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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袁福儿是皇后,跟苏诺这种得宠的妃嫔,可以说是天然的立场相对,细数历朝历代,基本没有哪个正宫皇后会和宠妃真正亲如姐妹的,更别说是苏诺这种眼看就要有子的宠妃。
    自从袁福儿进宫之后,就有不少人上前巴结,哪怕是像刘小仪,韦贵人这种天天长在永和宫,恨不得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黄贵妃一党的存在。在每每给皇后请安时,也是甜语讨好凑趣儿,样样不落后于人,为的,不过就是那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的名儿。
    不管画风如何清奇,得宠不得宠,皇后就是皇后,永远都不是妃嫔一流可比。
    在后宫,得皇后的欢心或者不能让人过的更好,但不得皇后欢心,肯定会过的很糟,哪怕一时得宠,也早晚有倒霉的一天。这一点,已经由历朝历代的冷宫女子们用血泪来证明了。
    铁打的皇后,流水的妃子,后宫因各种原因被贬被废的妃嫔多如牛毛,但废除皇后……翻遍史册,也不过就那么几例罢了。
    虽然目前跟启元帝相处的河蟹融洽,但苏诺从来不认为她可以得一辈的宠,她比启元帝大四岁,今年已经二十了,而古代女子三十就可以当祖母了,就算她跟启元帝情意深厚,‘过期’时间延长十年,她四十的时候,启元帝也不过将将三十六,正是体力巅峰,阅遍‘秀美山河’的年纪。
    没有永远的圣宠,只有永恒的后宫,这就是不糊涂的后宫女子们巴结皇后的原因,哪怕得不着好儿,也要留个面子情,不是所有人都像黄贵妃一样吊,能正面硬抗皇后哒。
    虽然她抗了也没得什么结果。
    苏诺当然知道——交好皇后,对于一个后宫妃嫔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以她了解的袁皇后的性格,是不会如‘正常皇后’一样防备她这个宠妃的。袁福儿豪爽开朗,虽然有几分粗鲁,但苏诺相信,以她的交际能力,并不是不能跟袁福儿成为朋友的。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自袁福儿进宫之后,无论是初一十五的请安,还是侍疾小宴,她却从来没往袁福儿身前凑过。
    这其中,当然有她一受现代高等教育,多少还具备点道德观念的‘小三儿’面对人家‘正宫’的心虚,但更多的,却还是她并不想跟袁福儿产生什么感情的原固。
    人与人的好感往往产生与面基,第一印象才是决定是否继续相处的根本,苏诺不得不承认,袁福儿的外貌确实就是她最哈的那类,而其性格也不可辨别的非常合她的胃口。在这个三从四德,对女人言行严与天的地方,不得不说,特立独行,不容于世的袁福儿,确实更合来自现代,生活环境自由宽松的苏诺的脾气。
    亲情,友情,爱情。人生与世,都是需要这些感情来充实的,启元帝与她是爱情,丛兰与她是亲情,而袁福儿……苏诺相信,只要她跟袁福儿相处过,就肯定会不由自主的对其产生好感,成为这个时代她的第一个朋友之类的,也未必不可能。
    朋友,苏诺非常想要,但是一个注定结局悲惨的朋友,她就真的不想要了。
    袁王必死,袁家必灭,姓袁的肯定没什么好下场,无论是原版,瑶版,各种版,袁福儿这个炮灰皇后都是个注定的悲剧。
    原版皇后被黄贵妃绝地反击,三宝(白绫,匕首,毒酒)与凤兮宫。瑶版皇后更惨,后位虽然没被废除,但却被打入冷宫终身监,禁。在那四面墙的小黑屋里活了十七年,死的时候形如枯槁,状若人彘。
