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宁长乐认为自己是男子,不似女子娇弱,丝毫没把太医的话放在心上。久安又是个木丫头,没怀过孩子,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萧厉暗忖,需要找个有经验、值得信赖的人看顾。
发什么呆呢?宁长乐伸手拍拍萧厉的脸颊。这家伙,脸上的肉还没长回来,瘦瘦的,拍起来触感很不咋地。
宁长乐都不愿再扇萧厉巴掌,咯得手疼。
萧厉握住宁长乐的手,放在嘴边轻啄。
宁长乐嫌弃地抽手:萧厉,你真的有毛病啊,怎么那么喜欢咬我的手?属狗的嘛。
萧厉红了耳尖,轻声解释道:我小时被房子掩埋,差点丢了性命,你还以此嘲笑过我呢。
确有此事。与手何干?宁长乐疑惑道。
萧厉:我当时害怕极了,只记得有双温柔的手替我擦拭眼泪。从此之后
对一双美手情有独钟,你就是个变态。宁长乐揶揄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第50章 正文完结 恩爱不疑。
久安再回来时, 头上插了一支上好的红宝石玉簪,格外显眼。
宁长乐打趣道:喲。木丫头也动春心呢。
久安摸了摸发簪,无甚表情地回道:青牧说我嫁给他, 不用出宫,可以一直陪着少爷。
宁长乐内心一暖,轻笑道:你不嫁他,也可以一直陪着我啊,你又不是宫女。你是我的女官。
皇宫有规矩, 二十五岁未嫁人的宫女是要被放出宫的。
久安恍然大悟,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随后抿了抿唇道:做人不能食言, 我还是嫁给他吧。
傻丫头。宁长乐笑道。
他一向把久安当做亲妹妹看待,如今久安有了归宿,作为娘家人,宁长乐自然要为久安准备嫁妆。他手上不仅有自己的产业, 萧厉还把皇上的私库全都交给他来处置和管理。
萧厉说虽然现在私库里没多少东西,但只要天下一日比一日好,他的私库就会一日比一日丰盈, 绝对不让他做赔本的买卖。
既然都这般说了, 宁长乐欣然接受。
所以, 称宁长乐一声天下首富,他也是当得起的。
由于安定王夫妇不愿住在皇宫, 而是选择住在萧厉之前的安王府。宁长乐在这皇宫内无需行什么儿媳的规矩,每日日上三竿,吃珍馐美食,偶尔看看宫中账册,替久安筹备嫁妆, 好不清闲。
尤其对比萧厉的忙碌,宁长乐更是闲得心情舒畅。宁长乐此时已怀胎六月,肚子高隆起来后,更不愿见人,天天窝在寝殿看书写字。
崔青卿带了一名女子来看望他。
女子瓜子脸,眼睛深邃,五官立体,带着些许异域风情。宁长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人。
崔青卿介绍道:长乐,这是我娘家侄女,名为崔诗灵,比你小两岁。你唤她灵妹就行。
长乐哥哥。崔诗灵姿态优雅地行礼。
宁长乐觉得颇为稀奇,崔家是武将世家,崔青卿不拘小节,为人豪爽有趣,他一直以为崔氏女儿都是这般,没想到还有弱柳扶风一般娇媚的女子,我见生怜。
他父亲,我大哥回京述职,阿灵暂且住在皇宫内,正好陪你解闷。崔青卿说道。
他一个男子,哪需要一个女子陪解闷?宁长乐内心颇为不解,没有拂崔青卿的面子,点头应下。
三人想聊,崔诗灵声如百灵鸟,说话温柔又妥贴,与宁长乐相处颇为愉快。
萧厉听闻消息,从御书房飞快地赶了过来。
娘亲,阿姐来了。萧厉面露喜色,称呼更是亲切。
崔诗灵刚要蹲身行礼,被萧厉扶起来:阿姐,不用与我客气。
小厉弟弟如今做了皇帝,怎还和以前一样,皇帝的威严还是要的。崔诗灵笑语盈盈。
两人聊起小时候的趣事。
宁长乐旁听着,渐渐眯起了眼。青梅竹马,举止颇为亲昵呢。
崔诗灵就这样在皇宫内住下。
翌日,宁长乐睡梦迷蒙中,忽的外面吵吵闹闹。宁长乐披上外衣,打开殿门。
久安赶紧起身扶住主子:倒春寒呢,主子怎么不多穿些?万一风寒可怎么办。
崔诗灵笑语盈盈,福了福身:长乐哥哥,今日春暖气清,天气顶顶好。不如随我到御花园走走。
宁长乐没睡醒,强忍吃床气,勾唇浅笑:多谢灵妹妹好意,我准备睡个回笼觉,就不去御花园了。
