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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追妻火葬场(重生) 第42节

    但咳嗽哪里是想掩盖便能掩盖的,他越是想遮掩,他便越咳得厉害,一阵低低而压抑地喘咳声后,他的面上因此也于瞬间憋出来了一阵不正常的,带着病色的潮红。
    “怎么咳得这般厉害?”心水从帏幔后走出,目光从他脸上快速地扫过,每看一眼,袖下手心都不自觉地紧握一阵。
    才短短几十天不见,他已经瘦得脱了形,往日俊朗少年郎的影子依稀可寻,可越是如此,越令人痛心。
    “还说我,你呢?怎么我一回来,他们便忧色忡忡地告诉我,你因为忧思过度,茶饭不思,一时急火攻心便晕倒了,下一次可不许再这样了。”纵使他极力使自己的语调平稳,但其实短短几句话,已经说得顾飒气.喘连连。
    心水知道他是怕她担心,于是她也强撑着,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向他,“我这一晕也是值得的,可不就是一睁眼就看到你了。”
    她说着靠到他榻前坐下。
    第一次,主动地,温和地,拉过他的手。
    顾飒一惊,下意识将手抽回。
    心水稍稍用力,止住了他,他稍微挣扎两下,但最终敌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竟虚弱到连她都争不过。”心水在心中暗想到,慢慢地泪浮眼眶,但她不敢在他面前显露,只假意看了看搁在他床头的素心腊梅花,以此来掩过眸中水雾,待再转过头,面上已是笑意盈盈。
    “这花儿是隐娘拿过来的,腊梅花金贵,在北地倒是难得见到。”顾飒低喘了一口,又道:“这屋子内的陈设,也都是她摆弄的,她话虽少,但心里有你。”
    “那你呢?”心水抬起头来仰视他,她瞧见他唇际渗出来的一滴血珠。
    “我?”顾飒诧异,但旋即明白过来她意中所指,微微笑道,“当然,你也在我心中。”
    “那为了我,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下一次不许再受伤了。”心水直视着他,难得的,将他的手拉到唇边,一壁盯着他惊诧地眼眸,一壁低吻了下去。
    她感觉到他震.颤了一下,随即不待他拒绝,又一次凑身向前,将自己的双唇递送到他唇际,借着亲吻,帮他将那抹血滴卷舌抿了过去。
    “别......不要......”顾飒下意识以手来推她,“别过了病气,等我身子好了,这......有的是时候......”
    她的主动亲昵,让他无所适从,他满带忧色地看着她,见她眼底噙泪,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在担心自己。
    心底的感动一波接着一波,欣喜悄然荡开,他不再挣扎,只由着心水拉他的手,微微叹息,而后静靠到了身后软枕上,静享这难得的美人相伴的时光。
    “你知道这次我是怎么赢的吗?”顾飒嘴角动了动,尽力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怎么赢的?”心水无心想太多,也想着逗他开心,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
    “巴豆。”顾飒说罢,随即又微笑着说道,“仓央错为人孤傲,以为自己的铁骑无人可摧,他屯兵城下,将我们围在燕集城中,他也确实算得周全,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牲畜的定力是不及人的,他们排列整齐,可最终还是败在了我们整麻袋的巴豆上,几十袋巴豆撒下去,那马儿吃得可带劲了,瞬间乱了阵型,毕竟天寒地冻,它们也被饿好久了......”
    “你都不知道,当时仓央错的脸色拉得都可以挂油瓶了。”
    许是真想起了战中的情形,又或许是想着逗她开心,顾飒竭力地大笑起来,心水抬眸看他一眼,柔柔地靠到了他身上。
    手下是她的一头青丝,软软的,细细的,滑过指尖。
    顾飒察觉到她的柔顺,心下顿时暖暖的,于是勾过一缕,温柔地从上面嗅过,而她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迅速起身,跑至梳妆台前,待再回头,手中已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剪刀。
    “心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小心不要伤到自己。”她此举突然,顾飒连忙起身阻止,可刚刚抬臂,却见她又趴到了自己身边。
    她先是剪过自己的,而后又取过一小截他的。
    他亲眼看着她将两小截头发缠在了一起,并塞到了他手中。
    这寓意结发啊。
    “心儿......”顾飒心中缓缓流过一阵暖流。
    “好起来。”心水紧盯着他,又添一句:“我命令你,快点好起来。”
    第52章 怨偶 俗世男女
    两发相结, 恩爱不疑。
    顾飒垂眸凝视眼前人片刻,终揽袖展臂,将她纳入了自己怀中, 使她靠在自己肩上,与她一起享受着大战过后,难得的安静的休整时光。
    她轻柔的呼吸落在他心口, 像是被细羽撩过了心房。
    心水亦是极少地,特顺从地半靠在他胸前,手指在他伤处来回细细地抚摸,并低问一句:“还疼吗?”
    佳人在怀, 许以终生,哪里还怕什么疼痛?