    袁福儿的性格跟那两个版本的皇后都不同,进宫以来,除了每每死磕于黄贵妃之外,并没有做过如那两个皇后一样——控制启元帝子嗣,毒杀启元帝女人,陷害嫔妃小产,帮着娘家造,反’——之类的事,但是,即便如此,袁福儿是袁王女儿这一事实,依然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袁福儿注定是个悲剧,最好的结果不就是当个泥塑的皇后,无子无女,孑然一身的孤老与后宫,至于那更坏的结果……可参考以上两个版本的皇后……
    苏诺是个现实的人,因此,她刻意避开了很有好感的袁福儿,因为其注定悲惨的命运。
    拜托,如果她跟袁福儿相处的很好,变成了闺蜜。然后,袁家的悲剧了,启元帝主谋,她是受宠的妃子,袁福儿是惨淡的皇后……靠,这局面怎么看都是她夹在启元帝和袁福儿中间,妥妥的受尽夹板气啊。
    好吧,受点气也不要紧,最要的是,这样很容易里外不是人,两边都得罪,谁都觉得她是叛徒,谁都觉得她是不可靠……
    从现代精英一朝穿越到终身监,禁的死境,从男女平等,女人能顶半边天到古代三从四德,冷宫无名小星儿——能接受这样落差的苏诺,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爬到如今有宠有孕有男人的局面,苏诺也是用尽了所有心力的。
    哪怕她欣赏袁福儿的洒脱,佩服袁福儿的豪爽,喜欢袁福儿的外貌……也不可能让她冒着被打回原形的风险,去帮袁福儿。
    但,这一切的冷眼,都得在袁福儿跟她没有任何交际,没帮过她,没救过她的情况下才能成立。
    就在中伙佳节,就在不远的几个月前,就在她跟袁福儿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情况下,人家飞身过来救了她,避免了她大头朝下,一尸两命,摔成肉饼的局面。
    苏诺自认不是一个好人,就算袁福儿救了她,她也不可能抛弃一切去帮她,但是,为其说些好话,探探启元帝的心意,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她几句,这些,苏诺觉得,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哪怕这会冒着惹恼启元帝,被启元帝猜忌‘心大了’的风险。
    救命之恩嘛,不能以身相许,以命相报……太可惜了,真的不能以身相许吗?
    苏诺遗憾的暗自摇了摇头。
    “朕记得,元儿跟皇后似是没什么交情?忽然问这个,是想躲懒吗?”启元帝眼神闪了闪,调,笑似的问。
    “万岁爷,你竟笑话我,皇后娘娘那样子,我哪敢靠近啊,又不是黄贵妃,吃亏吃不够。”苏诺心里一紧,面上却没露,只抿了抿嘴,还翻了启元帝一个白眼。
    启元帝喜爱苏诺,是‘喜’不是‘宠’,他俩的相处方式已经渐渐脱离了帝王和宠妃的模式,这一点苏诺本人并不反对,但是,任何人都有不能被触碰的底线,启元帝自然也不会例外。
    后宫不能干政。这就是启元帝的逆麟,或许是冯太后给他的教训太过强大,或许是早些年受控制形成了反压,总之,启元帝不能忍受任何人插手政事,也不能忍受有人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启元帝喜爱苏诺,愿意保护她,宠爱她,跟她生儿育女,给她平安幸福的一生,但这一切前提是,苏诺依赖他,信任他,听从他,心甘情愿的在他画下的羽翼下,做专属于他的火爆小辣椒。
    启元帝年纪小,这些想法都只存于他的潜意识,并没有形成真正的观念,他也从来没有表达过。但是,苏诺却依然从他的日常行事中渐渐察觉到了。
    启元帝有很强的控制欲,他不能忍受任何超出他控制的人事,那会让他暴怒,甚至是让他的形为失常。
    比如说火烧交泰殿的事,黄贵妃只是个诱因,此事的真正幕后操纵者是冯太后和并肩王,但观其结果,并肩王只是身死,袁家人却还活着,冯太后更是寒毛未伤。而黄贵妃呢,不只自己灰飞烟灭,黄家一族千把人,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只是因为冯太后和并肩王身大势大吗?也不尽然吧!
