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梁 241
241(2078字)
聂瑶珈身边只随了一个女,她正要去阮秀芜那边去,听女来传,说阮秀芜有事要和她说。
经过由小石铺就的小桥上,聂惜若将匕首藏在袖中,从对面走来。
聂瑶珈发现她居然没有离开中时,就马上意识到她可能还要做什么事,这种不死心的人甚至会鱼死网破,同紧于尽吧。
所以心里提防了起来,她细心观察着聂惜若,看出她的手很抖,在她靠过来时,她灵活的闪开了。
聂惜若刺她不成,反而站不住脚落在水里,匕首也随着她一起掉下去,她在浅浅的水里索到匕首,指着聂瑶珈:“我就不相信,你的命这么好!”她将匕首抛出去。
匕首停在半空中,突然逆转向聂惜若,正刺中她的腹部。
聂瑶珈大惊,神色慌乱,侧脸一看,是栾倾痕在不远处纵着那把匕首,他的神色很紧张,大概是差点没来得及救聂瑶珈。
“快,把她拉上来。”聂瑶珈让女拉她上来。
草地上,奄奄一息的聂惜若躺在地上,聂瑶珈坐在草地上,惋惜的看着她。
聂惜若伸出手握住她的,“我好后悔……如果再让我重生一次,我一定会寻找自己的真爱,像你一样。瑶珈……别怪我,以后不要记住我这个坏女人,坏姐姐……还有,能死在小岩的手里,我心甘情愿。”
“姐姐……”聂瑶珈哽咽的叫她,三年里,她们还是有过欢乐的时光,只是当权势,爱情,争夺不断的出现,她们都忘记了从前,把那些以为不重要的感情放下,其实,人到尽头时,才会醒悟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聂惜若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栾倾痕,她对瑶珈嘱咐:“你一定要幸福的……和他在一起。我想没有人会分开你们……瑶珈,我好累,当初为什么去执意争夺,只埋怨自己失去了太多,却不懂得怎么拥有自己的真爱,下一世吧,我……我会好好的做……好女人……”说完,她的眼睛再没有光彩,视线还一直望着天空。
聂瑶珈流下泪,将她的手放在她腹上,“希望下一世,我们还能是姐妹。”
栾倾痕远远看着,他想过去安慰聂瑶珈的,可是,方才他用内力后身体的血就像凝固一样,现在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深知自己是怎么了,一身邪门武功,终会有它不可抗服的力量。
调息好久,才走了几步,看着聂瑶珈脸上的眼泪,他隔空抬起手,食指在空中比量着擦试眼泪的动作,在视觉上,就像他已碰过瑶珈的脸,他能做到的,只有这样了。
冬至那天,降了一夜的雪,聂瑶珈肚子太大,行动不便,她倚在床架上,“啊,养孩子真的不是一般累啊。”她看着掉在地上的小衣服,想弯下腰捡起来,却遥不可及。
栾倾痕穿着黑色大皮毛披风进来,身上落了些残雪,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说:“看来,你太需要我了,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我啊。”他的话里有几分笑话的意思。
聂瑶珈夺过衣服,不在意他的嘲笑,“你呀,应该知道女人是宝,是上天赐给男人的礼物,你要珍惜懂不懂啊。”她撑开衣服,刚才没看完就不小心掉地上了,啊,这缝的衣服真是不错啊。
“喂,这不是你缝的吧,凭你的手艺连只袖子也做不出来。”栾倾痕也打量着这件小孩子衣服,非常确定不是聂瑶珈缝制的。
聂瑶珈收起衣服不让他看了,翻了个白眼给他:“是啊是啊,你的皇后没拿过针线行不行啊,绣花绣鞋的我从来没做过。”她是完全没耐心对付那些针针眼眼。
“是,皇后大人,咱们不绣,说吧,这衣服是谁做的送来了。”栾倾痕蹲下来,一只手轻轻抚在她的肚子上。
“这是晚烟做的,她刚刚有孕,闲着无事,就帮我做了这些,柜里还有娘做的几件,总之春夏秋冬都有了,能穿到两三岁呢。”她觉得自己真不称职呀,宝宝以后生出来,会不会瞧不起她啊。
“好啦,你快点休息吧,这么晚了。”栾倾痕扶起她上床,刚躺下,聂瑶珈肚子痛了一下,她痛呼。
然后越来越痛,她抓着栾倾痕的袖角:“快去找接生婆,我可能要生了!”
栾倾痕这是第一次,紧张的叫林公公,马上命人过来接生。
本来宁静的夜变得忙碌起来,热水不断的送进去,栾倾痕守在门外,忐忑的走来走去。
聂瑶珈一声声痛呼令他想冲进去安抚她,只到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他才含泪的笑了。
里的稳婆将孩子抱出来,“贺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栾倾痕抱过孩子,看着他紧紧闭着眼睛睡着的样子,喜爱的不得了,他当父亲了……
“啊……”稳婆在里面又大叫一声:“好像还有一个!”
栾倾痕在外面一听,难道是双胞胎?
第二个孩子产下的比较顺利,是个小公主,也就是说,聂瑶珈有一对龙凤胎。
一切都收拾完,天也快亮了。
栾倾痕坐在聂瑶珈的床边,一直为她擦试着额上的汗,看她这么虚弱真是心疼,两个孩子都被放在床边的摇篮中。
聂瑶珈醒来,反握住他的手:“孩子还好吗?”没少胳膊少腿吧。
“放心,他们长大了一定一个像你,一个像我。”栾倾痕开着玩笑的说。
聂瑶珈只能淡淡笑着,“你回去休息吧,折腾了一夜,看你脸色也不好。”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栾倾痕一向没有大病,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他的脸色一直很苍白。
“嗯,我去睡一会儿,你也睡吧,好好养身体,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做。”他嘱咐完,才不舍的离开。
走到屋外,他的全身活动不了,只能倚在墙边调息,他知道什么能够压制住自己的邪气,但是他不能用,绝对不能用。
一个月后,已是寒冬,雪花飘飘,梅花盛放开来,枝头落着厚厚的白雪,点衬着一幅幅美景。
(亲们知道能稳住栾倾痕邪门武功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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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寿被栾倾痕邀请入,他看着两个孩子喜欢的不行,对着左右两个摇篮里的孩子说:“你呢,我就教你医术,另一个呢,我就教你用毒,怎样!快点长大吧。”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收徒弟了。
“师傅……”聂瑶珈轻轻唤他一声,跪在他面前:“瑶珈虽没有记忆,可是已听说您就是我师傅,三番两次救下我的人,若是没有师傅,就没我有今天幸福的聂瑶珈,就没有这两上孩子,谢谢师傅……”她磕一个响头。
唐寿马上将她扶起:“哎呀,你说什么呀丫头,哪有师傅不救自己弟子的,起来。”
唐寿本来乐呵呵的,突然脸上也露出了难过之色,他不得不说了,“瑶珈啊,当初你身患重病,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有些清醒,却不愿意再喝药治病,因为你以为栾倾痕死了,所以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师傅我……只好给你吃下夺情盅,所以,你才失去记忆的。”
聂瑶珈听完,有些微怔,突然笑开来,像一朵白莲绽放,“师傅,瑶珈不是说了吗?师傅那么做,救下了瑶珈的命,所以瑶珈才有今天,请师傅不必自责什么。”
唐寿安心的点点头,回头继续逗着两个孩子。
……
栾倾痕在景心殿看着栾墨亦写来的信,上面说,他打听到了青悦的消息,正在寻找的路上,一定会带着她回去。
放下信,他不禁笑自己的弟弟,他也是爱着瑶珈的男人,但是从来没有站出来和他抢,也没有对瑶珈添负担,世上竟有这么无私的男子,他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栾倾痕不经意间看着墙上的画儿,他站起抚画中人,手臂忽然僵硬,身子全身都痛,这身功夫不能废掉,因为会失去命,或是,带有邪气的东西总要有一物来压制才行,曾经他可以平安无事,现在却到了发作的时候,可是他却不愿冒险,一点点的冒险也不可以。
林公公端茶进来时,看到栾倾痕已经倒在地上,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浮尾
唐寿给栾倾痕把着脉,眉头紧了又紧。
阮秀芜急忙走进来,神色担忧,与聂瑶珈紧紧握着手。
唐寿缕着胡子,“皇上原来有练这种邪门功夫,难怪,哎。”
“师傅,他这是怎么了,是和练功夫有关吗?”聂瑶珈不懂,为什么练武功会这样。
“其实他的这种武功世上几乎绝迹了,这是一种邪门功夫,心法也是常人所不能想像,练此功之人起码要十年发作一次血逆流的痛苦,不好的话会命之忧,其实无非是一种邪气,非药物能调解的,我奇怪他为什么前十年没有事情,现在却发作了受苦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令他平息?”
