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268：虚圈的乱象
    虚圈之中。
    伴随着有马静也的离去，涅茧利也恢复常态，他窸窸窣窣地在自己身上摆弄着什么，让人看不太清。
    但石田雨龙也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
    本身就对这家伙印象不好，更何况爷爷也是因他而死……当下只是扫了眼过去，就将目光转向井上织姬。
    “井上，你跟我先离开这里吧。”
    “好，好的……”
    井上织姬只是朝前走了半步，站在门外的乌尔奇奥拉便是平淡地开口道。
    “女人，停下。”
    ——跟个哑巴似的家伙突然张嘴，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乌老四就这么平静地凝望着面前的三人，语气里头全然没有丝毫的波动。
    “我的职责是守护结界内部的安全，这是有马大人离去前的叮嘱。”
    “故此，这地方里头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要看管的对象。”
    他举起了右手，食指虚点向了身前，目光冷淡而无神。
    “就连这个女人，也是一样。”
    当然，想要带走井上织姬也不是不行。
    打败乌尔奇奥拉便可。
    那么……
    “石田雨龙，你要跟我打一场吗。”
    年轻的灭却师露出了个相当纠结的表情，他凝噎了一会儿，垂放在了身旁的双手微微握紧成拳。
    见死不救？良心与道义上的底线，让石田雨龙说不出那种话。
    但就在这种时候动手，自己的成功率也是不言而喻的低……如此境况，究竟得做出怎样的决策才算是上上之选？
    “会死的吧，还是放弃的比较好。”
    涅茧利的语调戏谑而嘲弄，他像是摆弄完了什么东西般，在这会儿重新扬起了脑袋。
    “你那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会是破面的对手。”
    “如果真的想要救这个女人的话，就应该早些撤退，找到其他厉害的人过来才行。”
    “比如说……对了，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小子？嘛，虽然我觉得也就那么回事而已，但大家莫名其妙的都很推崇他来着～”
    石田雨龙的眉头微皱，在此刻凸显出了名为厌恶的态度。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当然～我也没有想要跟你搭腔的意思。”
    眼下选择开口，自然也是有了更深层次的原因。
    只见涅茧利从怀中取出了某个浑圆的事物，他将其凑在了脸庞，瞳孔像是猫科动物般收缩着。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手里头的物件，仿若端详着猎物的野兽。
    “毕竟我这边也入手了一件更值得感兴趣的东西，嗯……原来如此，仿造崩玉而制作出来的试作品吗？”
    “虽然不具备那种程度的灵压与自主意识，但却是专门为破面而量身定制的类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区区一个支援队出身的家伙，就企图来研究如此高深的东西，真是不自量力啊！”
    “果然，天赋有限之人就是无法参透出所谓的奥秘之所在。这种时候就只能放弃自己的道路，选择更为合适的捷径了～”
    “所以？最后做出决定，把这种东西留给我来研究吗？”
    “不是浦原喜助，更不是那个蓝染惣右介，而是我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
    “何等眼光，何等让人感慨！就算离开了十三队，多少也还留有几分的眼力见嘛，有马静也。”
    “我对你多少有些改观了啊！”
    嘴里头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涅茧利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怎么了，还不打算离开这里？石田雨龙，难道我的忠告你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吗？”
    “我刚才说过了吧，我们护廷十三队正在朝着虚圈进发。其他人暂且不论，我本体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
    “因为我手里头的东西实在让人感兴趣啊……当然，到时候这个人类我也会顺手救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必客气。
    看着对方半转过头，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
    当事人的嘴唇微抿，忍不住说道。
    “谁会相信你这个家伙……”
    涅茧利放下了手中的试作型崩玉，语气里头多了几分的恍然大悟。
    “啊，说起这个……你倒是的确没有能够信任我的理由呢。”
    毕竟二人之间的仇怨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埋下。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
    露出僵硬的笑容，涅茧利抬起了左手，将食指点向了自己的脸颊。
    好似嘲讽一般地说道。
    “要把我干掉吗？这样或许还能解气一些？”
    如此惹人厌烦的面目与笑容……
    恐怕就算是没有了爷爷的仇怨，自己也不会对这个家伙产生好感。如同磁场之间互相排斥与吸引的关系。
    石田雨龙，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兴趣。
