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林韶所说,上午宴朝薅了人家的池塘,下午人就找上门来了。
宴朝拿了钱正想出去,被林韶按住了:“你就在房里,把桌子上的水擦擦。”
她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身出去了。
林韶跟乡亲关系都不错,杨婶家就在她隔壁,两个人平时来往多,林韶出门的时候常帮她照看着岁岁,她知道林韶在宅子里做事,现在看她从宅子出来也不觉得奇怪。
宴朝擦干了桌子,把湿掉的抹布挂在门后时听到了两人正坐在大堂里说话。
他悄悄开了一线门缝去看。
林韶端坐在木椅子上,背绷得很直,脖颈细而瘦白,因为人生得纤瘦,腰上的衣料空了很大一片,随着主人倒茶的动作贴着她的皮肤,每一寸骨与肉之间都折得分明。
他倚在墙边,接着暗沉的日光看着她薄而瘦的背影。
两个人聊了会天,又说?到池塘,林韶抿着嘴笑了下,叁言两语就说的很清。
说是岁岁想吃莲蓬,宴朝就带着她去摘,没成想摘了这么多回来,说到底还是孩子嘴馋,正好姨母家送了几只鸡过来,都是自家养的,等做好了就让?孩子送过去。
杨婶本来也只是想问个说法,她大儿子有出息,平日里并不靠池塘吃饭,一听是岁岁想吃,立刻笑开了:“哎哟多大的事啊,就扯了几朵花嘛,岁岁想吃莲蓬早跟婶子说啊,我给她摘两筐送来,哪还用孩子自己去摘嘛——就扯几朵花,没的事,还要送东西,太客气了。”
“应该的。”林韶抿了一口茶,嘴唇被浸得湿润,细细的麦穗粘在了她嘴唇上,她伸手摘下,又抽了张纸擦手,声音也温和:“今年的荷花开的好,我多做两只荷叶鸡送来,孩子都喜欢吃。”
杨婶家里还有一个九岁的?小女儿,喜欢跟岁岁玩,一直都馋林韶做的饭,林韶平时也经常做了好吃的就让岁岁端过去。
“哪个孩子不喜欢吃你做的饭哟——”杨婶靠过来亲昵地拍了拍林韶的手背:“明明都是一样的菜,我做的我家小妮子老是不乐意吃。”
林韶笑了笑,跟她聊起一些做菜心得。
两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林韶才送她出了门。
今天是十五,姨母昨天来看岁岁,顺带送了几只鸡过来,都是自己家养的,个大肉嫩,处理得干干净净,凑巧宴朝摘了这么多荷花荷叶,拿来做鸡正好。
林韶挑了叁只母鸡,先除去内脏,焯了遍水,再用凉水冲干净。然后再把泡发的香菇跟火腿一起切片,指挥着宴朝跟岁岁把荷花瓣洗净,把火腿、荷花瓣、香菇,小葱,生姜一起塞进鸡肚子里。
再用牙签在鸡身上扎几个小孔,倒了3勺生抽、1勺老抽、2勺蚝油、1勺白糖跟胡椒粉、加入切好的姜丝拌在一起涂在鸡上。
涂好了的调料的鸡被放进冰箱腌制了一下午,以便入味。
然后就是用来包鸡的荷叶,用沸水把荷叶放进去焯一遍,把焯过水的荷叶在小盆里铺开,放入提前泡了两个小时的糯米,等鸡腌制好了再用荷叶包起来放上蒸笼。
为了吃起来香,每只鸡林韶都用荷叶包了四五层,还特地回家换了个大蒸笼,等上一个小时就能吃了。
等出锅了林韶就用袋子装了两只鸡,让宴朝带岁岁拎着送过去——怎么说也是摘了别人家的东西,多送一只就当是赔罪,宴朝嘴甜,想必能哄得杨婶高兴。
中间林韶又炸了碗荷花,这个做起来就简单多了,荷花瓣洗净裹了淀粉跟蛋液再丢进锅里一炸,再撒上白糖,老少皆宜。
等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天都快暗了,林韶已经坐在桌子上等着了。
荷叶的清香,鸡肉的酥嫩跟糯米的甜混在一起,馋得岁岁一直流口水。
林韶看得好笑,给她围了围兜,用筷子把鸡腿上的肉拨到她的小碗里:“吃慢一点。”
鸡肉酥香软烂,吸饱了调料还有荷叶的香,一放进嘴里酸、甜、咸、辣,多种味道在舌间迸裂,到最后,只剩下本来的鲜和香。
岁岁跟宴朝都饿坏了,两个人低头猛扒着自己的碗,最后残骸在桌子上堆了一大一小两座山,为了给岁岁的“小山”增加体积,林韶最后也比平时多吃了点,在岁岁的暗示下偷偷摸摸地堆进她的小山里。
两个人的肚子都吃得像小气球一样鼓,但天暗下来了,不方便再出门跑步。宴朝自告奋勇去洗碗,林韶就带岁岁一起去洗澡吹头发。
“往这边侧一点。”
