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272：适应
    娑伽罗龙。
    此乃有马静也的斩魄刀之名讳，同样也是其力量的根源所在。
    但凡是知晓其人，姓名，以及作战风格的护廷十三队成员，对这东西的印象自然也都是极为深刻的。
    但，也因为深刻地知晓其内容。
    当下的大伙才会表现得这般不解与困惑。
    “真的假的？”
    正在跟破面编号no·1对峙的京乐春水微微张嘴，用着几近愕然的表情半转过头。
    居然不是卍解，而是始解？
    只是凭借着那种程度的力量，就想要抵挡住山爷的火焰吗？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来，这都是一种近乎于天方夜谭的事情。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你在东张西望地看什么？”
    柯雅泰·史塔克冷静地扣动扳机。
    手中的银白色枪械本身并没有复杂的构造，但却能通过这种方式，简单地将其体内的能量进行提取。
    继而形成类似于虚闪的方式，展开攻击。
    一道嗡鸣着的流星从枪口处喷涌而出，几乎是贴着京乐春水的面门刺了过去。
    狼狈躲开了这下攻击的八番队队长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他嘴里头发出一声声接连不断的怪叫声，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
    “用枪来发射虚闪吗？真是的……真是乱来的能力啊。”
    本身就是一种连队长级的人物也无法将其忽视的攻击手段。
    但落在对方的手中，却变成了一种可以不间断地进行发射的普通攻击？
    这下真是不好说了。
    没能有多余的闲心去顾及他人，京乐春水苦笑着压低了斗笠，用着颇为苦涩的语气说道。
    “我，搞不好还真是运气很差的那种人啊……”
    史塔克则是平静地予以了回应。
    “或许吧。”
    如同双方对峙的过程那般，此刻在这虚假的空座町之上，类似的情节都在不断地发生着。
    以至于在除却了本身没有动手意愿的蓝染惣右介之外，没有人能够掺合到有马静也与山本的交锋之中。
    看着有马静也手中开始变形，并进入到了解放状态的斩魄刀。
    山本元柳斋重国轻挥动掌中的流刃若火，语气平淡无比。
    “不打算使用卍解，来吸收老夫的火焰吗。”
    还是说。
    “你认为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力量，就足以与老夫相匹？”
    面对着如此质问，有马静也仅仅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后……
    就露出了个平淡无比的笑容。
    “对手是山本总队长，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托大的想法。只是，我也有自己的坚持而已。”
    要是不做出某种意义上的突破，那自己也绝对不可能触碰到更为宽广的风景。
    既然决定要与蓝染惣右介并肩而行。
    那么……
    “这场谢师礼，自然也得漂亮地结束才行。”
    有马静也注视着前方，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总队长那苍老而凌厉的脸庞之上，轻笑着说道。
    “总队长，您就是我必须跨越的一个大台阶。”
    “……是吗。”
    一瞬间，山本元柳斋重国脑中回想起了种种过往。
    事实上，在开始行动之前，护廷十三队就已经针对今日的行动有了多方面的规划。
    而在其中，让人备受瞩目与关注的，自然就是有马静也那棘手的卍解。
    能够将总队长的火焰完整压制，吞没，使其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简直就像是斗兽棋中老鼠与大象之间的关系，有马静也的‘完美克制’，仿佛天生就为压倒流刃若火而生。
    故此。
    “让其他人尽全力地对付有马静也，把他解决掉之后，再另外思考其他人的安排。”
    优先剔除最高战力，使蓝染惣右介一方无法对总队长造成任何意义上的干扰。
    名副其实的斩首计划。
    而在被提出来的第一时间，这个计划也得到了诸多队长的认可。
    但是，这个议案却被山本给一票否决了。
    “仅仅只是对付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需要提防到这种程度……护廷十三队的尊严何在？”
    失去了流刃若火，自然也有其他的手段可以施展。
    死神之力，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而眼下看到有马静也并没有使用卍解，说来或许有些难以置信……但山本元柳斋重国，于此刻的确是涌现出了几分欣慰的念头。
