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武器,没有袭警的意图。
“你的名字。”
“……”jimmy犹豫了,“jimmy。”
两个警官严厉注视著他,在美国有上千万人叫这个,“姓呢?!”
jimmy犹豫了。
“你从哪来?!”警察挟住了他。
jimmy的眼圈潮了。他转头看著巷子上空的的楼宇。他该说什麽?
“你现在跟我们到移民署走一趟。”
“我叫jimmyperry!身份证号……”jimmy叫了出来。他不能去那个地方!情急之下,他忽然冲口而出。
两个警官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他。
“身份证呢?”jimmy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摸出了一张卡。紧张地递了过去。
去银行时,他意外地在腰包里自己信用卡的旁边看见了这个。他把它留在了兜儿里。
但是——他紧张地注视著两个移民署的警官,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警官疑惑地瞥了jimmy一眼,接过了证件,摸出了掌上的终端机,飞快输进了号码。
“你的家庭地址?”他们问道。
jimmy说了。
“血型。”
“电话。”
警官问了几个基本问题,对著手掌终端上的照片和信息。
“记得把身份证随时带在身上。”他们转身离开了。
街头人流苍茫。
两个移民官说著话走远了,几米外,再次回头看了眼。
jimmy虚弱地立在刚才的巷子口,呆呆地看著眼前,在他周围,车如流水,行人匆匆。
轻薄的阳光,让风中的街头变得寒冷而哀愁。
◆·◆
jimmy立刻去了图书馆,电脑前贪婪地搜索起过去两个月里家乡和纽约报纸的消息。
终於,他在宾州某一天的报纸上看见了自己的消息。
jimmy飞快地调著电脑,看著电子版报纸上那硕大的日期。
——那是车祸一周後的正式消息。
消息上说,ma家的次子,遭遇车祸抢劫已经死了!当日在家族北部墓地下葬。
——他已经死了。
官方已经证实他已经死了!
一瞬间,痛彻心扉。jimmy呆呆地看著屏幕。
他知道,不会有人再找他了!
eliza也不会再要他了。
他已经不必再去探问原因。因为……那就是原因。
忽然之间巨大的空洞,侵入他的肺腑,占据了他的胸腔。
——他已经死了!
曾将,eliza,和自己的家庭,就是他的一切。
现在,他只是一个巨大的空洞了。
他的生命里,还有什麽可以追寻的?
他以後的道路会去向何方?
以前他知道他会成为谁。
——那麽以後呢?
他将为什麽活著?
他又会成为谁?
他的生命从哪来到哪去?
jimmy茫然不知。
一真眩晕!
jimmy摇晃著站起来,推上椅子,茫然地向外走去。
出门时,jimmy苍白的脸色,凄厉的眼神,让那图书馆的办事员小姐惊讶地瞥了他一眼。
那空洞从那一天开始,越来越大,慢慢地吞噬他的身体,甚至渐渐让他感觉连四肢里也像竹节动物一般一片空洞
jack已经死了!
没有人会在要他了,或是需要他了。
贫血让jimmy再次头晕目眩。
那餐馆的钱他还没拿。口袋里已经没有一分钱,晚饭不知道在哪。
一瞬间,他很想就这样死去。
jimmy从图书馆回来,有三天没有出门,几乎没有吃东西。
但是他还年轻,他还没满19岁。
他的身体任凭他折磨,却拒绝衰败和死亡。
三天後,jimmy再次出了门,在生物本能地驱动下去寻找一个机会,好填饱自己的肚子。
苍茫的街头,人流汹涌。
虚弱的jimmy艰难地向前走去。
像那句世人皆知的话。tobe,orhequestion。
如果这样死去,他年轻的机体心有不甘。
但是当他全部生存的根基一夜之间被人抽走,他又到哪里再去去寻找一个生存的理由?!
他只能,用他的余生,慢慢地找寻……
◆·◆
有了证件,jimmy陆续找到几份工作,然而又陆续离开了。
——几乎没有一个工作能够长久。
大部分时候,因为他那带著污点的履历。
比如,他做过保安,那家公司正需要人手,然而在试用期过後,需要提交犯罪记录时,jimmy只能偷偷离开了。
有的时候是因为事端,还有的时候原因莫名其妙,甚至是因为骚扰或打架。
在餐馆里,他要忍受醉酒顾客的欺侮,有时那欺侮是公开的,甚至是洗手间里的骚扰。而一旦有人发脾气,他只能没有理由的被勒令道歉和离开。
大约两个月後後,jimmy终於找到了一份超市的工作。
那个头目对他的印象不错,尿检等完毕,没有拿到他的犯罪记录,就让他上班了!
那是jimmy在达拉斯干得最长的工作——他在那儿干了三个半月。
第三个月的某一个周一,是个jimmy不会忘记的日子。
下午换班之後,一个员工丢了急用的200美金。争吵之後,有人报了警。
◆·◆
警署里,当时在场的几名员工被分开单独隔离在几间问讯室内,准备接受问讯。出具证词之後他们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jimmy也在他那份证明上签完字,递了上去。
面前的警察接过来漫不经心地出去了。一个小案子。他们没有多大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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