阮秀芜说:“倾痕以前不是配戴着沁雪玲珑玉吗?那种玉就是专门避邪,但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再也没有见过玉佩。
聂瑶珈只能摇摇头,想不出任何不对,她过去来到他床边,“你快醒来啊,不要有事……”上天不会这样对待他拉们的,刚刚在一起,孩子也出生了,他们还没有共享天伦,怎么上天还要怎样呢?
唐寿愁着眉想来起去,忽然说:“啊,对了,用避邪之物可以试试。”
阮秀芜忍不住的说:“有一块玉,我想倾痕以前没有事可能就是依靠它。”
“什么玉?”聂瑶珈听到有转机,马上关切的问道。
“沁雪玲珑玉,它是世上少有的避邪玉,以前倾痕总是戴着它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现在这块玉在哪里。”她真是气愤,明明猜到了什么可以救儿子,却不知道它的下落。
薜晚烟此地正巧过来,听到阮秀芜的话了,她说:“我知道在哪里。”
“在哪里?”几乎,大家齐声的问道。
“在不毁,主上放在那里好几年了,我见过这块玉,现在就去把它取来。”薜晚烟转身出去,司徒冷伴随她一起,毕竟她现在也是有身孕的人了。
聂瑶珈释然一笑,总算上天给了条生路,希望那块玉真的可以救栾倾痕。
唐寿托着下巴,一个人在想着沁雪玲珑玉,他年轻那时就听过它的奇效,不仅避邪,还能凝神俱气,对人身体有好处,此玉非常奇特,自身为邪物,所以也能克制邪气,可谓是以毒攻毒,真想见到这块玉啊。
不过半天时间,薜晚烟与司徒冷马不停蹄的入,她将沁雪玲珑玉交给唐寿,唐寿放在栾倾痕的怀中,大家就这样干等着,希望沁雪玲珑玉不会让他们失望。
果然,栾倾痕的手微微动弹,聂瑶珈紧紧握住,“倾痕,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瑶珈……”栾倾痕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只凭感觉就知道是她在,自己的身体,他清楚不过,就像自身为魔一样,如果魔攻其全身,他或是发狂乱杀人,或是就这样气血逆流而死。
现在,他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是怎么回事?是唐寿救了自己吗?这世上似乎不有办法用药物治他的‘病’啊。
“倾痕,他醒了,太好了。”阮秀芜擦干眼泪,变为欣喜,没想到当年骆天普送自己的玉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薜晚烟放心的与司徒冷一笑,幸好她知道这块玉的存在,不然,主上就白白死去了,刹那间觉得有种幸运感。
聂瑶珈对大家说:“各位都辛苦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皇上,一有事我会马上派人通知大家的。”当然,她不希望再发生任何事。
阮秀芜点点头,“瑶珈,你也不要太累,我们明早再过来。”她看一眼儿子,才转身离开。
薜晚烟等人也都退下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烛光微弱,聂瑶珈一直守在他身边。
栾倾痕身子微侧,本想和聂瑶珈说些什么,感觉到怀里有什么东西在,他探手入衣内,取出沁雪玲珑玉,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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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握住沁雪玲珑玉,眼睛里悲伤的不能再悲伤了,他马上起身,忍着不适向门外走去。
聂瑶珈不明所以的去追他,林公公在门口也拦住了他:“皇上,您还病着呢,要去哪里?老奴替您办。”
“倾痕!你怎么了,要到哪里?”她扶住他,感到他的情绪很激动。
栾倾痕喘着不均匀的气息,“这块玉佩不能留在这里,我要把它放回不毁。”
聂瑶珈摇着头,双臂环住他:“不!这块玉能够压制你的武功的邪,你为什么要把它送到别的地方?”
“那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栾倾痕全身无力的滑在门边,眼睛里全是泪水,这块玉在身边,聂瑶珈极有可能会随它离去,他不留在身边,自己有可能会死。
死倒是不怕的,他只是不舍得,聂瑶珈还有孩子。
聂瑶珈松开他,问:“这块玉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她不知道这块玉到底有什么不妥,不过看到栾倾痕的样子,她猜得出,沁雪玲珑玉一定有其它的作用。
栾倾痕把玉递给林公公,“把它交给晚烟,要她带回不毁,从此不准再拿到里来。”
“不行!”聂瑶珈将玉佩夺过来,藏在怀里,“这块玉,必须留下,我不能看着你一天天受折磨,甚至会离开我们。”
栾倾痕没有力气去夺玉佩,只好任由她,若是聂瑶珈有半点不妥或身体出现异样,他也要把玉佩丢掉。
聂瑶珈见他接受这块玉,扶起他进房中休息。
可能是因为沁雪玲玉的关系,栾倾痕一天天好起来,但是他的脸上始终难露笑容。
所有人都很纳闷,包括聂瑶珈。
阮秀芜这天来到景心殿,正好聂瑶珈不在,她知道栾倾痕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便关心道:“倾痕,你告诉娘,为什么病好了却不开心?你不要闷在心里,说给娘听听。”
栾倾痕只是摇摇头,娘是不会相信的。
“你不说?那块玉娘知道是块少有的玉,自从它在你身边,你就不再露出笑容,大家都在担心你啊。”阮秀芜真的不明白儿子这次是怎么了。(文-人-书-屋-w-r-s-h-u)
栾倾痕取出玉,“这块玉有可能会瑶珈离开我,它会让瑶珈突然的离开。”他还记得那时瑶珈跌倒在地,醒来时就不再是‘她’了。
“你在说什么?她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你?”
“瑶珈她……不是真正的聂瑶珈,她只是魂魄在聂瑶珈的身上,这块玉会让她的魂魄离开她的身体,然后去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想一想,多么的可怕,栾倾痕的心反复受着折磨,他将心事吐露出来,仍然没有办法解决啊。
阮秀芜沉默好一会儿,她的心足够震憾了,聂瑶珈真的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她问:“那……这块玉你不打算留它在身边?可那样的话,你会死的!”