    他厌恶地侧过了脑袋，语气里头没有丁点的善意可言。
    “那种事情没有意义。”
    死者已逝。
    在这个三界分明的世界之中，死亡或许并不是终结，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退场。
    更何况……
    “早在尸魂界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
    “像是你这样的家伙根本不知道悲喜为何物，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爱惜的家伙，我没有心情跟你争论。”
    “你就怀抱着那种不切实际而让人发笑的梦想，就这样孤独地度过一生吧。”
    那一日的散灵手套已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而现如今的厌恶，也仅仅只是本能的排斥。
    “嚯……”
    轻轻地呵了一声，涅茧利的表情稍显几分的意外。
    “稍微对你有些改观了嘛，石田雨龙。”
    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留予背影的石田雨龙只是停顿了片刻，随后轻声说道。
    “人都会有所成长的，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言至于此，就再也没有了继续讨论下去的意义。
    “井上同学，很抱歉我的力量有限……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安全带你离开。”
    做出了决定的石田雨龙满脸愧疚，相较之下，井上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难处。
    “不是这样的，石田君不用感到愧疚，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麻烦，让大家伙忙碌到这种程度，我自己也很过意不去……”
    多愁善感的本性。
    让井上织姬只是说了不过两句话，就已让眼眶微微泛红。
    倾诉欲攀上了心头，少女十分渴望找到一个能够诉说自己这段时间之苦楚的对象。
    “井上同学……”
    看着人哭，总归不是个多美好的体验。但很快，少女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将眼角的泪痕一一抹去。
    “抱歉，一不小心就又想要说些软弱的话了……”
    掉眼泪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也算是本性的显现。只是在那之后，当事人又该如何面对那些关心自己的人……
    这才是重中之重。
    不要说些丧气话，那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虽然时间不长，但与有马静也相处的这段时间中，井上织姬也学会了故作坚强与内心强大的区别。
    少女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心中的鼓动，用着最为真切的语气说道。
    “我希望能够离开这里，所以……石田君，我能够相信你们吗？”
    这种时候，还能有第二种答案吗？
    石田雨龙果断点头，用着同样的语气给予了回应。
    “嗯，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是没有意义，石田雨龙深深地看了一眼井上织姬，于此刻选择转身离去。
    乌尔奇奥拉诚如之前所言的那般，并没有选择出手制止。
    长久时间的相处，让有马静也的指令已经深入骨髓，让乌老四都变成了极为严苛的规定执行者。
    ——真是让人感动到落泪的青春情节啊。
    涅茧利咂嘴，并没有将注意力的重点进行转移，很快就又回到了手头的东西上。生命的奇迹他已经目睹了太多，更何况他还是见证了从无到有的男人。
    而现如今对于他来说，这枚小小的崩玉才是他的重点所在。
    仅仅只是停留在了原地而不做出什么敌对行为的话，乌尔奇奥拉也不会做些过分举动。
    唯独井上织姬多少会觉得有些尴尬。
    一个站在门旁，三棍子下去都打不出半句话来，形同雕塑般的无心之人。
    跟一个眼睛都不会眨半下，自顾自地嘀咕着，时不时还会画些什么东西的科学怪人。
    老实说吧。
    能在虚圈里头待下去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局势似乎就此要安定下来了的样子，然而，就在石田雨龙刚刚离开了结界的同时。
    某个不那么友好的声音，顺着虚圈沙漠之地的冷冽寒风，便是直接灌入到了灭却师的耳中。
    “喔，找到了啊。”
    稍微有些熟悉，却又没有多少映像的声音。
    石田雨龙下意识地抬起头去，他看到某个细长如同鬼影般的男子正站在了高处，背负着残缺的圆月，让人看不太清那原本的面目。
    微眯起了双眼，年轻的灭却师凭借着五感去捕捉周遭的一切信息，企图将对方的身份进行剖析。
    黑色的长发，细长的单眼。脸上悬挂着那种阴险而狡猾的笑容，只是一眼看去就给人种不正派的感觉……
    稍微，想起来了。
    “还记得我吧？灭却师小鬼。”
    对方抬起了右手，用大拇指朝着自己比划了一下，吐出了舌头。
    上头悬浮着的字样鲜明，也让他的笑容变得莫名狰狞而恐怖。
    “破面no·5，诺伊特拉·吉尔加，就是本大爷。”
    “……？！！！”
    石田雨龙的神经下意识地绷紧。
    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有马静也不是已经下了命令，让这些家伙在原地待机，等待别人上门了之后才动手的吗？