    苏诺了解启元帝的一切,所以,除非启元帝自己提起,否则她从来都不过问朝中之事,哪怕只是官员后宅发生的各种笑话,她也不会主动提起,启元帝让她住翠凝阁,她就住翠凝阁,让她不要出门,她就不出门,甚至,启元帝把怀孕的她留在避暑山庄,她撒娇生气,百般刁难,但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断然拒绝过。
    “万岁爷,你不是说过不让我过多接触现在后宫那些人吗?我哪敢不听你的话。”苏诺把满腔的心思按下,歪头做了个怪样儿,“问起袁皇后,不过是因为她救过我的命,我想着,要是能得你一句话,我也好去还个人情,省的天天惦记着。”
    苏诺没有隐瞒她的真实想法,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启元帝的性格决定他不会因为她想还人情问话而生气,反而会为了她的直言坦白而欣喜。
    不过,问个话还要费尽心思,千思百想才敢开口,这或许就是苏诺对这段感情远不如启元帝投入的根本原因。
    毕竟,强势的一方控制欲如此强,地位又那么不相等,弱势的那个连生死都掌与人手,又哪敢谈什么‘真爱’呢?
    “难为你还记得那些。”启元帝勾出一抹精致的笑,垂了垂眼眸略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对于袁福和,朕也不瞒你,她会永远是皇后,是朕的正妻,但朕……却不会留她。”
    ☆、97|12.33.75
    时,临近年关,瑞雪纷落,大地裹银。
    翠凝阁,院中。
    在一片素白中显露的弯弯曲曲的宫道上,二等宫女丹绿双手端还冒着热气的铜盆,匆匆的从茶水房出来,往正殿方向赶去。
    她那席石青的比甲,樱浅色长裙,戴着点翠首饰的双丫髻和一张银盆般的讨喜的脸,映在暗红色的宫墙上,到是给这个素色的世界带来一丝喜庆。
    “依波姐姐,梳洗的热水已经好了,娘娘可是醒了?”急步走到正殿门口,一眼看见依波,丹绿就自然带出了一脸讨喜的笑。
    “已经这个时辰,想必也差不多了,你去茶水房备上茶饮吧,娘娘用过膳后定是要叫的,你先备上了,也免得到时候着急,这个热水,给我就成了。”依波对丹绿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侧身往正殿里望了望,模糊的看见拔步床帘帐上,隐隐约约晃动的身影,便一手接过铜盆,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丹绿,端着铜盆往内殿走。
    “还是姐姐想的周全。”丹绿恭敬的看着依波的背景。笑语盈盈的答着,直到依波走进内殿,在也看不见了,才狠狠的捏着指甲。
    “献什么忠心?真把娘娘当成她一个人的了!把娘娘把的密不透风,谁都进不得身!里里外外就她一个人能干,呸,什么东西!”对着依波走远的方向啐了一口,丹绿咬着牙暗骂:“就算得个稳重能干的名儿又怎样?在娘娘面前,谁都比不得兰姑姑。”
    狠骂几句解了气,又依依不舍的往内殿瞧了好几眼,见里面始终没有叫人进殿伺候的意思,丹绿终于一步三回头的退回了茶水房,精心的准备起茶饮来。
    左右她是二等,有名有姓挂过号的,又不是粗使,依波不能把着娘娘一辈子,终归有她出头的时候,只要她有耐心,慢慢的等,总能等到的。
    房水间里,小宫女在暗暗下定决心,而不远处的正殿中,苏诺则挣扎在温暖的被褥之中。
    “娘娘,起吧,快起吧,都快辰时了!(七点)”从兰半跪在脚塌上,满脸无奈的抓紧苏诺的被子,双手微微用力,却不敢真抢,因为,苏诺的双腿正紧紧的盘在被子上,那姿势,比盘启元帝的时候都心诚。
    “在睡一刻钟,在睡一刻钟。”苏诺双手双脚扒在被褥上,双眼紧闭,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着。
    “娘娘,在睡就要把您用膳的时间睡过去了,您忘了今儿是十五,要去凤兮宫请安了吗?”丛兰半点不放松,经历过无数个‘在睡一刻钟’之后,她是傻了才会相信苏诺的话。
    “娘娘,快起吧,快起吧。”从刚进殿的依波手里接过烫好的热毛巾,丛兰一边魔音穿脑的重复着,一边把热毛巾直接盖在苏诺脸上。
    “嚯,热,热,热……”被凶残直接盖脸,苏诺抽着鼻子睁了眼,可惜,以她现在吨位在也不‘灵巧’的一跃而起了。
    “好热,烫死我了,脸都要蜕皮了,丛兰,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对我啊!”一手扶腰,一手撑床半坐起身,苏诺拾起掉在膝上的毛巾,可怜巴巴的看向丛兰。
    “奴婢用手摸过,明明一点都不热。娘娘这眼瞧就要到日子了,说什么生啊,死啊的,太不吉利了。”丛兰看了看苏诺的肚子,丁点不为她可怜的表情所动,她抬起手,轻轻捏着苏诺脸颊,笑说:“奴婢看娘娘这皮肤水灵的很,连红都没红,哪儿就蜕皮了!”