该怎么办,她都无法取舍了,两种选择,结果都是要他们分离,老天竟是这么的残忍吗?她不信,她不信啊,命运多坎坷,栾倾痕和聂瑶珈经历过生死离别,痛过爱过,恨过怨过,上天垂怜,不要让他们再受煎熬了。
“我不会留在这块玉在身边的,大不了,我自废武功,或许可以留一条命,只是永远不能苏醒……”他将玉佩交给阮秀芜,“娘,我的心意已决,也许我自私了,不过我真的不想瑶珈离开我,离开孩子,请你把它交给晚烟,让她放回不毁。”
阮秀芜收下玉,真的不忍心啊,她怎么会舍得让儿子死,或是看他终身躺着,可是他的心意又这么坚决,她收下玉,“我……我再想想。”她已经不能再装作没有事情,转身离开时眼泪汹涌流下。
阮秀芜出门撞上一个人,正是聂瑶珈,她作一个禁声的手势。
聂瑶珈在房外都已听到,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是个特殊的人,如果记忆能够回来多好,她拿过沁雪玲珑玉,小声对阮秀芜说:“娘,放心吧,他不会有事。”
阮秀芜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了,真的无话可说了,怎样取舍都是个痛字缠绕在心头,她捂着嘴,无声流泪,小跑的离去。
聂瑶珈看着这块沁雪玲珑玉,她不会让栾倾痕死的,也不会让他长睡不醒,也许她已经不会再回去了呢?她为何不赌一次?
几天后,聂瑶珈用一块上好的藏蓝色布料做了一个香包,里面塞满了香料,香料里面包裹了沁雪玲珑玉,不用力,是不会发现它在香包里的。
“在做什么?”栾倾痕比以前有神许多,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聂瑶珈笑着说:“给!这是你老婆我亲手缝的香包,你不准嫌丑嫌缝的不好,必须收下,而且要一直佩戴,时时刻刻记着我,想着我。”
栾倾痕接过香包,轻闻一下,“真的是我喜欢的味道,好,谁让我的老婆对女红不感兴趣呢,为夫的,只好遵命。”他将香包系在腰侧。
聂瑶珈看着香包,挤出一抹笑来,“走,我们去一个地方。”
她牵着他的手,一起跑到拈花楼,笑着问:“听薜晚烟讲过,这里,有我们很多回忆。”
“嗯,我曾把这里烧毁,后来重建,全是因为你,还记得这里没有建起,种着海棠树的时候,我们在这里成亲,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栾倾痕领着她,一步步走到楼上。
在房里,栾倾痕双手握住她的,凑近她的脸,额头对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含笑道:“还有,这里是你把第一次交给我的地方。”
聂瑶珈羞涩的笑了笑,主动吻过他的唇,眼睛似有火在燃烧。如果第一次是在这里,那会不会今晚是最后一次?
栾倾痕吻上她的唇,轻柔小心,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抱她到床上,拉下了床帷。
圆月如盘,灰云不顾它的清冷,缓缓将它遮盖,也许明天要下雪了……
翌日,满天地的白雪,女早已起来清扫,一堆堆白雪像一座座小山。
聂瑶珈和栾倾痕在拈花楼下,她突然要做四个小雪人,栾倾痕和她一起。
(明天正文结局噢,不要错过啊,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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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很用心的做雪人,甚至做得满头大汗。
栾倾痕也一样,他将树枝折断在雪人的两边,石子当作眼睛……
聂瑶珈看着四个雪人,“终于做好了。”她将头靠在栾倾痕的肩上,“一家人在这里,有你有我,有孩子。”她的眼底洒着淡淡悲伤,可惜天气变好的时候,它们会溶化掉。
栾倾痕接搂着她,“我们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呢,你说,叫什么好?”
“对噢……我都忘记了,哥哥就叫栾……允惜,是不是很好听?妹妹就叫栾……栾什么好呢?”她嘟着嘴思考着。
栾倾痕想了一会儿,“就叫栾允卿吧。”他望着聂瑶珈,看她是否喜欢。
“好,允惜和允卿。”聂瑶珈露出洁白牙齿,笑得很开心,有什么能比过现在这种幸福呢?为人父母后,给自己孩子起名字,一女一子,加起来就是个好字,他们当然满心的欢喜。
聂瑶珈哄着允惜和允卿睡着,她抚着他们,万一她离开,谁来照顾他们?她一万个不愿离开,只是一切都要听从上天的安排,她感到自己好无能啊,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靠意志就可以达到目的。
如果那玉沁雪玲珑玉会带走她,那么,现在的她要好好珍惜每一天。
她起身来到书房,看着栾倾痕在专心的看奏折,还有墙上的那幅画儿,还好有她,也许将来她离开了,这幅画可以宽慰栾倾痕。
……
聂瑶珈去了阮秀芜的里,阮秀芜一见她,就忍不住眼泪纵横。
“娘,你别伤心了,也许我不会有事。”她只是安慰她而已,其实内心也害怕的不得了,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害怕,万一醒不来,或是醒来时已在别的地方。
“不伤心,不伤心……你来是有什么事吗?”阮秀芜抹去眼泪,不想给聂瑶珈看了去,让她心里难过。
聂瑶珈跪在她面前:“娘,万一我真的离开了,不能再回来了,请您帮我照顾着允惜和允卿,今后,若是出现了一个善良的女子,就让她嫁给倾痕吧,我不要让他一个人孤单着,求娘答应我。”
\5\“起来,傻孩子,倾痕只怕再也接受不了其它女子了,这不是娘能帮到的。不过,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不让他们受半分委屈。”
\1\聂瑶珈哽咽着,眼泪又流下来,“还有墨亦如果找到青悦回来,请您告诉墨亦,让他劝着点倾痕,继续当好一个皇帝。”她的脑子里乱想着,未来似乎有太多的事她还未想到,交代不了。
\7\“放心吧瑶珈,我都会做好,只是倾痕恐怕不会接受你离去的事实,你把玉佩藏在他身边,会让他觉得,是他害你离开的,愧疚的痛他要承受住那太难了,因为他在乎你胜过在乎他的生命啊。”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z\“娘,我会让他好好活着的。”聂瑶珈拭干泪,微笑的嘴角,眼里却在痛着。
\小\拈花楼
\说\聂瑶珈坐在楼梯上,双手拖腮,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身边映得红红的,她却感到一身沁凉,冷意袭入骨髓。
\网\她双手抱紧自己,又是一天过去了,担惊受怕的日子真的太难熬,她站起来,神思恍惚的走下楼梯,一点未清理的雪令她的脚一滑,整个人跌下楼梯去。
她滚到地上,身子动弹不得,眼前只看到和栾倾痕的曾经,像片段一样在眼前播放,她好像听见一首悲伤的歌曲传来,倾痕……她在心里唤着,什么都想起来了,她还没对他说重要的三个字:我,爱,你。
景心殿
有女发现昏厥过去的聂瑶珈,马上送到了景心殿。
阮秀芜,薜晚烟还有司徒冷都去了,他们紧张的看着太医为皇后诊治,却见太医愁眉不展。
栾倾痕抓住太医的领子,怒道:“什么病到底查出来没有!”会不会哪里撞到了?不然怎么不醒来呢?