    “你，你们……”
    凝噎的同时，石田雨龙的额头也已微微见汗。
    “什么啊，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吗？”
    轻巧地从高地一跃而下，诺伊特拉缓步上前，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
    “难道你以为我会那么老实的听从命令吗？就那样傻乎乎的等着你们上门，一个个把我们给干掉？”
    “稍微动下脑子都能明白才对吧，这种命令肯定也只是为了限制我们的行动而已。”
    “不论是蓝染惣右介，还是那个有马静也，现在都已经离开了虚圈……却并没有带我们走。”
    那是为什么呢？
    答案恐怕也是简单明了。
    “因为我们已经被抛弃了啊。”
    抽出了缀在了腰间的长剑，诺伊特拉轻轻扭动着脖子。
    他的四肢修长到足以让人咂舌的地步，此刻虽然只是慢慢上前，但给予人的压力也已经是很夸张的程度。
    “既然都已经不被看重，那我们再继续遵守规则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归根结底地说来啊。”
    “所谓的螳螂，本来就是会到处溜达……”
    寻找猎物的东西。
    狞笑之间，正在结界之中的涅茧利猛地抬头，用着稍显几分凝噎的语气说道。
    “不妙啊……”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长刀翻转，挥落。
    一片鲜艳的红血朝着天空喷涌，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凸显出了几分的血腥与残酷。
    已经进入到了虚圈之中，开始逐步展开行动的露琪亚与恋次纷纷露出惊讶的面容。
    有人已经开始受伤了。
    与此同时。
    黑崎一护更是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对方单独行动的提议。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自己也是伤害了石田雨龙的帮凶。
    “一护？”
    跟在了身旁的妮露等人感受到了灵压的波动，有些担心地看向了身旁。
    “抱歉了妮露，我要先去救石田才行……要是不介意的话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茶渡泰虎看着黑崎一护的表情，逐渐从温和变至严肃。
    直至最后握紧手中的斩魄刀。
    “我很快就能解决，再去带着井上一起回来。”
    话音一落。
    虚圈之上的天空爆发出了声剧烈的震响。
    犹如某种巡航导弹来袭般，空气都被猛烈地击散，崩成了乳白色的气流状之物。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狞笑着站在了空中。
    他自上而下地凝望着如同蝼蚁般的众人，语气里头满是跃跃欲试的冲动。
    “找你很久了啊，黑崎一护！”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仅仅只是周身萦绕不散的气势与感觉，众人就能感觉到那种极为明显的挑衅之意。
    “一护，我来给你拖住他。”
    破面的实力毋庸置疑，对方no·6的编号更是不简单。
    在之前的战斗中觉醒了另一部分的力量，同时企图将自己的性命都一并押上的茶渡泰虎。
    在此刻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拖延一些时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问题。
    但他却被黑崎一护直接拽在了原地，少年的嘴唇微微蠕动片刻。
    似乎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场面话，但最后却只是变成了个平淡而轻松的笑容。
    没关系，没有问题。
    “我自己来。”
    一步上前，黑崎一护已经完成了卍解。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是吧？”
    右手安放在了颜面之上，露出了的单眼之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凶狠之意。
    “抱歉啊，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黑红色的电芒犹如霹雳般在黑崎一护的周遭闪烁，匍匐！
    隶属于虚的力量显现，而在这里，已经和解，并且完全掌握了这一部分的少年……更是有种回到了家一般的感觉。
    如鱼得水。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伴随着冲天而起的黑红色灵压，汹涌澎湃的乱流足以让众人都纷纷摔倒在地。
    “所以……”
    声音已经开始出现了重叠的迹象。
    犹如无数个黑崎一护开始低语，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之感。
    “我要全力以赴，把你击溃。”
    烟雾逐渐消散，脸上浮现出了龙状假面，同时外骨骼开始蔓延，直至覆盖到了脖子处的形象。
    正是黑崎一护此刻的‘虚化’之所在。
    完全没有见过的心态，以至于让葛力姆乔都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
    错身，半蹲。
    黑崎一护在瞬间完成了呼吸的循环，并将积压已久了的灵压，完全显现。
    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