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箫忙按下冯涔, 闷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和姜如倾赶紧一左一右坐于冯涔两侧,一个递着茶, 一个轻拍背,平息着他的怒意。
冯涔喉腔冒火,白俊书明明说着要嫁给他, 可他亲她一下,就被她狠狠地咬了,而她却抱其他男人抱得这么紧?!
白俊书莫名有些心虚, 觉得手心发烫,忙将顾景推远了些。
“坐下说吧。”
她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这倒是让冯涔好受许多。
顾景点点头, 见俊书落座后,忙将自己的椅子从对面移过来,偏要和她坐一侧, 还使劲地往她那里贴靠。
说着亲昵的话:“俊书, 你都不知道, 我昨日下值回府, 一看到你放在门童那的信笺,吓了一大跳,但更多是欢欣,这天下也没有女子能将字写得这般飘逸了,定是我的俊书回来了。”
语气中是满满的娇宠,姜如倾听得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总算明白了这小尾巴一词绝不是空穴来风,昨日还想笑话裴大人竟会用如此软萌的词去形容一个男人,但今日所见,才知这词描述得有多贴切。
太黏人吧!
姜如倾余光瞥见冯涔又要站起,忙掩下笑意,递上茶水:“无稽之言勿听。”
冯涔接过,猛灌了两大杯茶,方才停下。
姜如倾瞅着他的面色也不似往常的风流,泛着满满的绿光……
还好表姐把持得住糖衣炮弹,淡声道:“去对面坐好,我有事和你说。”
顾景倒也乖巧,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还主动斟茶,贴心地先自己抿了口,试了试茶温,悦声道:“不冷不热,飞鹤居的茶倒也还算入得了口,你快尝尝。”
俊书“嗯”了声,配合地浅抿了口。
顾景在对面一脸满足:“俊书啊,你怎么五年不见了还这么好看,不对,是越来越好看了。”
谁都爱听溢美之词,姜如倾看了眼一直灌自己茶水的冯涔,想到涔涔之前也是很会说话的啊,怎么遇到俊书就不会了呢?像个笨拙的小犬,越想靠近越怕靠近。
爱真是让人惶恐又着迷。
她又偏头看向屏风后的那桌。
白俊书神色依然很淡漠,完全没在意眼前的男人在夸她这回事,说道:“顾景,我这次回来,还没回府,只见了你,希望你暂时先不要将我的行踪告知给靖安侯府的任何人。”
她想先给个警示,听听他的想法。
哪知对面的人喜形于色:“这么说俊书回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么?”
俊书总觉得他这理解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对,看着他亮澄澄的眼睛,点点头。
顾景一把握过她的手:“我就知道你这么些年最放心不下我。你忘了,我以前对你说过,俊书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永远是俊书的身后人,所以你要我保密,我自是一个字也不会说。”
姜如倾在一侧都要感动地热泪盈眶,她有些想倒戈站顾景和表姐了,谁不爱温柔的人呢?
当她满心眼都扑在他们那一桌之时,中间的人一个没注意就起了身。
裴文箫自然也没留意,他的眼神都盯着姜如倾,看她在肆无忌惮地看另一个男人,竟然还看哭了?!
真是离了个大谱,他的女人竟然在为其他男人哭?
等他发现冯涔满腔怒意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制止不了,只能看着冯涔往屏风后面走去。
姜如倾回过神来的时候,冯涔已经走到了那桌面前。
只见他冯涔狠狠地拍开了顾景握着俊书的手,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公子,刚刚有其他桌陈诉,说您对这位小姐举止不雅,还请您多多注意,不然小心我将您轰出去。”
明明是笑着说的话,却让人听得牙根打颤,不寒而栗。
顾景的神色马上冷了下来:“新来的?”
他还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的伙计,客人在这相谈甚欢,却被他如此不识相地打扰了。
姜如倾在一旁听得差点笑出声,冯涔这风流不羁的贵公子哥,竟然被说成了店家小二,她实在是佩服顾景。
不过倒也不能怪顾景看岔,或许飞鹤居常年侍奉的都是达官显贵,所以伙计们的穿着也不似其他寻常酒家那么随意,都是青衫锦衣,乍一看,涔涔今日的这身绿袍确实是有伙计之嫌。
而且还格外地应景……
冯涔浅笑着看向俊书:“我是新来的,的确没有旧得香,小姐也是这么觉得的么。”
这话意味不明,听在知道的人耳里,却是充满了失落。
裴文箫轻咳了声,姜如倾偏头看他,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换了下,她马上会意,起身往屏风后头走了去。
铜锁机关是极隐秘的事,顾景定不会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说出转环组合,所以必须要将冯涔拉开。
而顾景认识裴文箫,他不好出面,只能由她来做这件事。
姜如倾拉过冯涔的衣袖,欠身赔笑道:“抱歉抱歉,家弟喝了点小酒,有些醉了,为了以表歉意,今夜二位的食费我包了,二位随意。”
话毕就赶紧拽走眼神黏在俊书的冯涔,小声低语:“你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啊,怎么回事?”