“回皇上,皇后没有病啊,只是身子虚。”太医吓得急忙说。
栾倾痕到床边握住她的手,“你快点醒醒啊。”
果然,他刚说完,聂瑶珈就醒来了,她打量着一屋子的人,眼睛里只写着两个字,陌生。
聂瑶珈蜷缩起身子,声音很微弱,“我不认识你们,快出去啊,人太多了,我害怕。”她拉着被子躲藏起来。
栾倾痕怔住,一颗眼泪落下,所有人也许不明白状况,可是他知道聂瑶珈已经走了,离开他了。
“她走了……”他恍惚站起来,眼神空洞,只说着这三个字。
阮秀芜明白了,她想劝儿子时,就见他发狂的在找着什么东西。
栾倾痕发疯似的寻找那块沁雪玲珑玉,“藏在哪里了!为什么她要藏在周围!”他相信玉佩一定还在里,一定还在,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不要找了……就在你身上。”阮秀芜哭着告诉他。
栾倾痕一愣,取下身上的香包,流泪打开,拿出玉佩紧握在掌心,他放在心口处,冲出殿内,跪在地上对天呼喊:“瑶珈!”痛不欲生的呼喊传遍整个皇。
当夜里,身体极差的‘聂瑶珈’被送到浮尾休养,栾倾痕没有过看过她一眼。
景心殿内,烛光微弱,栾倾痕亲过允惜和允卿,走到书房,发现墙上的画儿不见了,他四处寻找,没想到它就放在桌前,他缓缓展开画,除了他写的诗,还有一些绢绣的字迹。
倾痕,也许我会离你而去,但是,我还会再回来,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等我回来,知道吗?如果我回来看到你消瘦了,一定会生你的气……
短短的几句,栾倾痕将画挂在墙上,好,聂瑶珈,这是你说的,我就等着你回来,地老天荒,哪怕等到白头,也要站拄着拐杖遥望着你。
只要你,说到做到!一定要回来。
一年后 冬雪
栾倾痕身披着黑色的斗篷,霸气且温润如玉,弯弯的发垂在身前,红梅成为白雪中唯一的点缀。
他走在雪中,身上落了些雪花,抬眸时,聂瑶珈身穿一身暗红色衣服正对他笑,他含笑伸手,牵住她的手,两人并肩向前走去。
然而,地上的脚印始终只有栾倾痕的,俯瞰皇,只有一个孤单的背影在雪中……
【亲们,正文已结局,有很多亲可能觉得悲剧了,不过呢放心,请大家继续关注番外篇。分别为:墨亦篇;沐卿篇;最后呢,就是痕痕和珈珈的最终结局篇噢。灵儿就在大结局那里等着亲们,一定要来噢!】
一枕黄梁 245 墨亦篇
245 墨亦篇(2132字)
两匹马奔驰过满地落叶的小路,两边笔直的树纵横交错,青鸟飞向天空,像是被马的蹄声惊到了。
墨亦带着一名武功高手随从阿洪一同赶往朝城。
整整找了两个月,墨亦从北找到南,收到薜晚烟的消息,说朝城有青悦的踪迹。
朝城,不是栾倾痕和聂瑶珈一同失忆的地方吗?栾墨亦与阿洪一同去了那里。
到处打听,人们都不知道有个叫青悦的女子。
中午在茶楼歇脚,栾墨亦从楼上看着下方的街道,人来人往,人海茫茫他要怎么找呢?不过他没想过放弃,这一个小小朝城就是翻着底朝天,也要找青悦。
“青月!”有人忽然在楼下喊这个名字。
栾墨亦马上离开座位向下细细看着,却看到一个老汉和一个小女孩子在一起逛街,小女孩在面具摊前不肯走,老汉一直叫她……
原来不是她,栾墨亦正要回座位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家杂货店里出来。
“青悦!”栾墨亦马上跑下楼,阿洪是从茶楼二楼直接跳下去,他寻找着青悦的身影,可是寻找无果后,甚是怀疑栾墨亦是不是看错了。
栾墨亦在人群中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青悦,黯然神伤,任路人撞着他的肩走过,他看不见人流,只觉得的心好痛。
记得青悦成为他的王妃以后,话就变得少了,他却没有察觉到她的苦处,甚至没有掩饰一下自己对聂瑶珈的情义。
她离开这么久以后,他方知,青悦不知不觉中,已占据他心中不可动摇的位置。
他走进杂货店,中年男老板热情的招呼他:“哎?看您不像城内人,一定是远道而来的贵客,看有何需要的,我马上准备。”
“老板,刚才的女子在你这里买了什么?”栾墨亦不怒自威,令男老板也不敢嘻皮笑脸的。
“她买了一批鱼网。”
“鱼网?用来补鱼吗?”栾墨亦拧眉,难道她靠补鱼为生?那是多么辛苦啊。
“是啊,她刚来我们城里,但是这姑娘真能吃苦,就是不爱笑,有点冷漠,说话呢,有时候也有点……”他一想还是不说了吧,也许这贵气逼人的男子是她的什么人。
阿洪说:“爷,您到客栈歇着,我去海边找找。”
“不,要去,也是我去,如果连这份诚意都没有,那她本不需要原谅我。”他刚要走,转身对老板说:“今后只要她来买东西,除了家用以外,任何东西不准卖给她。”话撂下,他才走出门口。
男老板叉起腰,“呵……这大白天哪有不作生意的?他是谁呀管这么多。”
来到带鱼腥味的海边,除了鱼市,还有不少人在船边作工,这里的渔船是几户包下来的,所以一堆堆人在一起,很容易分得开。
海边的风很大,栾墨亦一条船一条船的问,就在最后一条船,他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青悦的女子。”
年轻男子上下打量过他,语气略带防备:“你是谁?找这个女子干什么的?”
栾墨亦觉得青悦就在这条船上,他说:“我是她……哥哥。”以前,她总叫自己哥哥,现在不方便透露自己是她的夫君。
青悦在船上听到他打听自己,听他说,是自己的哥哥,就更加认为他把自己当妹妹。
年轻男子还是不放心,他说:“没有这个人,你走吧,我们要开船啦。”他下船解了绳子,准备要开船。
栾倾痕不顾人家的反对,跑上木板上了船,阿洪也跟随着。
“喂!你们快下来,不然,我告官啦。”年轻男子生气的说道。
栾倾痕递给他一锭银子:“就当我们雇你的船,看看风景也好。”
“这船又不是游船,算了,由你们吧,再上崖必须离开。”
栾倾痕站在船头,向船篷内看了看,好像有什么人吧,应该就是青悦了,她还是不肯出来相见,他负手迎风,找到了青悦,他不急逼着她,要慢慢的感动她才行。
青悦躲在船篷内,年轻男子从另一头进来,“青悦,外面找你的真是你哥哥?”
“对不起啊立乔哥,他算是我哥哥,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说,也是一言难尽。
立乔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既然不想见他,那我就帮你摆脱他,放心吧,上了崖让他滚蛋。”立乔是个人,他没有亲人,前不久刚认识了要来赚钱的青悦,见她一个人不容易,于是就让她在船上做活,只分给她些简单的活作,累活重活从不让她动手。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立乔对她怎么会不动心,青悦虽然有些冷漠,但是她本善良,他希望将来的媳妇就是青悦。
船划到一半,立乔洒网网鱼,还有两个男子帮他,只有船篷内的人没有出来。
栾墨亦不时的回头张望,他要逼着青悦出来才行。
他寻思一计,便马上作呕吐状,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阿洪不知他在演戏,大惊:“爷!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青悦一听,眼角看着罐子里的汤,那是她以前晕船时立乔煮的,很管用,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可是还会准备着这种汤,以防再难受。
栾墨亦越装越厉害,他还咳嗽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青悦真的听不下去了,她呼一口气,倒了一碗汤走了出来。
栾墨亦的余光看到了青悦,直起身子,转身。
两人终于正面相对,可是却像是经过了沧海桑年,彼此都太想念。
阿洪惊愕在这里看到了青悦,太好了,他们找了两个多月,终于见到了回报。
“青悦……。”栾墨亦轻唤她的名字,因为太轻,被风吹散了,几乎谁也没听见。
青悦将碗里的汤倒入海里,“你是故意装病?”她气自己还是这么关心他,居然忘记了他识水的。
栾墨亦走近她,看她一身布衣裳:“跟我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以后再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在信里写得很清楚,放了我吧。”青悦没有看过他一眼,转身进船篷,手被他拉住。
“你放开她!”立乔走出来,手里握着子。
(他们的爱情也同样彩,亲们支持噢)
一枕黄梁 246
246(2071字)
阿洪挺身而出,护着栾墨亦,“大胆!你若敢动手伤人,我不客气了。”
“哼!你们强拉着人家女子的手,还在这里摆架子!我会告到官府里的!”立乔用子指着阿洪和栾墨亦,觉得他们欺人太甚,这里还有没有王法?
