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们有眼无珠选了个最忌讳的人当领袖,在她面前关于她兄长的一切都是要避讳的,那些敢触她霉头的人,现在都给蔓箩做养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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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言堂听不见里面后来说了什么,他表情空白,脑子里也是空白的,直到古离阙拉着他发足狂奔,肺里最后一丝氧气被抽出,他们已经离皇都十里了。
古离阙死死抱住他,把他的头压向自己,大声喘着气没有说话。戚言堂拍了拍他的背,徒然张了张嘴,尝到滑进唇里的咸涩,这才恍惚察觉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绞痛。
那永远没有尽头的长途,他妹妹走了一千年。
☆、第62章 公主坟开
不知道谁的唇先碰上谁的唇,等他们回过神来两人就已经撕咬起来,抱着彼此的肩背在草地上滚成一团。眼泪咸涩的滋味在嘴里化开,逐渐干涸,变成粗重的喘息,古离阙知道戚言堂心里燃着一团火,这团火一直无声着,直到柴枝爆裂第一声脆响炸开,焰根繁杂堆砌的燃料才欢欣鼓舞的喧闹开来。
他咬着他的唇,张开嘴吞进他所有的呜咽和咆哮,睁大眼睛看进另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抚摸着他的发根,彼此暴躁的啃噬渐渐柔软下来,变成温存的依偎。戚言薇会回来,他们或许可以筹备欢迎会了,戚言堂当然不是不高兴,可高兴里充斥着悔痛,期待中灌满惶恐,所有情绪轰然在胸腔里炸开,饶是戚言堂再经过多少风浪也不由一时失了神。
唇舌分离的那一刹,勾连出一道银丝,在月色下显得分外暧昧。戚言堂把古离阙压在身下,看着他短俏的头发混在杂草里,面色潮红,正眯着眼缓缓出气,他揉着他的头发,眼珠子越发黝黑。
他禁锢着他的腿,手指一点点上移,挑开他结实的纽扣,扯开衣领让他蜜色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古离阙难耐的吞了吞口水,喉结快速地滚动着。
温热粗糙的手指按上锁骨,戚言堂背着月亮,唇线紧抿着,莫名透着几分诡谲危险,古离阙觉得自己浑身细胞都在发颤,腿根甚至兴奋的开始打哆嗦,他抬起手却被戚言堂按下,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动也别说话,一举一动间透着满满的掌控欲。
古离阙无声呻/吟了一声,在戚言堂开始亲吻他脖子的时候,双眼渐渐无神,可居然还能分心嘲笑着:这世界正在末日,他们正在打野战......
戚言堂的动作突然一顿,古离阙眨眨眼,听见他敲了敲他腰间的什么东西,发出坚硬沉闷的响声。等他定睛看去,就见戚言堂表情奇怪的拎起一个黑匣子,皮笑肉不笑看着他:
“你居然随身背着这玩意跑?”亏他刚刚某一瞬间还以为他腰椎错位了,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古离阙一个打挺直起身子,伸手去够戚言堂手上的东西,理所当然道:
“废话,这是野外必需品。”那是一个通讯器,在现在每一只造价都属天价,可戚简仪却一点不吝啬愣是每个人都给他们塞了一个。这昂贵的东西却笨重的厉害,没瞧见初景晔一天到晚就把它搁在后车厢里堆灰,何况戚言堂也不觉得如果真碰上什么他自己都对付不了的东西,找别人求助是个好办法。
以至于后来古离阙知道他这想法的时候跟他大吵了一架,连逼带哄的强迫他次次都得带上这块黑砖头,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两人也没心思再继续闹腾了,或许是总算想起来他们不是来踏青散心的。看着古离阙刚刚磕破的唇瓣,戚言堂揉开他唇肉上的血珠,低声道歉:
“抱歉。”
古离阙舔了舔刺痛的下唇,血腥味在舌尖漫开,他眯起眼看着戚言堂同样染血的唇,嘟囔着骂了一声谁也没听清楚。戚言堂轻笑一下,继而是沉重的叹息,他和他并肩躺回草地:
“那是薇儿。”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没有上文也没有下文,古离阙却在这一瞬间接上了他思维的频道,啊了一声,回道:
“你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是我们.....戚言堂在心里反驳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天空,把古离阙的手放在胸前,又重复了一遍:
“那是薇儿。”那是他妹妹,他花了一辈子,不介意再花一辈子、几辈子去保护疼爱的人,向来是只有他还有一口气就不准任何人动他妹妹一根头发,那时候是,现在也是。他唯一不能想象的就是戚言薇如果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当如何自处。
“我知道。”古离阙的声音微哑,感受到掌心沉稳的跳动,他很平静,远远比戚言堂平静,但他也知道他这份平静是不公平的,因为他把选择权全部推给戚言堂,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他都理解,他都支持,戚言堂也知道这一点,可或许这远远不够,所以古离阙继续道:
“那是咱妹子,不管隔一辈子两辈子,她没有不认你,你也没有不认她,那她就是咱妹子。你的担心纯属多余,那是戚言薇,找了你一千年也不肯罢休的戚言薇,只要是你的意愿,就算代价是整个宇宙,她也会妥协。”
戚言堂深深看着他,古离阙坐起来,拍拍他的头顶,得意一笑:
“我除了是你情人,还是你大哥,我们是一家人。”因为那是他自己愿意为戚言堂付出的,他相信戚言薇对她哥哥的爱绝不在自己之下。
戚言堂缓缓坐起来,仍在沉默着,古离阙突然掰起他的头让他正眼对着自己:
“你会认不出薇儿吗?”
戚言堂想也不想摇头,古离阙拍拍他的脸,咧嘴笑道:
“那你就不该怀疑她,你这是看不起她了。”他知道戚言堂不是看不起他妹妹,只是太习惯保护者这个身份了,他挡在她面前太久,久的几乎快看不见他背后那双眼睛里,关于他的分量有多沉重。
一个能倾家荡产为兄弟置备军饷的侯府夫人,一个杀伐果决垂帘听政多年的女人,戚言堂最错的,或许就是从来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从他背后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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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还在戚家曾经的屋子里,只是仆从死的散的消失了大半,偌大个宅子怪冷清的。
末世前戚廉山就病着,一场小感冒就能拖拖沓沓半个月怎么也不见好,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却又担心自己如果死了是不是也会变成城外那些东西,所以总是强撑着,眼睛也不敢合几次。这么些日子一直是楚纤衣不解带在他身边伺候着他,劝着他别想些丧气的东西,总是捡些乐事说给他听,戚言堂的归来绝对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件。
可惜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没能亲自出去接他,听说楚家还有人特意去刁难他,虽然听戚简仪说最后没出什么事情,可楚纤总是记挂着。当夜匆匆一顾又是分别,戚言堂黑了瘦了,也更凌厉深沉,楚纤心里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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