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成天才了
    在广场持续的喧嚣当中，内里的房间中，走出了两个身穿着海哨兵制服的法师。
    他们两人一现身，小广场喧闹的人群就都小声了下来，不过彻底安静还是不大可能的。
    这两个海哨兵的法师，一男一女，很经典的搭配。
    男的身材高大魁梧，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且坚毅的气息。
    女的也是身段高挑，面庞线条分明，满脸英气。
    两人的皮肤颜色都偏小麦色一些。
    他们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但皆是意气风发。
    从周边隐约传来的声音中，高德知道了眼前的这两位海哨兵法师，在这一代海哨兵中是十分有名气的两位。
    他们二人是去年才加入的海哨兵，短短一年内所立下的功劳，已经足够他们从见习法师士兵晋升为军士级法师了。
    “各位，欢迎你们报名参见我们海哨兵的遴选，虽然最后能通过考核，进入我们海哨兵的人是少数，但无论结果如何，也希望诸位不要气馁，世界的道路万千，未来总有属于你们大放异彩的舞台。”
    恰是时，那位男法师向前一步，开口道。
    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瞬间就将广场上的窃窃私语声压了下去。
    高德旁边的人群中，看着这两位意气风发的海哨兵法师，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一句：“只要通过遴选，加入海哨兵，我们就也能和他们一样了。”
    这一句话，许多人都听到了，也是众人的心声。
    只要加入海哨兵，就一定能够改变人生，实现阶级跨越的。
    大家的心，在这一刻都不由又火热了几分。
    “下面，请号牌数为一至十号的报名者，先进来吧。”随后，那名女法师喊了一声道。
    广场上，很快就有十位法师站了出来，在女法师的带领下，进入了内里的房间。
    十个法师进去没多久，就又都出来了，只不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盖的失望与沮丧之意。
    不用多说，结果显而易见。
    这就像当头一棒，让在场还在等候的其它报名者一下子认清了海哨兵的门槛之高，开始紧张起来。
    “海哨兵的初试通过率也就半成不到啊”旁边又有“懂哥”适时感叹了一句。
    接下来陆陆续续又有人被叫了进去，每一次叫十个号，一般也就十分钟左右，就会叫下一批号。
    那些进去参加考核的法师，出来的时候，大都是垂头丧气的。
    这让还在等待的其它人神情愈发不安起来。
    等待是非常煎熬的，高德能注意到许多人开始站立不安，甚至还有开始踱步缓解紧张情绪的。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后，随着上一批的报名者走出来，那位女法师再次高喊道：“请七十一到八十号的报名者进来.”
    高德看了眼自己的号牌“七十七号”。
    终于轮到他了。
    他微微挺直脊梁，深吸了一口气，和其他九位报名者从逐渐稀疏了一些的人群中站了出来，在场上报名者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一同走进了内里的房间。
    十人先后并排而行的时候，高德都能清晰听到另外九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考场”是一个类似大厅的房间，室内采光极佳，几束明亮的光线从高悬的天窗中倾泻而下。
    里面摆了两张厚重木桌，每张桌子之后又摆了两张雕靠背椅，其上各坐着一个穿着海哨兵制服的法师。
    高德目光飞快扫过他们制服上的袖章，心中一惊，这四人竟然都是准尉级法师，应当就是这次遴选初试的“考官”了。
    桌子上摆着的是高德他们方才报名时填的信息表，那四位准尉级法师正在翻看，不时还低声交流两句。
    而在大厅的中间，摆了十个圆台。
    圆台由一种暗沉的金属铸造而成，表面镌刻着诸多细密繁复的符文，那些符文在光线的映照下，隐隐流转着幽微的魔力光泽。
    在四位考官的后方，还有几位工作人员。
    “不要耽误时间，后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按照号牌顺序上法台吧。”
    见到十位报名者入场，其中一位最为年长的考官放下手中的信息表，淡淡开口道。
