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523.事到如今你说这个谁懂啊
    分不清夜幕和白日的间隙，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便已经深入黑暗的一行人，只能依靠时钟来确认时间。
    遥远的天际正缓慢的传来一阵阵滚雷，但这声音并非是打雷、亦或者是地质变动。
    仅仅只是远方正在进行激烈的空对地面、地对空，顺便还有一些平时没掏出来的空对空武器在对轰而已。
    这些对于已经静默航行，拒绝一切外部通讯，将自身信号伪装到别处的移动据点而言毫无关联。
    赛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思索、考量着接下来的行程——现在稍微绕路，但已经没有侦查队伍能在前面做预警了。
    所以每一步都是在黑暗中探索，而且为了防止有东西察觉到这台车，别说开灯，就连投射侦察机的行为都停了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缇恩就只能骂骂咧咧的开着车。
    见她这么难受，赛弗看了眼现在的环境：“算了，我牺牲一下自己休息时间给你去开路，记得单向接受我发给你的通讯，跟着我走。”
    “咋，你有什么特别的办法不成？”
    那当然有。
    也不站起来，赛弗切换到机体之中，这台变得比之前更臃肿的机体背后挂载着的武器看起来又笨重又巨大。
    其质量也自然不用多说，反正会导致机体的极限速度和闪避都受到影响……但考虑到它的威力，只能说不亏。
    维尔薇和几位后辈都颇有些疲惫的趴在旁边的简单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工具、沾满油污的抹布等等。
    总之先感谢她们的付出后，赛弗打开格纳库的厚实盖板，机体驶出工位，随便挑了个机会就跳出安稳、只有些许摇晃和嘎吱声的移动据点。
    高速回卷履带，跟上正在行驶的移动据点，随后轻而易举的超越它，并且在崎岖不平的平原上推进，几分钟的功夫，那庞大的车体便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
    在这个距离上为它绘制地图并且开路，赛弗沉默的在前方行驶——几小时后，他却忽然停下。
    并非是有什么巨大战舰靠近自己，也不是前方道路断绝。
    仅仅只是，眼前出现的东西，有些不可思议。
    漆黑的、只有天际稍微能够看到些许阳光吝啬撒来的极地上，甚至连百米外的地方都看不太清的岩石与灰白的沙之外，出现了另一种颜色。
    异象能量理论上来说，是一堆边缘有些朦胧、淡蓝色或者带有其他颜色奇特光芒的东西，但当它引起质变的时候，就会有些不一样。
    会形成一堆很难用语言形容的，大脑会告诉人‘这里有颜色’但事实上很难描述出来的颜色。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因为脑袋会把它处理成一种能够认知到的色彩，但其本身应该并不存在于那个色域之中。
    打个比方就清楚了，那个被称为‘洋红色’，通常用于赛博朋克幻想系作品里的颜色，就不是自然界里存在，大脑也没法认知所以脑补出来的颜色。
    异象能量现在就处于这种情况，在别人眼中怎样赛弗不清楚，但在他眼中，那东西呈现出一种靓丽且缤纷的无色。
    ——占据了整个视界。
    后方的车辆还在缓缓行驶，赛弗扫视另一边，那边也是无边无际，仿佛云絮一样不断缓慢飘摇、蠕动着的异象能量。
    它们庞大、安静，其中看起来却像是没有蕴藏任何可能的异象空间，可这东西已经庞大到这个地步……
    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到那个坐标点，而且赛弗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如果要约束这样庞大的异象能量需要造多大的‘门’以后，试图咧嘴。
    假若公司能够制造一个在太空中、看到整个星球的同时也能看到的巨大门户的话，估摸着能够约束一半左右的异象能量。照这个威胁的程度，让改造机构想办法把它直接泄洪到太空里，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似乎更好一些。
    在他这样思索时，后方的车辆也逐渐靠近。
    忽然抬手，将出来的时候放在胳膊上弹射的飞行器送出去，赛弗目送着它们一头撞进那稀薄的异象能量里等了片刻，对后方发送了一个安全的信号。
    接着一马当先，直接朝着异象能量开去。
    眼前的庞然大物逐渐变得不可察觉，甚至直到能量读数提高，赛弗才感觉已经进入到这逸散的能量之中。
    周围的环境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地面上还是岩石，头顶上依然是漆黑一片的天空，偶尔能够看到一缕缕异象能量划过，像是雾气或者幻觉。
    移动据点也进入到它的覆盖范围，只可惜现在不能联络车内——要是能的话，估计娜娜小姐要第一个跳起来。
    然后高喊着‘好漂亮啊！我可以出去看看，亲手碰一碰吗！’之类的话，用渴求的目光看着赛弗。
    这样安静的行进并未持续太久，仅仅是半个小时的功夫，通讯器中就传来‘沙沙’的声响，随后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佣兵，你的行为令人佩服，你的勇气令人感慨，但你的选择实在让人失望透顶。”
    被发现了？
    赛弗沉默不语，那通讯继续说道：“你还能继续前进，但极点范围只有这些，现在退去，不失为一种办法。”
    所以压根没发现——那你提前联络个鬼。
    “作为能够让全人类延续而存在的统合系统，分析指出，你就是独立佣兵红弩箭。”
    “在你决定抵达极点执行破坏工作之前，你首先要了解自己这样做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佣兵系统难得主动说了这么多话——然而赛弗压根没减速，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推进，为后方引路。
    它说，异象能量在完全失控以后，将会席卷全世界，届时这个世界上建立起来的文明、人员乃至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造物，将会陷入到不可知的混乱之中。
    异象爆发的威胁如此之大，没有人能够幸免，甚至很有可能这颗星球都会随之被吞噬。
    假若它被抛弃到了某个陌生的星域，发生毁灭之后会怎样？
    异象能量非常危险，必须要慎重对待。异象之中的那个世界已经展现了，抱有侥幸心理将会有何种下场。
    ……稍等，异象里的家伙不是单纯的运气不好，倒霉催的进入了恒星气体里结果冰封起来吗？
    佣兵系统并不在乎有没有人在听，它只是平静的道出赛弗曾经观察、但却没有再见过的另一件事。
    异象空间里的那个世界，曾经也对异象能量做出过研究——结果就是，他们拥有了两个月亮。
    但这两个月亮运气不好，它们交叠在一起，然后瞬间崩溃，最后将大半个地表完全摧毁……
    听起来像是什么小说里才有的情节，然而赛弗却亲眼见过那副画面。
    即便如此，佣兵系统的话也不一定可信。
    不如说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佣兵系统给出的恰好是身为人的公司所不能接受的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