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一个人。

    楚言看到他先是一愣，而后又叹了口气，显然是知道楚辞不会回去的。

    楚言的身前其实站的是两个人，不，也许另一个已经不是人了，站在其中一个人身后，一言不发，很容易就让人忽视。

    站在前方面容清秀的娇小男孩不是末白是谁？他眼神却是再也不如之前明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怨毒。

    “楚河哥哥？”他疑惑着偏过头，楚辞与楚言并肩在一起，楚辞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他。

    “楚河哥哥，为什么你也不看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末末的。”末白似哭非哭，配上他怨毒的眼神，颇为骇人，然而这里没有一个人对他这样表示出任何反应。

    “还有你！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末白目光转向楚言，怨毒中透出一种刻骨的恨意。

    “……”楚言沉默着，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他想让楚辞一直对他好却不停的背叛出卖，这只是让楚言愤怒的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个人与他本身就是不死不休，末白就是天道再次创造出来的命运之子，来对抗他这个错误的命运。

    所谓神奇的异能，奇特的魅力，只不过是命运之子拥有的能力一方面的展现，现在，是最后决战的时间了。

    楚辞这才看清楚，末白脸上完好无损，身上却是一道又一道交错着的伤疤，翻滚着露出粉色的肉，新旧交替，仿佛被什么东西割伤治愈又再次受伤的痕迹。

    “楚河哥哥，看清楚了吧？他就是这种人，来到我身边。”末白吃吃的笑着，“我现在知道了，只有你会对我好。来我身边，我会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

    他的声音仿佛能蛊惑人，楚辞不由自主的踏出一步，手上传来强有力的力量，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又是你！俊名！杀了他！杀了他！我便给你永生！”末白歇斯底里，他身边的男人狂热的看着楚言，仿佛杀了他真能获得永生一样。

    “这是……丧尸皇？”楚辞迟疑着看了一眼那个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却对杀戮异常狂热的男人，如果不是楚河记忆里残留着的感受叫嚣着这个人带给他的伤害，他也不会问出来。

    楚河真正的结局是被这个男人投入了丧尸群，尸骨全无。主使者是谁已经模糊了，也可能是末白的几个后宫，但是现在，显然那个丧尸皇和末白是利益关系。

    末白得意一笑，“楚河哥哥，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你解救出来。”

    丧尸皇厉啸一声，楚言头仿佛针扎一样疼。精神攻击！

    楚辞却毫发无损。楚辞只得紧紧握住楚言的手，楚言的脸上青筋一根根蹦出来，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和丧尸皇抗衡的能力，天道欲毁灭他。

    曾经他梦里的一切都在反复浮现。

    在那风情无限的秦淮河岸，他是玩世不恭的王爷，他是名满天下的神医，从花街柳巷到武林大会，本不是同路人，却莫名成了至交好友，他看着神医倒在师妹怀里。

    又是一年夏天，他是一言出万人随的总裁，他是被抛弃的三流演员，这样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却是亲生兄弟，他扶持着小演员一路走上影帝，自豪的仿佛是自己。

    再后来，他是一个话唠，整天缠着他说话，看着他代替自己成为一代游戏大神，随着他穿越到他的世界，再辗转回来这个可怕的末世。

    ……

    他是楚衍，也是楚言，更是楚霄。这些人全部是他。他自愿为了楚辞去行天道灭绝之事，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被察觉。

    楚言的神志混乱，忽的有人握住他的手，好像有人在喊他。

    楚辞……楚辞！

    他猛然睁开眼，丧尸皇的脸已经快伸到他脸上了。他扬起手，面前竖起高高的防护冰层。

    楚辞拖着他急速退后，手里持着一柄剑，剑泛着盈盈光华，看着就不凡。

    “楚辞，等会我和他打斗的时候你离远点。”楚衍低声嘱咐，脸上是温和的笑意，随即绷着脸，一脸严肃。

    楚辞一呆，是楚衍……真正的师尊。他都想起来了？

    丧尸皇咆哮着跟上来，末白尖叫，“楚河哥哥，你为什么要帮他？”

    楚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的。

    丧尸皇攻击愈发犀利，楚衍逐渐招架慢下来，丧尸皇却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就是现在！

    楚辞默念着法咒，尽可能用上所有力量去发出这一剑招。

    剑名西祠，剑招名问世！

    楚辞的嘴角溢出血液，他在激发所有潜能，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不堪大用，只能压榨自己。

    “楚辞！停下！”楚衍厉喝，声音都变了。他救他不是让他这么胡来的！人和剑合为一体最佳的时机，一剑既出，不问世，怎可回？若问世，先问心！

    楚辞感觉自己和西祠剑融为了一体，问世！

    一刹那，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天雷阵阵，整个战斗区域都被雷电所覆盖，楚辞笑着，剑体朝着丧尸皇飞了过去。

    轰隆声响，所有雷电随着西祠剑而动，丧尸皇整个都被埋没了进去。

    轰隆的雷声伴随着楚辞的笑声，丧尸皇的咆哮和楚衍的愤怒，等到雷电散去，丧尸皇伤痕累累，桀桀怪笑，胸口破了一个洞，却没有血液流出来，即使他像是个人，却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没有痛感的丧尸的事实。

    “咔嚓。”楚衍下意识追随着这细小的声音望去，楚辞惨笑着，低伏在地上，这声响便是他的西祠剑所传过来。

    剑修的剑，性命相息，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随着咔嚓一声响，仿佛是连锁反应，整柄剑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你在看哪里？”丧尸皇可不会让他反应过来，楚衍目呲欲裂，他费尽心思改变他的命运，结果还是改变不了吗？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事实也是如此，可惜天道更甚一筹，他依旧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既然如此，这命不要也罢，天道我们来试试谁拼得过谁吧。

    楚衍嘴角微微扬起，却不知楚辞那边的变化。

    “我说，我主生，我判你生。”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楚辞耳旁响起，一股浓郁的生气从身体深处涌出来，不停地修复着楚辞被毁灭的生机，这股生气一直延续到西祠剑上，那裂缝到了离剑柄还有一寸左右停了下来，不再蔓延。

    “是谁？”楚辞目光停留在不再蔓延的裂缝上，那声音又道，“我是木灵啊。”

    木灵……楚辞恍惚间想起楚霄让他吸取的那颗充满着浓郁生气的晶核……是木灵么？

    “是呀，那个人拿走了我的生气，却把种子留在你这里，我喜欢你，你会活下来的。”木灵的声音真的很小很小，如果不是楚辞用心聆听，估计很可能忽视过去。

    他咳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