“你懂什么,她是我们爷的妻子,你才是局外人吧。”阿洪也用手指着立乔,毫不示弱。
立乔的脸色突变,问青悦:“你……他真的是你夫君?”原来青悦已嫁了人?他还以为日子久子,青悦终会成为他的妻。
不禁心情如晴天霹雳,他沉默的走回了船篷内,没有再出来。
青悦不是不知道立乔的心思,她眺望大海,“墨亦哥哥,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么,请把我当妹妹看待,就像从前以一样,把我们曾经夫妻的日子忘记。”
“不可能,你在我眼中已经是妻子,两年多的相处,一点一滴我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十年修得共枕眠,他相信前世今生的他们是有缘分的。
“那你告诉我,你已经忘记聂瑶珈了吗?”青悦逼近他,双眸紧紧不放过他的每个眼神的转动。
栾墨亦眼中的迷惑,在青悦看来就是迟疑,否定的意思,她轻轻一笑:“我想你应该重新认识我的,我很贪婪,我希望我的男人心里只有我一个,没有杂质的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断尝试接受的青悦了,就像立乔哥,他一定会把我放在心上,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会第一个发现,会来哄我开心,不像你,眼睛里只看着聂瑶珈的苦和痛,往往把我抛之脑后,放在千里之外。”说完,她毅然转身,继续与其它两人帮忙网鱼。
栾墨亦怔了许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岸上,阿洪与他下了船,立乔和青悦一起将鱼倒在筐内,他干脆挽起袖子,一起过去帮着青悦干这些活累活,他不信,青悦不会被他打动。
青悦要做什么都被他抢过去干,她气极:“你到底要怎么样!”她好不容易可以过没有他的日子,好不容易让自己不那么伤心了,他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栾墨亦边干活边说:“只到你愿意跟我回去为止,不然我就让你什么事也做不了。”他从来不是个滥用职权的人,可是现在,他要利用王爷这个显赫的身份了,只为她回去。
立乔看着他们,也看得出他们之间有着复杂的感情,不像是夫妻般吵吵架就算的事情。
青悦挑眉,“好,你想呆在这里?我嫁给别人总可以了吧,三天后,我就在海边摆一个擂台,只嫁功夫高的男人。”她知道栾墨亦不懂武功,故意说这个条件逼他离开。
立乔急忙拉过青悦:“你疯了!这样草率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果她愿意,他想娶她啊,她不明白吗?
“立乔哥,我有分寸。”青悦回头看着栾墨亦:“怎样!待我嫁了人,你就不能干涉我,否则就算你是王爷,是卉国第一王爷,我青悦宁死也不从。”
栾墨亦听了,心伤肺腑,他听到青悦的话是如此绝决,“好!你都说我是第一王爷,那么,我就用我的权力和地位来阻止你的擂台,我会通知官府,不准你开办,还有,所有渔船不得用你作工,整个朝城不准雇你做活,所有的商家不准卖给你任何东西,只有万荣客栈的上房才有你的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睡觉的地方。”他说完,自己也有些惊愕了,他不是这样的男人啊,怎么对待这件事如此疯狂?
“你!”青悦流下泪,她执着的时候他满眼是别的女人,她放弃的时候他却偏偏纠缠,到底要她怎样!
立乔听到栾墨亦是第一王爷,一颗心沉了又沉,他拿什么跟王爷争?不过只到青悦一天不回到栾墨亦身边,他也不会放弃的。
青悦气结,本说不出话来,她跑着回到朝城租住的屋子,关上门流泪。
租她房子的人是个老头,他敲敲门:“青悦啊,你没事吧。”他看青悦一回来,脸色不太对啊。
“没事,陶爷爷。”青悦忍着泪,没再说话。
……
一日过后,青悦去买菜,去了经常买菜的小摊前:“秀姨,我还要往常一样,两颗白菜。”
秀姨为难的说;“不好意思啊青悦,今天我不卖白菜了。”
“啊?那……我来点青菜吧。”她指着另一边的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青悦,我们不能卖给你,今天官府下令,朝城所有人不能卖给你东西,你得罪官家啦?”秀姨实在无奈,悄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青悦勉强露出些许笑意,她没想到栾墨亦真的这么做了,她以为他是乱说说的,在她身上下这么多功夫,何必呢?让她以为他心里有自己吗?可是她看着他默默的爱着聂瑶珈这么多年,怎么会轻易相信他的心就此改变呢?
与其说是不敢相信,不如说是敢碰这段感情,她不要再当最后的失落人。
她去买什么东西,店主对照看一看画像都不敢卖给她了,青悦倒也平静,最后空着篮子回去。
陶爷爷一脸抱歉的等在外面,东西都给她收拾好了。
青悦一见,也知道原因了,拿过东西,说:“陶爷爷,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孩子,你惹了什么人,他竟这样对你啊。”
“一个让我爱又恨的人。”青悦说完,怅然若失的走掉。
拎着包袱,她走到城门,就见墙上贴着自己的画像,这么说,她是连朝城都不能离开了?她气愤的过去撕下墙上的纸,将它撕的粉碎。
守城门侍卫看见她,也不拦她,只是认认真真的看着不让她出城就可以了。
青悦提着包袱,天下之大,她竟没有容身之处了,那么,辞梦庵是不是也接受了命令?她抬着步子,在人群中渐渐消失。
栾墨亦听阿洪说:“爷,有人看到王妃去了辞梦庵,她是不是想去拜祭?”
他拧眉,尼姑庵?难道她是要削发为尼?不好,他快步冲出了房中。
一枕黄梁 247
247(2109字)
栾墨亦一路未停的跑到辞梦庵,正巧看到老尼姑要为她剃度。
“慢着!”他阻止了老尼姑的动作,看着佛像高大的立在眼前,他过去跪下。
青悦侧止看着栾墨亦,他又来动摇自己的心了,魂不散,太可气了。
栾墨亦双手合十,转头问老尼姑:“大师说,一个有夫之妇是不是不可以出家?”
“噢?这位姑娘有夫君吗?”
“有,可是她不听他夫君的解释,不愿给她夫君一个可以补偿的机会。”栾墨亦转过脸对着青悦,继续说道:“多年以前,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妹妹,会成为妻子,当她离开我,我方知,真的需要她,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青悦听着他这些告白,也同样双手合十,对佛祖说:“弟子诚心向佛,希望佛祖接纳,因为青悦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
“这是你的借口而已!佛祖也不会收你的。”栾墨亦不明白,青悦到底要他怎样才能原谅他。
老尼姑看到二人,心知肚明,说道:“佛说,今日的执著,会造成明日的后悔,姑娘,看来你并非适合出家,还是与他下山去吧。”
青悦没有想到老尼姑会这样劝她,她会后悔吗?不,她几乎哀求:“师傅,我真的没有办法再与他回去,他……”一句话又怎么说得完?
老尼姑又对栾墨亦说:“佛也说过,你希望掌握永恒,那你必须控制现在,施主,你要怎样呢?”
