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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八小时工作制的朝廷鹰犬 第142章 易容

第142章 易容

    第142章 易容
    李淼此话一出,屋内霎时间一片安静。
    只有那头牌的在挣扎中,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富家公子却是根本不信。
    他颇有家资,平日里总在脂粉堆里厮混,整个湖广之地的头牌,他哪个没玩过?怎么可能连男女都分不清?
    这叫蕊儿的头牌,非但不是男人,而且是个女子中的女子!要比他之前见过的、睡过的所有头牌,都更柔软、更体贴。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在她的闺房中,一连逗留了半月呢?
    “易容?阁下以为我是乡野愚夫吗?这种荒唐话也说的出口?”
    富家公子冷声说道。
    若说是贴一抹胡子、在脸上抹一些脂粉,让自己看起来大略与平常不同的手法,跑江湖的基本都会一两手。
    但真正的“易容”功法,在大朔已经失传。
    其中原因很简单,这门功法对朝廷的威胁太大了。
    在本朝开国之处,就有一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这功法,而且天赋异禀,暗暗就修到登堂入室。他只会这门易容功法,却没有轻功、打法,所以无法替换他人。他又不是什么聪明人,饥寒交迫之下,他做出了一个非常、非常愚蠢的决定。
    他易容成了当时的宰相,然后去吃了一碗馄饨。
    没给钱。
    天可怜见,那可是开国的宰相,是要著书立传的人物。
    所以,这点小事,也没人敢真的计较。
    于是他胆子就越来越大,换衣服、逛窑子、当街纵马伤人,甚至打了前来询问的官差。就凭那张脸,谁也没敢跟他计较。
    事情闹到皇帝耳朵里,皇帝震怒,让锦衣卫将那位宰相押到堂前问话,苦口婆心的问他是不是自己对他太过亏待了,是不是需要赏赐些金银,甚至暗示他“倒不必如此清廉,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朕也懂。多少贪一些吧,不要做这些丢脸的事情了。”
    羞得那宰相差点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后来锦衣卫查明了此事,杀了那个会易容的人,又在天下大肆搜刮了一番,让这类功法彻底成为了传说。
    如此,也就不怪这富家公子不信了。
    而且他不但是“见过”,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都“用过”了。怎么可能会是个男人?
    李淼嗤笑一声,也不多言,真气就随着经脉灌入头牌体内。
    在富家公子苍白的脸色中,那头牌好像被舒展开的纸张一般,筋骨在皮肉下一阵翻滚、位移,不过片刻功夫,就成了另一个人,而且分明是个瘦小、清秀的男子。
    富家公子先是一惊,而后仔细地看了看那人的脸,长长的出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个清秀的。”
    男人,他也玩过。养书童这种事情在大朔本就算不上罕见,只要长得好看,那就不算丢人。
    只能说,有钱人可能未必像穷人想象中一样快乐,但有钱人的“快乐”,穷人也压根想象不到。
    李淼被他这反应弄得眉头一皱。
    甩手将人丢在地上,一脚踏在那人盆骨之上。
    咔嚓!
    “啊啊啊!!——”
    一声惨叫,那人双手在空中乱抓,在地上乱爬,下半身却一丝反应都没有,在地上乱甩。
    “你们明教的人都认得我,多的我也就不说了。你今日必死,但怎么死,死多久,死成一堆、一团还是一摊,还是有区别的。”
    “这种功法,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的,还是个一流高手,你地位不低。”
    “说罢,籍天睿在哪?”
    头牌已经心若死灰,情急之下,抬头看向富家公子,凄凄切切的说道:“安郎,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你我这半月的情分上,救我一救!”