    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十个圆台，便是所谓的法台，是海哨兵用来初试筛选报名者的炼金机器。
    “将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放在那边，上法台之后，一切只能靠自己，不允许借助额外的超凡之物或者装备，也不得提前服用魔药，如有违反，直接取消资格，并且永远不得再参加海哨兵的遴选，听明白了吗？”另一名考官又指了指一旁铺着长布的桌子，大声说道。
    他眼神凌厉得如同鹰隼，威慑力十足。
    “听明白了！”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一丝紧张的颤音。
    随后，高德走到一边，将自己的北风摘下，放在长桌之上，随后平复了一下呼吸，便是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向着靠右倒数第四个高台走去。
    其它九位报名者也是如此。
    在如此空旷又静谧的场地中行走，又被四位考官用锐利审视的目光盯着，肉眼可见的其它人都变得愈发紧张起来，身躯紧绷，脚步沉重。
    高德倒是还能保持淡定，微微昂首，神色从容。
    毕竟在北境时，他可是经历过更大的场面：上万的冰裔法师单膝下跪，山呼拥护他为王，其中不乏三环法师与四环法师。
    所以当下的情景，在他看来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足为奇。
    高德这副放松姿态，倒是吸引了考官的一些注意。
    他们看过在场十位报名者的信息表，对于高德的基本情况有所了解——这是一个流浪乞儿出身的他国法师。
    在一般人的认知中，这种出身的法师，一般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更别说还能像高德这般，在高压场合保持气定神闲的状态了。
    就在考官们思绪散发的时候，高德等人已经是各自进入法台。
    “开启法台。”随着主考官的一声吩咐，站在墙边的工作人员，立刻是按下按钮，启动那十台炼金机器。
    下一瞬，法台表面泛起魔力波动，幽蓝色的光晕如梦似幻地荡漾开来，将站在法台上的十名报名者笼罩。
    继而那镌刻在法台表面的符文开始闪烁起光芒，交织汇聚，将法台映照得通亮。
    此刻，在高德的感受中，就仿佛是有数条无形的、冰冷滑腻的波纹，带着丝丝缕缕的魔力流，绵绵不绝地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荡着。
    每一次扫过，肌肤都泛起细微的酥麻感，好似有无数只蚂蚁轻啮而过，奇异又让人有些紧张。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两三分钟。
    但是这还没完，波纹虽然消失不见，可紧跟着是法台涌出了更为强大的魔力波动。
    随后，高德就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向自己席卷而来，伴随着轻微的音波震动，让他的脑子有点嗡嗡作响，好似有千百只苍蝇在自己的颅内乱舞。
    高德瞬间明白，这是在测试他的精神力。
    他连忙收敛心神，紧闭双眼，专心抵御这股强大的压迫力。
    就在十位报名者进行初试考核的时候，那四名考官已经是就着报名者的表现开始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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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批也不行。”最左边的考官率先摇头，目光在法台上扫过，率先做出评价。
    “确实，就连一个一环中期的都没有，甚至还有个是法师学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报名参加遴选的。”他身侧的考官附和着，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无奈何调侃。
    “可能是因为还年轻，所以想来试一试吧。”
    “十四岁的法师学徒，这算什么年轻.”那考官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就是来碰运气的，纯粹是浪费钱，也浪费我们的时间。”
    “第二批的报名者中，倒是有个一环中期的法师，只是都二十五六岁了，年纪太大，这个年龄，潜力肉眼可见不说，可塑性也大打折扣了.”