栾墨亦听完,深受感化,他站起来谢过老尼姑:“师太,我明白了。”他拉起青悦,向外走出去。
青悦一边挣扎一边回头看老尼姑,怎么感觉老尼姑帮了栾墨亦呢?
老尼姑放下刀子,转身面对佛祖:“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人生,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栾墨亦拉着青悦一直下山,青悦努力的甩掉他的手:“你不是要断我的路吗?你不是要我没有活路吗?干脆,你一刀杀了我!”她哭了,想到她今后要怎么度过就心痛的想流泪。
栾墨亦搂过她,“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也要碎了。”也许她不会相信这样的自己,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他的心真的像被切开一样痛啊。
青悦几乎快要溶化在他的蜜语里,猛然的清醒过来,她推开了他:“我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我才这样说,墨亦哥哥,看在我们兄妹的情分上,[rshu.]你饶了我吧,让我好好生活,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你怎么就是不懂?我的心里有你,有你啊。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接受我?”
青悦盯着他眼睛一会儿,她退后几步,哽咽着说:“你不需要做任何的努力,一直在努力的人是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你能做到吧。”
说来说去,栾墨亦有些气馁,青悦原来这是这么固执的女子,他以前究竟让她怎样的伤心令她现在这样不肯原谅自己?
青悦与他擦肩而过,渐渐离开他,其实,她没有怪过栾墨亦,因为是她先爱上他的,从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他把自己当妹妹,现在他的心真的在她身上了吗?有些迷惑,有些不确定,甚至害怕,若是随他回去,仍然发现他心里装着别人,那么她真的再也拿不出坚强面对事实,她是懦弱者,是逃避者。
两日后,青悦从一所破庙里走出来,她试着去些吃的,结果大家都像往常一样卖给她,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吃了一碗面,发现一些人都看着自己,她可能很脏吧,两天没有梳洗了。
忽然,对面坐下一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栾墨亦。
青悦找银子的时候,栾墨亦付出银子,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昨天我以为我们说得很清楚了。”为何他还要执迷不悟的跟在她身边?
“我一天没写休书,你就是我的王妃。”
“是我休离了你,行不行,你不要再逼我了。”她若是再见到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心了。
栾墨亦一副你能怎样的表情。
青悦站起来,大喊:“各位,明日上午在鱼市,我青悦摆擂台招亲,谁的武功好,我就嫁给谁,小妾侧室都无所谓!”她喊完,看一眼失去笑容的栾墨亦便走开。
人们围观过来,纷纷议论起来。
栾墨亦也朝青悦喊道:“我会是胜利者!你还是我栾墨亦的妻子!”他就有办法让自己胜利。
第二天,立乔帮着青悦搭了简单的擂台,看着青悦穿着一身红色衣服,妆容也比以前致了许多。
可是一个上午过去了,一个人都没有来,立乔坐在摆台边沿:“怎么回事。”青悦长得也很漂亮,应该不会没有人来啊。
青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终于来了一个人,立乔站起来瞧,待他走近,才看清又是栾墨亦。
“怎么没有人来?”他跳上擂台,笑着对青悦说:“擂台上只有我,不是我胜利了吗?”
青悦的火气上来,栾墨亦一定是用他王爷的身份让大家都不能前来,他的所作所为,让她看不起!
立乔也跳上台子,说:“还有我这个对手在。”他不怕他是王爷,会得罪他,只是想争取自己的幸福,若是争取不来,那是他没有福分。
阿洪迟迟赶到,说:“爷!我来打……”看立乔身强体壮,也许会两下子呢,可是王爷从来不懂半点武功。
栾墨亦一挥手,面色也变得认真起来,“这是招亲,不同于其它,就是我被打死,我也心甘情愿。”
青悦看着他,其实不想让他和立乔打,一定会遍体鳞伤的。
立乔说:“来吧。”
栾墨亦冲过去与他撕打在一起,身上不断被立乔打,可是他不放弃,就是被打着,如果心能好受些,他愿意,他承受。
每一拳打在栾墨亦的身上,青悦的心就痛一次,眼看着栾墨亦被立乔打到擂台边缘。
栾墨亦不想掉下擂台,可是立乔一个重拳打在自己腹上,他身体向后倒去,掉下了擂台。
青悦的身子一颤抖,栾墨亦抹过嘴角的血丝,看着她,青悦会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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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梁 248
248(2104字)
立乔也望着她。
一下子,青悦左右为难,她凝神考虑一会儿,说:“说到就要守诺,我嫁立乔哥。”
栾墨亦的心仿佛沉入大海,青悦当真对她这样绝情?他跌退几步,全身是伤才感到疼,可是再疼也比不上自己的心疼。
立乔也谈不上喜悦,因为他知道青悦的心没有给他。
栾墨亦静静的说:“那我恭喜你们,不过青悦你听好,你若敢出嫁,你就会看到我的棺材送到你们的喜堂。”他说完,冷淡的走掉。
阿洪看着他走远,对青悦没好气的说:“我真不是理解你们女人,爷这样的哪里找去?”他愤愤的跟上栾墨亦。
青悦觉得栾墨亦好可怕了,他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什么棺材送到喜堂,他是指自己会轻生?自己哪里对他这么重要?连生命也不顾?她不信,她也不敢再相信一次。
失败的结果,尝过一次就够了。
在一个泥坑里跌倒过一次,若是她再跌倒第二次,那就是她自己不长记,咎由自取。
立乔也不想她为难:“青悦,我看他为你做得也够多了,你今天说的嫁娶之事,以后再说吧。”
“不……立乔哥,虽然我不能把心交给你,可是,我真的想摆脱他,想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家安定下来,你愿意接受我这个自私的女人吗?”青悦越说越伤心,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可是就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她要马上了结与栾墨亦的关系。
“我愿意,我永远站在你身边,有什么难处,我陪你一起度过。”
青悦落泪,缓缓点点头。
……
立乔家里也没有亲人了,他把简陋的家中挂上红绸,添了不少喜气。
有四方邻居过来凑热闹,青悦蒙着盖头进来。
“一拜天地!”
立乔与青悦刚要弯身,就听到有人吹着悲伤的喇叭,她掀起盖头,瞪大眼睛看着一具棺材落在立乔家的院里。
阿洪紧张的过去说:“你不相信爷!可是爷对你说的事哪件没做到?现在他就闷在棺材里,一口气也喘不过来,假如你要嫁就看着我家爷死,假如你对他还有情义在,你只要想推开棺材,我们一起打开。”这是栾墨亦亲自交代的,他急的将语速说到最快了,就怕栾墨亦真的在里面闷死了。
立乔不敢置信,堂堂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对青悦这么痴缠倒也难得了。
四方邻居不知怎么回事,一声不坑的看着他们。
青悦奔到棺材旁,她不敢想像,栾墨亦就躺在里面?一路过来他不是被闷坏了?她用手去推棺材盖,但是它那么大那么沉重,用尽全力也不动一丝一毫。
“还愣着!快帮忙啊!”
