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祝应声道。
平日里下了早朝,陆倾淮都是去御书房看折子的,这回临华殿, 还是头一回。不过, 今日有大事要发生,应当是要回去瞧瞧阿矜吧。
阿矜知道朝中时局不稳,所以近来两日睡得都不大好,早早地就醒了。洗漱完用完早膳坐在偏殿的窗边,练字也没心思, 心里总觉得有些七上八下的。
“陛下。”见着陆倾淮,宛音连忙躬身行礼道。
“她醒了吗?”陆倾淮开口问道。
“陛下刚去上朝不久, 娘娘便醒了。”宛音应声道。
陆倾淮知道阿矜近来两日夜里睡不好,原以为她会睡得迟些, 没想到这么早就醒了。
陆倾淮接着又看了一眼宛音手上端着的糖渍梅子,宛音见陆倾淮看, 开口解释道:“娘娘早膳未用多少,奴婢想着,拿着梅子bbzl来给娘娘尝尝,开开胃口。”
“给朕吧。”陆倾淮听宛音这么说,朝宛音伸出手道。
宛音福了福身子,将手上的梅子递过去。
陆倾淮端着梅子进去, 就瞧见阿矜坐在窗边,穿着一身嫩鹅黄迎春花纹饰长袍,长长的乌发用一支简单的玉簪绾成了一个髻, 松松垮垮的, 有几缕落在耳畔, 颈侧, 窗外草木葳蕤,郁郁葱葱,看着很是恬静。
因着外头有鸟鸣,所以,阿矜听见脚步声的时候,陆倾淮已经站在身侧了。阿矜抬眼看向陆倾淮,眼里有几分惊喜:“陛下怎么来了?”
“怎么,不想朕来。”陆倾淮反问,嘴角却是带着宠溺的笑意。
阿矜摇了摇头,这才注意到陆倾淮手上拿着的梅子。
“陛下这是?”阿矜看着梅子开口问道。
“听宫女说你胃口不好,拿来给你开开胃。”陆倾淮应声,伸手捻了一颗放到阿矜的唇边。
阿矜含/住梅子,入口是表层的甜,糖被抿完了之后,开始微微泛酸,淡淡的,同甜混在一起,阿矜轻咬了一下,梅子肉的酸味就蔓延开来。
陆倾淮见阿矜品的认真,将手上的小盘子随手放到窗台之上,走近两步,倾身过去,就吻住了阿矜的唇。
初碰是甜,再探是酸。
阿矜一时有些懵,睁着眼睛,任由陆倾淮肆意掠夺,陆倾淮移开的时候,顺手用拇指的指腹拭了一下阿矜的唇。
阿矜觉得唇上酥酥痒痒的,陆倾淮的手,就像是触在她心上一般。
“陛下,不是不喜酸吗?”阿矜嘴里还含着梅子,说话有些闷闷的,心跳得还有几分快。
陆倾淮靠近阿矜的耳畔,轻声道:“朕尝着,不酸,反倒甚甜。”
阿矜仿佛被触到什么机关一般,蓦然想到之前的一次,陆倾淮吻了她,问她是不是吃了蜜糖,嘴巴那么甜,耳尖一下就红了。
“好了,不逗你了,近来两日你都未睡好,现下去睡一会儿吧,朕陪着你。”陆倾淮轻声开口道。
“好。”阿矜应声,话音未落,就被陆倾淮打横抱起来了,阿矜吓得连忙搂紧了陆倾淮的脖颈。
陆倾淮勾了勾唇,抱着阿矜往内殿去。
阿矜褪了衣裳躺下,陆倾淮将床帐拉了,床上很暗,只能依稀看个大概,阿矜侧过身,轻轻地唤了一声:“陛下。”
“嗯。”
阿矜再想说什么,被陆倾淮抱紧了些:“睡吧。”
阿矜便不再开口说话了,不知是没睡好的缘故,还是陆倾淮在身边的缘故,阿矜没一会儿便睡着,且睡得很沉。
陆倾淮也睡了好一会儿,醒来的时候,阿矜还睡着,看着阿矜沉静恬淡的睡颜,凑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接着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起身,拿了架子上的衣裳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在外殿将衣裳穿好,才走出去。
“陛下。”唐祝见陆倾淮出来,松了一口气。
“她若是未醒,不必吵她,让她好好歇歇。”陆倾淮偏头交bbzl代宛音道。
“是。”宛音躬身应了。
陆倾淮抬步往外走,坐上轿撵。
“什么时辰了?”陆倾淮隔着纱帐看着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开口问道。
“回陛下,现下已经是午时了。”唐祝应声。
“怀远呢?”