冯涔气极:“那人都牵她的手了。”
话中竟听出了委屈,原来是醋大了。
姜如倾本想责怪的心也软塌了下来,未再言语。
两人落坐,裴文箫将八折锦纱屏风完全展开,彻底将他们这处挡得严严实实,夕阳的光影透进来,外界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影,但他们依然还是能看到俊书那桌,清晰可见。
冯涔还在气恼,裴文箫轻声笑道:“冯公子若真是看不了,去楼下踢几个醋坛子再上来。”
冯涔觑了他一眼,这人现在是春风得意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齐宫宫宴上,看他和倾倾互动时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冯涔凌迟个千刀万剐一样,又是对他扔石头,又是说着不着调的醋话,动静可比他大多了。
姜如倾递上茶:“还是喝茶好,修身养性。”
冯涔接过,看着那滴翠的嫩芽翻飞,这也太绿了些……
隔壁那桌也有了动静。
顾景担忧道:“俊书被刚刚那疯子吓坏了吧?”
疯子?俊书轻咳了几声,她能想到那人听到此话,定是脸色泛青,竟觉得好笑,在别人面前总是温润如玉的冯公子,在她面前似乎很少有平静的时刻,老是被她气得上蹿下跳。
“俊书在笑什么?”顾景也嘴角上扬,漆眸亮闪地看着她,“是因为见到我这么开心么?”
白俊书没意识到自己在笑,下压了压嘴角,也没听见他的后半句,含糊地应了声嗯,慌忙盖过,将话锋一转:“顾景,我找你是想问你个事。”
“俊书尽管直说,我定言无不尽。”顾景肃了肃面色。
白俊书说话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没有那些客套,直截了当道:“我想知道京兆府地牢的门锁如何开。”
她的星眸明仁,极少有像寻常女子那般羞涩之情,但也正因如此坦荡,更显神清骨秀。
隔桌的姜如倾此时也听到了俊书的问话,心砰砰直跳,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表姐真是勇者不惧,毫不寒暄地直奔主题,这留下的把柄也是致命的。
咱就不能循序渐进么。
这边的三人屏气凝神,那边的俊书见顾景一直未回答,心里也有了不安。
但说出的话依然是语气淡淡:“你若是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话都说出口了,怎么能当没说?”
夏风轻拂。
隔桌一听气氛不对,正欲站起之时,就听到顾景继续笑说道:“当然没问题。”
三人面面相觑,又缓缓地坐下。
白俊书也被他的这一大喘气吓了一跳,但听他答应地如此痛快,又复问了次:“顾景,我问得可是机关三色铜锁。”
这是京兆府最牢不可破的机密。
顾景点头:“我听到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顾景觉得自己只要一见到俊书,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都想捧给她,什么都会应下她。
他毫不犹豫地从筷筒内拿出一根箸,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铜锁的样子,顿了顿:“不过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白俊书颔首,他有疑惑才是正常的,如此隐秘的机关,换做谁也不能平白告知,她猜他想问,为什么要进地牢。
她在心底编纂回复之时,顾景含笑问道:“俊书回来就不走了吧?”
饶是再怎么镇定的白俊书,听到此问题也诧异了下,愣了愣:“就这个?”
顾景笑应道:“就这个。”
白俊书讶然,但还是乖乖作答:“不走了,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去地牢?”
顾景浅笑:“我不会逼你说自己不想说的事。”
白俊书一哽。
他指了指桌上的三色铜锁,闻言道:“俊书没去过地牢吧,你若去了,必能解开这机关。”
白俊书往他所指的方向的看去,机关的图文组合竟然是一只鹭,一本书,和一颗红豆。
顾景的修指挪到红豆:“是相思。”
只要将这锁轮上的图按桌上所指示的方向一一对应,机关即解,每开一次,就是相思一回。
顾景缓缓开口,声色哽咽:“俊书,不走了的话,和我成亲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三人在隔桌看实时直播,弹幕来袭。
倾倾:顾景好奶好萌啊呜呜呜
裴大人:我不萌还是不奶?
倾倾:您自个儿觉得呢,裴大人.....
冯涔:心已碎成二维码,勿call
顾景:碎碎平安。
......
第71章 、凌乱
姜如倾和裴文箫互看一眼, 默契地按下了冯涔,任他在座位上苦苦挣扎。
重生后带着嫁妆跑路了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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