    做得不错，不负元流之名。
    那么。
    “要上了，小子。”
    右手的流刃若火随着挥动的一瞬，将飞散开来的烧天大火都给一并牵引，带动！
    犹如漩涡在此刻汇聚成形，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将光热聚集，自天地垂落，将足以燃尽一切的炽热扑向有马静也。
    轰轰轰轰轰！！！
    澎湃如江海，不断汹涌着的火焰漩涡将‘受害者’包裹在内，开始疯狂搅动，收缩。
    仅是一挥，便有如此威势。
    总队长并未做出穷追猛打的架势，而是收回了动作，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光焰。
    眼看着这股足以将结界内五分之一地界都给包裹，连带着影响的攻击落成，原本还在折腾的大伙也是纷纷侧目而来。
    还打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毕竟就这种程度的攻击，若是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真是死十次都绰绰有余。
    如同蚂蚁之于大象那般的夸张。
    过于极大的差距，反而会让人产生类似于‘绝望’的念头。
    那么，结果又是如何了？
    “真是怀念啊，山爷的火焰。”
    有马静也的声音从中传出，与此同时，那消瘦的身影也在此刻……浮现于那漫无边际的烧天大火之中。
    “这种充斥着毁灭之意，能将空气，灵子，甚至是生命都给一并融化，回归于混沌的力量。”
    “不得不让人赞叹……山爷，您的力量的确就是护廷十三队的门面。”
    “这就是所谓的巅峰战力了吧。”
    身影隐约闪烁，伴随着闲庭信步的动作，其身逐渐清晰，直至最后……
    撞破了那隔绝生死的炎障。
    身上的衣物完好，甚至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有马静也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桎梏，将数秒之前那毫发无伤的自己，给送往了此地。
    平淡地将手中的娑伽罗龙调转，有马静也的语气如常。
    “看来您的火焰，对我已经没有效果了啊。”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是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护廷十三队的众人几乎在瞬间达成了共识。——骗人的吧？！
    有很多人曾经预测过这场大战的走向，但没有人想过……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手段，会在这种情况失去效果！
    “喂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连带着远处正在清理着杂鱼的假面军团也汇聚了目光，平子真子甚至都没有了去找蓝染麻烦的心情。
    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的战场。
    “老头子难道还没有拿出真本事吗？”
    听着身后六车拳西的叫喊，平子真子冷静地予以了回应。
    “怎么可能……若是在这种时候都分不清轻重缓急，那老爷子也愧对这个总队长之位了。”
    而这也意味着，有马静也的确做到了无视流刃若火的效果。
    他是怎么做到的？
    娑伽罗龙的力量他已经知晓——那是能够将已经获取到的信息进行分析，逐步模拟，从而做出多方面推测，找寻到破局之法的手段。
    若是单纯与人对峙，这种程度的力量的确能够成为破除僵局的胜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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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仅凭借着这个力量，有马静也真的能够‘勘破’这流刃若火的领域吗？
    紧盯着面前的有马静也，山本元柳斋重国并未直接出声询问。
    老者不屑于低级的交流，比起依赖于他人的信任与善意，他更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探寻答案。
    一次不行。
    那就再斩一刀。
    沉默着攥紧了右手，山本元柳斋重国微微伛偻下了身躯，张开嘴。
    呼，吸。
    仅仅只是一个循环的来回，在其周遭就已经扑闪出了犹如火般的点点星芒。
    总队长的双手朝着里侧微微回拢。
    借着一个绷紧了身体的动作，其身之上用以包裹着的宽松长袍于此刻尽皆破碎。