林韶十七岁的小男友蹲在床前,像条大狗一样乖乖的趴在她膝上,任由她给他擦头发。
他眉眼精致,姿态是十七岁,然而神情里常常有比十七岁浓烈得多的东西。
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圆又亮,深夏的月光打在窗橼和叶梢,昏黄的灯在林韶脸颊上投下一点阴影,伏在她膝头上的少年笑了一声——他变声期已经结束,但声音却依旧清朗好听。
林韶被他握住了手,温软的嘴唇在手背上贴了一下,夏夜的空气从他们手臂间的缝隙里穿过,扫着林韶的手背和胸口逃开,她下意识地蜷缩了手指,勾紧了宴朝的指尖。
“我想亲你,姐姐。”
林韶被他仰视,风吹得正好,膝上的重量也很微妙,她不自觉地动了动腿,终于垂下她那双被爱慕着的漂亮眼睛。
她碰了一下少年落在眉上的额发,轻轻把它们拨开,夏夜的月光从他浓密眼睫间流过,落在嫣红的唇上。
“……嗯。”
给他擦头发的毛巾从床沿掉下来,宴朝跪立在她膝前,按着床沿仰头吻她,林韶先是往后缩了一下——她还是不太熟悉跟宴朝接吻,他总是先舔她上唇圆润的唇峰,轻而痒,让她第一反应总是躲开——过了一会儿她才坐住了,低着头任由十七岁的小男友在她唇上啾啾地亲吻,而后略显得迟钝地也去亲对方颜色鲜明的嘴唇。
他们俩像一对儿好天气里的小鸟,宴朝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啄在她柔软嘴唇上的吻渐渐显出不满足的意图。林韶脸颊上烫起来,隔着薄薄的织物,后腰上的手指长而有力地摩挲着她,把十五的月亮揉成了一团乱絮,甜而柔软地在唇上化掉了。
“姐姐,舌头……伸出来好吗?”
宴朝的呼吸扑在她鼻尖,热而湿润,像夏夜里的梅雨,林韶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正望进一双盛着月光的琥珀。
“……嗯?”
她变得迟钝、羞怯、全然陷在宴朝的眼睛里。
“舌头伸出来……”
宴朝贴着她的嘴唇说话,林韶被蛊惑一样的轻轻张开了嘴。
他的舌尖探了进来,小蛇一样勾着她的舌尖轻轻舔她,热、且酥痒,林韶抬手按住了身前宴朝的肩膀——她有一点想把她推开,可是又有一点舍不得这感觉。
之前他的吻总是很激烈,像凶狠的蚺蛇裹缠吞咽猎物,可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她现在晕得像天上的一朵云,轻飘飘地、却又被什么坠着身体,被暖风烘得想要下雨。
宴朝握在她侧腰的手指探进睡衣下摆,在她光滑瘦窄的脊背上抚摸,林韶无暇顾及这一点,她扶着少年颈侧,手指下意识地蹭着少年柔软的银发,深吻时湿黏淫猥的声音在卧室里响得令人赧然。
她喘得厉害,漫长的深吻让她从颊侧到后颈都泛
出粉来。
少年落在她唇边的呼吸也是湿而热的,林韶掌下搭着的肩膀,从衣料底下传来男性坚实、沉重的热量。
被掀开的睡衣下摆里灌进来的风差点吹散了踌躇的云朵,林韶缩了一下,有点慌张地睁开了眼睛。
宴朝钻进了她衣服里,宽松的前襟被顶起来,林韶推着他的肩膀,可是后背上被牢牢掌住,胸口上湿热的舔舐无处可躲。
“别、别这样……”
耳根和脸颊又涨热起来,她小声地哀求,可是殷红柔韧的乳尖上立刻被尖锐的犬齿磨蹭了一下,宴朝伸出舌头自下而上地舔过硬起的乳尖,把她粉褐色的乳晕吸得微微鼓起,晶莹剔透的乳白色汁液淌出来,被他用舌尖舔舐,顺着乳粒吸走。
林韶推不开他,也避不开充盈这卧室的月光和梅雨,只能攥住他的衣服,夹紧了双腿。
“姐姐喜欢吗?”
宴朝从她衣服里钻出来的时候额发微微卷乱,林韶被他注视着,被那双仍然专注的、滚烫的、真挚的眼睛注视着,尽管胸口还留着令人羞怯的湿与热,但被这样注视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
“嗯……”
宴朝终于笑起来,被稍乱的银发衬得闪闪发亮的眼睛也柔软起来,像盛着一泼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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