别啊,孕妇就该多多走动走动,利于生产。崔诗灵亦不恼宁长乐的冷淡,继续劝说道。
宁长乐最烦别人强迫他做事,面上冷了几分:不去。
这是怎么了?萧厉刚下朝回来,浑身带着一股子冷气。
崔诗灵神情颇为无奈,看宁长乐的眼神像是看无理取闹的孩子,细语道:孕妇要多活动。我打算同长乐一起去御花园走走,他不愿意。多吃多睡不动,可不行啊。
萧厉听此,向前扶住宁长乐,劝说道:我陪你一起,我们同阿姐去御花园走走。
宁长乐心里一酸,阿姐阿姐叫得亲切,以前这个长乐哥哥说什么是什么,怎么阿姐一来,他的话就成了耳旁风呢。
说了不去就不去。宁长乐猛地甩开萧厉的手,狠狠地摔门,任萧厉如何劝,就是不再开门。
门外,萧厉歉意地对崔诗灵说道:阿姐,对不起。长乐以前不是这般的脾气。
不怪长乐哥哥。怀有身孕嘛,脾气确实容易激动。
宁长乐在门内听得清清楚楚,双目沉沉。
当天晚上,宁长乐把人关在门外。萧厉不明所以,睡了一晚上御书房。
翌日一早,崔诗灵又来敲门。这次,久安眼疾手快,直接拦住,冷脸说道:少爷吩咐了,午时前,不想有人打搅。
午时?岂不是起床就吃午食?饮食不均可不行。崔诗灵不赞同地摇头,却被久安木脸赶了出去。
宁长乐醒来时,日上三竿,萧厉早恭候在床前。
他不愿搭理,小心地翻动笨拙的身子,背对萧厉。
长乐哥哥,阿姐也是为你好
萧厉的话未说完,宁长乐一个枕头摔在脸上,怒气满满地说道:我之前一直起得晚,怎么不见你念叨?怎么你的阿姐一说,就全成了我的不是。
萧厉拿住枕头,嗅了嗅,上面有长乐的味道。
一日不同床,萧厉昨夜都没怎么睡觉。害怕长乐半夜腿抽筋,又怕起夜时磕到碰到,没人照看。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阿姐不是外人,她说得在理。萧厉只以为孕妇脾气上来,没放在心上,照常做小伏低地说道。
显然,这个回答没让宁长乐满意。他又把人轰出了寝宫。
午膳时,崔诗灵不请自来。即便对方笑语春风,宁长乐仍旧冷一张脸,自顾自地吃着。
膳食满满摆了整桌。宁长乐正吃得开心,眼前出现一双肤如凝脂,纤细皓白的玉手。
崔诗灵把宁长乐眼前的菜一一端走,柔声劝道:长乐哥哥,你吃太多了,容易积食。
你才吃得多!你全家都吃得多!宁长乐愤怒地一摔筷子,气鼓鼓道:不吃了!
崔诗灵掩袖偷笑,笑弯的眉眼在宁长乐看来,尽是嘲讽。
长乐哥哥,既然吃完了,不如同我去御花园走走,花开得极好。崔诗灵锲而不舍,也不知道御花园到底有何魔力,非让他陪着走走。
宁长乐嘴角勾了勾,笑意未尽眼底:好啊,吾陪灵妹妹走走。
御花园的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煞是好看。宁长乐的心中郁气顿消,勉为其难地走走。
他行动不似之前灵便,走路略显笨态,遇见宫女太监行礼,总觉得对方在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宁长乐素来骄傲,只觉得难堪。园子没走几步,准备返回寝殿。
崔诗灵拦住去路,柔声道:不如再走走吧,好多花儿我都不认识,长乐哥哥帮我介绍下吧。
宁长乐沉默不语。
萧厉不知何时出现在御花园,听到此,帮腔道:我陪你们走走。
好,走就走。宁长乐眼圈泛酸,赌气一般,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没留心脚下,差点磕绊摔倒。
萧厉眼疾手快地扶住,吓出一身的冷汗,声音略带薄怒:你知不知道自己都是要当爹的人了?
萧厉,你凶我!
睡觉不让人好好睡,吃饭不让人好好吃,还逼着他走路。萧厉非但不帮着自己,处处护着他的好阿姐。
宁长乐何曾如此委屈过,又何曾被萧厉训斥过。
宁长乐眼尾泛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狠狠怒瞪萧厉。
萧厉顿时慌了神,赶忙道歉:乖宝,我不是这个意思。
乖宝?乖你个屁!
他可从来不乖。找乖的,眼前的温声细语的美人岂不更乖。
宁长乐气恼异常,眼神都不给萧厉一个:久安,我们走。
萧厉欲哭无泪,叫声乖宝,怎么就惹了这般大的怒气?