    富家公子却是呸了一声。
    “本来只要长得好看,少爷我不在乎是男是女。但我付钱,你出色相,咱们两清的事情,你却骗我。”
    “我钱睡的是女子,你却是男人,这叫货不对板。我安家经商起家,可没有对骗钱的下家手软的家风。”
    说罢,他朝李淼拱了拱手。
    “大侠,多谢您出手。我安梓扬从来只被女人骗,若是我被一个男人骗了半个月的事情,传扬出去,怕是要被我那些朋友耻笑许多年。”
    “这柄佩剑,是我父搜罗来的,削铁如泥。剑鞘是鲨鱼皮,剑柄是象牙镶以玉石,名贵无比,就赠与阁下,权当谢礼了!”
    他放下佩剑,迈步就走出了房门。
    到了一楼,老鸨就迎上来,询问方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安梓扬淡定地甩过去一叠银票,说:“来了一位朋友,玩的大了一些。今日那里我包了,不论有什么声音,都不许去打扰。”老鸨子喜笑颜开、点头称是。
    直到他出了门、到了大街上,安梓扬这才面色一松、汗如雨下,不住地喘气。而后拼了命的朝远处跑去。
    李淼含笑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摇了摇头。
    “有意思,挺聪明。”
    旋即回身走到头牌身侧,一脚踢在他胸口。
    “嗬——嗬——”
    头牌猛地挺直了身体,目眦欲裂,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叫。
    李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头捡了一壶尚且完好的酒,拿了个干净杯子,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天是腊月初七,为了找你,这四天我杀了三十七个明教杂碎,顺带宰了一百四十几条烂命。”
    “你一定知道籍天睿在何处,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
    李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且撑着吧,半个时辰后,我再换个手段折磨你。”
    ————————
    腊月初八,晨光熹微。
    李淼走到大街上,伸了个懒腰。
    迈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少顷,走到了一处极为华贵、占地极广的院落之外,抬脚就要朝里走。
    门口的门房伸手一拦,客客气气的问道:“阁下的大名,能否见告?若是主家的相识,我也好提前通报一声,省的怠慢了贵客。”
    “职责所在,若有冒犯,万望海涵。”
    门房这个职业,是最需要眼力见的,也是最不可能找一个飞扬跋扈的人来干的。这人显然是做惯了这个行当,话说的滴水不漏。
    李淼扫了他一眼,无声地笑了笑。
    嘭!
    门房倒飞而出,在半空中就喷出一串鲜血,倒地之后头一歪,便失去了声息。
    “二流高手、修的还是明教厚土旗的嫡传内功,你当我瞎吗?”
    李淼说了一句,旁若无人的向里走去。
    “什么动静!?”
    “谁!?”
    一众护院听到了响动,呼啦啦从偏房里涌了出来,先是看到地上的尸体,面色一白。而后看向李淼,手都不由自主的发颤。
    这里可是泉州府城,安氏的宅邸!
    这是哪里来的凶人,却是直接杀进来的!
    就算是绿林道的豪杰,做事如此肆无忌惮,难道不怕锦衣卫上门吗?
    领头的护院犹豫了片刻,肃容对李淼说道。
    “阁下,是求财还是报仇?若是求财,我大可向主家禀报,一定让阁下满意。”
    李淼根本不搭话,眯着眼睛,左右扫视了一圈。
    便已经对这些护院的武功根底了如指掌。
    李淼抬手成掌,虚空朝下一按。
    嗡!!——
    一声嗡鸣。
    数十名护院只感觉有一股浑然巨力突然施加在身上,仿若泰山压顶,难以违抗。一时间如同被收割的麦秸,齐齐跪倒在地,还是支撑不住,又齐齐趴在地上。“妖法!妖法!”领头的护院在心中狂喊。
    这根本就不是武功!
    李淼浑不在意,走到一人身侧,抬脚踩在那人头上,缓缓下压。
    “籍天睿还在这吗?你有三息时间回答。”
    “一,二。”
    “三。”
    嘭!
    头颅被生生踩碎,红白之物飞溅而出,泼洒在其他护院的身上、脸上。
    李淼又走到另外一人身侧,抬脚踩在他的背上。
    “你们所有人,都只有三息的时间。”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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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嘭!