阿洪也帮忙推,几个抬棺材过来的伙计也一起推。
总算推开了棺材盖子,里面静静的躺着栾墨亦,他一动未动。
青悦颤抖的手伸到他的脸庞,害怕自己触到的他是冰冷的,是僵硬的。
“你真的这么傻?我值得你这样冒险吗?你醒醒,我开始有些相信,你心里有我了,因为你从来不会这样做事情,一向冷静的你在朝城做了那么多你从来不会做的事,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怎么会……”
“怎么会爱上你?”栾墨亦忽然醒来,他握住她的手,安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已经在我心里变得很重要,不管我以前爱过谁,至少现在,对我来说你是才是唯一,青悦,或许我的心也企盼着一份两情相悦的爱,能帮我做到的,只有你。”
青悦听过他的告白,泪如雨下,“快出来,你这个笨蛋,为什么那么煽情的话要在棺材里对我说!”她感动,可是见他躺在棺材里就心疼。
立乔摘下前的红绸,说:“青悦,恭喜你。”明明是他要和她成亲的日子,他说要恭喜她和别人,有些心酸的。
“我欠你太多了,立乔哥。”青悦抱歉的说道。
栾墨亦跳出来,说:“不会,虽然他昨天打我很疼,不过,我想弥补今天的事,所以,我要选一处宅子送给立乔,让十个媒婆给你拉红线。”
立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怎么好意思。”
青悦突然的笑了,栾墨亦也跟着笑了,接着立乔,还有阿洪他们都跟着笑了起来,只为,一切都圆满。
夜晚的海边,风很大,月牙如钩,繁星铺满天空。
停靠在岸边的船上,栾墨亦和青悦紧挨着坐在船头,搭着腿在下方晃着。
青悦犹豫过后,问他:“你回去以后看到聂瑶珈,会不会……”
“不会,你从来不听我解释给你听,在你想离开我的时候就可以来问我啊,现在我告诉你,爱她是从前,现在对她,更似亲人,你知道吗?”他终于将情感划分清晰,不然,就会让他们几个人都受伤害。
青悦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后,再也不会悄悄溜走,有什么事我会问过你再决定。”
栾墨亦微笑,搂过她在怀中,“明天我们一起回王府吧,出来好久了,不知道皇兄怎么样了。”
“嗯。”青悦闭上眼睛,享受在他怀中的每一刻。
翌日
栾墨亦与青悦乘着马车离开了朝城,朝城县官还亲自来送他,直到出城。
经过树林的路,突然杀出一路人,足有一百来人,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劫匪。
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有道伤疤,名叫霸成,他拿刀说:“把这里的人给我绑到寨子里!”
阿洪二话不说与一百来人打起来,结果他始终是难敌数手,被打晕在地上。
栾墨亦与青悦紧紧握着手下来,不安的看着他们。
霸成一看栾墨亦长得不错,就说:“那个小伙儿押回去给我当女婿!那个女的就当押寨夫人吧。”他大刀一挥,手下人将两人绑了去。
栾墨亦暗想:早知道学一点武功了,现在怎么办,看着青悦当押寨夫人吗?对付他们,要用脑子才行,只能智取,不能强求。
一群人进了香木寨,忽然冲出来一个胖得不能再胖的丑女,满脸是麻子,嘴唇也很厚,她大声叫道:“爹!我的夫婿呢?”
“在那呢!”
一枕黄梁 249
248(2104字)
立乔也望着她。
一下子,青悦左右为难,她凝神考虑一会儿,说:“说到就要守诺,我嫁立乔哥。”
栾墨亦的心仿佛沉入大海,青悦当真对她这样绝情?他跌退几步,全身是伤才感到疼,可是再疼也比不上自己的心疼。
立乔也谈不上喜悦,因为他知道青悦的心没有给他。
栾墨亦静静的说:“那我恭喜你们,不过青悦你听好,你若敢出嫁,你就会看到我的棺材送到你们的喜堂。”他说完,冷淡的走掉。
阿洪看着他走远,对青悦没好气的说:“我真不是理解你们女人,爷这样的哪里找去?”他愤愤的跟上栾墨亦。
青悦觉得栾墨亦好可怕了,他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什么棺材送到喜堂,他是指自己会轻生?自己哪里对他这么重要?连生命也不顾?她不信,她也不敢再相信一次。
失败的结果,尝过一次就够了。
在一个泥坑里跌倒过一次,若是她再跌倒第二次,那就是她自己不长记,咎由自取。
立乔也不想她为难:“青悦,我看他为你做得也够多了,你今天说的嫁娶之事,以后再说吧。”
“不……立乔哥,虽然我不能把心交给你,可是,我真的想摆脱他,想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家安定下来,你愿意接受我这个自私的女人吗?”青悦越说越伤心,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可是就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她要马上了结与栾墨亦的关系。
“我愿意,我永远站在你身边,有什么难处,我陪你一起度过。”
青悦落泪,缓缓点点头。
……
立乔家里也没有亲人了,他把简陋的家中挂上红绸,添了不少喜气。
有四方邻居过来凑热闹,青悦蒙着盖头进来。
“一拜天地!”
立乔与青悦刚要弯身,就听到有人吹着悲伤的喇叭,她掀起盖头,瞪大眼睛看着一具棺材落在立乔家的院里。
阿洪紧张的过去说:“你不相信爷!可是爷对你说的事哪件没做到?现在他就闷在棺材里,一口气也喘不过来,假如你要嫁就看着我家爷死,假如你对他还有情义在,你只要想推开棺材,我们一起打开。”这是栾墨亦亲自交代的,他急的将语速说到最快了,就怕栾墨亦真的在里面闷死了。
立乔不敢置信,堂堂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对青悦这么痴缠倒也难得了。
四方邻居不知怎么回事,一声不坑的看着他们。
青悦奔到棺材旁,她不敢想像,栾墨亦就躺在里面?一路过来他不是被闷坏了?她用手去推棺材盖,但是它那么大那么沉重,用尽全力也不动一丝一毫。
“还愣着!快帮忙啊!”
阿洪也帮忙推,几个抬棺材过来的伙计也一起推。
总算推开了棺材盖子,里面静静的躺着栾墨亦,他一动未动。
青悦颤抖的手伸到他的脸庞,害怕自己触到的他是冰冷的,是僵硬的。
“你真的这么傻?我值得你这样冒险吗?你醒醒,我开始有些相信,你心里有我了,因为你从来不会这样做事情,一向冷静的你在朝城做了那么多你从来不会做的事,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怎么会……”
“怎么会爱上你?”栾墨亦忽然醒来,他握住她的手,安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已经在我心里变得很重要,不管我以前爱过谁,至少现在,对我来说你是才是唯一,青悦,或许我的心也企盼着一份两情相悦的爱,能帮我做到的,只有你。”
青悦听过他的告白,泪如雨下,“快出来,你这个笨蛋,为什么那么煽情的话要在棺材里对我说!”她感动,可是见他躺在棺材里就心疼。
立乔摘下前的红绸,说:“青悦,恭喜你。”明明是他要和她成亲的日子,他说要恭喜她和别人,有些心酸的。
“我欠你太多了,立乔哥。”青悦抱歉的说道。
栾墨亦跳出来,说:“不会,虽然他昨天打我很疼,不过,我想弥补今天的事,所以,我要选一处宅子送给立乔,让十个媒婆给你拉红线。”
立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怎么好意思。”
青悦突然的笑了,栾墨亦也跟着笑了,接着立乔,还有阿洪他们都跟着笑了起来,只为,一切都圆满。
夜晚的海边,风很大,月牙如钩,繁星铺满天空。
停靠在岸边的船上,栾墨亦和青悦紧挨着坐在船头,搭着腿在下方晃着。
青悦犹豫过后,问他:“你回去以后看到聂瑶珈,会不会……”
“不会,你从来不听我解释给你听,在你想离开我的时候就可以来问我啊,现在我告诉你,爱她是从前,现在对她,更似亲人,你知道吗?”他终于将情感划分清晰,不然,就会让他们几个人都受伤害。
青悦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后,再也不会悄悄溜走,有什么事我会问过你再决定。”
栾墨亦微笑,搂过她在怀中,“明天我们一起回王府吧,出来好久了,不知道皇兄怎么样了。”
“嗯。”青悦闭上眼睛,享受在他怀中的每一刻。
翌日
栾墨亦与青悦乘着马车离开了朝城,朝城县官还亲自来送他,直到出城。
经过树林的路,突然杀出一路人,足有一百来人,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劫匪。
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有道伤疤,名叫霸成,他拿刀说:“把这里的人给我绑到寨子里!”