    显露出来的精壮身躯，其上刀疤纵横，创口交错……是仅仅一眼看去，都能让人感受到力量为何物的恐怖躯体。
    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名‘垂垂老矣’的枯瘦老人能够拥有的躯干。
    “方才一招名为松明。”
    “而如今这招……”
    “名为灼热地狱。”
    一语落成，伴随着总队长手中的斩魄刀横向挥动。
    整个假空座町，仿佛都在此刻有了那一瞬间的颤抖。
    似乎有某种无形的东西被青稞打破，失去了名为平衡的概念——等不到某些迟钝之人反应过来。
    一根根贯彻天地，仿佛要将三界都给洞穿了的炎柱拔地而起。
    碰碰碰碰碰！！！
    接连不断的炸响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仿佛要将这一整片的天地都给摧毁殆尽那般，裹挟着的光热与轰鸣不断，让所有人都如同直面天灾的老鼠般疯狂乱窜。
    “让开啊！”
    “这种时候还是别较劲了……”
    “保住性命要紧！”
    破面与死神之间的矛盾似乎都在瞬间消解。
    所有人都开始不约而同地找寻着安全的位置，直至勉强安定下来过后，这才有种微微松口气的感觉。
    完全无法想象，这种程度的力量，居然仅仅只是出自于一人之手。
    无暇顾及他人的想法与念头，总队长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并于此刻微凝双目。
    火柱如同被牵引着的烈马，在此刻朝着中心区域聚拢而来。
    “那是……”
    聚集起来了的破面众人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要将有马大人给包在里头了吗？！”
    根本没有多少能够用来反应的时间，仿佛只是在察觉到了的瞬间，这些骇人的火柱就已经将四面八方都给尽数包围。
    炽热地狱。
    将包围敌人的数十根通天火柱聚拢到一起瞬间引爆，其威力可将半径百十公里的大地化为焦土。
    总队长无情地下达了指令。
    咔……
    一声轻响，是崩溃的前哨，同样也是某种事物即将到来的征兆。
    而紧跟其后的巨响，便是如同堤坝崩溃之后的滔天‘洪水’。肉眼可见的光热开始不断发卷，此起彼伏地爆炸！
    震响不断，风声凛冽。
    仿佛置身于大海的一叶扁舟，在不间断的轰炸之中，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天地都开始了翻转……
    蓝染惣右介平淡地构出了用来阻隔的灵力网，破面众人得以不受到那种折磨，此刻也是对牢师多了几分的感激。
    至于原本还有些性格迥异，甚至是心高气傲的极个别例子。
    这会儿在直面山本的恐怖之处过后，也是逐渐开始收敛起了自己的性格与内心。
    那个死神都已经如此之强大，那能够与之匹敌的蓝染惣右介，以及有马静也。
    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呢？
    夜郎自大也得有个限度才行。
    不过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而言，更让人在意的还是结果。
    在如此恐怖的轰炸，挤压，蹂躏之后……那个男人究竟又会是以怎样的姿态现身？
    未有多时，面带微笑的有马静也，再度从那股股浓烟之中缓步走出。
    依旧是毫发无伤的模样。
    这已经都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护廷十三队这种，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更是察觉到了异样所在。
    “不是躲开了老师的攻击……”
    “而更像是某种类似规避了的手段。”
    不同于砍杀与刺击。
    火焰的爆炸可不是那么容易躲避的东西。
    当然……当事人在很久以前也演示过类似的桥段（闲庭信步地走出了碎蜂的雷公鞭爆炸范围），但那也是在卍解的前提下。
    “在这种状态下，真的能够做到那种程度吗？”
    浮竹十四郎已经开始额头冒汗了。
    京乐春水沉吟片刻，并未立刻回应。
    以眼下能够获取到的信息而言，众人都很难做出更进一步的推测。
    唯有作为当事人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在看到了有马静也的表情过后，仿佛是明悟了什么。
    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汝……那份始解的力量，并不是以前的那种程度了吧？”
    停顿片刻，总队长补充道。
    “并非是看破，躲避了攻击。”
    “而是……”
    “适应了老夫的火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