    “昨儿万岁爷还赞了娘娘丰神绰约,肤如凝脂,万岁爷都夸了,奴婢哪敢烫娘娘!”丛兰感觉手下的肌肤软滑如罗,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了,笑着说。
    “丛兰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太狠心了!”苏诺捂着脸假装抱怨道,随着她双臂的动作,她整个上半身都颤了颤,那一对秀丽的山峰跟刚地了震似的,余波不止。
    因为怀这个孩子的时候,启元帝才十五岁,妥妥未成年,精‘那啥’的质量恐怕不高,而苏诺呢,才十九,虽然身体足够健康,但也不在生育的高峰期,两两相加,苏诺生怕这个孩子不健康,因此,孕期便没有节食的意思,虽然因为怕孩子太大不好生而没放开了吃,但那个食量也比一般怀孕的嫔妃多了一倍不止。
    怀孕时期不禁口,自然是七分补孩子,三分补大人,于是,不可避免的,苏诺的体重直线增加,当初为勾引启元帝狠心甩下去的肥肉,挥舞着小翅膀,呼朋唤友的就回来了,狠狠的让苏诺明白了一把,什么叫‘昔日去,难比登山,今朝归,易如端盏’。
    不过,好在,苏诺胖了归胖了,但主要增加重量的地方是上围和臀部,说通俗点就是胸和屁,股,其余的地方,只是均匀的增加了一圈,而且,她穿过来小两年的时间,又长高了几厘米,且被启元帝娇养,久居高位,居其气,养其体,因此,虽然胖了些,可到也瞧不出原本的壮实,憨厚之类的气质,反而因皮肤白皙滑腻,多了几分婀娜丰腴之姿。
    现在,她是月份太大看不出什么,可一旦临盆……把那个吸引人全部注意力的肚子去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说真的,苏诺沐浴后偶尔揽镜自照,都不由自主的觉得,她现在这个身子,真是‘横看成岭侧身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绝对是被开发透了,熟透了的葫芦型绝代尤物。
    果然,她这钗环凌乱,酥胸半露的样儿,把翠凝阁一应侍女看的目瞪口呆的,就连从小相处到大的丛兰,都叹着气说了句:“娘娘,您现在这样儿,真不该让奴婢们看,这也太浪费了!”怎么着也得在万岁爷来的时候在重播一回啊!效果绝对惊人!
