。
    “皇……皇上……”阿瑶声音都在发颤,僵在那里怔怔地由他所为。
    他现在不是十四弟唐庭,也不是鬼王林里的憨厚小兵,她不愿意还能反抗一下。而今他是皇帝,如何能容她抗拒?
    皇帝道:“叫我秀之——”上下其手,很快将她上身的衣服剥了个精光。即使寝殿内烧着地龙,阿瑶还是感觉到了寒意,来自心底里悲凉的寒意。她不由自主缩成一团,两手紧抱在胸前,想要遮掩住那些羞耻的所在。却被皇帝握住双腕拉开,他埋下头去,温软的舌在她欺霜赛雪的丘壑间游走,直到峰端。一面含住那淡粉嫩蕊猛力吮吸,一面伸手探到她裙下,隔着亵裤在那桃源地三重两轻地捻磨。
    阿瑶像是风中杨柳般瑟瑟发抖,她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身下却已被他捻弄出几分湿意。这令她羞愧无已,只紧闭住眼,根本就不敢看皇帝咄咄的双眼。皇帝再耐不住,捧住她的翘臀将她微微托起,轻而易举除下她那条白绸的亵裤,撩开龙袍放出昂然怒涨着的凶物,直抵进去。
    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又是久未经人事,一待他冲入,便疼得浑身一紧。
    皇帝倒吸了口冷气,皱着眉略顿了会,方握住她的腰大力耸动起来,一面道:“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什么吗?”
    他忽将她抱起,转身将椅子一脚踢开,然后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去,俯身将阿瑶压在桌上,在她耳边切切道:“我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就这样狠狠地干你!”
    阿瑶只觉脸如火烧,心里又是羞耻又是愤怒,偏偏身体还对他这句话起了反应,竟变得更加敏感。桃源处不觉有涓涓细流涌出,身体变得湿滑,契合之处竟隐隐有畅美之感。
    皇帝扯着腰间玉带,将外面龙袍褪掉,恶狠狠道:“在四方大营时,我就想这么干了,可惜没能如愿。”
    阿瑶一时愣住:“四方大营……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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