阿洪二话不说与一百来人打起来,结果他始终是难敌数手,被打晕在地上。
栾墨亦与青悦紧紧握着手下来,不安的看着他们。
霸成一看栾墨亦长得不错,就说:“那个小伙儿押回去给我当女婿!那个女的就当押寨夫人吧。”他大刀一挥,手下人将两人绑了去。
栾墨亦暗想:早知道学一点武功了,现在怎么办,看着青悦当押寨夫人吗?对付他们,要用脑子才行,只能智取,不能强求。
一群人进了香木寨,忽然冲出来一个胖得不能再胖的丑女,满脸是麻子,嘴唇也很厚,她大声叫道:“爹!我的夫婿呢?”
“在那呢!”
一枕黄梁 250
250(2246字)
两人跑出很远,几乎快要没有力气了,就在他们要绝望的时候,阿洪带着官兵包围了寨子里的人。
寨子里清醒的,都举手投降,不敢反抗。
阿洪跪在栾墨亦面前:“爷,阿洪来晚了。”
栾墨亦释然一笑,望着青悦:“不晚,来得正是时候。”
青悦也说,“不晚,真的不晚。”
阿洪抬头看过他们,满脸的疑问和不解。
他哪里知道,栾墨亦和青悦借着刚才的机会又成了一回亲?若是他来早了,他们也许还不能拜堂呢。
要回的路上,青悦看着一片山林村庄,羡慕的一直看着。
栾墨亦握住她的手:“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暂居在此,反正我已派人向皇里传了消息,报了平安,不如先在这里住些日子再走吧。”
“真的?”青悦向往着平凡夫妻的日子,她兴奋的笑着,不忘说:“如果娘或者皇兄要我们回去,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嗯。”栾墨亦应下,便让马车停下。
……
栾墨亦与青悦租住了一家农夫家中,夫妻两个有个四岁小儿子,他叫小朝。
青悦在缝衣服,小朝在一边问她这问她那,最后问她:“大姐姐,是给墨亦哥哥缝的吗?”他看不懂这些衣服什么的。
青悦脸上满满的幸福,说:“姐姐在缝你小妹妹的衣服啊。”她抚着肚子,想一想来这里竟有好几个月了,对现在的生活,她和栾墨亦很满足,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问中的事,只享受在这里的宁静。
“啊?小妹妹?”小朝不明白,天真的眼睛望着她。
小朝娘过来,“小朝,姐姐要生一个小妹妹呢。”
小朝瞪大眼睛,拍手叫好,“我要有一个小妹妹啊,那……我长大以后要娶她当我的媳妇!”
“胡说!”小朝娘瞪儿子一眼,回头笑着对青悦说:“小孩子乱说话,别当真啊。”她可是知道栾墨亦和青悦不是简单的人家,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们坐的马车,还有不少官兵护送到此。
她哪里敢高攀啊,再说人家生的也许是个儿子呢。
青悦被小朝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对小朝娘说:“大嫂,您若不嫌弃,假如我生下的是女儿,那么和小朝定一门亲如何?”她也不顾栾墨亦同不同意了,反正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都听自己的。
小朝娘看一眼小朝,“他哪里行啊,怎么配得起?”
青悦问小朝:“你长大要做什么?”
“我要当大将军,指挥百万大军。”小朝就是这样说出自己的愿望,却把小朝娘吓了一跳,从来不知道儿子有这样的抱负。
青悦满意一笑:“大嫂,小朝将来一定非池中物,可能是我们要高攀了。”她抚过小朝的脸,从头上取下一到玉钗,断成两半,头部分交给小朝:“这块双鱼头钗你拿好,将来就是和小妹妹认亲的凭证噢,但是如果我生的是儿子,你们可以结成兄弟,好不好?”
小朝收好玉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们在聊什么?”栾墨亦身穿着素朴衣服进来,还有小朝爹。
“你们回来啦。”青悦打了声招呼。
小朝娘站起来,说:“他爹啊,青悦姑娘说和小朝定一门亲呢。”
栾墨亦倒是很意外,过去蹲下:“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个儿子,不是坑了人家?
“感觉是,何况你我都喜欢女儿。”她就是认定自己腹中的是女儿。
“好好好。听你的就是了。”
小朝站出来,对栾墨亦说:“墨亦哥哥,我长大以后一定有出息,你放心吧。”像个小大人一样拍着脯保证。
大家一愣,一起笑了。
阿洪骑马而来,他看到他们在院中笑得那么开心,真不忍心破坏这美好的气氛。
小朝眼尖的看到有人,“有人来啦!”他指着阿洪,所有人也看向那边。
“阿洪?”栾墨亦叫他,阿洪才从门后出来,笑得很不自然:“爷,我来看看你们。”
青悦放下针线,隐约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栾墨亦带他进来:“大哥大嫂,这是我的属下阿洪。”
阿洪笑呵呵对大家点头问过好,“没事,我……”
“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吧。”青悦只希望她能够接受接下来要听见到的事。
阿洪低了低头,“王爷,王妃,属下是来禀报……皇后快不行了。”
“什么!”两人一齐惊呼。
栾墨亦与青悦互看一眼:“怎么回事?”
阿洪说:“前些日子皇上的身体不是好些了吗?是皇后将玉佩悄悄留了下来,皇上是好了,可是皇后却在拈花楼摔了下来,醒来以后谁也不认识了,只是害怕这害怕那,然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就是勉强撑着了。”
他虽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变成那样,但是皇上再没有见她是真的,而且天天说,要等着皇后回来,他实在不太明白。
栾墨亦想了一会儿:“曾经好像发生过一次,皇兄还是失去了瑶珈……”相比他现在,更应该珍惜眼前的人。
青悦流下泪:“虽然我不清楚聂瑶珈是怎么了,不过,她一直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我们只能求上天,饶过他们,别再让他们受折磨了。”
“嗯,青悦,看来我们该回了,皇兄需要我,娘也需要我。”栾墨亦的眼神充满坚定和勇敢,他要辅佐栾倾痕,帮他度过最难过的日子。
青悦站起来,“我也正这么想。”
小朝爹和小朝娘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卉国的王爷和王妃,呀,那他们的儿子小朝不是成了皇亲?虽然还要等二十年。
阿洪准备了马车,青悦在上马车前,抱了抱小朝:“还不知道你全名叫什么?将来好对小妹妹说说你啊。”其实她是舍不得,人和家,每一件物品,她一定会想念的。
小朝说:“我叫陆云朝。”他说完,哇的一声哭了,知道他们要走,非常不舍得。
青悦抹了他的泪,自己也泪眼模糊,小孩子都是这样,想哭就哭了,她挤出一个笑,只好上了马车。
小朝一家人挥手告别,栾墨亦与青悦也挥了挥手,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马车向中前行,栾墨亦握紧青悦的手:“青悦,谢谢你回来。”知道皇兄的事,他越是觉得他现在的幸福是多么难得。
青悦微笑,“也谢谢你找到我。”不然她会一生遗憾度过,她知道了,爱,有时候要争取。
马车留下一轮轮车印,蜿蜒向前。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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