    同样的事情不断上演,片刻间就有三四人死无全尸。
    领头的护院头颅都被压得无法转动,只能看到一双靴子在他面前不断走过。经过一次,便是一声“一二三”,而后就有液体飞溅在他的身上。
    连哀嚎和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人就死在地上。
    他既无法看到李淼如何杀的人,也无法确定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他自己。
    他已经怕到了极点,如果还能动弹,他宁愿自杀,也不愿受这样的折磨。
    那靴子第五次从他的面前经过。
    停在了他的面前。
    “不!不……不!”
    “不要,不要……”
    他挣扎着开口:“我不认识什么籍天睿!!!求你!别杀我!!!”
    李淼挑了挑眉:“我当然知道你不认识。”
    “我是要问你,这几天,府上发生过什么大事?”
    “有没有人明明容貌没变,行为却举止异于往常的。或是府上有没有一处平常没人会去的地方,约摸能藏下个二三十人的,都说一说吧。”.
    ————————
    此处府中后堂,书房内。
    “父亲,千真万确!”
    安梓扬对着一个大腹便便、富商打扮的中年人说道。
    “那人说的明白,就是在找籍天睿!”
    “明教的人,就躲在咱们泉州府城!”
    他在屋内左右走了几步,转头朝中年人说道。
    “父亲,咱们不能蹚这趟浑水!少林都挡不住,行迟大师都圆寂了!”
    “咱们要是牵扯进去,怕是就要死全家了!”
    “跑吧!家业不要了,只要还有命在,咱们父子总能东山再起!”
    中年人皱着眉,捋着胡须,抬手示意安梓扬坐下。
    “忙中生乱,先想明白了,再做打算。不然怕是要更麻烦。”
    “那人的武功,是什么境界?”
    安梓扬伸手拿起茶碗,一口喝完,顺了顺气,方才说道。
    “不知道。”
    中年人诧异的说道:“不知道?”
    “你自幼习武,现在也快有一流的水准了,连他是什么境界都看不出来?”
    安梓扬苦笑道:“是啊,我就是看不出来。”
    中年人又沉吟一会儿,问道:“那个头牌,你是怎么碰上的?中间又说过什么话?细细说来。”
    安梓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说,中年人越听,面色越是难看,眉头死死皱成一团。
    他思索了片刻,肃容开口道。
    “坏了。”
    “咱们父子,怕是落进明教的盘算里去了。”
    “你与我细细说一说,那个揭穿头牌身份的人的外貌。”
    安梓扬描述了一番李淼的外表,中年人听着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他犹豫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猛然站起身来。
    “易容,连男女之别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不好!”
    “还什么明教藏在这泉州府城!”
    “那他妈的明教,怕是就藏在咱们家里了!”
    “走,现在就走!不要带任何人和东西了,咱们轻功上房,直接离开!”
    安梓扬听得这话,面色发白。
    但他自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二人一同打下了这份家业,都对彼此的判断深信不疑。
    没有半点犹豫,安梓扬豁然起身,与中年人一同走向门口,拉开门,就要轻功上房离开。
    却齐齐愣在了原地。
    门口,李淼拿了一块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绸缎,正踩在台阶之上,细细的抹去靴子上的红白之物。
    一抬头,看到两人,和善的一笑。
    “哦?二位要出门吗?”
    安梓扬一时没有作答,抬头看向院外的走廊,一时间冷汗直冒。
    在那走廊之上,四处泼洒着猩红的液体,却不见尸体。
    看这液体的数量……怕不是有两三人。
    安梓扬心思电转,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阁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可是昨夜送您的佩剑不太满意?无妨,我安家有的是钱财,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声的。后院之中,存放着我安家这些年收集的兵器,各式兵器都有。其中有几柄好剑,都是前朝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兵。”
    “阁下若是有兴趣,我都赠与阁下。”
    李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伸手点了点中年人。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
    他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中年人,淡淡开口道。
    “你怎么不出声?看见是我,害怕了?”
    安梓扬先是皱了皱眉,而后猛然一惊,回头看向中年人。
    “父亲!”
    中年人仍旧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李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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