    主考官透露了一点指标权重，“我们海哨兵招人，还是很看重可塑性这一点的，越年轻越好。”
    “唉，你们看这个高德，流浪乞儿出身，法力量竟然也有24滴液态法力了，我看他年龄，分明才15，结合他的出身，或许大有潜力啊？”
    另一个考官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顺口提道，同时把高德的信息表往前推了推。
    15岁，24滴液态法力，这个法师等级与年龄，虽然不错，但远达不到令他们眼前一亮的层次。
    但正如霍尔德镇的工作人员利德所说，“流浪乞儿”的出身，是能给高德加不少分的。
    任谁都知道，这样的出身，意味着高德当前展露的实力，很可能只是他潜力的冰山一角，一旦得到充足的资源，就有概率是一飞冲天。
    “是有这个可能，”那个年长的海哨兵法师拿起高德填的信息表，仔细端详了一下，眉头微微一挑，感慨了一句，“但偏偏不是我们本国本土公民，而是他国入籍者，甚至还是前天才刚刚入籍的”
    这句话一说完，刚刚提出“大有潜力”的考官顿时没了声音。
    前天才刚刚入籍的他国法师，对于海哨兵而言，几乎等同于一张白纸。
    过往经历不好查证，品性、背景、真实的法师修行脉络一概模糊。
    而且，谁也没办法确定他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是否能真心融入王朝，忠诚履行海哨兵的职责。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轻易将他招进海哨兵，无疑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万一他是别有用心的探子，或者性格乖张难以管束，那后续引发的麻烦可就难以估量了。
    所以，除非是对方优秀到他们无法否决的地步，否则，即使是在可收可不收的波动区间内，出于稳妥考虑，他们的选择大概率也会是将其拒之门外。
    “可惜了，若是早入籍个几年，那还好说”年长的海哨兵法师摇摇头，用惋惜的语气说了一句，将信息表又放回桌上。
    三言两语间，高德的结局似乎是已经敲定，失败成为必然。
    “你们快看！”突然，一直没有出声，坐在最右边同时也是最年轻的那位考官，略显惊讶地开口了。
    正在漫不经心闲谈的其它三人立刻是抬头看去，发现引起年轻考官惊奇的，正是他们刚刚的话题主角，那位流浪乞儿出身的高德。
    此时此刻，其它法台上的符文都已经黯淡下来，因为测试已经结束。
    唯有高德所在的法台，那符文还在不断闪烁，魔力波动持续不断地泛起。
    “这是.？”主考官瞳孔微微瞪大。
    “24滴液态法力量，也就是一环初期，这个法师等级，精神力的数值一般就是100出头，有个别出众者，会高一些，但怎么也不可能超过133这个槛，但是他的精神力已经是越过这个数值了，并且还没有到达极限！”那年轻考官直接道出了高德的不凡，语气之中夹杂着些许惊讶。
    不止是考官注意到了这个场景，那些先后结束测试的其它九位报名者，也发现了唯一还没结束测试的高德，目光下意识地投了过去。
    紧闭双眼，专心应对考核的高德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吸引到了“考场”中所有人的注意。
    他只是尽自己所能，支撑尽可能久的时间。
    那压迫力不断变大，颅中的嗡嗡之声也越来越激烈。
    终于，在到达了某个极限后，高德再也支撑不住，防线被击溃。
    但也就在他支撑不住的刹那，那压迫力瞬间就消逝不见，法台上的符文随之黯淡下去。
    高德微吐出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再见到的，就是数十道灼灼的目光，集中于他一人身上。
    “一环初期，精神力却高达186，甚至是胜过许多一环后期的法师！”坐在长桌当中的年长海哨兵法师读出法台显示的高德最终精神力数据，音调都高了不少，
    “天赋异禀啊天赋异禀，虽然法力量才24滴液态法力，但很明显，绝对是资源不够被耽误了潜力！”
    “好苗子啊！这样的天才，不该因为非本国本土公民就将之拒之门外。”
    那年长的海哨兵法师已经做出决定，他将高德的信息表取出，利索地在上面打了个勾，又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通过初试了，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复试吧。”
    “以你的精神力天赋，再结合你的出身与如今的法师等级，基本可以确认你的法师天赋是最顶级的了，只要复试表现不是实在太糟糕，都应当能加入我们海哨兵。”他对着高德说道，隐隐带着一些鼓励与肯定。
    “啊？！顶级法师天赋……”高德听到这句话，不禁看向这位海哨兵法师，心中十分惊讶，用食指指向自己的脸：
    “我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