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能抑制他的人已经不在了,那就已经没有东西能阻止他占有这个男人的欲望,卫悠阳有预感,他会为了这个男人发疯,欲望日渐加深,深成了他的执念,他会疯掉,都只是为了卫见琛……这个从他出生开始,就占据了他双眼的男人,让他看不见别人的男人。
师傅给了他一身的武艺,他对师傅很是感激,师傅教导他的三年里,卫悠阳问过自己,师傅也像他的父亲,只是,怎麽会和父亲给他的感觉差了那麽多。他十四岁时,因为习武的缘故,他已是比父亲要略高了,也略微壮实,他的心态在日里夜里所成长,对待父亲,也不再是过去的仰慕,而有了怜惜和控制欲。夜间同寝,和幼时不同了,如今是父亲依偎在他的胸膛,柔顺地任他爱抚,疼爱。当然,父亲仍是不让人玩弄他的下半身,但他可以肆意地摸父亲的大腿。卫悠阳明白了,他是时候要离开父亲了,他有了能够强迫父亲的承受他欲望的力量,有了能逼父亲给他打开大腿的力量,轻易就能奸淫了这个男人,每夜的诱惑实在都太大了。
若不想逆伦,唯有离开一计。一旦有了心,机会也很快便降临了。在明楚版图上至为边缘的一块,是片宽阔的大漠,那儿有个国家叛变了,拒绝再向明楚称臣,拒绝纳贡,自立为皇。镇远将军受皇明带兵剿灭乱党,卫悠阳是太子,已到了可以上殿的年纪了,他当时便跪在丹墀下,仰望著他的父亲,请求随军出征。他和父亲的距离有些遥远,故此看不清父亲的眉目,父亲沈默了很久,未置一词,只宣布了退朝。他无法,只得目送父亲离去的背影,留到他练功事毕,惶惶不安地地进了父亲御书房时,书房内一地的狼籍,瓷器砸碎了,书册撕烂了,便是那张桌案,亦被掀翻在地。
父亲见了他,即刻露出了凶狠的形色来,怒气汹汹的,仿佛他做了多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卫悠阳禁不住的苦涩,离开父亲他也舍不得,父亲不愿他走,他心底明了,没奈何两人是如何也不能缠作一团了,届时出了大事,他怕极了自己担不起後果,假若有朝一日,父亲给他一个怀恨的眼色,这便足以令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了。试不起,真是试不起,他不得已苦笑,掩上了房门,上前了几步,他温柔地拥住了父亲,默然不语。父亲靠在他的肩头上,呼吸又灼又热,声调又低又沈,话中带了点儿颤音,说:“阳儿,阳儿,不要走,爹爹不给你去,你休想爹爹会答应你。”
“爹爹,别难过,爹爹,真的,”卫悠阳与他一样,用了更为亲昵的称呼,他呼唤了一次,心便痛上了两分,强装作平静地哄著父亲,“孩儿长大了,需要出去历练历练,这方才是大好男儿,而且孩儿总是躲在这深宫之中,未免叫人看轻了,也得展示一下身手,好让天下人知道你的儿子是上得战场的。”父亲不等他说完就不住地摇头,还张口咬住了他的肩颈处,几近要哭出来似的,说:“可我不要你去,我要你陪著我,天天陪著我,我不许你去!这天下男儿一大摞,怎麽就得我的儿子上战场!”这话糊涂得不得了,卫悠阳眉头一皱,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道:“爹爹,别说胡话了,不是止有你的儿子是宝贝儿,别人家的儿子也是宝。”
父亲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渐渐湿了他的衣襟,卫悠阳心下震动,眼睛不觉也红了,只把父亲紧抱住不放,父亲流泪了,全身抖得好是厉害,一个劲地不许他去:“阳儿,阳儿,不要,不要,我不能没有你,你留下来,爹爹爱你,爹爹不要你走……爹爹,拜托你了,好不好……”卫悠阳听了,流露著近乎痛苦的神色,别再说这些令他误会的话了,待他仅是父子,偏偏尽说些超出父子之间的话,这些可都是情话啊,他明知道是假的,却仍为此连心都醉透了。他不想再沈溺下去了,为了把自己救出来,卫悠阳坚决地将父亲轻轻推开,尔後抚摸著他的脸,哽咽著道:“对不起,爹爹,等到了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话罢,他带著不退让的毅然,转身就走,未等他走出门口,一个裹著疾风的物事就砸在了他的边上,碎成了好几瓣。那是过去有人进献的宝玉,父亲向来随身佩戴的,如今他竟是一把就砸碎了。
9(已完结~~~放心看~~~)
(9)
卫悠阳凝视著脚边的碎玉,顿了足足有一刻锺後,他还是没有回头,仍旧是打开了门扉踏出了书房,而他举步离去之前,隐约听见了父亲在他身後嚎啕大哭的声音,还大骂他是骗子。所有人都对他说,父亲爱他爱到了极处,怜他怜到入骨,他动动手指都能让他父亲痛到要死。他比任何人都感受得到那份爱,只可惜,却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十天後,他作为副将随镇远将军一同出征,临行前,是父亲亲手为他披挂甲胄的。父亲的模样极为憔悴,卫悠阳看著快要垮下去的父亲,看著他勉强挤出了微笑,差一些就要反悔不走了,自己受折磨,怎麽也比父亲受苦要来的好。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当他跃上马背的一刻,他一次也不敢回首,生怕会在大军面前失态。幸亏,阴霾密布的天穹飘起了小雨,卫悠阳脸上的湿润才有了可以见人的借口。他缓缓地驱马向前,离他的魔障愈来愈远,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忘却了对父亲不该有的心思,卫家皇祠上先人都等著他们父子,父子之间是乱伦,一动情即是弥天大错,分离方是正途。他深深地叹气,在远得足以相信父亲听不见的地方,他骑在马背上,迎著前方洒来的雨,耳边仅剩下大军整齐规整的步伐声,对自己仁慈了一次,纵容自己轻声唤道:“爹爹……见琛……”父亲的名字,呼唤的语调茫然且迷离。
大漠枯燥艰苦的生活,一晃过,就是三年。战事之苦,且按下不表。在这三年来,卫悠阳阻止自己去想念卫见琛,只是白日间他操兵演练,有事情可以依托,卫见琛的音容笑貌便不会老在他的眼前晃了,但到了夜晚,万簌俱寂之际,卫见琛的影子就到处都是,整个人都好像是直接刻画在了他的眼眸内,他望向何处所见的都是这同一个人,或生气,或欢喜。大漠的炎热和荒凉,他都毫无怨悔,没有萌生过分文的退意,卫见琛的影子却总令他想逃回去。过去的每一个夜晚,卫见琛都躺在他身边,如今他面对著冷冰冰的床,搂不到那具温热的身躯,简直想的不得了。後来,他摸索到了诀窍,夜里被煎熬不住的时候,他便起床描绘了卫见琛的画像,这样把思念灌注在笔端宣泄到纸上,方才好受了。
卫悠阳也明白,他画著卫见琛的画像,每一道笔划,都是让卫见琛在他心里越画越深。他甚至是灰心丧志了,心想也许永远守在大漠,对彼此都好。卫见琛的信,他视如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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