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说说,果员外如何厉害?”
赵启谟哑笑,亲着李果。
“把当年那位京城小娘子们芳心暗许的探花郎抢来,算不算厉害?”
“并非抢,而是我喜欢你。”
赵启谟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在李果耳边低语。
耳鬓厮磨,两人几乎要吻上,李果推开赵启谟,低声说:“大白日。”
梅山的大宅,建个三四年才会完工,两人相见,仍是李果前往静公宅,或者,有时,赵启谟出西灰门,前往李果居住的李家祖宅。
两人谨慎从容,外人只道他们交情非比寻常,也有几声杂声,说他们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李果知晓,必是王鲸传播。
自王晁去世,王家势力已日薄西山,李果这人不喜欢复仇,在今日的他看来王鲸也好,番娃,猴潘也罢,都不过是几只惹人嫌的苍蝇,打压他们即可。因着王鲸和李果多年仇怨,王鲸诋毁李果的话语,刺桐人们大多也不相信。
赵启谟是位仁爱的守郡,广受百姓爱戴,李果平日热善好施,人缘极好,明月可鉴。
百姓不知道赵官人独身,只有官人和海商得知。
从赵启谟赴任刺桐那日起,想和他联姻的人,能从衙外街排到落玑街去,都被赵启谟以已与他人有婚誓拒绝。
可也有不依不饶的,譬如对赵启谟生活特别关心的唐佥判。
夜深人静,一楼厅堂访客的声音说得响亮,李果在楼上听得清楚。唐佥判因和赵启谟年纪相仿,常来走动,几杯酒下腹,他又和赵启谟说起婚事来。
听他把那女子说得天花乱坠,听他那说法,妆奁有一个百宝箱,田庄都快抵过李果好几个山头。
待佥判离去,赵启谟上楼来,李果气鼓鼓说:“一箱的珠玉算什么,我拿一船的香药聘你。”赵启谟被逗乐,笑说:“前日可有位广州番商说要拿百万缗做妆奁,问我可意愿娶他女儿。”李果抱住赵启谟,喃语说:“我不许。”赵启谟轻笑:“知道知道。”
他们即是不肯婚娶,类似的麻烦还会有许多。然而两人情深不渝,约好以后携手归田园,自此逍遥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哪还需在意这些烦人的话语。
春日,身为刺桐守郡的赵启谟领着大小官员、华商番商、乘舟前往城郊九日山。海船聚集在山脚汪洋中,等待季风出发。
李家的海船,在候风的群帆之中。
山道上,李果紧随赵启谟登山,就站在赵启谟身旁。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通远王祠下,为首的赵启谟架势主持祈风仪式。
领着一众官人祭拜,上香,念祝文。
这是一个下过雨的午后,空气清新,微风徐徐。
当山峰上执祝文的赵守郡,开声诵读。仿佛真有神助,一阵阵劲风随之拂来,吹动众人衣袍,山下成列等待出航的风帆鼓动,海商们惊喜相视,大声欢呼。
李果并列在海商之中,他看着被猎猎大风刮动的风向杆,也看向山峰上,那位英拔伟岸的男子,他的衣袍张扬,他的声音如洪钟般直达天地。
(比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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