“顾大人此时应当在御书房等您。”唐祝接着应道。
陆倾淮便未再开口问了。
到御书房,顾怀远穿着一身品月色常服站在门前,像是等了有一会儿的样子。看见陆倾淮的轿撵过来,连忙行礼请安道:“微臣,见过陛下。”
“起身吧。”陆倾淮从轿撵上站起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道,“怀远,你带着亲卫守在临华殿,若是出了任何差池,提头来见朕。”
顾怀远和唐祝听见这话,都愣了一下,亲卫的人虽不多,可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让亲卫去守临华殿,若真同厉君越他们对上了,等于少了好大的助力。
“陛下,临华殿,臣可带着一批羽林军去守,臣以性命保证不会出任何差池。”顾怀远跪下拱手应声道。
“朕意已决,不必再议。”陆倾淮低眉看了一眼顾怀远,应声道。
陆倾淮的脾性,顾怀远是最了解的,他已经如此说了,再坚持也是无意义。
“起身吧。”
“谢陛下。”
一行人往御书房去,陆倾淮坐下之后,唐祝出去吩咐人奉茶,顾怀远正站着,冷不丁就听见陆倾淮出声道。
“朕,还有一事交予你。”
顾怀远抬眼看向陆倾淮,他坐在龙椅上,玄色深沉,他的神色淡淡的,手摩挲着腰间的玄色龙纹香囊,开口道:“倘若真的败了,替朕,杀了她。”
他的声音相较于方才轻些,亦没有平日里的清朗,甚至嗓音还有些沉,似乎这句话,是他想了许久才说的。语气淡淡的,语调甚平,没有半点杀气,仿佛只是在郑重地交代他一件普通的事。
顾怀远反应过来陆倾淮说的是谁之后,凝了好一会儿,脑子里蓦然浮现了那日廊下他同她撞见的场景。她穿着一身葡萄紫的长袍,发上簪着葡萄样式的簪子,背影在霞光下,轻盈灵动。
“微臣,遵旨。”顾怀远郑重地应声道。
阿矜醒的时候,下意识地偏头看,陆倾淮已经不在了,阿矜心里一空,连忙坐起身,连外袍都没来得及穿,掀开床帐往外走。
走到门口,还未踏出殿门,就听见一阵甲胄的声音。
“微臣见过昭仪娘娘。”
阿矜第一眼看见的,是顾怀远,脚步顿在原地,马上就想到了什么,连起身都忘了说,开口问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现下申时七刻了。”
距离酉时,只有一刻钟了。
阿矜站在殿门前,看了一眼顾怀远,想到什么,眺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出声道:“顾大人起身吧。”
“谢娘娘。”
——
“陛下。”
“厉君越京郊的兵马分了两拨,一拨去了皇城京郊以北,另外一拨,分批乔装成bbzl商队进了皇城待命。”
“知道了。”陆倾淮把玩着手上的圣旨应声,接着开口问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估摸着还有一会儿就酉时了。”唐祝接着应声道,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声音,抬眼的时候,有些慌乱地伸手接过陆倾淮丢过来的东西。
圣旨两个字格外清晰。
“送出去吧。”陆倾淮吩咐道。
“是。”
……
“侯爷!”
“宫里暗线的消息,圣旨已经从御书房送出来了。”
彼时,厉君越已经穿好官服了,听见这话,拿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出声命令道:“让他们准备着吧。”
“是。”
……
拿着圣旨的太监脚步匆匆,穿过皇宫的一条条廊道,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迎面碰上了几个人。
“哎呦,张公公这是要去传圣旨啊?”
“正是,还请王公公稍让让,若是迟了,恐陛下怪罪。”
张公公的话音未落,几个人就被人打晕了,手上的盒子空了。
……
小太监的身影窜地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御书房门前,附耳同站在门前的唐祝低语了几句。
唐祝进到御书房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陆倾淮,书桌的侧边,挂着金色的甲胄,红色的披风,陆倾淮就站在甲胄前,抚着甲胄。
这让唐祝想到了宫变那日陆倾淮身上那溅满鲜血的金色甲胄。
好长一段时日都没有穿过甲胄了,看见这甲胄,莫名就想到阿矜在临华殿时伏跪在他脚边,瑟瑟发抖着同他求饶的模样。
“陛下。”唐祝躬身开口道。
“圣旨,已经被截走了。宫外的消息,北衙禁军那边,已经动起手来了。”
陆倾淮的手顿了顿,开口问道:“卫松青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唐祝应声,应声的同时,心里也有几分慌张。
厉君越若是真的成了,定容不下他。所以,他现下同陆倾淮是在一根绳上。
“再等等吧。”陆倾淮说这话时,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有些暗下来了,也不知道阿矜现下用了晚膳没有。
“是。”唐祝应声退下,退到门口的时候,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明明御书房里的冰放得足,可偏生就是觉得热得不行。有些焦急地看了一眼远处瑞山祇园寺的方向,两只手握着,祈祷了两句。
第八十五章
皇城。
厉君越的兵马举起火把, 俨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厉式开驾马在前头,他已经穿戴好甲胄了, 同平时纨绔不羁的模样判若两人。
暴君什么时候想杀我灭口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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