虽然宁长乐的脾气又臭又硬,可在他心中,宁长乐就是乖宝啊,尤其窝在他怀里睡着时,比猫儿还乖。
宁长乐让久安唤来青牧,这个崔诗灵什么来路,他得好好知晓知晓。
青牧和久安的婚期已经定下。
久安把宁长乐看得比谁都重,青牧的胳膊肘自然往丈母娘这拐,就对不起王爷啦。
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崔诗灵的消息告知宁长乐。
简而言之,萧厉与崔诗灵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三年前,萧厉大败突厥后,双方父母见北疆稳定,有意让两人成婚。只可惜萧厉被乾详帝召回京城,册封安王。这一下子便没能成。
宁长乐冷笑连连,敢情自己挡了两人的好姻缘。
青牧吞吞口水,继续说道:陛下当年没开窍,全都是双方父母的意思,和崔小姐就是姐弟之情,绝对没有儿女私情的哈。
宁长乐不以为然地勾唇,他和萧厉还不是义兄义弟的情谊?保不齐萧厉就喜欢搞这一套把戏。
还有什么吗?快说。久安见青牧吞吞吐吐,不耐烦地催促,后牙槽咬得咔咔作响。
青牧用袖口擦擦额角的汗,支吾道:崔小姐对陛下有救命之恩。当年,陛下被掩埋在破墙废墟,是崔小姐第一个发现的
我当时害怕极了,只记得有双温柔的手替我擦拭眼泪
宁长乐眼前阵阵发黑,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掉,连脑子都变得空白。
宁长乐啊宁长乐,枉你自诩深情,原来竟是个手替,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宁长乐生气了,哄不好得那种。几乎未对萧厉真生过气,不过喊了一句乖宝,事情怎么变得那么严重。萧厉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宁长乐连怀孕也没多大的反应,怎么一句爱称,便惹那么大的气。
萧厉勒令礼部昼夜赶制礼具,务必要给宁长乐一个最为盛大的封礼作为惊喜。
宁长乐丝毫不知,一夜未睡,慢慢看着光亮驱赶黑暗,天际一点点亮起来,温柔地抚了抚隆起的肚子,下了决定:他绝不接受背叛。孩子,他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抚养长大。
宁长乐是大周朝第一位男后,别的制式礼仪还好说,只是皇后的冠服可不能用女子的。后宫负责刺绣的司制房、负责首饰的司珍房联合开了好几次会议,最终呈报出十套方案,供皇上选择。
萧厉细细看过,将凤纹通通改换为龙纹,又亲自以宁长乐喜爱的海棠花为元素,为冠服添加细节。发冠不宜繁杂,选择以龙冠简单改制后的版本。这样一来,帝后冠服大致看起来相似,一看便是一对,甚至宁长乐的冠服细节更多,更显精美。
当初大婚草率,未能行礼。萧厉想借这立后仪式,弥补遗憾,告祭天、地、太庙,行夫夫对拜、百官叩拜,昭告天下。
天色渐黑。虽是自己的寝殿,萧厉却不敢贸然闯进去,媳妇正在气头上呢。
久安禀告后,说少爷放他进去。萧厉喜上眉梢,看来媳妇的气消了。
宁长乐面容冷峻,抬抬下巴:御膳房新出的点心,你尝尝。
长乐哥哥,你不生气啦。我不该叫你乖宝,你要不解气,你可以这样叫我。
萧厉习惯性地把人抱在怀里,下巴倚在宁长乐的肩膀上磨蹭,撒娇地说道。
宁长乐亲手喂他点心,无甚表情地说道:你曾经立过誓言,绝不背叛我,一生只我一人,如有违背,任我处置。
萧厉郑重地点头。
很好。宁长乐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眼眸漆黑如深潭,看萧厉的眼神,犹如看冰冷的死尸。
长乐不要这样看我萧厉说话渐不受控制,脑袋昏昏,晕倒在地。
再次睁眼,萧厉赤.裸上身,仅穿着单薄的亵裤,呈大字型,双手双脚被缚在床上。
咔嚓咔嚓的声音,自耳侧传来。
萧厉转头,发现亲亲媳妇正蹲坐在地上,用磨刀石一下下地在磨匕首刀刃。
这场景,萧厉莫名想到了杀猪。
他晃了晃脑袋,抛却奇怪的想法,叮嘱道:地上寒凉,你快起来。
醒了?挺快。宁长乐艰难地扶着腰起身,手握匕首,锋利的刀尖在烛光下反射出一道白光。
萧厉看得胆战心惊,万一伤着自己可咋办。
宁长乐慢腾腾地坐到床边,匕首猛地扎在萧厉耳边,阴测测地说道:我宁家当年就是被负心汉害了满门。我发过誓,敢背叛我的人,就只有一个字死!
萧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因为叫不叫乖宝的问题,宁长乐竟然怀疑他不忠。
冤枉!长乐哥哥,你到底误会了什么?萧厉大呼冤枉。
宁长乐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时候救你的人就是崔诗灵,那双你魂牵梦绕的手,就是她的。
是她的。萧厉话音刚落,脖颈一凉,刀刃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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