    “丛兰!!!”看着丛兰一脸的‘小妞儿,给大爷笑一个’,苏诺气的大喊一声。
    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今儿怎么能反转呢,丛兰,来战,看‘大爷给你笑一个’。
    苏诺扑上前去,跟丛兰一通烂掐,最后仗着诺大的肚子,险险胜出。
    依波默默的站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元娘娘对兰姑姑毫不掩饰的亲密,做为一个宫婢,能得主子信任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了,更何况似兰姑姑这般,跟主子亲如姐妹,相伴如依呢。
    依波心里明白,或许娘娘很信任她,毕竟,她是万岁爷派来的,行事比旁人稳重,办事也妥贴,但她也知道,哪怕她比兰姑姑能干一百倍,在娘娘心中,她也永远不会有兰姑姑那般的地位。因为,她跟娘娘,没有兰姑姑那样青梅竹马,相依为命的漫长的十几年时光。
    不过,她也没那么大的心,比不过兰姑姑就比不过,她只要做兰姑姑下头的第一人就成了,娘娘得万岁爷宠爱,只要在生下长子或长女,那地位,不说是后宫第一人,也能算得上是稳如磐石了。
    兰姑姑是娘娘最信任,最亲密的人,这个,她不争,也争不过。她就做那个,最听话,最顺手,最能干的就成了。
    翠凝阁第一女官的位置,那是兰姑姑的,她不抢,但这第二嘛……却是她的,别人也别想抢走。
    不管是最近另辟蹊径,剑走偏锋的眉黛,还是刚才那抢尖卖快的丹青,或者是另外两个被挤的如同透明一般,却还是虎视眈眈的一等,不管是哪个,都别想抢走她的位置。
    耳听着娘娘和兰姑姑的笑闹声,依波对几个小宫女做了个手势,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下去,准备早膳了。
    天凉了,娘娘想吃热锅子,可那羊肉太燥了,对娘娘的身子不好,她得去看看,另备些旁的肉食才好。
    跟丛兰一通笑闹,彻底打消了苏诺的睡意,她起身,被小宫女伺候梳着了,又换了件象牙白的云纹绉上裳,底下配着同色的百合裙,外罩了件珊瑚色金边琵琶襟外袄,裙子底下则穿了双绣着百子戏婴的撒边软底罗鞋,鞋尖上缀着一颗龙眼大的珍珠。
    在头上插了支凤尾钗,苏诺被扶到八仙桌前头。
    大冷的天吃热锅子简直就是一种享受,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自己涮,看着两个宫女来回的往自己面前布着烫好的肉和菜,苏诺沾着调好的芝麻酱,吃的鼻尖都冒出一层细细的汗。
    用罢了膳,净了净手,也没抹什么胭脂水粉,苏诺素着一张脸,披上件织锦镶皮毛的斗篷,带着丛兰等人,走出翠凝阁,坐上桥子,直奔凤兮宫的方向而去。
    本朝的皇后袁氏是个不善交际的性子,刚入宫时便下了令,各宫妃嫔不需每日都参拜,只需初一,十五去凤兮宫请安即可。
    今儿是十二月十五,正是请安的日子。
    凤兮宫。
    苏诺来的不早不晚,正是袁皇后还没出现,但妃嫔却都到了的时候。
    一排排,几个妃嫔或站或立,均都或退步,或恭身的给苏诺行礼。
    她是贵嫔,黄贵妃死了之后,她就是皇后之下的第一人了。
    跟几人打了招呼,苏诺便坐下袁皇后凤位下首的第一个座位下,只静静了等了一会儿,袁皇后便出现了。
    苏诺打头起身,恭敬的问了万安,然后互相寒喧了几句‘吃了吗?睡的好吗?孩子好吗?挺好的吗?’之后,场面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凤兮宫里,七个人,袁皇后,元贵嫔,良顺仪,韦贵人,刘小仪,宋保林,常御女……常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七个人,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失了黄贵妃这个大靠山的韦贵人和刘小仪如同猫咬了舌头一样,请了安之后就站在一旁,低头不言语,宋保林和常御女,一个从八品,一个从九品,能来凤兮宫请安,还是因为后宫女人太少,拿她俩来撞堆儿的,因此,更是比宫女都沉默。
    诺大一个凤兮宫,坐着的只有上首的袁皇后,下头的良顺仪和苏诺,旁边在站着四个跟丫头一样沉默不语的低级嫔妃,七个人,四个不说话的,这场面,怎是个尴尬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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