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握得咔咔响，千千咬着他的拖鞋玩，展捷把千千抱起来。得，伺候完大的还要伺候小的，把千千的饭盆装满后，展捷才蹲在地上歇了一会儿，看着千千舔米糊。养孩子可真不容易啊！

    第18章

    展捷订好了行程，和赵毅通了气，赵毅在电话里头兴高采烈的，直夸展捷有创意，人家都是去钓鱼，你去钓蟹子。展捷暗自奸笑，钓蟹子才不是重点，重点是订的旅馆带露天温泉的，到时候小余看见你肚子上那一小坨肉，肯定就对你没性趣了。可是展捷那时还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乎伴侣的身材的。

    万恶的周一，展捷和主任一到办公室就被扑面而来的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吓到了，围观群众脸上全是八卦神情，自觉在他们俩面前分散成两排，基本和观看走红毯现场一个架势。

    “什么情况啊？”展捷问主任，主任也迷惑不解。

    前台自告奋勇告诉主任花是她帮忙签收的，卡片上写的是他的名字。主任半信半疑地拿起卡片，纯白的小纸片上英文花体字出自谁手，主任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的耳朵尖瞬间变得和玫瑰花一样红，不自然地把鬓角的头发缕下来一撮，遮住了红红的耳尖。

    “诶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展捷驱散了围观群众，在大家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把会议室的门一关。

    主任这时候却“呃七呃七”连打了一串小喷嚏，揉了揉玲珑剔透的鼻头，眼里水汽氤氲。

    “怎么了？”展捷跨坐在桌子上掰过主任的小身板，掏出兜里的纸巾揩了揩他的眼睛，没有擦出水来，却把主任的眼角擦粉了。

    主任捂着嘴，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大束花。“过敏。”

    “操！这他妈的谁送的啊？故意使坏吧？”展捷把花捧在手里拿了出去，乘电梯到一楼准备扔到楼外面的垃圾桶里，却在大门口看见一个头发浓密披散着的小姑娘坐在门口的石头圆球上哭，肩上背着双肩包，一身正装脚上却是运动鞋，看起来像是来这栋大楼里面试的学生妹，可能是失败了吧。展捷把花递到小姑娘面前。

    “妹子，擦擦眼泪，年轻时候受点挫折也是财富，这花送你了，祝你好运。”展捷消失在旋转门后，深藏功与名。小姑娘戴着厚厚的近视镜，拿下眼镜擦了擦眼泪，又重新戴上，仔细地看着展捷的背影。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的花，不是情人节，不是圣诞，而在她最失落的一天，在心仪的公司面试了六次却在最后的第七面中落选，她抱紧了花，揉了揉穿不惯高跟鞋而疼痛的脚腕。高跟鞋已经放到背包里了，她最后一次看了看这栋镶嵌着玻璃幕墙的华丽大楼，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不是吗？

    展捷处理了花，在洗手间仔仔细细洗了手，确定手里不再沾有花粉，便回到办公室，敲了敲主任的房门。

    “你没事吧？”

    主任摇摇头，微笑。“没事的。”

    展捷在电脑前认真工作脑子飞速地转，可是那束花却总是在他脑海里像雨后的蘑菇似的冒头。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主任到底是谁送的，主任不肯正面回答，还欲盖弥彰非常拙劣地岔开话题。展捷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绝逼是有事儿啊！

    周一是红玫瑰，周二是一大盒五颜六色的马卡龙，主任不爱吃甜的，所以马卡龙被一群人一哄而上抢光了，渣渣都不剩。展捷动作敏捷，抢到了三块，非常嘚瑟。周三的时候所里的人眼巴巴等着送快递的人来，可是一上午过去了，毛都没有。大家纷纷失望，以为匿名君偃旗息鼓了，没想到中午就收到了打包好的自助餐，把会议室的桌子铺得满满当当。所里的人都跟着沾光，其乐融融地吃了个丰盛的午饭，二楼员工食堂就特别冷清，厨房里工作的大爷大妈纳了闷儿了，平时人满为患的食堂，今天怎么人流稀稀拉拉的？

    主任有些坐不住了，晚上回家也不看电视了，绕着沙发走圈，千千以为他是在哄它玩，于是也跟在主任脚后跟后面小毛线团似的在地板上滚动。主任一个不小心差点踩到它，展捷把千千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拉着主任的手让他也老实坐下。

    “刚吃完饭，消食也不是这么个消法啊？要不我陪你去楼下溜达溜达？”

    主任嘟嘟嘴，想了一会儿，答应了。展捷抱着千千，带着主任，下楼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又绕到小区外面，在小摊上买了两碗凉皮，浇了满满的辣椒油。回来的时候主任坐在地板上，屁股下面垫着靠垫，在茶几边吃凉皮，哧溜哧溜吃得起劲。展捷坐在他对面，长腿蜷缩在茶几下面，和主任腿碰着腿，脚抵着脚。

    “真挺辣啊，早知道不加那么多辣了。”展捷嘶啊嘶啊的，主任也不嫌弃，直接把他碗里的一团辣子挖到自己碗里，拌了拌，继续吃。

    “我不觉得辣啊，就觉得挺香的，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榨出来的，凉皮都差不多，就是这一口辣味道不同，体现出了区别。我看旁边那家油炸臭豆腐也不错，明天我们再买点那个？”

    “嘿嘿，我看见那个也流口水了，怕你吃撑了才没买。”

    主任拨了拨展捷被辣出一头细汗的额头前的碎发。“看你热得。”

    这时候茶几上主任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千千吓得缩到了展捷大腿根，小脑袋靠在展捷腿间的关键部位。展捷瞥了一眼，是短信，屏幕亮了几秒又灭了，然而这几秒足够让他看清楚短信的前半段内容。

    “晓烨，饭菜还合胃口吗？有空常联系。我下周飞过来看你……”

    第19章

    到了周末，展捷拖家带口开着车到了钓蟹子的地方，赵毅和小余也刚到。展捷看到小余从吉普车驾驶座上下来，脚上一双小马靴帅气利落，和婚礼上小天鹅的样子截然不同，暗暗惊奇了一下下。

    “又见面了。”小余主动跑过来伸出手。

    展捷松松地握了握。“嗯，猿粪啊。”

    大家到旅馆安顿好，就去海边钓蟹子了。主任把展捷在家里做好的三明治分给赵毅和小余，掰下一小块给千千舔着，然后坐在展捷右边的折叠椅上，把三明治递到展捷嘴边。

    展捷徒手把腌臭的鸡腿肉小块放入带网兜的篮子里，扯着细线把篮子往海里放。嘴里叼住主任递过来的三明治，眼神却往赵毅那边瞟。

    赵毅蹲在小余身侧，小余拉着线固定在木桩子上，歪着头和赵毅不知道在聊什么，海风拂过吹起她的刘海，光洁饱满的额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光，展捷不得不承认，小余长得很水灵，水灵中又含着难以忽视的英气。听说小余是警察，不知道她穿上制服会是什么样子？赵毅这个软软的小面包，到了她手里岂不是会被轻易的捏冤捏扁？要是家暴的话，赵毅铁定打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