    顾飒摇了摇头,以唇轻轻地触了触她额头,并将她搂得更紧了, “不疼。”
    “你是我的良药, 有你, 我万事不惧。”
    顾飒说着,又似想起了什么, 于怀中取出出发前她赠他的玉佩,无限感慨地说道:“幸而有它, 它救了我一命。”
    什么意思?心水不解,手掌半撑于他胸前, 抬眸向他。
    “仓央错的箭射过来时, 它正被我捂在心口处,那一箭本正中我心口的,可是就因为有它帮我挡了一下,箭头就偏了, 所以救了我一命。”
    顾飒微笑着以指抚了抚心水面庞,仰身靠到软枕上,继续说道:“以后我这命就是你的,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素心蜡梅无声绽放,幽幽清香散在每一个角落,心水目光落在那素心蜡梅上看了一会儿,微微侧首仰望于他,更勾过他脖颈,拉着他俯身。
    她的发吹散在他肋边,铺在他纯白的寝衣上,他只觉她那青丝痴痴绕绕,于无声中化成了他身上的一根肋骨。
    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识得她所想,亦是顺从地按她的意思,将自己的唇与她的相覆。
    顾飒本以为,她如此做,只是为了安慰他,他意之所想,她定只会如蜻蜓点水般撩过他唇角。
    他微笑着相迎,只当她作儿戏。
    但直待她撬破他牙关,勾着他舌尖儿,在他唇齿间细碎而认真地寻觅索要时,他才狂喜地意识到,她此刻该是真心诚意待他,将他视作她男人的。
    心里的导火索瞬间被点燃。
    身上的伤痛亦随着被点起来的热情而被抛诸脑后。
    鼻息,思绪,感官里,皆只余下她给予的香玉满怀。
    他顺着她轻挑的唇舌,只手掰过她下颔,使她更好地面向自己。
    她会意,也顺从地跟随着他的动作。
    这时候本不应该如此的,他应当好好的休息,她也本该卧床静养。
    但是如今,在二人相触之时,一切的条条框框,教条伦理,皆化作了尘土,一拂袖,全可不顾。
    见他面色苍白,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只能将口中的甜味渡给他。
    而他向来对她又哪里有抵抗力可言?
    二人心思相结合,一个进攻,一个接受,最终调成了这世上最能治愈人的上好良药,惹得人神魂颠倒,哪里还怕什么病痛折磨。
    女子乌黑的发从他手面上拂过,细细碎碎的,痒痒极了,一阵风起,更是撩动了他的心。
    他下意识,几乎是本能的,亦或是已经在心底,在梦中,已经想过无数次地,癫狂地,忘了规矩,凌乱地,仓促地,将她的衣角掀开,偷探内中。
    心口传来一阵凉意,这新奇地体验让心水脑子一蒙,微睁眼睫,看他一眼,但旋即很快又合上了,只随他,任由他,默许他的大胆和放肆。
    其实,心水想,这样的感觉她并不觉反感,或许在自己曾经未曾察觉的地方,其实她也是隐隐有所期待的。
    都是俗世男女,谁又能那么轻易地勘破红尘?
    顾飒眼角泛红,刚刚她的那一瞥,吓得他手下一顿,但是已经停不下来了,他眼角泛红,心底所有因长久等待而起的疯狂思念,彻底被点燃。
    他搓了搓指尖,满心愉悦。
    她一颤,亦是挪了挪身子,使自己更好的靠于他怀中。
    深情缠绵,忘了天日。
    许久后,她娇.息连连,他也似用尽了余力,将她紧紧地按在了自己心口上。
    他扑通扑通地心跳声传来,一声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他垂眸,从她泛红的脸颊上,亦是窥探到了她心中隐藏着的,对他的喜欢。
    对此,他心满意足。
    他以目光细细从她纤细的身形上扫过,半月余未见,她更瘦了,腰肢妙曼,盈盈不堪一握。
    他伸手环住她的细腰,将下颚搁于她肩上,替她系好方才被他弄凌乱了的衣襟,动作极尽温柔。
    她低头瞧见,并不言语,只别过脸,深埋首于他胸前,不让他识出她方才的忘情。
    但她微红的耳际,终是将她出卖。
    顾飒瞥过一眼,瞧着她着实娇羞可爱,终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的笑,落在她耳中,她更是大臊,于是捻起两指去掐他。
    因着方才的亲昵,顾飒心情也是极度愉悦,他有意逗她,故意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倒吸凉气的“嘶”声。
    心水大惊,连忙于他怀中起身,满面担忧问道:“是不是压疼你了?弄到了你的伤口了?让我瞧瞧。”
    顾飒抬臂指了指自己心口,笑向她道:“这里,你看我的心,这里说他等今日等得好辛苦,故而疼得厉害。”
    “还有……”顾飒顿了顿,又道:“这里还说,他还得再辛苦一阵子,毕竟现在身子骨未好,力气不及,还做不了洞房花烛夜之事,只得忍着......想及此,这里更疼了......”
    “做洞房花烛夜之事?”心水迟疑,默默重复一句,待咀嚼过来其中意思,面色旋即大红。
    方才他的逾举,已经令她心跳加速至现在,哪怕是此刻,他已经收手,但那粗粝手掌抚过的异样触感,却一直存留在她心尖尖上,使她直至此刻也不敢再直视他。
    而想及洞房花烛,啊......简直要羞死个人啦......
    “你讨厌......”心水羞涩,抬手去捶他。
    他趁机拉过她的手,先是于唇下亲吻一遍,而后更拉着她手,搁至自己手心里把玩,看看她指上缀的玉兰花花样,又捏一捏她指尖。
    花样玩尽,又翻过她手心,揉揉她的指腹,再挠挠她的手心。一双手,也被他玩出了千百种花样来。
    心水也不做挣扎,只随他放肆。
    室内静谧,蜷缱缠绵。
    “这一次,我见到心诚公主了。”良久,顾飒说道。
    “长姐?”此言远超心水所意料,她诧异抬眸,并于他胸前起身,“长姐已有身孕,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仓央错那疯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那日,仓央错依旧在城下叫嚣,想要我开门迎战,我不应,谁知他竟将心诚公主请了出来,使她站于金军面前,令她向我开战,并同时差人将这个送给了我。”
    顾飒说罢,伸手摸索着从枕下取出了一只通体皆白的玉璧。
    这玉璧,心水识得,是长姐心诚一直最喜爱的,上面雕着两枝成熟地麦穗,并不是什么成色最佳的玉璧,但美就美在雕工精致。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这玉璧出自于夏江之手,应是夏江送于她的,所以她格外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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