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又继续逛了县里几条热闹街道,待太阳落了山才回去家里。晚上那顿是随便打发了,刘珀吃完饭靠在床上泡脚时,才发觉这一天走得可真快赶上地里做活时的疲劳程度了,他直向霍临秋抱怨以后再也不要逛街了,并且说“这到处乱跑的除了折腾人就没别的意思!”
霍临秋虽是提议之人,听了这话只想上一想,便也点头同意,“嗯,这出去乱走的确挺没意思。”
说话间,他已走到刘珀跟前,刘珀抬头看他时,两人都没再言语,只对视片刻就很自然地吻到了一块儿。这个吻携着情带着爱,轻轻的,柔柔的,偏又缠绵得不分你我,勾得人心头发痒。
作者有话要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balabalabala
很多写陌上xx的,当然这里的陌上xx是指路边某个路人甲怎样怎样
但是“陌上”单独解释是指田间小路。
刘白白歪曲了“陌上少年”的意思其实就是为了继续表白调戏神马的,大家也歪着理解就行~
赶考神马的
刘珀与霍临秋虽是初解心意正该情浓难分,却也放心不下家里,于是又待了一日,他就果断卷着包裹回村子了。说来刘珀还真是个被小辈拿捏的倒霉长辈,这头方告别了还没与他亲热够而满脸哀怨的霍小哥,这回了家又碰上个被抛弃两天同样有些哀怨的刘小僖。
原来刘小僖这孩儿的夫子李秀才觉得他门下的两位弟子经了这些年苦读也算小有心得,便由程家搭线,与另几位学究一起作保荐了他与程庆礼两个去参加今年的科考。当今官家举办的科考分为两场,一场州试,一场省试。参加州试的应试士子由各州县保送,凡在学三百日并确定户籍者,皆可投牒自进。
刘小僖要参加今年秋试,刘珀也没多管,只当是场人生历练。不想这对他来说不过尔尔的考试,在别人看来那却是头等重要的。毕竟寒门白丁,能光耀门楣也只有通过仕宦为官一途,刘小僖虽在家感受不到半分紧迫,毕竟也是患得患失忐忑紧张的。
何况现在临了六月,离出发亦是不远。刘珀这回丢下他跑县里去探他哥哥,虽无可厚非,但最近心里有些敏感的小孩儿还是觉得怨念了。这不,他爹才回来,他就立刻甩脸给人看了。他也不抱怨琐碎,只捧着本书大声诵道,“夫天者,认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然吾尝三呼严君而不得,方省吾父莫我肯顾,嗟乎!吾之辛苦,非邻里街坊所见明知矣!”
品评离骚之语竟被用于如此抱怨,刘珀也不知该答以何,加着他去县里与霍临秋生了感情还真不能坦白告知刘小僖,一来二去也是觉得心虚,只得扯出了讨好的笑容,主动提议晚上给小孩儿做些好吃的。
刘小僖以为他爹真是认识到自己抛下宝贝儿子跑去县城的行为不对,这会儿也就收了声势独自看书去。晚上当然吃了顿好的,刘珀做完家事跑刘小僖房里时,他儿子正坐在桌边抄写时务策,名曰忠厚之至论。刘珀大致看了下,发觉这洋洋洒洒的大段文字无非是些泛泛空谈,正觉奇怪,刘小僖却与他说这是夫子特意搜集来的题目与例文。
“这样的就算例文了?”刘珀实在不解,后想想也有道理,现如今虽科考有经义策论,毕竟不能妄以朝政,再者现今考试以文取士,经义不如策论,策论不如诗赋,秀才只要有文采,大抵都能榜上有名。
刘珀只觉这考试太制式没意思,无奈如今刘小僖已经踏上这道路勇往直前,他也只能在旁支持。伸手拍了拍刘小僖的脑袋,刘珀与他说,“虽是例文,你也不能只死记硬背窜易首尾,加些自己的东西还是必然。”
“那是当然,从头抄到尾岂不傻了。”刘小僖翻了个白眼回道,“抄此文不过借鉴个框架,大致有个了解罢了。想我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岂会写出这样空疏无用之文?”
“是是,我的大才子僖儿哥哥,我就等着你的集大成之名作了啊!”
刘珀没好气地接了话,他这儿子也不知像谁,脸皮之厚实在有些辱没圣人的谦虚之道。偏刘小僖听着他爹捧场还真来了灵感,随手拿出张白纸就刷刷写下首诗,诗名便是“严君”,大体就是称赞他亲爱的爹亲先生。
刘珀又不懂平仄押韵,只觉这诗读来顺口,再瞧那一个个斗大黑字工整有力,隐透风骨,该是多年习字的成果吧。
多年习字……
想到这刘珀突然有些感慨,原来已经是“多年”了啊。似乎就是在前些时候,刘小僖还是那个不肯吃羊乳的小朋友,还是那个一闹情绪就满眼泪水的小混蛋。刘珀还记得小朋友第一天去学堂时看着他准备的食盒边流口水边说“小僖最喜欢读书了!”那时他还担心这孩儿学不进东西,不料这么些年过去,到头来在那村塾读书的也只剩刘小僖与那程庆礼还没丢下孔孟之道了。
想到这刘珀又觉欣慰,他自己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庸人,没想拉拉扯扯那么些年,竟还真把家里那俩小的扒拉大了。这光阴似箭,儿催父老的,不仅仅给他留下岁月的痕迹,那所谓孝义,那所谓至亲,这可不都是光阴回馈于他的礼物?
做父亲的大概都不善于表达感情,对孩子再多的欣慰激动也只会埋在心里不讲。刘珀又默默感慨了会儿有的没的,便坐在炕边瞧着刘小僖用功的背影不说话,父母啊,永远是看不够自家的宝贝的。可惜刘爹爹的宝贝长大了,知道甚是独立甚是反叛了,这会儿被他爹盯着不自在,于是就皱着眉回头说,“爹你出去吧,坐在这儿我看不进东西。”
好吧,读书的人最大,我们可怜又感性的刘爹爹只得攥着他儿子写与他的诗跑自己屋里感叹去了。哎~这小孩啊,长大虽好,却没有小时候那么缠人咯!
由于州试考场离他们村挺远,甚至与隔壁的县城还隔着山水,刘小僖七月就得出发,小孩儿是第一次出远门,刘珀不放心,特意提前收了地里的麦子。本想等忙完一切随他一起去的,可惜年前才为霍临秋盘下个铺子用光了家中积蓄,如今那铺子的盈余方都还未偿清欠林侧柏的银两,手头实在有些紧,他只得歇了陪考的心思。
刘小僖对此挺高兴,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跑哪儿都得捎上他爹?真是丢脸!
霍临秋对此也挺高兴,为什么呢?这不家里的“第三者”走了好办事么。于是那日方在码头送走刘小僖,霍临秋就凑到刘珀跟前提议让他住到县里来。
“反正小僖又不在家,地里的事儿都做完了,姨父就住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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